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探春趴在黛玉的耳边一阵小声嘀咕，黛玉的脸色便随着探春的话,转换着不同的颜色。
五光十色,跟调色盘似的。
黛玉不停地搅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对于这些个肮脏事越发的感觉到恶心。
这也太荒唐了。
她可以选择不相信吗？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史大妹妹？她们把我们林家当成什么了。”平日里好事找不着她们,坏事儿竟然想着他们。
探春双手向上一摊，表情很是无辜和惋惜，“我们太太也极力推荐湘云的,可惜史家最近有白事，那丫头正经要有一阵子不会回府里了。而且这种事情,你们既不会说出去,又不姓贾,最是方便。”
黛玉:“……”-_-||
“都是一家子骨肉，何至于此呢？”
听到黛玉这般感叹，探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黛玉实情,“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也得分是谁的手不是？若是老太爷的,那倒真的可以这般说,可是若是老太太，那就不能这般论了。
当年的史家，并不是只有老太太一个女儿的。老太太本也是史家的庶女,当初为了让同个姨娘所出的亲兄弟继承史家的爵位，不顾姐妹之情在嫡姐怀着大老爷时做了下作的事情，害得大老爷的生母产后失调,不久后又血崩死了。
老太太是以继室的身份嫁进贾家的，有了贾家的支持，老太太的兄弟便在那场爵位争夺战中胜了出来。
至于是什么下作的事情，我一个小辈不好论长辈长短不过敏姑妈和我们老爷倒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妹。
老太爷最开始的那两年也非常宠着老太太，为此不惜请求东府在老太太入府时不要在族谱上记一笔。你知道的，族谱上没有记老太太，而老太太又姓史，史家袭爵的人又是老太太的亲兄弟，这种种迹像，其实就已经抹除了老太太是继室的身份。
有的时候不上族谱并不是一件坏事。
大老爷一直是老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么些年了，最开始的那几年因为有先老老太太护着，大老爷还好一些，可是等到先老老太太没了，老太太对大老爷其实是下过很多回的手。
若不是大老爷命大，说不准这府里早就没有大房了。就连先头没了的大房大哥哥以及先大太太，她们的死直接间接都跟老太太脱不了关系。
林姐姐，这件事情是府中机密，便是大老爷都不知道，而知道这件事情的老人也都死的死，走的走，所以林姐姐就算是知道了，也切不可对人谈及此事。我们必竟是老太太的血脉。”
黛玉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么一个机灵的小姑娘直接被探春的话弄懵了。
三妹妹说的话，跟话本似。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家外祖母对待大房所有人的态度便会看出蹊跷来了。
再加上刚刚听到的那个计划，黛玉知道这真相她不得不相信。
不过三妹妹又是从何处知晓的这些事情呢？
唉，老太太的心也太狠了些。
半晌，黛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珠大嫂子何辜？”琏二哥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可是珠大嫂子毕竟是珠大哥哥的未亡人。
“老太太和二太太惦记大房的爵位几十年了，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却被大老爷给打乱了，如何能甘心。老太太和二太太决定执行这个主意，其实已经算是最少伤亡的了。而且这才哪到哪，大房的琮哥儿那里，老太太和二太太还没有倒出手来呢。”
黛玉惊恐地看着探春，声音有些发颤，“最少伤亡？难道还有更大伤亡的？”
探春想到她在碧纱橱听到的那些个计划，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探春自从搬到了老太太的碧纱橱，便一直在淡化自己的存在感。无他，总觉得自己借住别人的卧室。
数日前的一个午后，探春并未去女学，打发走了侍候的人，独自一人回到碧纱橱里睡懒觉。
因碧纱橱不隔音，总是能听到吵闹和其他的杂音，可是那日房间里分外的安静。
于是探春就被静醒了。
这么说很不可思议，可是人就是这样，要么被吵醒，要么被静醒。
探春一觉醒来便发觉不对劲，因为太安静了，于是穿上鞋，悄悄地出了碧纱橱。
贾母和王夫人这对婆媳正在那里讨论如何不动声色地弄死贾琏两口子呢。
第一，凤姐那里的避孕药必须要严格的把握住质量关，不能出现一次或一粒假药或是药效失效的情况。
第二，严厉控制贾琏亲近女人的机会，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给他下点药。
