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表露心声?

　　每学期一次的学校组织看电影时间又到了，对大家来说这无疑是件让人兴奋的事情～当然，除了看完电影后的观后感。

　　那时的露天电影真是让人怀念。全校的学生聚在一起，搬出教室里的凳子，等到夜幕降临，电影也就开始了。像王小涵这类学生自然是安安静静地看电影，而像张明宇这类学生却是各年级“兄弟”聚集打架的好时候，可以明目张胆的不上晚自习，任课老师也都不留在学校，班主任在交代完事情后也离开了，整个学校也就政教处几名老师在，把维持纪律的任务交代给学生会后也“退居二线”了。在这种“兵多将少”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更肆无忌惮起来。

　　按照惯例都是放映两个电影，第一个是比较有看点的，第二个便是不怎么好看的。王小涵和肖笑坐在一起，杜鹃自然是随着学生会成员检查纪律去了。肖笑看电影的全神贯注让小涵都佩服，简直是百分百的投入，所以小涵一连好几声的“呼唤”才让她的眼睛离开了屏幕，“叫我？怎么了？”

　　“你冷不冷，咱们回宿舍拿衣服吧？”夜里让王小涵觉得寒气袭人。

　　“嗯，等这个电影放完，好吧？”还未征得王小涵同意，眼睛就又紧紧的盯着屏幕。看她那几近痴迷的样子，王小涵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要准备专心看完这部电影时，身后传来一句让自己再无法专心的话，“明宇哥，还在这里啊。”很清脆的女声。

　　王小涵回头一看，惊讶的发现，自己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坐着张明宇，旁边是刚说话的女生，两人坐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发现张明宇正盯着自己，她迅速的回头，假装看电影。可是却怎么都无法集中精力，反而把后面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我刚找了你好久，还去了游戏厅。”语气里有些埋怨，但更像是在撒娇。

　　“哦，是吗？我刚回来。”很平淡的语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给，给你买的喝的，是你喜欢的味道。”

　　“哦，谢谢。”

　　“明宇哥，多没劲的电影啊，咱们去打游戏吧，或者找汪洋他们玩，怎么样？”

　　“不去了，玩了一下午了。你去吧。”

　　“那，我也不去，我一个人多没意思。”有些失望，继而又开始兴奋的说“哥，你还记得你刚来学校时喜欢的那个女孩吗？”

　　“啊？”有些困惑的语气。

　　“就是那个江月，很漂亮的那个。”

　　张明宇好像有点印象了，刚来学校没几天，结交了几个“同道”的朋友，当时，大家说学校好看的女孩，他好像是说过一句，“二班的江月长得好看。”

　　“她和我拜了把子，我俩以后是好姐妹了，我带你去见她，怎么样？”

　　王小涵莫名的很生气，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她只是知道自己不想再坐在这里，不想再听到这两个人的谈话。她跟肖笑说了句“我去取衣服。”也没管她听没听到，就离开了这个让她心乱的地方。

　　比起操场上熙攘的人群，王小涵更喜欢这相对寂静的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宿舍。

　　哦，对了，是回来拿衣服的。

　　突然想到自己出来的目的后，便匆匆进了宿舍。可是抱着怀里的衣服，却不想回去，自己是在躲避什么吗？

　　好吧，我承认，听到他和别的女生的事情，我有些不舒服。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早恋可是不对的，学习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啊，还有爸爸期望的重点高中，重的大学，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开辩论赛，而自己却做不了裁判。

　　她默默的瞅着自己脚下的路，说不清是失落，是不安，是惶恐，甚至还有些许的负罪感。在这说不清的感觉里更让她没有了主意。

　　突然在自己的前方的路面上多出了一双鞋子，回过神来的她赶紧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待站稳了，才缓缓的抬起头，准备为自己因不专心走路而差点碰到别人道歉“对……”。面前的这张脸让这个道歉戛然而止。昏暗的路灯下，张明宇本来帅气的脸涂上一层朦胧的金色，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王小涵的脸。王小涵本来烦乱的心里‘咯噔’一下涌出一股滚烫的火，由心里直烧到脸上。她想也许这近距离让自己太不舒服，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有事吗？”又想起刚才那段对话，故意避开他的眼神，语气里些许的不开心。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张明宇依旧温和的说。

　　“我回宿舍拿衣服。”依旧冷冷的语气。

　　“你，好像不开心？”张明宇试探着问。

　　“没有啊，我先走了，肖笑等着我呢。”

　　她尽量用很平常的语气来说话，因为不想被他看出什么端倪。然后绕过他就要走开。

　　“王小涵，你为什么总躲着我？”张明宇有些气愤的说。

　　“你有喜欢的女生，有围着你转的妹妹，我躲不躲着你有什么关系。”王小涵第一次体会到，冲动是魔鬼，在这么激动的情况下就要闭紧嘴巴离开就是了，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了呢？自己的冷静和理智去哪里了。“我……”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想找句话缓和一下或是解释一下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却不知说什么。惶恐又有些后悔的吐出一个“我”字后，就僵在了那里。

