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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大四时,那个说话喜欢在结尾处带呢的李老师举办了一次画展,而苏里毫无疑问地成了她邀请的对象。

  此次的画展在学校的艺术馆举办,共展出绘画作品100幅,其中油画居多,因为苏里擅长油画。

  关于此次画展苏里本来是想都不想就拒绝的,可是一想到举办人是李老师,她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画展前一天,苏里给向北送了门票,回来后,便将自己之前所画的三十余幅画全搬到了画展上。

  “苏里,辛苦你了呢。”李老师看着忙碌的苏里,眼中全是笑。

  “不辛苦。”苏里正在设计画的摆放位置,听见这句话后,她下意识地说了句“不辛苦”。

  原来跟向北在一起久了,她都变得有礼貌起来。

  “这些摆好之后,到正厅看看。”李老师说完对她温柔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苏里“嗯”了一声,待将所有画都摆放好后,她直起腰,看着展厅内忙碌的身影,只有几个她是熟悉的。

  比如沈音,比如黄莉,比如,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男生。

  “好了没?”沈音只有一幅画,却在那里郑重其事地摆了一个多小时。

  “你是不是不想帮我,所以故意磨蹭时间。”苏里瞥了眼她,只见她今天穿着粉色的薄外套,将拉链拉了起来,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内衣,苏里笃定,她一出门,就会将拉链拉开。

  “哪有!”沈音提高了嗓门,以此来表明她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在美院呆了近四年了,这可是我第一次上榜啊。”

  “也不怎么好看啊。”苏里瞥了眼她的作品,故意打击她。

  “苏里!”

  苏里笑笑,没觉得自己的话多了起来。

  她转头看了眼黄莉,走到她的作品区。

  “画得不好,承蒙老师关照。”黄莉看着苏里和沈音走过来,还是那么地谦虚。

  苏里的视线在这四幅画中扫了一眼,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四幅画应该代表着“喜怒哀乐”四种人生常态。

  “她是公平的。”苏里对黄莉说,希望她能听懂,乐观勇敢地过着自己余下的人生。

  “‘无题’是什么意思?”看着正厅里那最大的一幅画,却被“无题”两个字占领,沈音一时有些不太明白。

  苏里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正厅里所展示的画作都是老师们精挑细选,甚至有些是老师自己沉淀了很久的作品,只是此时的“无题”两字,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苏里。”

  苏里转头,见李老师叫她。

  “‘无题’是世上最难解的两个字,它没有标准 ,没有答案,更没有对错,只是每个人对人生的理解都不同,而我,想看看你的理解。”李老师仍旧那么温柔,说话时总喜欢微笑着看着别人。

  苏里听完显然一愣,她注意到李老师没有说“听听”,而是说“看看”,那么就是说,这正厅里最大的一个版块要交给她去完成。

  “李老师......”

  “你可以拒绝。”李老师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这也是‘无题’的一部分。”

  苏里还没想好,她一只手放在衣服边,用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捏住衣服的一角,上下摩擦起来。

  她松开手指,有风吹来,沿着她五指的空隙向四周散去。而苏里,则回味似的摩挲了手指,细细地体会光阴溜走的那一瞬间。

  “好。”苏里点点头。

  李老师满意地看着她,她对苏里,一直都很看得上眼。

  “太好啦!”在李老师转身之后,沈音高兴地跳了起来。

  “哦对了,沈同学。”没想到,李老师又折身回来,她仍是微笑着,将沈音的拉链往上拉一拉,“注意,别着凉。”

  沈音看了眼已经被拉到头的拉链,心中大喊着“不要”两个字。

  “谢谢李老师!”沈音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甜美且没有任何怨气,待看见李老师走远时,她才猛地将拉链往下拉拉。

  “都快毕业了,还不让人解放天性了。”听得出来,沈音对别人干涉她穿衣服这件事,很不满。

  第二天,展厅里很热闹,让人没想到的是,这次学校还请来了记者,听说在娱乐新闻里,会有专门的一个版面介绍这次的会展。

  七点钟的时候,苏里来了,想了一个晚上,她始终不确定这次的“无题”到底该怎么表达。

  “苏里。”

  苏里刚进正厅,就听见有人喊她。

  “李老师。”苏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但是这次,她心中确实没底。

  “‘无题’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揭晓,你好好准备一下。”李老师微笑着,在转身时又添了一句:“别紧张呢。”

