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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无头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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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丘和罗大神在河边吃鱼补充能量时,便被行动力与侦查力极强的同盟会成员找到了踪迹。

  她所看到的那几个人并非纳兰兄妹的跟班。

  桑梓下马,看了一眼罗迦,又转向她道“可有受伤。”

  雁丘抬起还未消淤青的爪子道“非天那厮没伤到我,被一个淫贼给伤着了。”

  “淫贼?”桑梓惊骇的睁大眼睛,带一丝惊骇的看着她。

  雁丘道“一个叫云中月的人,我猜他八成是那淫贼云中鹤的弟弟,所以也将他归到这里,您可千万不要多想。我为不去非礼别人就是好的了。”

  身后几人齐齐踉跄。

  想来是化险为夷之后,心情甚是不错,她看不去精神状态挺好。

  纳兰瑾炎上前,替她把把脉,又复看了一眼她受伤的爪子,半晌以一种惊骇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一眼罗迦。

  “你、竟然用了……”

  他说话时,罗迦缓缓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纳兰瑾炎张了张嘴终是没将那句话说出。

  “什么?”雁丘回头问道。

  纳兰瑾炎讪笑“没什么,恢复的很好、很好。”

  雁丘瞧着他神色不对,又看了看罗迦,又复看了看纳兰瑾炎,不再做声。

  一行人回到了邱府,这件中秋之夜发生的一个插曲也算是过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师爷兼文书,在她第二日入朝述职时替她请了假,理由便是酒喝多了,没起来。

  以至于雁丘在节后上班第一天,被许多人调侃,究竟是酒喝多了,还是女人睡多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有个出差的工作需要她来做。

  飞凰营的管辖范围是自东华门以东,城区内,以及部分城外交界处一些过渡区域。

  今日有人接到报案,说是在东华门外的洛河支流上,发现了两具尸体,还发现了凶手的痕迹,顺天府尹那边兵力不足,上面将这个任务交给她了。

  雁丘翘着二郎腿,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听着张成在低下恭恭敬敬的汇报着,一言不发。

  就在张成以为统领大人睡着了时,上面那人哼了一声,片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你就实话实说吧,这个事是不是张居正那老匹夫的主意。”

  张成脸上露出十分为难之意“这?应该是吧。”

  雁丘来了兴致趴在桌子上问道“嘿,什么叫应该是吧?”

  张成垂手立在书案之下道“这件事情本该顺天府尹去管,但是岳央那个人想必大人您是见过的……”

  雁丘道“然后呢,他是想让我知道这个家伙是属于陈怀镜那一派的,然后通过他为官方式告诉我陈怀镜那一派的为官方式,想通过这一件小事,来告诉我什么叫为官不正?”

  张成点点头称“是的。”

  雁丘冷笑两声“不、去。”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门外有人匆匆跑进来,正是她府上的小厮。

  小厮行了个礼道“大人,家里走水了,您快回去瞧瞧吧。”

  雁丘心中咯噔一下,走水之个词代表的意思她非常明白,就是家里出事了。

  她想难道被人发现身份了不成,她赶忙起身,头也不回对张成说了一句“这事等我回来再处理。”

  话音未落,便几步踏出门外纵身上马,疾驰而去。

  还未入门,便见桑梓一脸沉郁的在二门下等她,见她回来方才道“木家的娘子消失了。”

  “消失?是什么意思?”

  桑梓将她拉入门内又见四周安静方才道“这半个月以来,她们母子几乎天天来这,但至昨日后,便没了踪迹,我叫人偷偷潜入府上打探也并未见到她样,我是怕……”

  她说至此时,停了停方才道“怕她们遭遇不测。”

  雁丘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了就在刚刚张成汇报的需要她援助的事情,赶忙道“先不用急,我派几个人,找个由头入他院中查查,就说他有窝藏钦犯的嫌疑,若是没有,再另想别的办法。”

  “嗯,只能这样了。”

