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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故人归来


  公主出嫁漠北,这是举国轰动的事情,整个盐城为之轰动。

  那两日双宁被叫去陪着安泰了,甚至还在安泰的授意下搬去了跟她同一屋住下。

  她亲眼见识了身为一国公主的华丽衣裳名贵首饰奢华的生活,至少所拥有的嫁妆和出嫁伴随的侍从和丫鬟,就让她瞪眼咋舌,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陪嫁的有这么多人跟着过去以及嫁妆居然还有那么多田地店铺和钱财。

  虽然她不明白远嫁漠北后,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总不能时时都能回来,不过大概这就是她所不理解的皇室的面子吧。

  那日天不亮时,双宁就被摇醒了,正是公主远嫁漠北之日,天色虽还残留着浓郁的夜色,仿佛三更才刚过去不久,但整个皇宫已经点上了灯,仿佛整日未眠,宫人早已起床,开始起身行走,收拾一切准备的事物,打着灯笼来去匆匆,即使不用频繁的交头接耳,各人训练有素地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做。

  披上红嫁衣,由几个心灵手巧的宫女从旁流利而快速细致地纤细的手指穿梭在墨黑而柔软的发丝之中,过腰墨发在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指中被绾成了繁复而雍容华丽的发髻。

  资历的宫女一排排捧着各色衣衫,发簪装饰应有尽有,胭脂水粉各色各样,胭脂抹上脸,桃红新娘妆,嫣唇一抿,眼角细挑,眼波流转,尽是风情显露。

  红色盖头遮掩无限姿色,眼眉细挑,表情温婉,通通将掩藏在那送走少女青春的红盖头下。

  华丽层层叠嶂的红色嫁衣,金丝双层广陵大水袖,边缘绣着精致的鸳鸯戏水图案,胸前一颗赤金红色宝石衣领轻扣住衣襟,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金璎珞霞帔,桃红色锈成双花鸟纹理金丝线缕空的腰带长长只垂下殷~红描银边的留仙裙,群上生动地绣出百子百福花样,裙摆长裙摇曳拖地,形成一道美丽而流畅的弧线,纤纤细手上尽是些花纹独特经过巧匠打造缕空的细镯子,还有珍贵不可常见的珍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宛如乐器在敲击奏响。

  一切都在有序而紧张地进行当中,谁也不曾留意曾经在宫中负责陪伴开导公主的无名女子。

  在最后停留在宫中的时刻,太后对着已经垂下凤冠珠帘盖上盖头的女儿,抚手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她一些为人妇遵守的道理,时不时说到伤感之处语气哽咽,拿起身旁皇后递过的手帕拭擦眼角。

  不知是不是在出嫁之日,一向不甚安分的安泰竟然异常温顺沉默,由着太后轻抚着手背,盖着红盖头微垂着头,并不言语,太后握着她的手,柔软而有些冰冷,纵使心中有些怪异,但权当是大喜之日~她紧张所造成,于是安慰了几句,红盖头垂着低低,似乎在认真地听着。

  最后,新娘出门时刻,太后不舍地拉着女儿的手,还是一旁的皇后知晓轻重知道吉时耽误不得,此时的太后也就是需要有个人来提醒她罢了。这个红脸注定要她来担当了。

  心里有些不愿但终究还是要这样做,身为皇后承担着属于她的责任。

  “母后,吉时到了,莫误了吉时。”

  “瞧我这记性……”她又拭拭眼角,又轻抚了那双有些凉意的小手,想着再最后一次看看女儿的脸,手刚抬起,一旁的皇后就轻声提醒着:“掀开盖头恐怕会不吉利。”

  那手顿时就停了下来,她心想也是这个道理,终究是要远嫁漠北,还是讨个好意头罢了。虽然在路上的驿站也会换上轻便的服饰赶路去漠北,但终究身为公主派头气场还是要存在,一国公主起码不能在出嫁场面上令百姓做饭后谈资。

  于是她轻叹一声,嘱咐了几声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从一旁拿出了一个标志着平安的小玉佩挂在她脖子上,最后以手帕轻掩面,欲做轻泣。皇后见状,连忙上前轻抚脊背安慰太后,一边给女宫使眼色,女宫立马领会将还坐在凳子上的新娘扶了出去。

  从宫门出去,先是坐在喜轿,到了出城才会换成马车。

  大红嫁衣裙摆几尺拖地,女宫搀扶着新娘上轿子,新娘半个身子倚在她身上,感觉到呼吸轻轻均匀地喷在她的耳侧,她并未言语,只是将新娘轻轻扶上了喜轿,整理好裙摆和盖头,放下了帘子,立在一侧,便要开始出宫了。