  苏里虽然毫无头绪,但是还是礼貌地对她点点头。

  靠近苏里作品区的地方,有一间绘画室,大概是因为角度的原因,此时的阳光照射不进来,虽然开了窗户,但是房内还是需要灯光来提亮。

  苏里看了眼屋内的摆设,周围有一面墙上,全都挂满了油画,颜色各异,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她抬头,面前是一个组合柜,里面摆着各种形状的调色盘,她伸手拿了一个圆形的,里面被清洗地很干净。

  房间的一角,有一个白色的椅子,旁边还有一个矮柜,上面放着一盆淡黄色的花。这点倒吸引了苏里的注意力,她转身,绕了一圈,原来这个小角落里摆放了很多盆花。

  这些摆放毫无规矩可寻,好像是搬花的人太累了,就随手将花盆放在地上,再也没有挪动过。

  她仔细地看着,却又觉得很惊奇,这些看似随意地摆放,却与墙上的画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是设计师精心设计好的格局。

  桌上摆着的是今天她要绘画的油画板,尺寸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桌面。

  她伸手在颜料里翻翻找找,却没有找到让她满意的颜色。她热衷于黑和白,不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

  收回手后,她失望地看了眼窗外,随后又转过身,手下一用力,轻轻地坐在了桌子上。

  她今天似乎精心打扮了一下,黑色的长发打了卷儿,涂上了能增添她性感气质的口红,白色的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隐约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内衣。高腰的包臀开叉长裙,将她的身形完美地展现出来。

  此刻,她点了一根烟,吐出烟雾之时,烟嘴处沾了一圈红印。她用高跟鞋的鞋跟抵着地,一只雪白的腿,就从开叉的地方露了出来。

  她头微微后仰,眼神微眯起来,或许是真的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焦躁。

  深吐一口气,一根烟抽完了。

  她将烟头扔掉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又点了一根。

  外面应该闹哄哄的,每个人都敬业地守在自己的作品前,耐心地为前来观看的人讲解着这其中的意义。

  她现在有空,本也应该出去的,可是她却不想。

  她所有的作品就像是洪水猛兽,会吞噬掉别人的热情,希望,甚至是活下去的念头。

  所以,她还不如就静静地在这待着,即使对于“无题”,她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苏里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呆了七个小时了。

  没有吃任何东西,可是她却不觉得饿,或许是看着垃圾桶里密密麻麻的烟头,已经使她饱了。

  她昨天给了向北一张门票,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来,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她没有计较什么,如果向北有空,他会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走着,苏里渐渐地开始焦虑起来,“无题”,到底关于什么?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在她给自己规定的狭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本是精致的高跟鞋,现在却沾满了烟灰。若是以前,苏里肯定会第一时间用纸巾把它擦干净,可是今天,她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

  越过了她规定的那个范围,她踩着高跟鞋,走到窗户前。外面有很多人,有看完了画展携带一家三口出去的,有带着笑容满面的父母,前来欣赏的。

  她想,“无题”的噱头应该打得很响,可是她却有几点不明白。

  一是每届最大的展览空间都是留给成就不凡的老师的,这次为什么会选择学生,二是这么重要的作品,李老师为什么提前一天才告诉她,三是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为什么要一口答应下来。

  现在已经两点钟了,除去剩下的二十分钟将绘画摆放好之外,她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准备。

  想到这里,她开始到处翻找起来,终于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发现了黑白两色的颜料。突然,她笑了笑,果然啊,人们只能接受多彩纷呈的人生,将黯淡无光的都收了起来。

  她开始调色,没有用其他的颜色,她手里,就只有黑白两色。

  看了眼这画板的尺寸,她放下手中的调色盘,从组合柜里找出一个清洗画笔用的桶,然后拿了大概十管黑色的颜料,悉数倒了进去。

  用调色油将颜料稀释后,她叹了口气,双手摁在桌子上,她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试着将眼睛闭起来,可是还是能看得见她颤抖的睫毛。

  突然,门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看是谁,身子便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之后,她渐渐放松下来。

  “怎么找到这儿的?”苏里微微转头,连沈音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你的画就在门口。”向北将门锁好后,将脸抵在她的头发上,深深地嗅了起来,他刚进门,一眼就认出了苏里的画,她的画,永远都是绝望黑暗,支离破碎,不给任何人希望,让人不敢直视。