  虽然与这对母子相识不过半月,却非常同情她们的遭遇,再加上当初是的目的的接近眉娘,桑梓更加显得有些愧疚了。

  同盟会的第一条盟规,便是不得欺骗老弱妇孺。

  为此她二人心中多有不忍,故而对她们母女较上心。再加上姓木的那个蛮子经常会虐打她们母女,便于心不忍了。

  雁丘飞身上马,直接向着东华门奔去。

  到了飞凰营,她不下马,直接对着大门高喊一嗓子“我先去案发现场,去转告师爷,让他火速集结人马捉拿凶手。”

  言毕便纵身离去。

  飞凰营守门的几个卫兵懵了一阵之后,方才醒悟过来,感情刚刚那一阵风似乎飘过去的是自家统领阿。

  遂颠颠的跑进去将这话转达。

  骑马大概行了一刻钟,她方才看见不远处的河流边,围着一些村民,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说着些什么。

  雁丘走近一瞧,差点没昏倒,躺在河岸上的那具尸体,竟然是全裸的,身上没有一点遮盖,最重要的一点,竟然是个无头女尸体。

  她赶忙上前抓住一个村民问道“不是有人报案吗,为何顺天府的人还没来清场。”

  那村民先是打量了她眼,见她身着官服,便道“一早就发现尸体去报案了,顺天府的人说还没到点卯的时间,瞧瞧现在都几点了,还没来人,真是哟,百姓的命真是贱如草芥阿。”

  他声音拉的极长,很快便引了一众群众的共鸣之声,有的说现在这顺天府有冤没钱别进来,有人说今日能出案就不错了,怕是这无头冤魂还要在此晾上个几天,有人说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往年无故冤死的人还少吗?哪一个官府给过答案……

  一个书生说,这朝廷早已不是朝廷,而是一帮文官争权夺势的牢笼,天地不仁万物以刍狗阿!

  这些百姓面对着那具无头女尸不胜唏嘘。

  有好心人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衣服盖在了那女人身上,有几个好事者还在围观着,有人已散去。

  想来这不知是第几波人了。

  雁丘站在河畔上,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那可怜女子身被水泡的浮肿不堪,有水草青荇沾在其身上,身下一摊血渍。

  她不知该为什么叹息。

  北燕阿,这种慌乱的政权真真的腐烂到骨头里了。

  当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个人行动全凭儒家简单粗浅而又无法固定的原则所限制,而律法又缺乏创造性,则社会发展必然受到限制。

  而陈怀镜的小农思想妄想操控一个庞大的国家,往往只会造成物极必反的效果。

  没有完整的税收,没有完整的监督机制,没有完整的官僚体系,出了事情只会一味的相互推诿扯皮,这种政权的消弭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雁丘狠狠咬咬牙道“张居正那老匹夫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来看这个?”

  她望天长叹一声,不多时,便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响。

  张成带着几个飞凰营士兵到了这。

  雁丘问道“不是说顺天府的人让咱们来协助捉拿凶手吗?他们人呢?”

  张成面露难色“这、这想必是还未来吧。”

  她冷笑一声指了指身后那个府兵“你去我府上找一个姓蓝的大夫,告诉他这里有个病人需要他救,其余不必多说。”

  “是”

  那府兵转身上马疾驰而去。

  雁丘又道“劳驾师爷给清场,再派抽派会水的人去水底瞧瞧有没有这可怜女子的头。”

  说着,她掀了掀那女尸身上盖着的衣服。

  只见脖颈之间红红白白,被水泡的失去了本色。

  “呕……”

  几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士兵没忍住,吐了出来。

  张成上前看了看,便对着身后的几人道“刘虎、孟三,你们二人水性最好,下水去找找吧。”

  那两人听罢便脱掉身上外袍子,一头扎进水里。

  张成又派了两人去附近草丛里去搜寻。

  一时之间岸边只剩下了她两人。

  张成垂手而立“想来大人都已见过了。”

  雁丘点点头“是”

  张成又道“那人让在下转告姑娘,这种事情在北燕大大小小数十个城中每天都有发生。”

  雁丘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目露寒光“他到底想说什么?”