婆媳两个其实更希望弄死这对俩口子，可是因为种种牵扯，这两人不能速死，两人想着给这对夫妻先避孕，然后再慢慢地耗死贾琏。
不过又怕夜长梦多，再让人看出手脚来，便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将俩口子打发到城外去，然后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
不过那样一来，死伤就太多了，到时候京城内外必是都知晓的。
要知道他们雇佣来的人，不可能只杀这俩口子，还有随行的下人。以他们家的身份，这两人出行没有二十也得有三十人跟着吧。
这么多人都死了，动静太大，容易引起猜忌。
所以两人便想到了不杀贾琏，又可以不留他们在贾家的办法。
除族。
没错，就是族中除名。
可是除族要怎么做呢？
这个时候一直哈贾兰的贾母就想到了一条特别恶心人的计谋。
让李纨与贾琏通奸，然后李纨浸池塘，贾琏除族。
解决了李纨，那贾兰就归到了她这里，而贾琏被除族了，既不会分二房的产业，也不会占了嫡子，长子的位置，更不会威胁到宝玉的爵位。
而这件事情还需要一个契机，那就是两人共处一室被人发现的契机。
无缘无故的，如何带人去李纨的房间，又如何让府外和东府的人知道呢？
婆媳两个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了要宴请的理由。
贾敏过逝也快一年了，林如海虽然半百，可是也不是不能续弦。
尤氏不是还有一个妹妹没许人嘛，正好可以解决掉。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缘份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
傅试在甄家夫妇那里碰了壁，转头又发现了宁国府当家夫人的妹妹。
尤家的尤二姐和尤三姐，正如那白玫瑰与红玫瑰一般，哪一个都让人无法舍弃。
等到傅试终于选定了尤二姐请官媒到宁国府去提亲时，尤氏眼珠子一转，便说起了尤三姐。
两个继妹，尤氏更为反感尤三姐，那般性子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泼辣刚烈，嘴里含着刀子。
小小年纪每次过府都能迷得贾珍父子不分方向，这样不安份之人，尤氏如何容她。
至于二姐，性子过软，待发嫁了三姐，二姐便不是问题。
尤氏看得很明白，尤老娘三人这尤三姐才是个最有主心骨的，今儿见有人来求亲，也甭管求亲的是谁，直接将尤三姐推到了台前。
虽未言明尤二姐幼年定过一回亲，可也是蛰蛰蝎蝎地半吐不吐。
那官媒知机，又连忙顺嘴夸三姐，直接三姐夸成了花，这才回去通知顾主，都是姐妹换个人成不。
傅试娶的本就是宁国府当家太太之妹，二姐三姐谁不行呢？
于是就在傅试的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的情况下，成功卖身给尤三姐了。
尤三姐倒是一味嫌傅家贫寒，可是尤氏却只道那傅试已经是进士，回头府里帮着走个门路，一嫁过去便是元配正室的官太太，岂不比别个强。
再来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外放出去，有了官还怕没有银子
尤三姐一听倒也是那么个礼，便欣然同意嫁到傅家。
尤氏急着聘妹，又将婚期提前再提前，贾母和王夫人在‘共商大事’的时候，尤三姐正老实的在家里绣嫁妆呢。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自那年宝玉的玉出了那么一个纰漏后，府外的人其实对于宝玉和贾政都有着远观的态度。
傅试便是如此，不然也不会放着好忽悠的贾政不找而卖身尤三姐了。
傅试不知道古人常说的那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真真是至理名言。
自从他娶了尤三姐后，得了官职，可也被这只披着红玫瑰外皮的小辣椒治的服服贴贴，就连年纪渐大的妹妹傅秋芳都不敢在家里多呆了。
以前总想着待价而沽，挑个好人家。可是自从尤三姐嫁进门来，以尤三姐的性子如何允许家里有个比她还要名正言顺金尊玉贵的小姑子在家里，过了及笄之年就将傅秋芳嫁给了一位进士。
没有蹉跎岁月，也许对于傅秋芳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吧。
话回眼下，贾母以亲自给林如海挑续弦的名义将黛玉接了过来，又邀了尤氏和尤二姐过府赴宴，等到宴席开始后，便悄悄地安排人将李纨叫到一间退避更衣之所。
而那个时候被喂了药的贾琏已经等在了这里
这在对黑心婆媳的想法里，李纨一个大家出身的小姐一定不是贾琏的对手，房间里无一丝利器，想要自尽以全名节都不行，过个一时半刻好事成了，被坏了名声清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她们只要将赴宴的人自然地弄到那附近就大功告成了。
两人还算计到了王熙凤的性子，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大吵大闹起来，那个时候，就是想要息事宁人都不行了。
