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青蛇
半夜，皇上口干，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喊到“来人呐，倒杯水来。”一边咋着嘴，半倚床边等人送水来。
迷迷瞪瞪的皇上靠在床边又睡了过去。
一个激灵，皇上醒了，还没见人送水来“旺德，韩旺德，朕渴了！快给我倒杯水来！”皇上生气的大喊道。
没人回应他，今晚难道韩旺德不当值吗？不应该啊，怎么没人回应他，其他人呢？皇上闭着眼睛心想。
“来人呐！来人呐！”皇上大喊，坐起来睁开了眼睛，周围漆黑一片。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连基本的蜡烛也没点上。
皇上心里有点发毛，他大喊：“来人呐！来人呐！”赤脚下了地。
突然，昼光突现，皇上连忙用胳膊遮挡着光亮。
等眼睛稍稍适应这光亮后，他放下胳膊，看看四周——这不是他原来的宫殿！
看到宫殿上挂着玉栅帘，帘幕内设有黄罗帐，灯火辉煌，照得如同白昼一祥，气氛森严庄重，寂静而不喧哗。皇上紧张的屏住呼吸，咽下一口唾沫。挪着身子来回张望，这是哪里？他不是应该在自己的寝宫里睡觉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他想往门口跑去。突然，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盘旋而落，径直游向龙椅，而后蟠于椅上。皇上大惊，倒在地上喊人来救驾。可这殿中除了他，还有那青蛇这一条活物。
皇上手忙脚乱挣扎着想站起来，可他看见那青蛇吐着红信，露着獠牙，他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能爬的起来。
那蛇的身子动了动，眼睛一直盯着皇上，皇上害怕的挪着屁股向后退。
忽然，在这殿中大风突然兴起，顿时飞沙走石、黑云、黑雾、从蛇后面隐隐而来。
仅仅是一个小的宫殿，怎么会生风、又怎么会飞沙走石呢？皇上暗想不好，但此时他又无能为力。
宫殿里渐渐暗了下来，皇上用衣袖掩住口鼻，紧闭眼睛，绝望的等死......
皇上掩住了口鼻可是他没有捂上耳朵，殿中开始传来一阵阵凄厉、尖锐的叫声......
皇上不知这是什么声音，他咻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小鬼的脸快要贴在他的脸上，皇上大叫，那尖叫声压住了在场所有的声音，原先凄厉的声音消失了，只有他的声音还在回荡，刚才无力的双脚突然有了力气，他爬起身来想往外跑。
黑云飘走、黑雾散去......皇上有了一丝希望，他看见许多侍卫环立，侍卫到处都是。
他大喊“快来救驾，抓住那个小鬼！”向人多的方向跑去。
可那些侍卫好像没听见一样，不为所动。
他回头看那只小鬼，约莫几尺长、大头尖耳、眼如铜铃般大、细手长脚、大嘴长牙、口流涎水......
他感觉很恶心，扭过头，对那些不为所动的侍卫喊“快抓住他，快抓住他！”可是那些侍卫还是不动弹。
他张皇的回头，那小鬼跳起来，几步就跃到了他的面前，皇上转身就想逃，跑了几步后发现那小鬼好像没追上来。
回头一看，他吐了起来。那小鬼抓住一个侍卫，撕下一个侍卫的胳膊，开始大嚼起来，没几口就把一只胳膊吞咽完了，吃完一只胳膊再吃另外一只胳膊，之后是腿，是脑袋，是五脏六腑，最后仅剩了一个脑袋......然而其他的侍卫就像没看见一样，既不害怕也不反抗。
明明是比人小很多的小鬼，吃完一个人后他的身体竟未发生任何变化......
皇上此刻只想自己快点晕死过去。可是被吓成这样他的精神却越来越振奋，丝毫没有要晕死过去的迹象。
一直没有动静的那条青蛇不知什么时候游到了那只小鬼的面前，和那只小鬼对峙。
那小鬼正在吃第二个人，见到了这条蛇，咧开血嘴，扔掉手上的残肢，向青蛇扑过去。
那青蛇没有躲闪，小鬼只跃了一步就骑到了青蛇的背上，开始撕咬青蛇。可那青蛇的身体竟然没有被撕开。
青蛇蜷起自己的身子，缠住小鬼，一个猛扑，张开蛇口，用尖牙咬了小鬼一口。
过了一会儿，小鬼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不知是被缠死的还是被毒死了。青蛇松开软下去的小鬼，再次张开嘴将小鬼一口吞下去。
然后在矫健的游回去，盘在龙椅上。
皇上的嘴就没合上过，他盯着那青蛇合上眼。
怎么办？怎么办？下一个是不是就吃他了？他大叫......
“皇上，皇上......”有人晃动他的身子，皇上从睡梦中惊醒。
“皇上？做噩梦了？”韩旺德轻晃着皇上问道。
“旺德啊！”皇上的惊恐的看了看四周，眼中渗出了泪水......
