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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胡琳横他一眼说“想也别想,我们的事有我和舒姨就已应付自如了,舒姨您说是不是?”

  下午,胡琳和舒姨相携来到金帝在大金路附近的工地,正好潘定华和承建商恒江建筑公司的老总阕绍文也在。

  和他们打过招呼后舒姨问道“阕总,您看工地上还缺什么,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见潘定华和胡琳另据一隅的谈得正欢,阕绍文遂轻声说道“现在只是打地基的阶段,只要水泥、钢筋供应得上就没什么问题了。舒老板,听口音您好象是滨河市人吧?我问过潘总了,可是他让我直接问你们,你不介意吧?”

  舒姨微微一笑,道“不错,我是土生土长的滨河人。”

  阕绍文接着问道“那为什么我在建筑这行内从未见过舒老板呢?说实在话,滨河市上了档次的同行我大都认识,惟独对舒老板面生得很。”

  舒姨心中一动,她想起仍在南国大学工地打工的工友们,暗忖不妨把话挑明,且看这位阕总如何反应“不瞒您说几天以前我还是恒江的员工哩。”

  阕绍文一震,道“是吗?您以前是哪个部门的?您没骗我吧?”

  舒姨正色言道“是唐朝晖的四队。”

  “难怪我始终觉得您有点面熟”阕绍文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原来是在林磊遇险的那次电视直播中见过,您就是那位舒姨吧?哈哈,大水冲走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舒姨,金帝以后有什么业务您可要关照关照恒江这个老东家啊!”

  舒姨感慨的说道“我在恒江干了将近二十余年,对恒江我还是很有感情的。阕总,您放心,恒江的忙我一定帮,而且将会不遗余力,即使是现在,我也常常想起那些在南国大学工地上的工友们呢!甚至我还想过把他们全部都接出来,现在好了,我可以求阕总照顾照顾他们了。”

  “只要他们愿意”阕绍文闻言知意“我可以做出安排。以舒老板的实力,我不担心他们离开恒江之后没事做,恒江是一家有上百年历史的老企业了,别的不愁就是人手充足,包袱也不小啊!舒姨,我本来准备稍后就去四队看看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舒姨不敢擅专,道“等我和姚律师商量后再说吧。”

  胡琳自是极力赞成,潘定华为人认真负责,他记挂着工地表示要在工地留守。

  于是三人都上了阕绍文的车。

  途中,胡琳忍不住问道“阕总,据我所知,金帝的这个项目由于有我们的加入就已经没有什么利润可言了,而且您在招标时的报价也是偏低,因此项目虽被你们拿下,可是利润却那么少,您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促使您做这样的决定吗?”

  “姚律师有心了”阕绍文望了胡琳一眼道“在目前建筑市场疲软的形势下,要维持现有的局面是很不容易的,可是公司要发展,就必须维持眼下的局面,以免形势好转时措手不及,有项目吃不下。老实说公司拿下金帝这个项目前我们就没打算赚钱,除去设备折旧、磨损及其它费用,这个项目余下的利润就只够支付员工的工资了,如果算上税收的话,我们还略有亏损,只是这点亏损我们还承受得起而已,所以全市就只有我们敢报那么低的价格,我们看重的是金帝这个客户,我相信即使去外地承包金帝的其他项目,恒江也有能力把它拿下。”

  胡琳闻言敬佩的说“阕总看得真远,据我所知金帝确是知道贵公司的难处,您放心,等这个项目一竣工,贵公司和金帝的交情算是结下了。”

  阕绍文趁热打铁的道“听说姚律师是金帝张总的同学,你能否看在舒姨的面上照顾一下我们恒江?目前我们在金帝没有一点基础,将来金帝有什么业务我们也无从得知,所以金帝这次虽承了恒江的情,到时却不一定会还这个情啊!”

  “不愧是老总”胡琳微笑着道“是潘总告诉您的吧?”

  “为了搭上金帝这条线,我们恒江是不遗余力的”阕绍文叹道“我们对金帝也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金帝经过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仅足球那一块所代表的无形资产就已达五亿之多,我认为一个企业要生存,就必须发展;要发展,恒江就必须走出滨河市这个狭小的地域,我们恒江已是没有退路了。”

  胡琳也附和着说“不错,居安思危才是生存之道,才能早着先机。”

  阕绍文又转对舒姨问道“舒姨,您说要把工友们都接出来却单单没有提及唐朝晖,这是为何?”

