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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验证完毕,扶弟魔无疑5


  弗陵去了赵利平家看望大伯母,门外却围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小院子裹得密密实实。

  邻居说赵利平对大伯母拳打脚踢,但没有人敢去救。

  弗陵推开屋门便往外闯,便见到对方拽住大伯母的头发在地上拖拽,屋子里还有碎裂的瓶罐。

  整个人很明显地就是喝多了,红着一双眼,睁着醉意的眸,抻着脑袋看了自己一眼。

  “你堂姐呢,躲在你家是吧?我警告你,我家的事你别插手,你最后也把她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到时连你一块打。”

  弗陵扯嘴笑了笑,打人她怕是没什么把握,但醉鬼要是再打不赢,就真的是无所顾忌了,何况她常听大伯母说过,就赵利平这醉酒后根本就不知事。

  手上抡了一把条椅就上前朝着赵利平后脑勺砸了下来。

  赵利平脸朝地倒了下去。

  弗陵依旧不肯就此罢手。

  是宗濂溪紧忙上前将她的手给拦下了。

  “会出人命的。”

  弗陵冷冷地盯了他看:“我还小,律法会对我从轻处罚。”

  宗濂溪摇摇头,紧声说:“到时谁帮你照顾弟弟?你冷静下来想想,熙宁才四岁,平时最听你的话,你要是出事了,到时他要是哭的话,我可哄不好。”

  褚熙宁,还真是时时刻刻束缚着自己的手脚。

  弗陵手上的力道渐松,将条椅子放下后,心底怒火难填,却也只能咬着腮帮强忍下来,转头去照顾已经昏过去的大伯母。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còм <>

  宗濂溪看着地上的男人,脸色肃然,将人给挪了个面,竟是醉酒睡了过去,除了鼻孔磕碰在地面上流了点血外,并没有任何大碍。

  大伯母醒后,一直在说什么没事没事,可又怎么可能真的没事,不过都是她为了打消自己的担心和顾虑,不肯实话实话。

  弗陵只指着她身上手臂上颈侧都有红肿淤青的痕迹,不是新近添的伤,是属于旧伤口了。

  “这怎么解释?他是不是经常打你?还是那个老虔婆下的手?”

  当初大伯母决意要嫁给赵利平除却是为了给堂姐治病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当初他们初来乍道,褚家的老宅虽然破败不堪,但当时房子已经被几个流浪汉给侵占了。

  大伯母同对方几人理论,要将房子给要回来,可对方人多势众,又都是男人,她们中不是女人就是孩子,不是病人就是幼儿,别提反抗了,就算是找人说理,也没人相信。新八一中文网首发 s://m..com

  能给他们褚家人作证的老人也大多作了古,而且褚家的老宅放在这里荒废已将过百年,过去褚家人并没有想过会有如今走投无路到回当初祖宗发迹的地方寻一处遮风避雨之所的境地。

  当初大伯母被流浪汉为难,不也是因为赵利平伸手相救。

  可时移世易,当初说得再怎么尽职尽责,如今都成了一场虚无缥缈的童话。

  时间都会改变一个人的品性。

  无论任何人,都无法逃脱开这一点。

  “他现在都打你了?”

  大伯母将袖子往下拉了拉,拼命想要遮掩掉手臂上的伤口。

  却还是被弗陵看了个一清二白。

  旧伤之上再添新伤,一层一层的痂痕像是用火烙在昔日白皙如玉的肌肤上。

  弗陵目光一刺,不忍再看,又逼迫着自己一定要看。

  大伯母侧过身遮掩着,嘴巴里磕磕绊绊地说着:“别看了没,没什么事的,都是平时烧火,烧火,做活,割猪草,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即便多少年过去,弗陵始终记得大伯母之前出自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娴静婉贞,虽然也有自己的一丝小脾气,但她说话永远柔柔的,又何曾受过这么些苦?

  “让我看看。”弗陵语气哽咽。

  早知道,当初就该劝着对方不让她改嫁。

  “没事。”大伯母一直躲着,不让弗陵检查。

  弗陵吸了吸鼻子,仰着头看她,语气低低,甚至带了几分渴求,祈盼的目光锁住了她的眼,拉着她的手更是不愿意松开。

  “大伯母,你和离吧,为了你,也为了堂姐,我们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前好过了不少,我现在也能供得起堂姐治病,你没有必要一直委屈着自己。”

  她摇头,一直摇头,眼底都是绝望没有生机形同死水。

  “我回不去了,我父亲曾经教育导过女儿不能二嫁,就算日子过得再苦再难也不能二嫁,我背弃了父亲多年的教诲,我如今这个不干不净的躯体回不去褚家祖坟,我还和离做什么?你知道吗?我当初多么羡慕你母亲,可以毅然决然地赴死,可我不能,我当时没了丈夫,怀胎一个多月,因为护理不周,孩子在我们逃难的路上就流掉了,我本来可以死的,当时每个夜里我都睡不着,我每到一个河边就想这么纵身一跃,可我不能,我要是走了,你们怎么办?”

  她第一次没有在自己面前哭,之前她总是眼泪不断,好像就是一个泪人,可这一次,她是为绝望的自己,掀不动一丝涟漪。

  这些年,她可以为了给女儿治病改嫁他人,也可以为了从婆婆牙缝里挤出给女儿治病的钱给对方当牛做马,也可以不管是遇到多大的委屈折磨受尽多少的遍体鳞伤都能够打落牙齿和血吞。

  弗陵在心底打定了主意。

  大伯母不肯跟自己离开赵家,只嘱咐自己要将堂姐护好。

  赵利平还躺在地上,呼噜打得震天响,想来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想,更别谈找自己寻仇。

  弗陵离去前还想去看赵大娘一眼,家里发生的一切她始终清楚,赵利平欺负自己大伯母的时候,她不知道瘫在出门时,为之鼓掌呐喊。

  没想到中风了还能有这种精力。

  出赵家后,宗濂溪也还没走,背着手,跟个小老头一样,目光沉沉。警惕地盯着四周。

  弗陵近前过去,循着他的视线往周围张望,“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宗濂溪脸上的神色倏然一变,又换成了平时那副邻家乖小孩的样子,“怕赵利平忽然醒过来,要是对你,还有你大伯母不利的话,我也好拦住。”

  弗陵想到刚才若非是他的阻拦,怕是今日就将赵利平命丧此处。

  “你拦着我,还是拦住他?”

  “都拦。”

  “除了拦,你就不能做点别的?”

  宗濂溪微微抿了抿唇:“打一下也就够了,也不能将事闹大,否则,你真的要去见官?”

  “我有分寸。”

  弗陵撂下话后便甩着袖子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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