　　张明宇第一次见到一向安静的王小涵似乎在发脾气，看着她涨红的脸，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安的表情，心里竟有些欣喜的感觉。“你，是在吃醋吗？”无比温柔的试探。

　　“我……”王小涵很想坚决的否定，可猛然抬头看到张明宇的眼神，却又说不出了话。

　　怎么办？逃走吧。此刻冒出的唯一想法还是付诸了行动。

　　跑起来的风也吹不散脸上的微红，跑起来的速度也让她甩不掉他刚才的那句“你，吃醋了？”。王小涵感觉很窘迫，就像是自己摘了花园里很喜欢的一朵花，被主人看到责问“你怎么能偷花呢？”而自己很想说“我没有偷。”可是“这朵花太美丽了”的理由完全解释不了“我没有偷”。

　　只是因为美丽？这种“喜欢”太美丽了？

　　跑回操场的王小涵气喘吁吁的做到了肖笑的身旁，没有张明宇的地方让她心里能平静好多。

　　一晚上，王小涵都在后悔自己说出的那句话，像是自己的心事被别人窥探了一样，却是自己开了窗让别人有了窥探的可能。一晚辗转反侧，真希望自己没有说过那句话，至少醒来可以从容淡定的面对他。

　　第二天上午第四节历史课，临上课前，班里就充满了紧张的氛围，背书的声音在走廊里都听的真真切切。班里大部分人都讨厌历史课。怎么说呢，原因都在历史老师身上。他是一个临近退休的老头，古板刻薄，就像是古时侯私塾里的先生，虽然没有用上戒尺，但罚站却是他最爱使用的惩罚措施，并且特别的一视同仁，不偏不袒，就连科代表触犯了他的规定也不能幸免。所以，班级里没有人喜欢做历史课代表，整天面对着这么一位严肃的甚至有些吓人的老师，谁也不想干这苦差事。

　　历史老师在上楼梯处就听到了教室的背书声，甚感欣慰，认为这才是学校还有的氛围。但是走上讲台的他看到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两个学生顿时又有了“不成器”、“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偷溜进来的两名学生迅速的在书桌里翻找起历史课本。此时上课铃声也响起来了。不能以“迟到”的名义惩罚，那只能换一个由头。

　　“上课时间已经到了，还没拿出课本的站起来！”此话一出，教室里的背书声瞬间销声匿迹了。安静的只剩下翻书声。

　　“报告。”门口王小涵抱着一堆作业本。

　　“进来，先把作业本放这把，下课时间再发下去。”历史老师丝毫没有把目光从那两名学生身上转移开，只是手指了指讲桌。

　　王小涵放下作业，回到座位，深出一口气，准备打开课本复习一下上节课的知识点，如果不是历史课代表请假，自己就不用临时去替她抱作业，也就有充足的时间看一下书，现在跑了一路，感觉背的东西全忘了。新课前的检查背诵知识点可是这位老先生的最爱，而不过关的肯定是要被罚站的。

　　“我再说一遍，还没拿出课本得站起来！”

　　这一次的音调明显提高了，吓了小涵一激灵，身边一直紧盯书本的杜鹃也忍不住抬头看看此时老先生的怒颜，然后轻叹一口气，心里默念，又有人要受罚了。而右手边的肖笑却没有精力去“察言观色”，因为自己的历史课本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此刻，她正努力的翻找着书桌里的最后一个角落，还是没有，希望彻底落空了。王小涵这也注意到了肖笑，肖笑很无奈的朝王小涵笑笑，摊开双手。小涵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而此刻，历史老师又高一分贝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拿出课本的，教室后面站着，赶紧的，不要耽误其他同学的时间！”

　　王小涵迅速把自己的课本放到了肖笑桌上，继而站起来转身往教室后走去。偷溜进来的两名男生也很自觉的站到了教室后面。最后一排的张明宇被从身边经过的王小涵惊呆了，当然惊呆的不止他一个人。学习委员竟然没带课本上课，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张明宇悄悄将刚拿出来的书放回了书桌，然后起身站到了王小涵身边。这让还没从昨晚的尴尬中解脱出来的王小涵更觉得尴尬。明明是想帮肖笑的，没想到却又跟张明宇有了交集。

　　“开始上课！”历史老师的高分贝把王小涵从游离状态拉回来，迅速投入精力听起课来，她可不想再让这位老先生捉到什么把柄。

　　一节课下来，张明宇却控制不住内心的欢喜，能这么进的，这么久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管他是在什么环境下，都让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甚至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那个平日里有一个教室那么远的距离的人，现在变得触手可及，怎么能让人不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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