  舒姨为人宽厚,她不想在背后揭人疮疤,说道“他可是您的手下干将,我可不敢开这个口。”

  “不是那回事”阕绍文摇了摇头道“我是觉得小唐最近变了很多,有人说他越来越刻薄了,我们恒江还不是棵大树就已经有枯枝了,算了,不说这些了,老聂,南国大学快到了吧?”

  这时车身一震,司机老聂回头道“阕总,是到了。”

  甫一下车,阕绍文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汪总吗?我阕绍文啊!请你办个事,就把二队的部分员工调到南国大学工地来——对,顶替四队的工作,然后叫办公室抽两个人出来负责组织四队的人学学安全知识。”

  胡琳心中一动的凑近舒姨劝道“我们母亲也不是忙不过来,一下子过去几十号人要吃要住也不是个办法,再者这些人良莠不荠,素质各异,我们是否有点操之过急了?不如这样,先过去一部分,余下的就托阕总关照一下也行啊。”

  舒姨也觉在理,她转脸望向阕绍文正要开口,却没料到对方倒先说话了“我都听见了,没问题的。”

  一行三人行至工地,只见旧楼地上的操坪已经建好,而且还植上了草皮,宿舍楼也盖到了第二层。

  舒姨眼尖,她一眼便看见了站在脚手架上砌砖头的刘洋,忙喊道“刘洋!”

  刘洋正在干活,他冷不丁的听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转首向下一看见下面站有三人,却一个也不认识。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遂摇摇头后继续干活去了。

  “阕总,对不起”舒姨言道“你们先去工棚那里行吗?我是遇到熟人了,聊一会就来。”

  阕、姚二人自没意见的转向工棚走去。

  刘洋又听到有人喊他,他再往下望算是确定了,下面那人还向自己招着手呢!

  他满脸狐疑的下到地面抹了抹汗只觉眼前这人有点面熟,道“这位大婶,是您叫我吗?”

  舒姨略一怔神,旋又明白是自己的一身打扮捣的鬼,不免有些得意。

  她暗想那天随胡琳买衣服、做头发的没白花,现在连曾在一起工作过的工友也认不出自己了“刘洋,我是舒姨。”

  “哎哟呀!”刘洋张大了嘴半晌没合拢,接着有劈呖啪啦的问道“您真是舒姨?您发财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呀!”

  “你少穷嚷嚷了”舒姨亲切的拍拍刘洋的肩膀“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和你说过的事吗?”

  “记得,记得”刘洋脸容一正“我真相信您是舒姨了,这回您没敲我的头,就说明我还没犯什么大错,那天您走后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去找您为好,怕给您添麻烦,所以就没打那个电话。”

  舒姨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主动去找我的,待会儿唐老板会让你们去公司报到,到公司后你就叫上小三子、戴洪等人按名片上的地址找我,如果我不在,龚头必会在的。”

  刘洋兴奋的说“好久没见过龚头了,他也和您在一起吗?”

  言罢,他看了看名片又说“当上了副总经理耶!龚师傅当的是个什么官?您有手机了?借我看看行吗?”

  “教我怎么回答你?”舒姨无奈的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他说“还是那么没头没脑的。”

  刘洋接过手机却不打开,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回说“这玩意儿虽然我也买的起,却没有用它的机会,以前我看唐老板经常用,不免就想自己几时当了老板也能用上它就好了,记得石头遇险那回唐老板就是用手机求援的,舒姨,我会有机会用它吗?我会有机会当老板吗?不然当个小老板也成啊!”

  舒姨劈手从他那里拿过手机,擦去手机上的污痕敲了敲他的头道“瞧你这脏手。”

  “敲头了”刘洋吐了吐舌头说“到底是老板了,讲究也多了这么多。”

  舒姨嗔道“等你当了老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不跟你罗嗦了,记住在去公司前别乱讲话,即使到了公司也要等我们通知后才告诉小三子他们,明白吗?”

  刘洋见说及正事,忙正正经经的回道“我记住了。”

  还没进工棚,舒姨便看见胡琳一人走了出来,忙问道“怎么又出来了?”

  胡琳低声说道“我已和阕总商量好了,觉得您还是先不和唐朝晖朝上面为好,免得他那种小人认出你来后又耍出什么花样。”

  “不错”舒姨点点头说“他那个人特多疑,虽然见了面也不见得能认出我,但还是小心些好,姚律师,我们回车上去吧。”

  两人上车没多久,阕绍文就在唐朝晖的陪同下走出了工棚。

  来到车前,唐朝晖紧走两步拉开车门说道“阕总,您走好。”

  “麻烦了”阕绍文举步登车顺带的拉上车门,旋又把车窗摇下说“小唐,你要负责安排交接手续,出了问题我惟你是问。”

  唐朝晖弯下腰笑道“老板您放心,拯救林磊那样的大事我也能漂漂亮亮的办下来,这点小事还难得倒我吗?您放心好了。”

  汽车一出南国大学的校门,舒姨便将一张拟好了的名单递给阕绍文道“阕总,您看看,就这几个人。”

  阕绍文拿过名单看了看说“行,我回公司就让他们去你们那里,他们知道地址吗?”

