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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直皖战争


  1920年1月17日,吴佩孚通电请求从湘南撤防。随后吴便与南方的“护国军”共同组织“救国同盟军”,计划在推倒皖系之后,驱逐徐世昌,另组南北统一的政府。30日,吴与南方军政府相约,直军开拔时,由湘军接收其防地。

  5月25日,吴佩孚率所部第3师及王承斌、阎相文、肖耀南3个混成旅从湘南撤防,31日抵达汉口。接着,又挥师河南,将部队分驻在京汉铁路沿线的驻马店、许昌、郑州、新乡等地。曹锟也派兵监视德州兵工厂,并以德州作为直军右翼的前哨阵地。

  6月15日,吴佩孚到保定,同江苏、奉天等省代表一起,参加了曹锟召集的秘密军事会议。

  7月8日,段祺瑞也在团河成立“定国军”总司令部,自任总司令,以徐树铮为参谋长,段芝贵为第1路司令兼京师戒严总司令,曲同丰为第2路司令兼前敌司令,魏宗瀚为第3路司令,并强迫徐世昌宣布了惩办曹锟、吴佩孚等人的命令。同日,段从团河到北京,在将军府召集全体阁员及军政人员联席会议,决定举兵“讨伐”曹、吴。

  与此同时,驻河南的吴佩孚部开始向北开进;曹锟的部队由保定开赴高碑店。表面“中立”的张作霖,7月8日也参加了曹锟、吴佩孚及8省同盟的代表在天津讨论对皖战争问题的紧急会议。

  9日,曹锟在天津组织“讨逆军”,以吴佩早为前敌总司令。张学良帅东营主力一万人直接参战。

  张作霖回到奉天后,决定以其第27、第28师各出兵一旅入关,保护京奉路,以卫队旅一部协同第28师留奉部队,保护关外京奉路,并宣布关内奉军以张景惠为司令。

  7月14日晚,直皖战争正式爆发。皖军以西路(北京至保定的京汉铁路沿线)为主攻方向,由段芝贵指挥曲同丰的边防军第1师、刘询的陆军第15师、边防军第3师第5混成旅,第9师两个营、第13师辎重营,部署于涿州、固安、涞水以北,企图沿京汉路南下,首先夺取保定,然后继续南进。直系组织的“讨逆军”,以吴佩孚为前敌总司令兼西路总指挥,将其主力第3师及第2、第3混成旅部署在易县、涞水、涿州、固安以南一线,抗击皖系的进攻。

  14日夜,吴佩孚亲率其第3师的第5旅,企图出奇不意的直捣团河,捉拿段祺瑞,因机密泄露,段一面急调援兵,一面逃回了北京。吴佩孚捉段计划落空后,便指挥部队在琉璃河、涿州一线面对皖军的进攻,避其锋锐,主动撤出高碑店,并将其所部分左三路:以固安为中路,涿州、高碑店为西路,廊坊、杨村为东路,坚守待机,阻止皖军南进。

  同日,东路皖军在总指挥徐树铮指挥下的西北边防军第2混成旅、边防军第3师两个团,第9师由梁庄、北极庙一带向杨村以曹瑛为总指挥的东路直军阵地发起进攻,直军在铁路桥架设大炮,向进攻之皖军发炮轰击,双方一时胜负未决。

  16日,驻防天津的日军护路队强迫直军退出铁路线2英里以外,直军防线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西北边防军乘虚而入,直军不支,遂放弃杨村,退守北仓。16日,西路直军在退出高碑店后,张学良向吴佩孚请战,取侧翼迂回战术向涿州、高碑店之间的松林店实施突击,直捣边防军前敌总部。

  战至17日,张学良攻占松林店、生俘曲同丰与司令部全体高级将领,向高碑店一线进攻的皖军因失去指挥而迅即败退,当天直军攻占涿州,并向长辛店方向攻击前进。西路指挥段芝贵在兵败之后,只身逃回北京。18日,直军进占琉璃河;20日,直军大队进至长辛店和芦沟桥,将溃散的皖军基本肃清。在东路,直、皖两军相持于北仓以西。奉军的第27、第28师数千人,于7月17、18日抵达天津,并迅速投入了支援直军的战斗,收复杨村,直趋廊坊。皖军纷纷溃退,徐树铮于当晚逃回北京,东路战事也以皖军的失败而告结束。

  19日,段棋瑞通电辞职。直、奉两军的先头部队,于23日开进北京,分别接收了南、北苑营房,并相约都不入城。24日,徐世昌派王怀庆为京畿卫戌总司令以代弃职逃走的段芝贵。至此直皖战争宣告结束。直奉两系控制了北京政权。

  段祺瑞迭接败耗,不料他数年心血,竟毁于一旦,三天的考验才知道皖系的军队如此“不经一战”。他是一个刚强的军人,这时真想自戕,幸左右监护严密,劝他不必寻短见,因为直军虽已开火,成为敌人,究竟还有同袍之谊,是不会过分的。于是他把靳云鹏找来,靳这时见到老段,也不知用什么话安慰他,段只是简单地说:“事已至此,你和他们还可以谈话,赶快去和他们商讨停战吧,条件方面我没有什么意见,只希望不要把战争带进北京城。”

  靳云鹏从府学胡同段公馆出来,就去找傅良佐,请他去天津跑一趟,代表靳自己向直军求和。傅到了天津径赴直隶省长公署求见省长曹锐,曹锐没有见他,也不准他离开,他便被囚于省长公署。

  北京城内紧张万分,前线军队狼狈退下。段祺瑞没有办法,只好亲自去见徐世昌,请徐下一道停战令,免得北京城不可收拾。徐世昌待段辞出后,望着他的背影,冷笑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天,徐世昌颁下停战令云:

  “前以各路军队因彼此误会,致有移调情事,当经明令一律退驻原防,共维大局。乃据近日报告,战事迄未中止,群情惶惧,百业萧条,嗟我黎民,何以堪此?况时方盛暑,各将十躬冒锋镝,尤属可悯。应责成各路将领,迅饬前方,各守防线,停止进攻,听候命令解决,用副本大总统再三调和之至意,此令!”

