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力与速的试炼
“劳烦前辈指点了，晚辈自会努力。”
夜枫行了一礼，看那模样却有三分恭敬姿态在内。
正当此时，力之试炼这一层楼上，缓缓显出一个看似佝偻的老者，一身黑袍，面容沧桑。不知在这修道的长久岁月中经历了些什么。
“大护法。”
“晚辈见过大护法。”
看见那个修道者恭敬的行礼，夜枫也不敢怠慢，老老实实的抬手作揖。
“你先下去吧，记得将那静心咒抄写一千遍。既入了我西荒塔，就不该因红尘事而对自身造成影响，你道心尚不稳固，如何修炼？”
“弟子遵命。”
夜枫微微一愣，看着先前接引他的那个修道者转身离开，似是有些不忿。
转念一想，夜枫倒也清楚了，不由得苦笑。
“你便是夜枫？以一己之力搞得长生宗元气大伤的那个夜枫么？老夫不知你遇到何等造化，但既然你想来我西荒塔挑战试炼，那便是与老夫有缘之人。”
大护法的声音很沉稳，又带着些严肃，但却让人心生亲切之感。
“无须担心，我们四座护法不插手修行界的事情。他们怎么做事情，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些皆有他们自己承担。我关心的，只有你的试炼而已。”
夜枫轻点了点头，嘴唇微动，开口问道：“前辈，我想问您一句，如此沉浸大道几十载，岂不是糟蹋了这一身皮囊？”
“咦？你这小子，倒有几分悟性。”
大护法笑了笑，开口道：“此话却是不错，修道一途，本以为参天道悟天机，如此方为修道长生。似我等这般修炼，实则是被困在囚笼里，终生不得释出啊……”
没来由的感觉到一丝落寞，夜枫心中了然。如此修炼的确能成就一个强者，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将其生气逐渐消耗殆尽，直至变成一个没有感情，只知悟道的修道者。
如此，方才是修道的悲哀所在。
“且不论这些，你先行开始试炼吧，老夫自会亲自监督。论道此事，待你完成这三层试炼后再说不迟。”大护法笑道，抬手轻轻挥动，却是现出一道不断波动的光柱。
“力之试炼，最为简单，凭自身本事废掉那十二个铜铸罗汉，方可通过。”
“谢前辈。”
夜枫深深吸了口气，单手按着剑柄，抬脚迈进那光柱之中。
顷刻间，周遭画面斗转，夜枫睁眼看去，心中已有定论。他现在既在那西荒塔中，也不在其中，这乃是一方创造出来的小天地，其中自有玄机。
脚踩一片草地，夜枫看着前方横站成一排的十二个铜铸罗汉像，不由得心神几分好奇。
虽不知这十二个铜铸像有多坚实，但夜枫却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而且，他也很想看看现如今他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出剑的威力又是如何。
仓啷一声，龙吟出鞘。
夜枫抬脚走到那十二个铜像之前站定，平心静气，体内经脉中灵力疯狂运转，顺着他的右臂一直灌注到了龙吟剑剑身之中。
登时，龙吟剑嗡嗡震颤，似有龙吟萦绕而起。
一直将自身气势提升到了极点，夜枫却又单手掐出法决，抬手又唤出一股雷电之力，将其强加于剑身之上。
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直让人头疼欲裂。
只看见夜枫眼神微动，一道精芒飚射而出，短短一瞬过去，他便又恢复到了原本那般模样。
但也正是那一瞬，夜枫自身的气势提升到了一个常人所不曾察觉的极限。
拔刀斩又唤作迎风一刀斩。
这招讲究的便是速度快到极致，快到别人看不见你出剑的速度，快到那一剑能划破虚空，能将时间都劈成两截！
咔咔……
十二座铜人像缓缓颤动，上下两截悄然分开，切口处光滑如镜。
仅此一剑，便将那十二座铜人像尽数斩断！
一剑之锋锐，超乎寻常。
“或许剑道追求的极限，便是这一个快字了……”夜枫轻轻松开剑柄，周身上下缓缓散出一股落寞萧萧之感，似有感悟加之于身。
此小天地之外，西荒大护法看的真切，心中却有几分不小的震惊。
修行界，修剑道之人不在少数，其中最负盛名的便是当时那位一步杀十人的剑圣王一水，他又被称之为是修行界最锋利的剑。
但真正能把剑道修炼到一种境界，修炼出自身感悟的修道者，却寥寥无几。
这其中，自身天赋与感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其次，便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若快到极致，会是如何模样？”夜枫双目生出些茫然神色，龙吟剑不知何时被他握在手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拔出、入鞘的动作。
一遍一遍，似是痴迷了般不曾间断。
那西荒护法看的真切，此时尤为震惊，他能清晰的感应到夜枫的状态，不由得缓缓叹了口气，又加强了几分小天地的防护，足以保证夜枫不会被外界所打扰。
如此玄之又玄的状态，试问修道者穷其一生能进入几次？
拔剑，入鞘。
挥剑，斩击。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随着挥剑的次数越来越多，随着还剑入鞘的动作越来越纯熟，夜枫眼中的茫然神色也愈来愈多，隐隐有种迷失的趋势。
“速度够快，真的能破开万物，斩断万物？那力又从何而来？若无力加持使用，速度又能提升到如何程度？”夜枫紧皱眉头，喃喃自语，神色有些痛苦。
似是两条路摆在他面前，逼着他不得不去选择一条。
“九九归一，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殊途同归，殊途同归，九九归一！”
夜枫口中惊叹一声，双眼中弥漫的茫然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炯炯有神。
仓啷！
龙吟剑再出，夜枫拔剑的动作尚未完成，已然有道快到看不见的剑光凭空爆出！
出剑，拔剑，入鞘。
一连拔剑数十次，夜枫似察觉不到疲惫，似是癫狂了般不断的拔剑、出剑。
一剑更比一剑快，一剑更比一剑迅疾如电！
直至，龙吟剑未曾出鞘，甚至于剑刃破风声都未曾出现，夜枫整个人仿若静止一般。
那十二个铜人像，分明被看不见的剑光斩成了薄若蝉翼般的铜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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