  “知道”舒姨应道“我以告诉了其中的刘洋。”

  胡琳接过话茬说“这几个人算是我们暂时向恒江借的,该办什么手续,还请阕总明示。”

  阕绍文微笑道“手续是要办的,不过不是借,还是那句话,他们去了你们那边就不愁没事做,我会让人解除他们与公司签的合同。”

  “那我们可是承情不小了”胡琳严肃的说道“我们会记在心里的,您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们必有以报。”

  阕绍文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深深的点了点头。

  刘洋站在脚手架上把唐朝晖对阕绍文点头哈腰的神态一一看在眼内,深觉这个阕绍文来头不小。

  他眼看着舒姨等坐车离去,愈发相信舒姨所言非虚。

  果然过不了多久,刘洋就远远望见校门处开来了两辆大卡车,那大卡车上还站满了人。

  接着,卡车又驶进了校门,在工地旁边停下。

  唐朝晖自卡车的驾驶座旁跳下,旋又吩咐众人暂时停工。

  工地上的工作也没什么好移交的,半个钟头之后,刘洋就登上了卡车。

  恒讲建筑总公司就建在伏龙桥北的青年路,占地约两千平米,沿街有两栋十二层高的楼宇。

  这两栋楼楼高一样,装簧亦无甚差别,是恒江的标志性建筑。

  卡车进入大门后就有两名文员摸样的人招呼着众人下车,然后又领着他们上了三楼的会议室。

  刘洋找了个位子坐下,他只觉心里嘭嘭直跳,耳内却清晰的听得一人说道“把大家从工地上请来,是想组织大家学习一下施工中应注意的安全事项,这关系到大家的身家性命,请大家千万不要等闲视之,务请认真学习。”

  按捺住紧张而又激动的心情,刘洋耐心的听那人继续说下去“在学习前,请下列听到点名的人站起来,随我身旁的这位蔡老师去办点事。刘洋、戴洪、肖三、薛富贵、雷青云。”

  走出会议室后再上一楼,那位蔡老师把五人带进了一个房间。

  刘洋进门前抬头看了看,只见门牌上标着的是“董事长室”黑体小字。

  走进室内,刘洋又看见随舒姨去工地的那人。

  那人见他们进来,连忙招呼他们坐下并自我介绍道“我姓阕,阕绍文,你们先坐下。”

  一名秘书摸样的小姐进来给他们每人奉上了一杯热茶,却让他们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的。

  因为那杯子是一次性的塑料杯,薄薄的,接在手上却觉的烫手,想放下又不见茶几,还是小三子较为机伶,当时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杯子放到了地上。

  其他人也相继效仿。

  阕绍文倒没留意到他们的尴尬,此刻他正在用遥控器调试室内的空调。

  “今天请各位来”阕绍文调好空调后缓缓说道“是想通知各位一件事,从今天起,公司将解除与各位所签的合同,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各位就不再是恒江的员工了。”

  除刘洋外其他人一听全都急了。

  戴洪首先开口求道“我们干得好好的,又没犯什么错,这位老总,您可否考虑考虑?我们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阕绍文只觉一时之间很难对他们解说清楚,只得快刀斩乱麻的问道“你们中间谁是刘洋?”

  刘洋站起来应道“是我。”

  “你和他们商量一下,我等会再来问你们的商量结果”言罢,阕绍文起身走出了房间,并顺带的关上了房门。

  “刘洋”等阕绍文一出房间,小三子再也忍不住的严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洋顿起促狭之心,回道“我怎么知道呀?真是莫名其妙!”

  雷青云亦加入了盘问的阵营“那刚才那位老总为什么单单只问到你的名字?是不是你一个人犯了什么事,却又赖到我们的头上?”

  刘洋吓了一跳,道“这么大的罪啊!我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吗?算了,开开玩笑也惹来了不是。兄弟们,我们发财的机会来了,我给张名片你们瞧瞧。”

  说完,刘洋献宝似的把一张名片放在了桌上。

  “舒红梅是谁呀?”四人一齐围了上来,久未发言的薛富贵伸出一指压着名片说道“乾石地产?这是个什么公司?”