  十九日,段有通电引咎辞职,电云:

  “保定曹经略使、天津曹省长、盛京张巡阅使、南京李督军、南昌陈督军、武昌王巡阅使、开封赵督军、归化蔡都统、宁夏马护军使同鉴:顷奉主座电谕:'近日叠接外交团警告,以京师侨民林立,生命财产极关紧要,战事如再延长,危险宁堪言状?应令双方即日停战,速饬前方各守界线,停止进攻,听候明令解决'等因,祺瑞当即分饬前方将士,一律停止进攻在案。查祺瑞此次编制定国军,防护京师,盖以振纲饬纪,并非黩武穷兵,乃因德薄能鲜,措置未宜,致召外人责言,上劳主座之廑念。抚衷内疚,良深悚惶!查当日即经陈明,设有贻误,自负其责。现在亟应沥陈自劾,用解愆尤,业已呈请主座,准将督办边防事务,管理将军府事宜各本职,暨陆军上将本官,即予罢免;并将历奉奖授之勋位勋章,一律撤销,定国军名义,亦于即日解除,以谢国人。谨先电闻。”

  在这个电报中,他故意漏去直军最重要的一个人吴佩孚,可以见到段对吴咬牙切齿之恨。

  段在皖军战败后,由团河回到府学胡同,既不逃天津,也不奔租界。

  皖系之败,不只在东西两战场上,其他各处也是败讯频传。山东德州本被皖军马良攻入,守将商德全退走,嗣由奉军往援,夺回德州。信阳方面皖军赵德龙与河南旅长李奎元激战,赵亦败北。察哈尔都统王廷祯响应曹吴,率军入驻康庄,在居庸关方面与皖军一战,皖军大败。

  段芝贵兵败逃回北京,在当时上海报纸上的通讯,传为笑谈,特抄录数段如下:

  定国军总司令段芝贵,在前敌督战,其办公处设在火车上。车前悬一木牌,大书“总司令处”四字,办事者至有百余人之多。车中除军用品外,有烟枪烟盘十四副,嗬嗬水数百打,麻雀牌七副,大菜司务二十四人。迨前锋与直军交触,战事小挫,众随员知必无幸,劝小段早为之所,小段曰:“我誓与定国军同生死,诸位怕死,竟请返京可耳。”众以其言壮,皆无辞而退。十三号有直军一营来诈降,小段益自诩。至夜半,降军袭击总司令部,小段自车上堕地晕去。为一车站站长藏过。破晓,诈降军退去,站长始送之回司令部。从者群起询问,小段曰:“此何足怪,君子可欺以其方,无伤也。”即至车内检查鸦片,卧而吸之。众以其能镇定,颇倚赖之。至次夜,忽闻西北有枪声,随员皆至司令卧室请示。小段已不知去向,旋得探报,知是本军放哨,众心虽安,乃以总司令失踪,四处搜查,扰攘一夜,至次晨,始得之于乡农家柴堆内。于是群皆匿笑,而总司令之威望扫地矣。迨前敌十五师战败,向后退回,小段误为直军,急命第一师击之,及知误会,十五师将士以同类相残,怒不可遏。继见总司令之火车,车头已向北,知将预备逃亡,遂以机关枪射击,而小段急令火车添挂龙头,逃回京中。沿路兵士数百人,拦住去路,拟向小段诉说第一师从后击射,自相残杀之事,乃小段不问死活,只令开车,以致轧死多人。迨抵京寓,家人聚询,只以手摸头,连呼好险好险,别无他语。后闻车站站长藏段事发,被直军枪毙。小段向空叩头,痛哭流涕,谓为救命恩人,兼延僧道在家,为之超度。忽通缉祸首令下,复狼狈逃入东交民巷,而僧道道场,亦半途而止,此亦定国军将士中之滑稽史也。

  段芝贵以定国军之头衔,前敌一败,狼狈回京,遽通电辞职。其电稿措辞虽不甚佳,而骈四俪六,亦颇通顺,说者谓其仓皇逃亡之际,竟能搜索枯腹,作此俪语,亦一异事,不知此中实有最趣之谈料也。先是小段有西席某甲,一老学究也,皖直未决裂之前,小段跃跃欲试,主战甚力,某甲力劝之,不听。及被任为定国军总司令,欲作一宣言书,用告将士,命甲起草,书中多忠君爱国语,小段以其不合时务,弃之不用,另请他人代撰。甲虽头脑冬烘,固以文豪自命者,颇不悦。冷语谓段曰:“吾文虽不佳,原备有二稿,今居停阅其一,即匆匆请他人捉刀,吾第二稿固无容再呈居停指正,留为将来备用可也。”小段以其迂,亦不理会。及小段由前敌逃回京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急拟通电辞总司令职,冀减罪戾。倩人觅向所撰宣言书者,已先逃矣。不得已仍央甲为之,甲即于袖中出电稿曰:“吾前言有第二稿,固早已备矣。”小段阅之,稿系四六,措辞颇得体,继念甲料已必败,反有讥讽之意,撕其稿,怒而掷诸地。甲冷笑而出,未至中庭,小段亲自追之曰:“我固知君良厚,特滑稽耳。吾亦不芥蒂,请君再照原稿录出,吾当不易一字。”于是遂将西席所拟之稿拍发,故其措辞甚从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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