  “别......”苏里握住向北的手,将它从她的纽扣上移开。

  向北听话地将手收回,随后又慢慢地下移到她的臀部。

  “你干嘛?”酥麻的感觉让苏里不得不踮起脚,殊不知,这样一来,更方便向北动作。

  “帮你画画。”向北找到了她长裙的开叉处,手慢慢地伸了进去。

  “你怎么帮我?”苏里开始扭动身子。

  “你舒服了,就有心情画得更好。”向北的手指停在那层略微有些扎手的毛发上,“什么时候刮的?”说着,他还用手揪了一下。

  “嘶......你别乱来。”苏里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手由桌子不自觉地移到了画板上。

  “不喜欢?”向北贴着她的耳朵,若有似无的呼吸喷打在她的耳朵上。

  “喜欢......”苏里闪躲着,“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她想起身,可是胳膊却没力气,刚抬起来,便猛地一下砸在画板上。

  “苏里......”向北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他拉开她的衬衫,嘴角勾了勾,“你耳朵都红了”。

  苏里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她一手摁在画板上,一手摸了摸红透的耳朵。

  “你怎么有空......喂!”苏里还没说完,上衣就被撕开,向北看着她身上泛起的细小的鸡皮疙瘩,用手在她的肩上拧了起来。

  感受到一阵疼痛,苏里用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随着她身体的晃动,一开始被她拿出来的那个圆形的调色盘,翻了一圈,盖在了画板的某一处。

  “疼......”苏里使劲推开他,此时她的身上已经泛起了阵阵红印。

  “这就疼了?”向北更加用力,苏里有些失重,身子往后倒去,就在她以为要撞上身后的组合柜时,一只大手,扶起了她的头。

  “还有三十分钟。”向北看了眼手表。

  “你疯了......”苏里吃疼,左躲右闪,一只手不小心碰到了那只装满黑色颜料的桶,一瞬间,黑色的颜料像加了慢速特效的瀑布般,逐渐将画板覆盖,除了那个圆形调色盘的地方以外。

  见苏里的白衬衫沾上了黑色的颜料,向北干脆拿起衬衫,在她身上涂抹一番。

  看见苏里愤怒的面孔,他笑了,低着头,朝她的脖子上吻去。

  “我怎么见人?”苏里用高跟鞋蹬他,可是她忽略了向北的灵敏度,她每次抬腿,都是虚踩了空。

  “你怕什么?”向北抬起手,将自己身上的T恤脱下,拿起苏里的手放在画板上轻轻地蘸了蘸,随后又将她的五指放在自己的胸前,接着他自己也将手放在颜料里,然后与苏里的五指交错。

  待两人手拿开后,向北的胸口,印了十根手指印。

  “你混蛋!”看着自己乌黑的手,苏里气火攻心,伸手打了他,似乎觉得不解气,又伸手在画板上抹了一把,然后伸开五指,捂在向北的后背上。

  感受到身后的粘腻,向北温柔一笑,“小气!”

  苏里看了眼时间,有些着急,“你......别掐我了.......”

  “你不是喜欢这个调调吗?”向北勾起嘴角,眼中笑意明显。

  “谁喜欢?”苏里瞪了他一眼。

  向北拉开她的裙子,里面的情况不出他的意料,“啧啧......”

  “你滚开!”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慢慢倾斜了进来,向北感受到旁边投射过来的温暖,他慢慢地将苏里放在阳光下,温柔的光打下来,将苏里发怒却动情的面容展现地淋漓尽致。

  “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发情了?”苏里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但还是用高跟鞋踹了向北一脚,毫无力气,像猫挠似的。

  “从遇见你的时候。”向北蹲下来,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你放屁!”苏里还记得,当时他总是嫌她小,不愿意碰她。

  穿上了向北的T恤,苏里将高腰裙重新系好,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了眼时间,只有五分钟了。

  外面有些哄闹,甚至有人在外面敲门。

  她埋怨地看了向北一眼,只见后者依旧弯着嘴角。

  “这......”