有外姓之人，又有长房族长夫人，还有一家子老幼以及下人，贾琏势必要受到严惩。
两人的计划可以说是相当的完美，唯一不完美的便是某个偷听的小团子将计划听了个十成十。
探春见到两人都计划好了之后，这才悄悄地退回了碧纱橱。
说真的，探春对于一个人可以有多心狠，是非常明白的。
在贾家当了那么久的游魂，看得太多了。
只是探春却没有想到这两人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贾母为了贾兰的抚养权，竟然生生毁掉自己的孙媳妇。
而王夫人为什么会同意，她自然不是为了贾兰。她为的还是她自己。
没有了李纨，贾兰的一切便都是她和老太太作主，这是其一。其二便王夫人对于贾珠逝去前后李纨对宝玉做的那些事情的记恨。
探春承认李纨冷血的程度在这个贾家也是排得上名的。
可是罪不至死吧。
这么算计一个女人的性命和在这个时代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名节清白，贾母和王夫人真的是太会找痛处下口了。
这一口当真是致命的。
“三妹妹，大嫂子那里我们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探春见到黛玉这般，也同意地点了点头，“看见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不如我们都闭上眼睛不看了吧。”
“三-妹-妹！”听到探春这个时候还在说着风凉话，黛玉气急地叫道。
黛玉一叫完才发现探春的神色一直很轻松，联想到探春的性格，黛玉心知有异，便扬着眉打量上下探春。
被黛玉一番打量的探春，看了看日头，想了想便不在卖关子了，“放心吧，琏二嫂子那里，我已经让人去透消息了。保证她不会让琏二哥中招的。”
便是中招了也绝不会是李纨的。
因为她相信王熙凤是不会白白让这两人得了贾兰的抚养权的。
其实在探春知道后没多久，王熙凤也知道了老太太和二太太的计划。
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凤姐想不明白老太太和二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二太太这般做也许还有些理由，可是老太太又为的是什么呢？
前儿她买通了东府里的人悄悄地查了族谱，发现那上面确实注名了大老爷是老太太所出的嫡长子而非庶子，那么又有什么理由让老太太这般讨厌自己的长子，又那般陷害自己的长孙呢。
因为探春的一些小心思，所以凤姐得到的消息就只有她对黛玉说的后半段。再加上几十年前先老太爷色令智昏地没给贾母上族谱，所以凤姐是想破头也不可能想明白这倒底是为什么了。
凤姐儿从前若是外慧内傻聪明只浮于表面的人，那么经过过继以后，凤姐已经可以说是内外兼修的人物了。
自打王夫人不得不接受贾琏俩口子已经是她名义上的儿子儿媳妇后，王夫人就拿起了婆婆款。
一日三餐，王夫人带着凤姐和李纨一起侍候贾母吃饭。
待贾母那里吃完，王夫人再带着凤姐和李纨回自己的荣禧堂，由着自己名下的两个儿媳妇侍候着吃饭，往往等到她和贾母吃完饭，凤姐和李纨回到住处用她们的膳食时，早就饿得没有感觉了。
王夫人一脸慈爱和善地要求凤姐立规矩，凤姐自然得领命而行。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王熙凤要侍候别人用六顿饭，然后还要处理越来越鸡毛蒜皮的家事。
李纨倒比她好一些，因为她是寡妇，一不用管家，二嘛，就是对比之后，王夫人自然会轻着收拾自已的亲儿媳妇。
你说啥？王熙凤是她的亲侄女。
这年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再好，可是嫁的人不好，将来也不会生下她的孙子，她凭什么要对她好？
一日一日地过下来，王熙凤彻底黑化了。
而黑化的王熙凤那可是比那个原著中不信阴私报应的王熙凤更加恐怖的存在。
证据就是他们俩口子过继不到三个月，宝玉都挨了贾政四回打了。
还有就是明天就要到达的内容相当丰富的宴席。
王熙凤心思诡变，直接安排了人，无论是截人的，还是她保证明天以牙还牙，一定让她的亲姑妈知道什么是礼尚往来。
都是王家的女人，骨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血。
人都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曾经拥有的东西是那么的美好。从来没有给婆婆立过规矩的王熙凤终于觉得有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婆婆也是好事儿……
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的后悔，更加不止一次的怨恨大老爷。
当然她更恨的是明明有儿子有孙子，还抢别人儿子的二老爷……
探春身边的白芷和香奈儿都是会打听消息的行家里手，在晚上入睡前，香奈儿就打听到了王熙凤房里的动静。
王熙凤派人买通了周姨娘的小丫头
探春略一寻思便明白了个中原由。
