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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虎占鹊巢猎人迟


  话分两头。且说白天时,在二龙沟玉清观内,二位道士正收拾打点一切法器咒物,装备停当。一旁张伟文好奇问道:

  “二位道长莫非是要去追杀那阴阳法王?”

  道灵坦然笑道:“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并无那般本事。先前我二人也曾听说那阴阳法王作恶多端,便想方设法闯入那阴阳界中,意图将他刺杀,不想行刺未成,几乎折在他的手上。这几年我等虽然法力略有精进,然而要对付那阴阳法王,怕还是不成的。”

  张伟文回忆剧情,电影中二人行刺阴阳法王一折,乃是今天夜里二人与尤枫相遇时自述的回忆,当时的确并未讲明是何时行刺。只是从影片来看,二人似乎是刚刚行刺回来,但依道灵所言,那场失败已是多年前的旧事了。

  将东西全部收拾完毕,众人前往镇中,离王宅较近之处的一所空宅暂且安顿,道清道灵二人设坛作法,欲求问一个克制阴阳法王的办法。到夜晚时终于得知太乙上人所在方位,而尤枫恰在此时撞进门来。双方争辨几句,尤枫得知众人要去寻太乙上人对付阴阳法王,亦自跟来。

  至此情节发展与电影无异,惟张伟文日日以特制磁力漆在沿途做下标记,供唐霖等人战斗服装中所设追踪系统追察。

  原剧中三人心中焦急,脚程又快,昼夜兼程赶路,很是匆忙。张伟文跟得还算轻松,只辛苦上官文秀、史修文二人,仅仅是普通人体力,哪受得了这般赶路。走路时累得话也懒得说,到休息时便深深睡去。不几日,已赶到太乙上人隐居的小屋、桃林之处。张伟文原道按前辈们脚程应该可在见到太乙上人之前便追上来,却不知他们新造了这磁力漆追踪系统,用着并不习惯,加之道清一行速度也超出普通人许多,并不是这么轻易便可追上的。

  见小屋与桃林在前,道灵只道那是个寻常果农,便要上前打探路线。上官文秀已稍许习惯赶路,说话也有了气力,便将张伟文拉到队尾,小声问道:

  “要不要说出来,这人就是太乙上人?”

  张伟文摇头道:

  “不妥,太过冒进。”

  上官文秀不快地驳道:

  “是张叔你太保守吧?如果现在就知道这就是太乙上人,后面就不必冒险去那个庙,也不就会碰到法王了。”

  张伟文略加思忖,复又摇头道:“还是不妥。如果被问起‘为什么你们会知道’,少不得又要编一套谎话骗他们。谎话说得越多,就越容易漏馅,何况那太乙上人是个有道行的,未必能蒙过他去。”

  上官文秀仍是不服,但又不好一边反驳到底,只是悻悻走在一边。之后二位道士与太乙上人搭话、赠符,她始终未说话,只在尤枫对二位道士小声说“他不是个普通人,他身上没有凡人那股阳骚味”时,搭话道:

  “莫非这人就是太乙上人?”

  道清皱眉看他。道灵亦低声问道:“何出此言?”

  张伟文向上官文秀打了个眼色,暗暗叹气摇头。上官文秀不服气地回了一眼,低声说:“尤姑娘亦看出他是个有道行的高人,你们想,在这么小一片地方,隐居着一个高人就很难得了,难道还会同时隐居着两位高人吗?”

  道清摸摸胡子,缓缓地低声说道:“也有道理……”

  上官文秀暗向张伟文比了个V的手势,张伟文也松了口气。

  此时太乙上人已自消失。众人见此,更觉文秀说得有理。回到茅屋,众人本是哀求几句,被太乙上人斥喝,便走了。此时大家觉得他就是太乙上人,言语间更多恭敬,被斥喝也只是后退,并不离去,软磨硬泡。纠结一阵,太乙上人面露倦容,挥挥手道:“你们去吧,我自有处置。”

  几人还想再求,上人已自回屋,关了屋门。

  若再敲门哀求,便是大大失礼了,众人有求而来,自然不会做这等事。张伟文问道:

  “我们是否应当守在这里,仿效程门立雪之旧事?”

