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还人情
风雪过后便是晴空万里。
陆莞尔与谢兰婉走在宫闱之内，两人偶遇在太后殿前，一同请安之后便携伴而行。
“我已听到宫外传言，徐大人与北鲜夫人的丑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太后娘娘对此十分气愤。”谢兰婉对陆莞尔说，“舒蔓郡主一向是太后心头肉，如今她的夫君与御封夫人发生丑事，事关私情和皇上的颜面。”
“昨日，太后娘娘专门召见了北鲜正和叶正大人，说的便是此事。北鲜夫人的丑便是北鲜家和叶家的共同丑事。”谢兰婉说，“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今年宫中乱事频出，太后娘娘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陆莞尔说道：“我当日在场，其实市井之言不可全信，流言之中责任在于北鲜夫人，但是事情真相，大家都不好判断。”
谢兰婉叹口气说：“这才是我难为的地方。昨日已经去了国公府面见舒蔓郡主，郡主只是匆匆说了两句话便不再多言。明日，我又要去见北鲜夫人，却不知如何开这个口。”
陆莞尔听到谢兰婉要去北鲜家，心中想着自己还没有见到锦秋此时的下场，实在不想错过。
“我与北鲜夫人打过些交道，我与你前去如何？”
谢兰婉如释重负：“那真是太好。明日我去北鲜家之前，先去平庚王府接你。”
两人走在去宫里学堂的路上。
“前几日我送我拜帖，是有什么事吗？”陆莞尔问道。
谢兰婉说：“本想着约你一起去东宫帮玉萍姐姐整理俗物，却不想你出了门，最后与五王妃去的。”
“不知太子——庆王殿下何时启程？”陆莞尔问。
“本是这些日子。”谢兰婉说：“皇后娘娘不舍，托着重病之躯为庆王求情，年后离开。皇子准许，年初二出发。”
“如今你暂时接了庆王妃的职责，想必今后你们二人还会时常见面。”陆莞尔说。
前世的此时与这世无差。
太子被废为王，太子妃职责落旁，二王妃拓跋霜带着大王子景焕和离之后住在拓跋府，三王妃郑羽素在兴王府深居简出，三王子景安在太后殿抚养。
现在论年长和王妃受宠程度，都是由四王妃谢兰婉来接替邹玉萍的职责。如今陈贵妃又接手后宫，四皇子裕良的地位俨然成为了下一个东宫。
“是啊，这些日子我一有空便去东宫。虽然庆王还住在太子殿，可是光辉已不是往日。庆王殿下终日借酒浇愁，还没有从被废的阴影里走出来，现在宠爱李侧妃，终日让她陪伴。”
“李若？”陆莞尔皱了皱眉，“她不是一向拒庆王于千里吗？”
“以前是这样。可是自从东宫巨变后，她就变得很得宠，深受庆王喜爱。”
“那庆王妃呢？”
谢兰婉说：“玉萍姐姐很是淡定，与平日无异，卸掉一身职责后，反倒轻松了许多，她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婕韵公主和景达。”
皇上没有赶尽杀绝，废了太子和世子景达的名号，但仍然保留了婕韵公主的身份。这是给裕庆最后的脸面。
“我那日见了玉萍姐姐后，一直心生不安。”谢兰婉满是愁绪，“她说，她早就料到东宫如今之景，所以并无忧愁。她还说，只要皇权未定，东宫的今日就是其他皇子的未来。”
陆莞尔顿了一下回道：“我们所有人都不如庆王妃活的通透。”
谢兰婉忧虑的点了点头。
“母妃，七婶。”
“母妃，四伯母。”
景运和婕言从学堂里走出来。
原来陆莞尔和谢兰婉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学堂门口。
“怎么就你们两个出来了，其他的兄弟呢？”谢兰婉问。
“被太傅留下训话了。”景运说，“今日我们考了自写诗词，我和言言侥幸过了，便提前出来了。”
谢兰婉摸着景运的头，真是没让自己失望。
“你呢？”陆莞尔看着婕言说，“我可不认为你的诗词能赢过其他人。”
婕言立刻扯了扯景运的袖子，让他为自己解释。
景运抬起头说：“七皇婶，言言确实是过了，虽然诗词有很多小瑕疵，可是韩太傅说，言言立题新颖，值得我们去学习。”
陆莞尔看向婕言问道：“你景运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婕言点头说。
陆莞尔无语，心想一定是韩攸给放了水，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亲授的孩子，学识落在人后。
这时景灿走了出来。
“灿儿见过四伯母、七皇婶。”景灿端庄的行了礼。
陆莞尔看着眉眼间像极了裕济的景灿，心中感叹。
“要不要四伯母将你一道送回府？”谢兰婉问道。
“多谢四伯母，不过灿儿去祖母宫里就行，灿儿母妃在那。”景灿说。
“好吧，路上注意小心。”谢兰婉嘱咐一句。
“嗯。”景灿转头看向陆莞尔说，“七皇婶，韩太傅让您进去一下，说是要说说言言妹妹的学习近况。”
陆莞尔看向婕言，后者只是仰头傻笑着。
“麻烦兰婉帮我照看一下。”陆莞尔说。
“放心，我们在外面等你。”谢兰婉说。
陆莞尔走进学堂，学堂案前，站着景安，许久未见的景安，看起来要比以前更加沉默。
推开侧门，是众位太傅办公的地方，此时只有韩攸一人，批改着学生们的诗词。
整个大昌的臣子见到七王妃，不会起身行礼的，估计也就只有韩攸一人了。
陆莞尔坐在韩攸对面的椅子上：“韩大人找我何事？”
“孙复送来的推荐信我接到了。”韩攸放下批注的笔看向陆莞尔说，“他已经是我的门生。而且按照信中所言，他只是挂名的门生，我不会难为他。”
陆莞尔相信韩攸会办好这种小事，所以一直都没有去问过孙复，这件事进程如何。
韩攸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来到床前，窗外的婕言正在雪地里嬉戏玩闹。
“你这次是又有什么谋划？”
陆莞尔只是微微一笑说：“欠别人的人情，终究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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