  张成坦然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惧怕她的愤怒“大人想说,这些年北燕的内耗早已消弭了数百年的祭奠,陈怀镜的政权的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他更想让这种崩塌来的快一些,不想北燕百姓再受这种水深火热之苦。”

  “哈哈”

  雁丘冷笑两声道“不要告诉我这种内耗不是他们两派间引起的,陈怀镜有责任,他张居正便没了责任吗?这种官僚不作为,身为内阁首辅的他没有责任吗?”

  张成不卑不吭“大人有所不知,若非这些年张大人奋力力争,如何能为身在西北的霍渊争取时间,如何能间接的保护世子殿下,如何能控制陈怀镜的爪牙。”

  “大人不过是牺牲自己一世英明,用自己的方式来保全这个国家的实力吧,军政大权全数压在陈怀镜一人手里,飞鹰骑的爪牙伸向北燕每一块地方,他能以一个翰林学士的身份与陈怀镜这个权力象征抗衡,是需要付出多少,我想大人您比我更清楚。”

  “因为这些,他的妻女皆被飞鹰骑给杀了,曾经入了两个牢狱,腿被打断过三次,若非天下文官拼死力保,怕是他这辈子再也没能活着出来了。”

  雁丘听着张成这一翻话,仔细思考着这话中的真实性,眉头一蹙方才道“你是他什么人?”

  张成“我是他的儿子。”

  雁丘一时之间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她曾经想过张成的身份,因为是同姓,极有可能是本家,或者亲信之类的,她万万没想到,张居正竟然派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前来。

  她惊骇之余方才问道“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张成苦笑一声摇摇头“大人太过聪明,任何暗中的动作与别有用心,皆逃不过您的眼睛,在您面玩任何花招都没有,与其如此,不如将事情和盘托出。”

  雁丘不解问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做事情有限,想来张大人的苦心我怕是要辜负了。”

  张成赶忙道“不、不,大人您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这件事情非您不可。”

  “为什么?”

  张成道“现在洛城中,掌握军权的只有陈怀镜一人,若想在洛城有动作,难上加难,但是大人您就不同了,您是江湖组织同盟会盟主之徒,可以号令洛城中所有潜伏的同盟会中人……”

  雁丘恍然,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想用她的身份,来用调动同盟会的力量。

  “张居正用义是什么?”

  张成想了想半晌道“家父让我告知大人,但可放心,事成之后,他便会隐退,不会再参与到北燕国政,他做了一辈子文人,家国天下的东西早已融入肌骨,此生不想再做亡国奴。宁愿做个佞臣,也要重震北燕。”

  雁丘道“张大人好气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张成若有所思的看了面前这个面色沉静,眼神神深邃的少女一眼,方才道

  “杀了陈怀镜之子,与他小妾肚子里的孩子。”

  雁丘听完登时一怒,骂道“你们还口口声声家国大义,连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也要杀?”

  张成面露难色“这两人,一个是陈怀镜的养子,一个是他的亲子,只要一个活着,他便有继位的希望,不如断了他的念想。”

  雁丘冷哼一声“陈勉之不过是被过继来的养子,并无实权,平时只做些内阁文书的事,想来他并不会妨碍到你们,而那小妾肚子里的孩子就更不要想了,还未出生,是男是女还不清楚……想是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张成听出她语气含着讽刺之意,但听得她这般回答方才放下心来,原先以为她与陈勉之走的近,想来会靠向陈怀镜那一边,如今听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家父早已得知,大人定然不会同意这一种方法。”

  雁丘嘲讽一笑“知道还问!”

  “其实最重要的第一步便是要将飞鹰骑给消灭掉。”

  “北燕上下三百城共计飞鹰骑一万余人,这些人分散到各个州县,以监察官之名四处索要钱财,掠夺妇女,弄的民不聊生,偏偏当地官府又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飞鹰骑直属陈怀镜管辖,一旦出了事情,不是一个小小县官担当得起的。”

  雁丘长舒一声看了一眼旁边那无头女尸,方才道“你说的我知道,在来洛城之前,遇见过一个陈怀镜的亲戚……”

  ------题外话------

  当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个人行动全凭儒家简单粗浅而又无法固定的原则所限制,而律法又缺乏创造性,则社会发展必然受到限制。

  这一句是出自万历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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