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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回合


  重烟阁主有个与她妩媚相貌相称的名字——重绛。

  从他们对话中得知这一消息,沈卿酒也不奇怪为何她下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依旧是一身绛红色——只不过先前是染了血,如今是她特意挑的,唯一的共通之处,便是那高开叉的裙摆和前襟。

  沈卿酒也不是对此有什么意见,只是,若是她不凑到自己跟前来,那是与她无甚关系的,坐在楚淮影身前听着她谈论圣子的沈姑娘如是想。

  本来明目张胆在云游天外的楚淮影似是察觉到了,从背后把沈姑娘抱过去,长手长腿刚好把娇小的姑娘圈着,下巴搁在她肩头,继续听着。

  “房卒莲之毒被国师用以操纵西番国人,本与我们无关。”重绛坦言,才接着道:“只是半年前,此毒已蔓延到我们的人,我才开始寻找圣子踪迹,欲得那解毒方子。”

  赫连珏对她的冒犯并无不悦,似是习惯与这般女子打交道,也摆出不同平日的神色,道:“为何不就近潜入圣殿,我想国师也是有此方子的吧?”

  “他的确有。”重绛顿了顿,才与他对视:“只是殿下不止一次夜探过圣殿吧,那里防守如何,恐怕你也清楚。而且,活捉圣子,于重烟阁而言意义更大。”

  的确,沈姑娘理解重绛的想法,直接活捉圣子,重烟阁到时可不止西域大派那么简单了,而活捉一个小国国师,费时费力又不讨好。

  只不过,若换做是沈姑娘,恐怕从细处入手一锅端,才是更好的办法吧。

  唔,不过她没有这个宏愿,不废脑筋也罢。

  沈姑娘默默喝了口茶,正要放下,脑袋搁在她肩膀的楚淮影还凑过来印着她喝过的地方喝了一口,被沈姑娘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重绛把这一过程尽收眼底,红唇弧起,笑起来:“只是如今有了楚宫主,情况可就不同了。”

  沈姑娘端着茶杯的手微愣,然后把杯子放下,眉头蹙起,要楚淮影去冒险,可不在她考虑之列。

  偏生楚淮影还像是终于等到重点,掀起眼皮子,问:“阁主这是要和我们合作?”

  “若是能得楚宫主相助,西番国子民,甚至西域诸位,都有希望从束缚中解脱了。”重绛不为他话中敌我分明的立场而伤,一双媚眼缓缓看过来,一句话把一大重担压下。

  赫连珏笑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日认识楚淮影了,此人行事哪里是天下大势逼得来的。

  “我们目标不冲突,可以考虑。”楚淮影却满不在乎地答应,只道:“只是,有一个前提。”

  重绛闻言笑意更盛,不生气,反而十分愉悦:“可是替沈姑娘看诊?”

  楚淮影对她迫不及待地态度没有兴趣,只漫然颔首,大手在沈卿酒软软的发顶顺了两下,似是要安抚她一直微微蹙起的眉头。

  现在小酒知道他每天担惊受怕怕她出事是什么心情了吧。只是,他不会真的让她担心就是了。

  “没问题,重雪肯定很乐意。”重绛回头问一直看着两人互动不说话的弟弟:“重雪?”

  “自然。”重雪笑得意味深长,抬眸扫了姐姐一眼:“姐你的伤不要也看看?无明神功可不是盖的。”

  “无明神功?”赫连珏久在西域,却未曾听过这一秘笈名,世上为人所知的,向来只有楚淮影修习的第一内功无相真经。

  重绛点头,只向重雪道一句不要,才微微垂眸解释:“我深入西域,最后在皇极国寻到他踪迹,只是还未见面交手,便被太息老人拦下了。”

  “我师父?”楚淮影挑眉,似是没想到时微澜跑得这么快,还离圣子那么近,却对她的出现并无意外。

  “嗯,多亏了她,我才免于一难。”重绛似是心有余悸,叹道:“这无明神功若真如太息老人所言,那今日回来的,恐怕是我的......”