  道灵摇头,低声道:“这位高人自有他的傲气,他既已说了自有处置,若我们再行相逼,难免将他惹恼了。我们先退吧。”

  剧情三人觉得得了一句“自有处置”,多少有点底气,但仍是忧心仲仲。银钥三人虽早知太乙上人不久便来帮忙,亦担心自己会不会逼得太紧,反而让太乙上人不愿帮忙了。六人各怀心事,一起离开。

  不久之后便路遇被阴阳界中小鬼附身的衙差一行。银钥众人早知他们不怀好意,缩在后面,张伟文双手笼在袖中,只等开打,便要抽出战斗服装中的机关。文秀修文二人将手揣入怀中,摸着枪柄,心中稍安。

  片刻间便已开打,道士二人亦知银钥三人无甚修为,有心掩护,便挺身杀入敌阵,挡下衙差。张伟文从袖中抽出一对缅铁短剑,按动机关,短剑内结构改变,瞬间硬化。有衙差看出他三人好欺,掩杀过来,他便挥剑迎上。

  然而张伟文战力终究不继,打倒一人,便被第二人缠住,眼看另有一人扑向文秀、修文,回身掩护已是不及。两名年轻人同时掏出枪来,修文手上哆嗦,拿不稳枪,失手将枪落在地上,文秀却双手抓枪对准那衙差。

  衙差不知利害,并不躲闪,只听当当当连续三响,第一枪打在远处石头上溅起灰烟,后两枪却打在那衙差胸膛,当时摇摇晃晃,便倒下了。

  其余人大惊失色,张伟文趁隙砍伤面前一人,却见又有两人丢下道清道灵兄弟,向两名新人掩杀过去。文秀再开两枪,一枪打在人腿上,另一枪却失了。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清啸,一道身影从山坡上跃下,原来是林正英客串之紫衣剑客到了。此人修为高出众人许多,两三下便斩杀群衙。

  道清、道灵上前道谢,并请紫衣剑客帮忙。紫衣剑客却说有事在身,不能相帮,推荐二人去找太乙上人,并称翻过山坡有一座大庙,便是太乙上人居所,随后将随身宝剑赠与众人,以作凭证。

  原来此入寺庙虽大,却因地处偏僻,几代以前便绝了香火。太乙上人时常前去打草修葺,平素待客、做法、与仙家朋友讲经论道,全在那庙中,而先前桃林小屋乃是深居之所,从不与示人的,连紫衣剑客也不知道。紫衣剑客等仙家道友自己亦有秘密藏身之所,因此不以为忤。只是太乙上人平素亦不在庙中现身,因此要带紫衣剑客的宝剑前去,作为凭证,才请得动他。阴阳法王算出这一折,于是带人埋伏在此。而太乙上人思前想后,良久才发现这庙已经被阴阳法王占了,匆匆赶来还是晚了,这却是电影中未曾说出的缘由了。只是不知编剧原本是否想到了这一折。

  不知唐霖等人与法王一战结果如何,张伟文等人担忧法王如原剧情般在此地埋伏,便行劝说二位道士并尤枫三人在此歇息一阵。然而道灵却说:

  “此事宜早不宜迟,若拖延下去,恐生变故。”

  张伟文又说:“既然如此,不如稍等一阵,也许我家师兄很快便能跟上,一同前去,总是保险的。”

  道清道:

  “既然他们一直未曾追上,你又怎知他这片刻间就能赶来?莫非你们早有联络?”

  张伟文闻听此言,心中暗想,莫不是之前对他说破太乙上人的身份,却令他对自己这些人有了疑心?又不敢明问,只是劝说:

  “我之前亦曾说过,道清道友你面有黑气,恐近日便有危难。还记得我所做四句谶言么?”

  道清哼了一声,不答话了。道灵却笑道:

  “那四句诗我们自然是记得,只是不知道友从何得来这四句?惯常谶言,从未见过做得如此详尽的,像是你早就知道会有何事发生,却不想说出口一般。”

  张伟文张嘴欲要解释,却无话可说。那四句诗便已扣去他近百分的分数,如何还敢进一步解释?只好说道:“偶窥天机,不敢泄露。”

  道灵笑笑,说道:“既然如此,不说也就罢了。”

  说罢,背正了背蒌,便向紫衣剑客所指方向走去。道清不再看他们三人,亦向那边走了过去。张伟文无法,只得跟上。

  走至半路,远远可见一座古庙,青瓦白墙,几重大殿坐于山腰,一道阶梯依山坡而上。虽雄壮不足,但肃穆之气,迎面而来,看得出是处清净宝地。道清远远观之,只见寺中灰衣弟子往来走动,似极忙碌。文秀、修文也一同观看,但眼力远远不及,看不甚清。

  道灵思忖片刻,说道:“你们若实在不放心,便留在此处。若真的什么变故,便速速去通知你家师兄吧。”

  张伟文摇摇头,还未及搭话,文秀毅然道:“我们会一同跟去。若此处真是太乙上人,我们留在这里,岂不太失礼了。如果是阴阳法王在这里有什么埋伏……”她脸色微微一变,张伟文心知她说漏剧情,想来是收到扣分提示;剧情人物只道她心中斗志勃发;“若是有什么变故,我也能出一份力量。”

  道清不屑道:“就凭你手中的西洋火铳?”

