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下 、死魔法X猎取X妖力解封

　　“原来如此……你打不破焚书夫人的圣光护盾吧？虽然她自己说那是魔甲。”

　　听到唐霖这么确认，黄头发也没有生气或不好意思，只是淡然地点头肯定。

　　“如果我是强化系的话，还有一点可能。”

　　“不过，我要打破焚书夫人的护盾，只能用某件神秘道具，或者拼一下全力。所以，我们的机会实在不是很多。”唐霖解释道。

　　黄头发又点点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显然这些他早已知道。想想也对，念能力者的“绝”是再好不过的潜伏术了，之前连唐霖的“动感听觉”都能逃过，一直跟踪焚书夫人也是有可能的。

　　唐霖脑子里这么转了转，拿出灰球来向黄头发展示。

　　“当初炼这东西的时候也真不知是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某个中国修真系统里的飞剑之类的东西。”

　　虽说飞剑理当是剑形，不过古小说中就有炼剑成丸的说法，剑仙小说里更有飞剑、飞钩、飞叉等多种型式，足见形状问题实不足道。

　　黄头发接过去看了看，立刻又丢还给唐霖。

　　“这东西真让人不舒服……我能感觉出来，这里面有一种很‘那啥’的能量……能够破坏和腐化我们的‘生命力’类型的能量，或者以光明系信仰为根基的能量。该怎么说呢，很‘诅咒’……‘黑暗’……‘亵渎’？”

　　“差不多吧。”唐霖说。正统派的仙侠中，邪派高手往往用污物、鬼魂、死尸等等祭炼法宝，所为的是“污秽正派的法宝飞剑”使之失效，而正派则拥有更加纯正的法宝飞剑来抵抗。这枚骨球显然是类似的东西，所以可以斩开焚书夫人的圣光盾，想来也可以斩破念能力者的“硬”。

　　然而，这只骨球并非用它原本的材料也就是死人的骨头炼成，而是纯粹从唐霖的妖气“自杀”而来，虽然更为精纯，但相当于没有飞剑本体，只是飞剑上污秽法力的聚合体，无法像真正的飞剑一样循环不息，每次斩击，法力都会耗去。

　　唐霖推算，以现在的状态，骨球至多还能斩破焚书夫人的圣光盾十三次。

　　当然，这是指以其法力污染圣盾的效果，如果辅以像他最后一击时那样的全力贯通，对法力的消耗会稍小一些。不过这法力的动作是依照它自己的模式，因此也并不是完全能够这样计算的。

　　十三次，如果从“一次有效斩杀”的方面来说，其实已经很多了。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就等于是“只能做出十三次有效攻击”而已。

　　将这件事向黄头发讲明，黄头发也有些为难。

　　“你不能多造几颗出来吗？”

　　唐霖摇头：“这东西对我妖力的根基有损伤……如果你能搞到妖怪的内丹之类的东西来进补的话还可以考虑。”

　　不知黄头发所听到的这句话具体是怎么样的，他思考了一下之后说“我也许有类似的东西”，然后就在自己的腰包中翻出一颗紫红色、类似水晶的晶体。

　　“这是魔兽的魔晶核，我们组的兄弟在别的任务中搞到的。要试试吗？”

　　唐霖有些在意那句“我们组”的说法，不过也没太往心里去，接过魔晶在手掂了掂，感应了其中的能量，又还给黄头发。

　　“很难被我的食采之术炼化，直接吃掉又太浪费了……没有什么帮助。看来西方系的还是不行。”

　　这么说着，唐霖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所谓“魔晶核”这类东西，其实在西方奇幻中出现并不多，主要是在日系RPG和中国网络小说中出现。为什么他的食采之法不能炼化呢？另一方面，本身并无“魔晶核”设定的西方奇幻系魔法系统，有没有办法利用这东西？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闲事的时候，所以问题只是在唐霖的脑子里滚了滚，还没翻过身来就消失了。正要将魔晶还给黄头发，突然间，他却住了手。因为，他感觉到敌人就潜伏在附近！

　　黄头发感觉到了同样的事。两人的天人境界同时提升。

　　起身同时，唐霖将肩一抖，斗蓬扬起护起半边身子，同时右手弹指射出一枚刀环，嗡嗡作响，飞入离河岸尚有三五米的树丛之中。

　　黄头发也同时动作。盖过耳朵的深褐色头发突然伸长、绞缠，就像一根触须，又像一根长鞭，向河对岸的灌木抽击过去！

　　两人俱是一怔，惊讶于对方攻击的方向和自己完全相反。而在这个空隙之中，一股无形的暗影能量，将两人牢牢锁定。

　　心中生出空隙的瞬间，两人用以抵御诅咒的意志力大大降低。就在这个空隙中，疲劳诅咒已经发生了。

　　两人同时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沉。疲劳诅咒几乎不会带来伤害，但会极大的牵制受诅者的灵活性和动作。而此时瞄准他们的，是术士的下一波攻击。