  刘洋得意的偏了偏头说“是舒姨。这事只有我知道,你们可否记得我前几天和你们说过要到外面闯闯的话吗?我可记得你们当时都是答应了的,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个阕总听说就是公司的董事长,法人代表,官比唐老板大多了,人家唐老板都归他管,可是舒姨连他也请的动,让他把我们从工地上叫来,你们说跟着舒姨混有没有前途啊?”

  四人全是血气方刚之辈,又无家室之累,这下被刘洋说得热血沸腾的齐声应道“行啊!我豁出去了。刘洋,你说该怎么办?”

  刘洋收好名片紧走两步拉开房门一看,却见那位秘书小姐正站在门前等着呢。

  “这位姐姐”刘洋嘻嘻一笑问道“请问阕总在哪里?”

  那位秘书似是受不了他们的汗味而用手揉了揉鼻子道“随我来。”

  刘洋等随着她走入隔壁的一间房内便见阕绍文正和几个人在说着什么。

  处理完事情阕绍文又带着他们回到董事长室问道“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刘洋应道“我们商量好了,我们愿意与公司解除合同。”

  阕绍文点了点头,说“年轻人是该出去闯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但请你们不要忘了公司即是你们的娘家,将来如果你们愿意回公司,公司仍然欢迎,我说话算数,车就在下面,你们去吧。”

  刘洋感动的领着众人向他鞠了个躬,道“谢谢。”

  下到一楼大院,众人就发现送他们来的那两辆大卡车不见了,只有刘洋在工地上曾见过的那台小车还停在院内。

  “我姓聂”小车里走出一人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刘洋将名片递给聂司机说“麻烦您了,我们想去名片上的那个地址。”

  在租房内,他们不仅见到了舒姨,而且还见到了久违的龚志跃。

  再次相逢,众人不免寒暄一番,未了,龚志跃转对姚、田二人说道“姚律师,田会计,他们都还是个孩子,做生意可是从未有过经验,我和舒姨商量过了,想把他们交给二位,免得到时因他们的无知而闯出什么祸来,拜托二位了。”

  姚、田二人相望一眼,都知道龚志跃说的也是实话,遂应道“好说,看在老板的份上,我们会盯着他们的。”

  舒姨见二人答应的很勉强,灵机一动的道“小子们,你们可愿拜二位老师为师?”

  刘洋等互望一眼后一齐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向姚、田二人鞠了个躬由刘洋为代表说道“我们都是孤身一人在外闯荡,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人,只有师傅们手把手的教我们干活,教我们为人处世,所以我们很感激师傅们。我们的书读的少,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做生意更是一窍不通,但我们都肯用心学,以前在工地时我们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学会干活,相信跟了两位老师后,一定也能学会做生意的。”

  “说得好,你们说的就是大道理”胡琳双目一亮的对崔俊说“广福,我本不喜生性活泼的,这回却被他感动了,这孩子我要了。”

  崔俊潇洒一笑道“女士优先,你先挑。”

  胡琳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说“这可就难倒我了,他们现在都是一个样,有鼻子有眼的,你叫我如何挑?舒姨,您比较了解他们,就帮我再挑一个吧。”

  夏凌峰本想一鼓作气的促从林磊和那些濒危企业合作,为那些企业找一条生存发展的路子,却没有料到企业会因此而引起这么大的反感,他不禁想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呢?”

  转念一想,他旋又释然。

  企业也有企业的难处,尤其是员工们已经拿出了最后一点家底集资兴厂,这已是很难能可贵的了,这时候却有着那么一个人冷不丁的杀进来,还嚷嚷着要分一被羹,但又不能说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员工们自然会拼死相抗的,这可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啊!

  如此看来,这事只有等世纪英雄杯大赛后才能正式放到台面上了。

  正思量间,这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

  夏凌峰扬声问道“小童,什么事?”

  童权推门而进,说“老书记,齐氏集团滨河分部的负责人温足丰带着一个年轻人来了,说是齐氏集团的总裁齐元先生。”

  “快请!”夏凌峰兴奋的说道“齐氏?那可是大财神啊!”

  温足丰人如其名,他走路也是温文吞吞的,又带动那身又足又丰的肥肉,让人觉得即便是隔着颇厚的西装也能感应到那肉在里面颤动。

  他人未到,笑声倒是先到了“哈哈,老书记,我们又见面了,这回我可是不负所托,把您最想见的人给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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