  方才战斗时,道清已见到她使用手枪。但二位道士素知西方有火铳兵器,只是道门中人当它是机巧之学,不以为意。此时中国朝廷亦有火铳部队,既所谓“神机营”,使用三眼铳及鸟铳,实战之中威力极大。因此手枪之存在并未引起他们兴趣,虽惊讶于西洋火器之小巧和连环发射的快速,亦只当是“大荒海外佛剑分说门下”独有的器用之道及手法。对于火铳威力虽然认可,但道清眼力好,早看出上官文秀有一半子弹射空,因此并不把她的战力放在心上。

  上官文秀亦不以为意,只是既然道清说破,她索性将手枪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别在腰间。见她如此,道清也不很在意,顾自向前走去。

  张伟文挥挥手,要史修文跟在剧情人物近处,自己拉上官文秀落后一点,责问道:

  “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上官文秀亦压低声音:“如果出来的是阴阳法王,一枪结果了他,不就好办了?”

  张伟文摇头道:“你一枪结果得了他?”

  上官文秀笑道:“这片子我也看过。太乙上人和法王周旋了那么久,不过就是不想伤害王生的肉身,才放任他东奔西跑。不过我们又不必在乎这个。”

  张伟文又摇摇头,抬头看一眼剧情人物,见他们三个人都走在前面,没有在听,这才压低声音说:“别搞错,保护剧情人物和打败敌人,都是很重要的,前者的奖励还更高些。”

  上官文秀不以为然地哼道:“若出来的是王生的那个法王,我不开枪就是。”

  张伟文待要再说,却见那庙已在眼前,有引路僧人出来询问了。他连忙住了口,跟紧了剧情人物。

  没一会,那引路僧人去而复返,说上人有请。六人起身跟在他身后缓缓走上山门。三名剧情人物心中忐忑,不知上人有何见教,而银钥三人见有引路僧人态度,早猜出阴阳法王依然在这里埋伏等候,心中紧张之情逐阶高涨。

  刚进山门,果然就听一声喝问:

  “张道灵!你三番五次来找我的麻烦,究竟是何居心!”

  张道灵待要辨解,却被法王又喝一声:

  “我念你一点道行修来不易,几番忍让于你,你却变本加厉!”

  上官文秀见出来的是个胖大和尚,却分不出是不是王生,不敢多嘴。只听尤枫一声高喊:“他是法王!”

  法王闻言大笑,一挥手,几个灰衣僧人便将绳网撒来。张伟文见绳网罩下,自抽出双剑来。记忆合金双剑是未来科技所造,极为锋利。那绳网虽是坚韧的特制绳索,终究只是凡物,坚韧也有限,几下便被割得七零八落。同时,道清道人拔出宝剑,向法王掷去。

  法王冷笑一声,伸手去迎。此时,道灵脑中却突然闪过张伟文前日所说最后一句“完璧归赵破邯郸”,灵光一闪,已悟到其中意思。叫一声“师兄小心”,飞速推开道清。。

  只见法王将手一动,那剑凭空似被大力格开,调转剑刃,向着道清飞来。道灵将道清一撞,道清斜跨两步,恰好将这一剑避开,剑刃射进道灵肩头。

  道灵将剑拔下,喝道“快走!”另只手从背篓中抽出一面杏黄的幡儿来。将幡儿迎风抖开,上面红色符咒烁烁闪光。法王及一众僧人似被莫大力量逼住,一时竟进退不得。道灵用剑将幡儿挑起插在树上,道清接过张伟文递来的剑,两人掩护其他人后退。

  昔日道灵入阴阳界刺杀法王时,亦曾用过此幡,被法王用污秽灰烬破去。那是阴阳界中之物,在这里哪有那么现成,于是反手抓过一名灰衣僧人,从高高大殿檐阶丢将下来。那僧人重重撞在墙上,又再弹落树上,将幡碰落,口中吐血将幡上符咒污了。

  法王大笑,纵身而下,扑向六人,道清、道灵正欲死战,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尖利破风之声,接着便见有一枚四刃刀轮高速旋转,从后方飞来,径向阴阳法王劈面打去。法王将脸一偏,躲过这一击,只是额角已经伤了,却不见血。

  这一缓,众人已退出山门之外。那刀轮半空划了个圈子,飞回众人身后,落回主人手上,原来是一枚血髓珠。而来人正是唐霖。

  “抱歉,迟了。”唐霖随口说道,手中血髓珠不住旋转,妖异红光闪动。

  法王冷笑一声,抓住自家面门,径自撕下,原来只是一张人皮。人皮下的本相胡须拉茬,十分难看,竟是镇中古玩店的老板。

  银钥队其他几人亦自赶来,几件兵器遥遥指向法王,只有刘宇留在远处。双方对峙片刻,法王拔足而起,右手抓向尤枫。却听砰然一响,原来上官文秀见法王肉身不是王生,便自开枪。

  法王步子顿了一顿,似已受伤,这才注意到上官文秀、史修文二人。他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突然大笑,喝道:“好,很好!”