  然而,再次看向那块画板时,苏里深深地震惊了,巨大的画板上,只有一处白色浑圆,剩下所有的部分都由黑色组成,这幅画看起来毫无章法,可是细看,却能给人很大的冲击,这似乎是一副经过细心琢磨才能构成的画。

  “准备一下,还有三分钟。”向北走到窗前,□□着半身,他点烟的动作带动了身下的肌肉,线条一拉一扯间,苏里闻到了烟味。

  “向北......”苏里收回眼神,用画笔在黑色部分涂了涂,以免将调色盘拿掉后,会有多余的颜料留下来。

  向北吸了口烟,却没有吐出来,他在等苏里接下来的话。

  “我没白给你掐!”苏里将调色盘拿掉,拿着巨大的画板走了出去。

  而屋内,向北对着太阳,勾起了嘴角。

  “苏里啊,你可终于出来了,你都不知道,我都急成什么样了。”见到苏里出来,沈音第一个冲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一字肩,仍是将大长腿露了出来,苏里想,这大概是她对这次画展所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你脖子咋啦?”沈音也帮忙拿着画板,却看见苏里的脖子有几处红印。

  “你说呢?”苏里妩媚地对她一笑。

  “什么!”沈音很惊讶,“在里面?”她对着身后那件房间挤眉弄眼。

  “嗯。”苏里笑着点点头。

  “怪不得你换衣服了,动静很大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将画板放在了几个男同学的手上。

  “是不小。”苏里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这幅“无题”被挂了起来。

  “您好,请问您就是‘无题’的绘画者是吗?”

  似乎没有料到会有人来采访她,在看见一个记者拿着话筒站在她身边时,她有些惊讶。

  “嗯。”对着话筒,她轻轻地回应着。

  “那您觉得‘无题’有什么含义吗?”记者继续追问。

  “嗯......”苏里低头想了想,刚刚在里面,她可没时间想这幅画有什么含义。

  她转身,看了眼那幅画,此时已经很多人过去围观了,并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着,有人时不时地点头,有人似恍然大悟,她想,“无题”本就应该如此吧。

  “这个问题,也许你走到它面前就理解了。”说完,苏里礼貌地对他笑笑,便也走到了“无题”的面前。

  那片空白,对于她自己来说,应该是太阳。

  苏里说,她本喜欢黑夜的寂静,阴暗与不为人知,终于她就能借着夜的那身隐形的衣裳,将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可现在,她突然发现,阳光下那色彩斑斓的光圈,竟然能把世界照得更加丰富多彩,所以她试着包容,去接受,去适应,这纷彩多情的世界。

  于她,向北就是那个炙热的太阳。

  “你看到了什么?”看见郭睿走了过来,苏里突然有些好奇他的想法。

  郭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片空白,随后轻轻一笑,“出口。”

  苏里笑着,她由衷地感谢向北,原来这才是“无题”的真谛,没有标准答案,答案却又都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

  “我的人生是毫无轨迹可寻的,就像这里的黑,摸不着方向,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去,也许要很久很久以后吧,我才能找得到我心中的那个出口。”郭睿看着那幅画,平淡的言语中却能透露出很多故事。

  苏里一直以为,笑起来有酒窝的人,一定是发自内心的爱笑,但是郭睿,却推翻了她这一想法,或许是他自己说的,要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能找到人生的那个出口。

  而她万分幸运,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太阳。

  “苏里,你去哪儿?”

  苏里刚要转身,身后便传来沈音的声音。

  “洗手间。”苏里没回头,径自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看着苏里走过去的背影,郭睿用手摸了摸下巴,他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和她身上那件男士T恤。

  目光所在之处,移到了苏里作品区旁边的那扇门上。

  他走到门前,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来光,还有隐约的烟味。他伸手将门打开,只见空荡的房间内,一个男人光着上身,对着窗户抽着烟,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身上镀了一层神秘感。

  或许是感受到身后有人来,向北转过了头,他虽然上身□□,却没有丝毫扭捏。

  而郭睿也注意到了,他背后那纤细的手指印。

  “找她?”或许是男人的直觉,他眯着眼询问,烟雾穿过他的指尖,悄悄地往外散去。

  “嗯。”想知道向北如何回应,他说得很直接,男人之间,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也都明白了什么意思。

  “如果画展上没有人缠住她的话,现在她应该躲在洗手间里。”向北转过了头,仍将目光停留在外面的树枝上。

  苏里不喜欢这种场合,如果非来不可的话,她会选择躲在洗手间里。

  闻言郭睿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了解她。

  “那我去等她。”郭睿故意想试试向北的反应。

  “那你可有的等了。”向北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用余光看他。

  就在那一瞬间,郭睿知道苏里为什么会爱上他,他举手投足之间都那么自信,包括苏里对他的忠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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