  “姐,说什么蠢话。”重雪斥道。

  “所以,这无明神功到底是什么?”赫连珏问。

  重绛安慰了一番弟弟,才解释:“世上曾有一正一邪两大内功典籍,正者自然是天下人皆知的无相真经,这邪的却少有人知。”

  赫连珏听了一拍掌,了悟:“我道他凭何这般不可匹敌,原来也是人一个,不过是修习了邪功。”

  “这可不一定,不过,我对这圣教也不甚了解,只能确认圣子修习邪功。”饶是重绛追击之久,也不敢贸贸然否认圣教的秘密。

  沈卿酒点头,的确,他们暂且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构造,还对圣教有所怀疑;就更别说她这个穿书进来的了。

  光她脖子上那个键盘壳子,就说明圣教绝对和作者脱不了关系。

  “所幸阁主遇到了太息老人。”沈卿酒不由叹道,对楚淮影这位师父越发好奇。

  楚淮影就着圈着她的姿势,低头咬了一口那玉白的耳垂,道:“叫师父。”

  沈姑娘无奈地叹气应了他,以前没发现,这人怎么跟小狗似的,老爱咬她舔她?虽然不疼,痒痒的还挺舒服的。

  重雪看着这一对璧人,看好戏的眼神中笑意更深,缓缓开口:“我姐的确很幸运,只是沈姑娘恐怕没那么幸运了。”

  “什么意思?”楚淮影抬眸看他,今日他的主要目的便是重雪,先前的事他约莫也有了了解,并不甚在意,只是牵涉到沈姑娘,他总是很心揪的。

  重绛铺垫许久,终于等来了此刻,她倒是很好奇,楚淮影和他怀里那位淡定的姑娘会是什么反应:“圣教双子,圣子修习邪功,圣女又是什么作用,不知诸位可有掌握?”

  “我们一路寻访名医,都说小酒身上的并无中毒之兆,所以我猜,楚淮钺在小酒身上种下的,是蛊。”楚淮影娓娓道来,一番话不知已揣测了多久。

  重雪欣赏地鼓掌:“没错,的确是子母蛊毒。这蛊毒在平常人身上并无大碍,反而会延年益寿,可到了圣子圣女身上,那便大不一样了,我想沈姑娘这么聪明,该是有所感觉了吧?”

  “嗯,我能感觉到我的经脉日渐枯竭,速度不快却也不慢,这些日子来也偶有如旧日在宫中时那般发寒,时有万箭穿身之感。”沈卿酒并没有为他求着听故事般的眼神所慑,平静地复述,仿佛经历这种种折磨的并非她自己,小手还悄悄覆上楚淮影攥紧的手,一下一下地安抚他。

  “不错。”重雪头一回赏识地看向沈卿酒,只是敌意从未减少。

  “不要吓着沈姑娘了。”重绛责备他,红唇却依旧翘着,接替他继续解释道:“无明神功之所以为邪功,是因为修习它需要折耗自己身体为代价,越是上层的功法,折耗便越多。”

  她话说到此处,楚淮影眼底便已渐渐透出冷意,重绛似是很满意他的反应,补道:“唯有通过子母蛊连接他和圣女,他才能把折耗转移到圣女身上,而圣女本身便是极难离世之身,因而是最上乘的人选。当初我爹帮助竹筠夫人,也是希望借此削弱他的实力。”

  重绛停在此处,不说其中也有她的私心,毕竟只有当重烟阁不只是西域第一大派,而是和圣子扯上关系的武林第一大派之时,才有可能迟早和楚淮影扯上关系。

  那厢楚淮影却没时间寻思她的想法,只是心里疼得没办法再去看小酒冷静的表情,只是紧紧和她放在他手心的手交缠,似乎这样才能让她留下。

  先前那些泥牛入海般的内力作何去处,小酒莫名的走火入魔之相,一下便大白于心。

  “这么说,若是不把母蛊弄死,我姐姐她......”沈月真想起连日来姐姐莫名的不适,心中恍然。

  赫连珏应了她,缓缓叹道:“而且,以沈姑娘现下的身体状况,恐怕......”

  “时日无多?”沈姑娘看着连一向口无遮拦的赫连珏都说不出口,忍不住替他说了,感觉到身后的人微微僵了一瞬的胸膛,侧身仰头看他,伸手把少侠难得往下抿的嘴角抻出一个笑:“别这样嘛,我还没死呢。”

  楚淮影看着面容安和的姑娘,终是配合她笑了笑,只是带着难掩的萧索。

  重雪似是终于等到好戏最高/潮,不紧不慢地扔下一句炸弹:“恐怕姑娘这蛊毒还会传染,虽说前几代圣子圣女身上的蛊毒到了普通人身上均无大碍,只是这一代圣子如此反常,蛊毒有什么变异也说不定。”

  他一番话落地,亭内数人都或多或少远离了沈姑娘那一方向,唯有楚淮影还一动不动地继续抱着她,连沈姑娘推他也推不动。

  最后还是赫连珏“咳咳”了一声,他没把被他推远的沈月真抱回靠近沈卿酒的方向,只问:“所以,当务之急,我们该早日先把圣殿内的方子拿出来,如此楚宫主才好去对付圣子。”

  言语之间把几人界限划清了。

  沈月真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可在她认识里,为人君者,如此也没有错,而且出嫁从夫,她能怎么办呢?