  上官文秀不解其意,见这一枪并无什么作用,心中恐慌,又开一枪。法王身子晃了晃,又中一枪,而之前肚子上枪上流血已染灰色布衣,却兀自大笑不止,飞身扑向上官文秀。

  刘玉廷放出一道金光将法王半空拦下,不想法王将金光当作踏脚,反向唐霖冲去。

  唐霖将血髓珠化为细长妖骨剑,直刺法王。法王左手挡住,任手臂被妖骨剑刺穿,右手一张,化作一条尖利血爪,以极快速度抓上唐霖面门。唐霖闪避不及,已被当面抓住,情急下亦不再闪避,由面皮上生出一层蜡壳来,并将七孔封死。趁那血爪刺入蜡壳时,将身一矮,作个金蝉脱壳躲开这一爪。左手上另一枚血髓珠化出诺大口袋,将血爪连蜡壳一并装了,用妖力将血爪化去。

  法王这一击并未得手,却似并不在意,弃了右手,将脚在山门上一点,转而撞向道清。道清一剑劈落,不料法王只是假动作,将身一晃,却转向刘玉廷。刘玉廷忙用金光护体,不料法王有了肉身,力量大增,竟将刘玉廷面前金光带其人一起撞出好几步,坠下长梯。

  李猛此时一枪已经刺到。他素知法王厉害,这一枪已用上全身五成功力,一记“七星莽蛟”刺出,手臂肌肉鼓涨,皮肤迸裂,血丝溅出。岂料法王面对这足可洞穿山石的一枪,竟不闪不避,任这一枪扎进他的心口。枪劲冲击心脏,又沿血脉爆发,打入五脏六腑。法王的肉身只是普通老人,又是他临时所找,如何经得起这一击,瞬间破碎。血沫合着内脏碎片从他口中淌了出来。

  然而法王脸上只是露出怪异微笑,尖啸一声,整个身体瞬间爆开,化作一蓬粘滞血雾,将众人一并罩在里面。雾中伸手不见五指,血腥味夹杂妖异恶臭,让人几欲晕倒。大家瞬间便要四下跳来,不料这血雾中竟有如水下般的漩涡力道,将众人禁锢在原地移动不得。

  刘玉廷堪堪在山阶上稳住身子,将金光幻化出四位古装宫娥,手持芭蕉扇一起扇动,缓缓将血雾驱散,却见散开的血雾中有一抹白影笼在一处,赫然就向晕倒的上官文秀和史修文罩下!

  刘玉廷大惊,手指一动,一名宫娥手中扇子化作一支大笔,在白雾处画了个十字交叉的靶心。远处遥遥传来一声清越枪响,刘宇血魔弹击出,在白雾中烧出一条火线。那白雾却化为一缕细细烟线,从史修文鼻中钻入。顷刻间,史修文站起身来,表情险恶,显然已被法王占据了。

  金色宫女手中大笔又化作金瓜,高举起来想要向史修文兜头击落,却因刘玉廷顾念同队之缘,心中稍软,顿了一顿。远处刘宇亦没有再开枪。只这一瞬间功夫,史修文将手一挥,残余的血雾化作大漩涡状,将除刘宇外所有人全部卷了进去。大家只觉得头晕脑涨,恶味入鼻入脑,恶心无比,无法动弹。刘宇再要开枪,却不知要向何处开了。

  片刻间,又有一阵清风吹来,融入血雾之中。血雾如盐入水,尽数无声无息地化去,不留一丝痕迹。道清等剧情人物向风来处看去,只见那种桃人白袍披身,手持桃木锥,指向众人,口中念念有词。见血雾已散,他从高处跳下,向众人走来。

  唐霖回头打量自己一方,心头却是突然一沉。就在大家被血雾漩涡卷入的那片刻功夫,史修文与上官文秀已经平白消失,不知去向。方才法王对上官文秀和史修文连说“很好”,想来刚才那一连串动作,皆是为了制造这个机会,借机将这二人掳走。

  唐霖心中大大叹气。太乙上人,你终究还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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