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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收好,我的抚养费20


  转眼已到八月,天色转凉。

  秋风起,蟹脚痒。

  姜哲仗着自己病弱伤残的身份,想吃螃蟹。

  螃蟹是在网上定的,周笙要出去买被禁足了。

  原因,千奇百怪的都有,但出乎意料的是,弗陵很配合。

  平时不是逗狗溜猫,给进宝找找长头发的方子外,其余时间便是怼怼人。

  这可把姜哲气坏了,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脸色冷峻得可以剐下层北极寒冰。

  可想了一整晚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气的,无非就是那些猫猫狗狗都向着她。

  ······

  初生的朝阳从落地长窗映出片片金光,又是一天的好晨光。

  姜哲心情郁郁,却特意起了个大早。

  洗漱过后,走到落地长窗面前,觑见小区斜对面的花坛里,准时出现的那几个黑衣哥们,又不舍昼夜地来蹲点。

  将遮光隔音的金丝绒窗帘拉下,便去了跑步机上晨练,觉得有些无趣。

  将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将脸紧贴着高领卫衣的领口,整个人罩得密实了,才下了楼去发泄自己无处可放的精力。

  早七点,弗陵醒了,出房间时,和厕所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他脖子上搭着浴巾擦着头上的水珠,穿着休闲居家的白衣长裤,迈着健硕的长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目光一触,他便把胳膊支在墙壁上,身子有些倾斜,脸上的冷峻之色也变得有些和煦,“这么早就起来啊?”

  弗陵被他瞧得古怪,没搭理,要去厕所。

  姜哲却是将厕所门口挡住,提过她手臂,“早上起来要先喝一杯盐水。”

  “厕所里埋了炸弹吗?”

  “你不懂。”姜哲摇摇头,想要厕所里的腥檀之气,面上便有些燥热。

  “你们男人早上不是都会那个......”

  姜哲直接倾身过来捂着她的嘴,眸色越发阴沉,像飓风前的海面,阴沉得不见天日。

  “你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自然,像话吗?一个女孩子住在我家里,你就不怕我对你怎么样?”

  掌心下的女孩子只剩下一双眼睛还在外面,那双眼睛看人时水汪汪的,是出了名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让他又想起了在那些萎靡的画面,下腹处隐隐有些燥热。

  怎么就想起她来了?

  肯定是她总是刻意地在自己眼前晃悠。

  弗陵盯着他另外一只好腿在瞧,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好像在问,“你另一条腿还要不要了?”

  姜哲嘴角抽搐了两下,很快地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松开手。

  “螃蟹在冰箱里冻着,我中午要吃。”

  ······

  大橘,“明明动动手指头就能点个外卖的事,偏让小笙去做。”

  招财,“你懂什么懂,外卖不健康,自己家里做的才安全。”

  一猫一狗就着姜哲不安好心的点开始吵了起来。

  对于这一段恩恩怨怨,胆小如鼠的进宝从不插入。

  它窝在沙发上的一处角落里,搬着自己的松子,一颗一颗地藏起来,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预感,这种安逸的生活总有一天会被打破。

  大橘给那对一人一狗打了个“不安好心”的标签后,走到小笙面前。

  “招财那只傻狗已经被姜哲养得没脑子了,要记得姜哲绝对不是出于一时心软收留你,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背后的顾鹰,你更得小心。”

  弗陵点了下头,“等下也给你剖螃蟹吃。”

  “我不是为了吃螃蟹才跟你说这些,我是怕你被别人利用!”

  “嗯。”

  弗陵始终挂着温和的笑,话音落,听到姜哲的走路声,一瘸一拐,深浅不一,便将剖好的螃蟹放在盘子里。

  姜哲来时,看着盘子里的已经剖好的螃蟹,拖出椅子坐在下来。

  大橘不安好意地瞄了他一眼,跳下椅子去。

  姜哲勾了勾唇角,摸出手机打字:说吧,今天这般阿谀奉承到底有什么目的?

  弗陵想了想后说,“新闻上说,黄叙逃了,是真的?”

  姜哲目光不明地觑了她一眼: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弗陵眉心渐沉,这件事真跟她没关,可看新闻上说的时间,又跟自己去医院的那条巧合得不行,他们要不怀疑自己才奇怪。

  抿了下唇后改口:“你的脚还没好吗?”

  姜哲用勺子舀了一把肉塞进嘴里,摇头。

  见她忽然问起这事,含笑出声,“你该不会是不想护理我了?”

  弗陵微笑。

  姜哲眉心紧皱,“难怪大家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弗陵:“:)”

  姜哲抿唇,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周笙,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这幅表情有多好笑吗?其实你还是别装模作样了,当我不知道你背地里骂我多少回了。”

  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腮帮子鼓起又松下。

  “对对对,特别是这样,你知不知道你很像胀气又泄气的小河豚。”姜哲忽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弗陵投过去一抹警告的眼神。

  姜哲抿唇,往后退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

  弗陵继续剖螃蟹,放在他盘子里。

  姜哲瞧了她一眼,因她低垂着头,清冷的眼都被长睫掩住。

  勺子舀起一块蟹肉送她嘴边,讨好地说:“挺好吃的,你尝尝看。”

  弗陵皱了下眉,手蓦然往后缩了一缩,指腹间迸出了鲜红的血印子,是套在手上的一次性手套被螃蟹的钳子戳破了。

  姜哲声渐紧,“伤到了?”