　　水面上传来一阵介于风声与滚水声之间的呼啸，伴随着一声像是抱怨又像是很开心的叫嚷：“真的有必要吗——”

　　唐霖想也没想，就向那个方向拉起一道蜡墙。

　　一颗火球砸在蜡墙上。与其说是火球，倒不如说是燃烧着的煤球，轻易打穿了蜡的外壳，令它融化和燃烧起来。唐霖却令它爆碎，从而扩大火情。这样的火焰不会让他们伤得太重，反而可以作为掩蔽。黄头发将一条项链丢给唐霖，自己在颈后一按，启动了戴着的另一条。唐霖不需提醒，立刻照做。一阵微麻的电流通过唐霖的皮肤，噼啪作响，把虚弱感驱散大半。

　　火焰散去。

　　焚书夫人在河水中显出身形。在她旁边，一只小恶魔上蹿下跳。唐霖轻喝一声，斗篷一扬，射出十三枚飞针和五枚铜钱大小的刀轮。两枚刀轮绕向焚书夫人身后，余数全部罩向小鬼。

　　小鬼却并不躲闪，顾自在手上凝起火光来。想对的，焚书夫人轻启朱唇，开始低声吟唱。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河面的水波便起了异常的涟漪。顷刻间，薄得透明得水雾弥漫上来，拢住焚书夫人和她的小鬼。水雾比冰还滑，又象圣光护盾一样结实。飞针立刻偏了弹道，刀轮多坚持片刻，也只能从雾罩的外缘划过去。

　　但这片刻后，一束淡褐色的发鞭破空抽击而来，在雾罩上发出厉响。雾罩并未松动，却后跌了三十公分。已划过雾罩被后的刀轮趁势绕回前方，飞回唐霖手里。刀轮后所牵的触觉线立刻分裂增粗，刃化成五条刀索。

　　唐霖飞身上前，同时用更快的速度抽回刀索。双方接近的同时，刀索也化为锁死雾罩的链锯。

　　焚书夫人歌声绽出一个低音又陡然拔高，雾罩闪了闪，一枚火球透射出来，烧断两条刀索后余势不减，向唐霖脸上扑来。唐霖矮身避过，冲速不减，无奈刀索还是一缓。焚书夫人借机震动护罩，将刀索向上卸开，自己向后闪去。

　　后面等着她的是两条如蛇如蟒的发鞭。

　　发鞭席卷雾罩，从震动产生的薄弱处抓牢，紧随而来的，是黄头发贯穿念厉的重拳。同时，唐霖甩出全部五枚刀轮，分斩护罩的五个方位。

　　重拳把焚书夫人砸在刀轮上，雾气被迫流向焚书夫人背后的重击，而在面前力量又不得不分散向五个方向以抵御快要冒出火星的刀轮。坚实的护罩终于出线薄弱处。

　　唐霖的剑立刻将之贯穿。

　　悠扬而美好的歌声瞬间变成杀意澎博的惨嚎。

　　焚书夫人那光滑白皙的皮肤突然迸开无数裂口，鲜血从中溅出，在空中化为金红色的火焰。这不是蜡油燃烧那种日常的火苗，甚至也不是小鬼用于杀人的火球，而是真正的地狱之火。

　　雾罩同时消失，发网直接卷住了蓬然而生的火焰，然后被烧个罄尽。唐霖也不得不停住脚步，以免被迎面而来的火焰夺去视觉，陡然而伸的妖骨剑来不及刺中目标就已焦糊。

　　刀轮和发鞭将小鬼打回虚空，但焚书夫人趁机脱了出去。

　　“你没法应付我二人联手的。”

　　黄头发说。他的头发飞快更新，抛掉焦糊的部分并长出新的，刚长出来的部分向蛇一样在空中舞动。

　　“半吊子的联合有什么用处？”焚书夫人好整以暇地笑道，妩媚地撩起一绺头发，展示她分毫未伤的身躯。

　　唐霖轻轻摇头，收回刀轮刀索，又从手上掣出千面怪杰。黄头发的头发正从发根灌注能量，一节节向上变成金色。能看出黄头发在趁机聚气，唐霖只好把话题接下去：“反正你赢不了我们，干脆把号牌交给我岂不痛快？”