  长长一支队伍便要开始出发了,最前面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们,走在喜轿两侧既有侍女也有侍卫,后面还拖着长长一列运送嫁妆的队伍。

  场面十分轰动壮观,队伍拖曳了整整十里路,真让人看不到队伍的结尾,路上百姓纷纷避让,小摊今日被勒令停摆,百姓纷纷在街两旁注视着队伍从眼前过去,姑娘们都羡慕地与旁人耳侧窃窃私语,眼中流露出向往,从今往后百姓将会谈起公主出嫁将是一派多么华丽的景象。

  但他们也只是看看热闹罢了,这些皇家的事情毕竟离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太远了,等到队伍完全过去后,各人开始了自己的生活,拾起了手边的活儿开始继续为现实奔波。

  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命生在皇胄之家,也并不是皇胄之家就一定没有烦恼。

  各人之事不尽人知。

  出城换成了马车,虽然是马车,却是皇家御用的马车,丝毫不见震荡,只是稍有些缓慢。

  漠北使者算是见识了商国的奢华场面,他们那里即使是皇上与皇后大婚也没有这样一半的豪华。但感叹归感叹,着实是麻烦,尤其是他看见女宫以及几位侍女搀扶着他们未来的二皇妃时换马车时,他想要上前帮助,却女宫拒绝,原因是男女授受不亲君臣有别。

  他是不懂这些繁杂的规矩,不过这么多规矩着实让他感觉麻烦。带这么多女人上路也是累赘,这行走速度比他来商国时的速度不值一提。

  最紧要的是,他们这支队伍才刚行走没多久,女宫就派了侍卫前来与他说要事相谈。

  他骑马到马车旁,女宫掀开帘子的一角道:“公主身着嫁衣不方便赶路,需要在前方的驿站停下歇息罢。”

  “这天还没黑……”

  “公主有何差错你可担待得起?此趟可是护送公主到漠北,这一点差错都不可行,你可得仔细着。”

  他强忍着怒气说:“好,那便在前方歇息罢。”

  行不多久,果真在官道的前方有一家驿站,众人只得停下歇息。

  女宫扶着尚还戴着盖头的嫁衣公主进店,首先进入了上房。

  她只准许了寻常贴身的一名宫女进入房间,嘱咐着侍卫在房间外守候着不许寻常人等进来。

  使者见此,并不言语,只是觉得这公主真是一个麻烦,恐怕此去路上多有不便。

  路上的天气还算晴朗,至少没有大雨降临影响进程,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是这样,女宫和一名宫女专门负责服侍公主,其他人等不许接近,这一路来他竟没见过公主的脸,每次见她都是用轻纱掩面,被人拥簇在中间。远远只见那窈窕曼丽的身姿。

  直到一天,好天气也是到头了,那天乌云密布,众人刚进入了客栈就下起了磅礴大雨。

  雨水如黄豆般大小扑打着地面,将地上扬起的尘埃通通镇压下去,原本由长长一队人马扬起的尘埃瞬间被雨水清新了一空,但天色依然是黄昏时的昏暗。

  到了夜里,大雨不仅没有减少,浓厚的夜色中反而响起了亮彻天际的响雷来,瞬间划破了黑夜,轰隆一声惊起了无数鸟儿,也惊醒了无数深眠中的人儿。

  那夜,在客栈要打烊之时,门板刚插~进门槛一半,一个身披蓑衣,斗笠不停地往下滴水的人一手挡住了门板。

  此时一个响雷打过,他的身后亮起一片白昼,唯独只照亮了那斗笠下坚毅的下巴,以及那若有似无的笑容。

  “小二,还有客房吗?”

  小二被眼前浑身湿透的人出现弄得愣了一会,接着道:“没有了,被人包完了。”说完,他接着想要关门,看似随意一挡的那只手仍然阻碍着他门板的合上。

  “一间都没有了?你莫不是记错了吧?”男子嘴边的笑容不变,但小二莫名地全身鸡皮起了。

  小二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不露脸的男子,有点结巴地回道:“还……还有一间柴房……”

  “那好,就它了!”说完,男子手稍一用力,竟然推开了门板后的小二,大步踏进了客栈内。

  在带领蓑衣男子去往柴房时,点亮了油灯后,要离开之际,回头看了一眼,刚好见到了男子摘下斗笠。

  黑衣,墨发,清俊,冷淡。

  眼神准确地瞟了过来,吓得他抖索地离开了。

  离开后的小二,说不清刚才自己为什么害怕,不过那眼神虽不是江湖大汉的凶狠,却冷静中透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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