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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4哥哥命途多舛26


  可即便被软禁,程鹤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仿佛天塌下来了动砸不到他身上的样子。

  弗陵不愿相信他真的能做到什么事都可以去留随意,凑过去低声问。

  “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

  程鹤殊瞟了一眼过来:“你也知道你很多嘴。”

  弗陵压着气,冷冷道:“......我们现在毕竟是一丘之貉,你难道不想着,先跟我通口气,要不然我那天被抓起来,严刑拷打,把我知道的,关于你的那些事招出来。”

  程鹤殊但觉好笑,这丫头鬼心眼真多:“一丘之貉,拿捏着一点皮毛就学会威胁我了?”

  弗陵嘴角微微一僵,勉力扯开一抹笑。

  “我也不想做得那么绝,或许有转机呢?”

  见她如此地兴致勃勃,程鹤殊也不得不敷衍她。

  “转机?”

  弗陵点点头,“对,你把你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好好探讨一下,说不定有回旋的余地,商讨出个解决之法。何况你家大业大,人脉也广,花钱消灾,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见他沉声不语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打算,弗陵看了眼车窗外。

  “你看现在,我们被包围起来了,鸟儿困在笼里,就算翅膀已经再硬,也飞不出去这牢,没多少时间了......”

  程鹤殊靠着椅背,手抵着额头,笑声似从胸腔里溢出。

  弗陵眨了眨眼,“笑什么?”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觉得你能挨得过严刑拷打吗?你会不会就算被打死,也不要把我给供出来?”

  “......”

  这厚颜无耻的态度真的让我甘拜下风。

  弗陵勉力扯了一个笑:“我会考虑的。”

  “考虑?为我牺牲这么一点点都不舍得了?”

  程鹤殊一副惋惜的表情,手撑着后脑勺,指尖若轻若重地点了点:“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同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弗陵咬了咬腮帮,舌尖紧紧地抵着看,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了。

  程鹤殊他什么都不需要,他需要的只是社会的毒打。

  弗陵放在膝盖上的拳心紧紧攥起,青筋紧蹦,猛地抬手,就要朝他脑门砸过去。

  什么文化人,她才不打算领动口不动手那样的破规矩。

  “怎么?又要动拳头?一个女孩子家家,就不能好好做个人?”

  拳头被他的手裹住。

  程鹤殊攥住她的手,五指扣住手腕,便已让她无法挣扎。

  男女的力道天生就存在巨大的差距。

  何况程鹤殊又不是什么软脚虾,弗陵注意到他袖口挽上时的成年旧伤。

  ······

  枪声骤响。

  来得忽然,车窗玻璃也被子弹贯穿。

  程鹤殊带着她往椅下钻去,手护在她头顶。

  “别动。”

  她听得一阵头皮发麻,止着呼吸不动。

  程鹤殊轻缓的呼吸在头顶萦绕。

  “每次遇到你,总没有什么好事。”

  枪声不断。

  弗陵一时间愣了愣,额头被人用力扣了一声后,才晃过神来,愤怒不已地盯住程鹤殊看。

  “分明是我遇到你才没有好事,要不是你把我从科研所里拉出来,我现在还在做实验呢!”

  程鹤殊淡笑,那眼神中好像藏着什么,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杀手迎向保镖展开激烈厮杀。

  对方人少,但一直藏在暗处。

  陆陆续续的也有几个保镖相继倒下。

  何况他们藏在这么显眼的车上,根本就是靶子。

  “你到底哪里惹来这么一大堆人?”

  弗陵紧声道。

  程鹤殊笑了笑,“该是你表忠心的时候了。”

  程鹤殊拉着她欲车前面过去。

  弗陵心底一紧,抓着他的袖口不放。

  “你想干什么?”

  程鹤殊扬了下唇:“之前不是你自己千方百计都要留在我身边的?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帮我做点事,不辱没你吧?”

  弗陵咬牙:“是不是想让我出去给你挡枪子,你怎么能这么坏?”

  程鹤殊静了一瞬,看着挣扎间往上卷起的手腕,是她将手攥成拳,一把冲着他下颌而上。

  他吃痛了一瞬,往后仰倒,头磕在硬邦邦的车门上。

  “有人说人性本善,我看是人性本恶吧,要不然你......”

  弗陵咬着舌尖,到底是没将那话说出,说:“从小到大,你是不是都这样自私自利,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什么都利用,什么都可以说丢就丢?”

  车窗从左至右被破开,破碎的玻璃散落在车内,覆在身上。

  一队躲在汽车后的保镖,两挺MI34骤然扫了过来,汽车眨眼间便被上千的子弹从中间打穿。

  程鹤殊抱着她压在自己身上,避开上面的射击。

  “这种时候,不该是我们自相残杀的时机吧?”他笑盈盈地说。

  弗陵压着气,忍着怒,反手揪起他衣领道:“等出去后,我要没事,你就死定了。”

  “说不定我死了呢?”

  他还在笑,手扣着她的腰,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

  “你闭嘴。”弗陵咬牙。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开玩笑,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大还是要找一个人共赴黄泉。

  弗陵胸口急喘。

  程鹤殊目光微微眯起,手落到她衣领上,拇指按着锁骨,时轻时重地摩挲着。

  弗陵微微一怔:“你想干什么?疯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却在干些什么?

  程鹤殊解开她衬衣的第一颗纽扣,将她脖颈上的红绳拉出来。

  弗陵以为他是要抢走当日的弹壳项链,不曾想他却是注意到了红绳上串着的另外一个吊饰。

  那是一个通体瓷白的玉葫芦,只有小尾指的第一截,或许还要再小一点,葫芦圆润饱满,两球相接,大肚小口。

  记忆里像是破开一道豁口,随着狂风巨浪,那道豁口带来的冲击滚滚如沉,程鹤殊狭长的目光微微眯起,问:“这是什么?”

  弗陵挣扎着将那项链夺回手里。

  “我的。”

  “哪来的?”

  弗陵咬了咬牙,心跳几乎要撞出胸口:“关你屁事。”

  程鹤殊收敛了嘴角的笑意,点了点头说:“好。”

  下一瞬,压在身上的重量减轻,程鹤殊推门出去,余光探向车内,唇角微翕。

  说什么。

  你自己保重?

  你在这里自身自灭就好?

  我走了,你不用想我,我以后不会给你烧纸的?

  弗陵没听得清楚什么,余光从破碎的车窗探过去,程鹤殊从主驾驶的车门外躺着的那人手里捡走一把枪。

  她也注意到那人,是刚才这辆车的司机。

  再往那持枪的人看过去时,程鹤殊已经开枪击杀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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