　　“原来…这么说我是御手洗先生的猎物了。不过…想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吧？”

　　唐霖本来还真怕她答应，现在反而松了口气。正要接一句什么，黄头发却先说：

　　“别的世界不敢说，在这里的‘世界特性压制’下，你一个人对付我们两人，还是会有点吃力吧？”

　　“稍费些精力就是了。倒是你，新都市怪谈组御手洗三人众的‘黄头发’，可以把你的有名的绝招展示一下了吧？”

　　“明知道却不阻止我，这种高傲就势你落败的原因。也罢，之要让你的魔力失效，就可以任意予取予求了…”黄头发似乎无意地这么说道，然后低喝：“秘艺－金毛犼！”

　　一股无形压力从他身上传出，一头及地长发再度暴涨数倍，从根到稍被无形能量洗成金色，进而翻卷起来，盘绕黄头发全身，乍看真似一头全身金毛的人形异兽。

　　“开始吧。”

　　他低声说道，身形已经窜到焚书夫人面前。全身金毛扬起，拧成四束，直刺焚书夫人的面门。

　　焚书夫人低吟一声，圣光乍现，将发枪拦下。然而发丝瞬间散成大网，向焚书夫人罩去。焚书夫人不肯再硬接，趁发网合拢前逃了出来。

　　然而唐霖已经掠了过来。手上千面怪杰化为钻剑，蓝焰长曳，刺向焚书夫人背心。力道凌厉，竟从焚书夫人的圣光甲中刺入一分。焚书夫人的音调一变，空中突然卷起旋风，把唐霖推开。她举起一只手，暗影凝聚﹣﹣

　　两团噼啪作响的电光令她心神一分，虽未受伤，法术已乱。

　　黄头发双手各持一只奇型手枪对焚书夫人开火。枪型古拙，铜管木身，当中没有弹匣，却嵌者一排试管，中填淡蓝色发光液体。开枪后黄头发侧向弹开又飞快接近，身形生涩僵硬，真似僵尸进化而来。趁唐霖第二剑破坏焚书夫人平衡，他肩上卷起三束长发，似鞭似枪，又如活蛇，结结实实扎在夫人圣光盾上，又有三鞭抽向夫人脚底。趁夫人前倒时，将枪顶在她脸上。

　　大概在这个距离下圣盾也挡不下电枪射击，焚书夫人终于露出些许狼狈。她闪开了，可终于失去了姿势。

　　唐霖带着一抹灰光出现。

　　焚书夫人的身体就像故意撞上剑光般恰到好处。她不理会圣盾上出现的裂口，深吸一口气。

　　接下来象烟花般拔高的啸音猛然炸开，化作实体般浓黑声浪。唐霖二人只觉得象有座立交桥在头顶倾落，又象万蚁衔针纫心而过，心头空白一片，只知逃开。唐霖退开两步方才醒转，而黄头发足退了五步。

　　“你们的天人境界也只有这种程度罢了。”

　　全不理会后腰上一指长的流血伤口，焚书夫人嫣然而笑。

　　天人境界达到欲界天，便以精神统御身躯，能做出合理动作，且一切肉体感官皆只是情报，而不会引起痛苦慌张情绪。就算真有立交桥在头上开始塌落，二人也只会果断选择逃生路径，不会有半点失措。不料直指精神的术士法术，竟因发两人久违的恐惧心。

　　焚书夫人又笑道：“丽萨在进入这个世界任务时，为免破坏玩家间的平衡，曾向女神玛悌尔达立誓，对玩家绝不使用四成以上的力量。你们猜，我的‘誓言’限制在几成？”

　　“六成？”

　　“不，也是四成。”

　　“这是个代价？”

　　“很聪明，梅迪斯－御手洗。”焚书夫人冷道，“相对地，当我遇到两个以上玩家开战时，可以使用全力！”

　　唐霖听闻，立刻试图拔身而上展开强攻，不料脚下一沉，双腿下陷过膝！

　　黄头发也是同一情形。

　　焚书夫人冷笑一声，立刻又转为妩媚笑容：“我很讨厌自己使出全力的样子，所以大概不会留你们两个目击者的活口了，你们请自己小心了。”

　　说话同时，她解开领口，伸手自胸前双峰间摸出一枚逗号形青玉－﹣一枚很难符合术士身份的日本勾玉。

　　“摩呵力南莫三曼多…妖力解封！”

　　随着勾玉粉碎，唐霖看到，焚书夫人后腰上的伤口开始愈合…那鲜肉生长的样子，和自己竟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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