  弗陵褪下手套,到洗手台前,洗掉指腹上的血迹。

  姜哲起身,“我看看。”他伸出手,将她的指尖捻在手上,看着指腹的伤口,随即紧步回了客厅。

  弗陵瞧着他走路的姿势,饶有兴致地跟在他后头。

  拿了药膏后,姜哲折返回厨房。

  转身时忽然撞到了身后的人,姜哲猛地往后退时,身子赫然一僵。

  弗陵低头去看,“你的腿......”

  姜哲忽地哎呦出声,皱起眉头,往她身上倒了下来:“走得太快,脚有些疼。”

  弗陵上前去搀他的手,“需要我扶着你回房休息吗?”

  姜哲顺势将整个人都倚在她身上,脸色也泛起了冷汗,摇了摇头,指着沙发,“在沙发上坐一回就好。”

  弗陵搀着这人往沙发上走去,待他坐下后,又拿着枕头放在他后背,让他抬头腿,放在沙发上,蹲下身来检查他的腿。

  “好像不怎么严重。”

  姜哲跳了下眼:“是内伤,肉眼看不出来。”

  弗陵指尖曲起,叩了叩他膝盖骨。

  姜哲拉过她的手,“你别忙了,你的手先去擦药膏。”

  “你的腿重要。”她很坚持。

  可这份坚持却让姜哲不安了起来,黄鼠狼给鸡拜年。

  弗陵找了药酒出来,在他大腿下垫了几层不用的旧衣物,从膝盖处往下倒药酒。

  药酒的味道刺鼻的浓郁,姜哲眉梢微紧,“这是什么味?”

  弗陵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我从一个老中医那里买的药酒,听说治好了不少人。”

  “哪里的老中医?”姜哲起身,要去拿她手中药酒的瓶子。

  弗陵将他的手握下,不顾他的反应将药酒倒在他浅蜜色的小腿上。

  他的小腿腿型修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一个男人竟长了这么一双好腿,足以去做模特,何况他还有一米九的身高。

  “什么感觉?”

  暖黄的壁灯从她头顶打了下来,她眨了眨眼,两扇眼睫蝶翅般抖动,唇上也泛着暖黄光泽,新鲜诱人。

  “有点烫。”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双白皙光洁的柔荑,像是纤细的羽毛,挠在心口,愈渐发痒发烫。

  姜哲摸出手机打字:周笙,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却不敢开口的话?

  “听说是你生日的时候,你爷爷奶奶都会给你准备蟹肉大餐的。”弗陵长吁了两口气,“生日快乐。”

  姜哲意外,久久,脸上却扬起了笑,“你知道我生日?”

  弗陵也是昨夜才听招财说的,给弗陵脑部了什么叫父母分居,留守儿童,孤寡老人,背井离乡,惨不忍睹的画面。

  姜哲手上的热度渥住了她手腕,将手机递给她看:你生日什么时候,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弗陵想了想后说,“我家里比起大多数人富裕得多,就算不过生日,也能得到普通人想要一辈子却得不到的好东西,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稀罕的,因为什么都得到过。”

  姜哲依旧将手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葳蕤有致的五官有种凌厉的俊美,沉默不语的时候杀伤力更重。

  弗陵凑到他面前,身子微微倾上前去,嫣红的唇角轻轻地挽起。

  “我要真说出自己想要的,你能给得了?”

  姜哲蓦地沉了下脸来,身子忽然动弹不得,“周笙,你坑我?”

  弗陵忍不住唇角扬了扬,“蟹,适宜跌打损伤、筋断骨碎的人食用,尤以蟹爪最佳。而我做的是绍兴醉蟹,又称淮蟹,加了黄酒。对付你这种一杯倒的人,轻易就能将你撂下。”

  “你想干什么?”

  弗陵把这段日子攥的钱都拿了出来,放在桌台上,用手机垫着。

  “这是我这段日子攒的钱,都给你了,作招财和进宝的抚养费。”

  他眉梢紧挑,“你当我是养老院?”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姜哲抻着上身要从沙发上起来,但全身无力,脑袋晕沉,紧声道,“将......”

  ······

  玄关门口,招财咬着她的衣服,又看着她手上抱着的大橘。

  “我又不是不回来,你紧张做什么?”

  “真的?”招财还是不信。

  弗陵点头,“对啊,我去琴行拿小提琴,放了那么久也该修好了。”

  招财这才放开了她,恋恋不舍地抬了抬爪子:“那你路上要小心点。”

  ······

  离开后,大橘问:“你真没给姜哲下毒?”

  “毒药那种东西怎么是我想要就能拿到的?”

  “那他怎么会动弹不了?”大橘舔舐了下爪子。

  弗陵忍不住扬了扬唇,“他腿上被我沾了胶水,行为上起不来,又吃了醉蟹,神智上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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