  她看着姐姐,悄悄往她的方向挪着,似乎这样才能安慰自己去相信心里那些自己也觉得不对的想法。

  重氏兄妹相视笑着等着答案,唯有沈姑娘面容如水,优雅依旧:“我们尚不可知国师是否知道我和圣子之间的真正联系,若是他不知,或可利用圣女这一身份......唔。”

  她话未说完,楚淮影便惩罚般地吻住她,头一回用上咬的,虽然没出血,但那淡色的唇却因他的动作而嫣红。她回眸看他,还未说什么,便听他否决了:“小酒再想一个吧,这个我不许。”

  “圣殿地图我倒是有的,只是那里防守严密,机关重重,我刺探数次都失败。”赫连珏意有所指地看着重绛和楚淮影:“重阁主既然了解过,想必也是知道其中关节的。我已前往数次,不便露面,但若是有楚宫主的绝世轻功,加上重阁主的了解,此事或可成。”

  重绛听着他懂行的话,被他所说戳中,笑靥如花,这正是她的初衷:“夏祭节将至,届时全城动员,防守人手必定有所不足,我们不如便选定那日?”

  “那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小酒该歇息了。”楚淮影本无心此事,自确认沈卿酒身体状况,便更为不耐与他们虚与委蛇,只随口应下,只想要回去修理不听话的小酒一顿。

  “?”夜猫子沈姑娘不解地抬眸,便被他横抱起来,消失在早便降临的夜色之中。

  ...

  当然,想是这么想,在沈姑娘面前,楚宫主的那些小聪明小原则都烟消云散。

  两人这一路来一直便是同睡的,今夜却因沈姑娘信了那传染的说法,三言两语便把楚少侠忽悠到隔壁房间,兀自洗了个澡。

  一路上周居劳顿,虽然楚淮影从不亏待她,但难得安顿下来,沈姑娘泡了好一会儿,直到水要凉了才披了中衣,准备趁身子刚暖过来钻进被窝,一掀开被子,睡美人已经躺在里头暖被窝了。

  这天气对他而言,很闷吧?

  沈卿酒俯下/身想把被子替他抻好才走,却被他睡意迷蒙地伸手一捞,整个把她圈进怀里压住。

  “你没睡?”沈卿酒没好气地从他怀里钻出头来,抵着他胸膛,滚烫的温度正好暖起她相对低温的身子。

  “等你。”楚淮影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染上睡意的声音懒洋洋地在她头顶响起,带起她耳边胸膛的颤动。

  沈姑娘还想把他赶去隔壁房间,听着他的声音又不舍得;要是她走,又没法挣脱他的怀抱,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还带着些湿气的头发靠着他的胸膛。

  楚淮影抱着她,她中衣松垮,他却没做任何不规矩的事,只是嗅着她沐浴后淡淡的香气,似是说梦话般懒道:“师父回信了,让我带你去见见她。”

  “嗯。”沈卿酒刚确认了自己错活的几率,但又不忍拒绝他,只安慰般应着。

  “等你好了,我们回太息宫住一会吧?话本里写的都是真的,我会带你........”

  “嗯。”

  “等你好了,我们去喝你最.......”

  “嗯。”

  “等你......”

  “嗯。”

  他的话断断续续,像是睡梦中的呓语,她还是一句一句哄小孩般应着他。

  楚淮影终于问不出口,漆黑的鸦睫覆下,静静地抱着她,听着她稳定的心跳,这就是他爱的姑娘——她懂他,所以她知道她从没必要吃醋,可她又太懂他,每一步棋都透着必死的觉悟,乖得让他心揪。

  沈卿酒伸手回抱着没再说话的少侠,他似乎忘了她的耳朵就贴在他的胸膛,那颗心跳动的频率,她听得一清二楚,跳得她眼眶微热,又悄悄眨掉,挨在他的怀里,渐渐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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