咧开嘴，探春无声地笑了。
有些人做了事，总会遭到报应的。
而这报应不是不到，只分早晚罢了。
当初周姨娘对贾政下药，害得赵秀宁入府，江行远遁走边疆，现在总要自食恶果了。
探春在知道王熙凤将心思用在了周姨娘身上，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王熙凤安排的另一个会是谁了。
她以为是贾赦。
毕竟贾赦是出了名的色中饿鬼。
而且王熙凤的心中还一直记恨着贾赦的‘弃子’之罪。
第二天，天气一如贾母和王夫人祈祷的那般，是个温暖的大晴天。
一干女眷在贾府小的可怜的花园里摆了两桌小宴，贾母左边坐着黛玉，右边坐着尤二姐，一副心疼外孙，替自家女婿相看的老鸨样。
黛玉心里别扭，看尤二姐也觉得絮烦。
其实探春没有告诉黛玉，贾母这人自私惯了，以她对这老太婆的了解，她真的只将这件事情当借口。她是巴不得林如海再也不续弦的。
毕竟无论怎么续弦，都会远了荣国府这门姻亲。
倒是尤氏，对这门亲事很上心，一会儿夸夸黛玉，一会儿又夸夸尤二姐。
姐妹十几年，过去几年夸过尤二姐的话加一起都没有今天说的多。
少时，王夫人看见做先期准备工作的丫头过来了，心中以为贾琏已经就位，然后看了一眼贾母，便开始了计划。
李纨是个不知情的，因为谁也没有告诉她今天的事情。
她被人以贾兰为借口带走了。
黛玉心中惦记着这件事情，见李纨被人带走了，心中备感焦急。下意识地去看探春，探春点了点头，黛玉这才放下心来。
甭管怎么算计，她还是不想见到有无辜的人被牵连。
探春对于李纨这个亲嫂子并没有多少感情，她又不是圣母，可是毕竟她罪不该死，她不想用自己的人破坏王夫人和贾母的计划，便一早借了黛玉的人来以防万一。
黛玉有林家，就算是得罪了贾母和王夫人大不了以后少来就是了，她可不一样，她还得在这里呆到自家爹娘上京城呢。
李纨半路被凤姐的人拐了个弯弄到了别处，而不知情的贾母和王夫人看着天色差不多了，就带着众人往之前安排好的地方走去。
众人就在那间屋子不远处说着这花的品种，那花的品相，一直说了有差不多一刻钟后，贾母和王夫人才听到一声尖叫。
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同时对这个尖叫的丫头给与了肯定。
这声音中的惊吓还挺逼真，是个可造之材，可以重点培养。
“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贾母装做一无所知，又有些担心和生气地样子问道。
王夫人脸上做出一副不确定的样子说道，“回老太太的话，仿佛是那间屋子传来的声音，媳妇让人去看看吧。”
贾母点了点头，“也没有几步路，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众人一听贾母这话，除了王熙凤与知道内情的探春黛玉等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
事情到了这一步，黛玉算是彻底对自家外祖母与舅母冷了心。
为了一个爵位，这得多狠的心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黛玉相信今天为了一个爵位就可以这般算计，明天为了别的什么东西，也会百般算计的。
不过珠大嫂子真的没有事吗？为什么这事情还照着计划演了呢？
因为知道可能会看到什么不堪的景像，探春拉着黛玉和惜春走在了最后。迎春见了一向好事的探春都没有冲在前面，心里一犹豫，便拉着邢夫人退到了老太太和二太太的身后
三妹妹从来都是一个样子。
有好事的时候绝对会靠前，而没好事的时候便如今天这般。她跟着她做就对了。
待众人来到房门前，门外几个丫头便跪了下来，极力阻止这帮人进去。
王夫人赞赏地点了点头，心中对于作戏的丫头的演技和敬业精神表示了由衷的肯定。
这个的丫头必须升职加薪。
那丫头看着王夫人眼底的一抹满意，心中更是着急。
太太，真的不能进，是真的真的不能进。
作者有话要说：王熙凤摊上这么一个婆婆，王夫人摊上这么一个侄女儿兼儿媳妇。宝玉摊上这么一个嫂子，再加上元春，再加上探春，二房热闹了……
。
昨天下班挤公交车，碰到有人和我打招呼，问我怎么在这儿上车啊？怎么怎么了……我老实说了，之后腼腆对她笑。
再然后她还说你性格一直这么好这么温柔什么的，我仍然是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其实我的内心一直在猛烈的刷屏中——————大妹子，你谁呀，姐们儿认识吗-_-||
姐啥时候温柔过了？
当然这不是昨天的重点，重点是跟那人说了两站地的话，然后又用两站地的时间打字发了这段微博，之后看到微博上传，蠢作者脸上的笑便僵住了，泥嘛，又坐过站了。
其实在将这件事情写出来前，作者是非常想要以‘我一朋友昨天下班’，后来蠢作者觉得就算是这么写了，估计乃们也知道是蠢作者干的蠢事，于是就不准备让朋友背锅了。
做朋友，咱得仗义一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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