“皇上怕是惊着了，快、快去喊太医！”韩旺德对其他人吩咐道。
“旺德啊，有小鬼啊！有青蛇啊！”皇上仍然在惊恐的状态。
“皇上，只是一场梦，醒来就好了。”韩旺德轻声的安慰道。
宫女上来又是给皇上拍背；又是上前端茶递到皇上的嘴边，皇上大口的喝尽了；又是给皇上擦汗；
*****
入了夏，上午太阳没出来院子中十分凉爽。
宋宗义和周武搬出一张桌子，让周武今天上午在院子中读书。
他将躺椅也搬了出来，自己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我先读一遍，你仔细听！”碧桃柔柔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
“故至诚无息。
不息则久，久则征。
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
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
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洩，万物载焉。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鼍、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
诗云，「维天之命，于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于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听惯了男子粗犷的读书声，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子柔柔的声音，宋宗义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躺在那里嘴角露着微笑。
然而，碧桃的声音刚落，周武讨价还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碧桃姐，这段也太长了，今天要背的是不是太多了？”
“如果不想背的话就罚抄写，抄写一百遍还是背下来你自己选择？”碧桃语气并不强烈。
“哎......故至诚无息。
不息则久，久则征。
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
“周武！”碧桃提高音量，提醒周武端正态度。
“碧桃姐，凭什么宋大哥可以在这里躺着，今天这么好的天偏让我读书呢？”周武不高兴了。
没等宋宗义张口，碧桃却接过话“你宋大哥自小熟读诗书这些他早就回背了是吧？宋大哥？”碧桃一反常态的帮着他，宋宗义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点头。
“那你背给我听！”周武吵闹道。
宋宗义本不想搭理他的，睁眼扭头一看，碧桃甜甜的笑着看着他，眼中颇是期待，于是他清清嗓子，开始背起来“故至诚无息。
不息则久，久则征。
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
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
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洩，万物载焉。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鼍、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
诗云，「维天之命，于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于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宋宗义雄厚富有磁性的嗓音和碧桃的声音截然相反。一个刚，一个柔。
“你就死了这条心好好背吧！”宋宗义背完看向周武说道。
周武人呢？怎么不见了？他看见碧桃露出惊恐的脸色，脸色雪白。
“宋大哥，有蛇！”碧桃指着宋宗义的背后说道，脸色开始发青。
宋宗义扭头一看，一条青蛇悬在树上，半个身子垂在树下、嘴中吐着红信、漏出了尖尖的獠牙。
宋宗义也吓了一跳，从躺椅上弹起。
“没事，我将这蛇挑走就行。”宋宗义拍拍碧桃的后背安慰道。
“它在树上，因该不会无缘无故的袭击人的，你先回屋。”宋宗义低声对碧桃说。
碧桃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眶发红。
“没事的，你先回屋。”宋宗义心中一紧，赶忙安慰她。“回去吧。”
碧桃点点头。突然碧桃冲到宋宗义的身后，抱住了他，“啊”低呼一声。
宋宗义反手抱住碧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蛇......”碧桃口中吐出这一个字。
宋宗义低头一看，那条青蛇咬住了碧桃的小腿。
宋宗义蹲下，一把抓住蛇头，将蛇从碧桃的小腿上拽下来。
宋宗义现在才看清楚，那青蛇估摸着有一丈来长，蛇身十分粗壮。
宋宗义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将那么大的蛇甩出老远。
碧桃跌落在地。
宋宗义急忙前去查看，碧桃的脸色此时发紫，一看伤口，已经开始流黑血了......这么大的毒蛇，宋宗义是第一次见。
“碧桃，我现在带你去找孙典丞，你坚持住。”宋宗义抱起碧桃准备向外走。
眼前的一切让他有点懵，院子中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一颗三尺左右粗细的木桩，那青蛇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那木桩上，盘踞在那里，嘴中依然在吐着红信，獠牙上还在滴着鲜血。
那青蛇挡住了他的去路。
宋宗义急了，他将碧桃轻轻的放在了搬出来的那张桌子上，然而他的剑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哪里。
没去多想，他抓起剑，拔出剑就像青蛇刺去。
那青蛇不躲不闪，依旧盘踞在那里，任由他砍，没几下，那青蛇就被刺死了……
碧桃的尖叫声从背后响起，宋宗义担心的想回头看看，但他发现他的身子突然不能动了……
他挣扎了，头上冒出许多汗珠……
碧桃的声音，睡梦中的宋宗义惊醒，仔细一听，确实是从碧桃的房间里传来的......
他急忙下床，赶向碧桃的屋子。
推门一看，走进屋中，碧桃正坐在床上大哭。
“怎么了？”宋宗义扶住碧桃，看看她身上好像没有伤口，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怎么了？”宋宗义轻拥过碧桃，柔声问道。
“有蛇悬在床顶上，扑下来咬我。”碧桃哭着说道。
其他听见声音的人此刻也赶了过来。
“做梦了？”宋宗义不相信的问道。
碧桃点点头。
“那蛇是青蛇吗？”宋宗义声音有些颤抖。
碧桃仍然心有余悸，想了想回答道“那青蛇很大，差不多有一丈长......”
碧桃的回答让宋宗义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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