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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谁也别想阻止我修仙47


  “陛下这是不疼了吗?”


  皇帝盯着她看,目光讳莫如深,将袖口往上翻折,背脊斜斜地倚着身后的椅背上,赤裸的上臂摊开。


  手臂健壮、臂结实,肘部一曲,臂膀的肌肉块便隆了起来,攥成拳头,汗水湿透了手心。


  见皇帝愿意配合了,左秉臣心底紧绷的弦也总算是得意松了下来,摊开敕封的诏书,于众臣面前宣诏。


  而朝堂的臣子并未发现,隔着数十层台阶上发生的这一幕。


  弗陵依次沿着手臂上的穴位上行了针后,只剩下这最后一针时,却迟迟下不去手。


  皇帝道:“还没好?”


  弗陵目光落在他手臂上如同奇奇怪怪的光点,诡异的是时隐时现的,让你错以为只是看花了眼。


  可这些像是鳞片一样闪烁的金色的荧光,并非只是自己看花了眼所致。


  “这道奇奇怪怪的痕迹是什么时候有的?”


  皇帝将袖子放了下去,道:“跟这次治疗有关?”


  见他不乐意配合,弗陵也就收了针,面色凝重。


  是人是鬼,是妖是魅,还是避开众人偷偷吃了荧光剂?


  她竟已经看不清楚了。


  封后的诏书宣读结束,左秉臣心思亦不在此处,全在身后,闻言,微微侧过头来,问自己:“陛下怎么样了?”


  弗陵:“疼痛已缓。”


  左秉臣又道:“可诊出是什么原因导致陛下这近期的头疼?”


  弗陵:“病症奇怪,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皇帝任由跪在一旁的及阅整理着衣服袖口,:“已经没什么事了。”


  弗陵看向他道:“施诊只能暂时缓解你的疼痛,并无法根治病因。”


  皇帝道:“只是最近朝政繁忙,看多了奏折而已。”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他自己以为自己是什么啊就自己编病因。要只是因为看多了奏折就会头疼发作,那那些为了科举,十年寒窗苦读如一日的学子又改如何解释?


  弗陵刚一启唇,却被左秉臣给拦着。


  “先下去。”


  “先生,我......”


  左秉臣微微皱了下眉头,到底是不想看她和陛下当着朝臣百官的面上起冲突,让及阅带她回去。


  可她刚刚下去不久,皇帝脸色又开始不好,托着额心的手,冷汗涔涔。


  左秉臣道:“陛下......”


  皇帝捏了捏眉心:“无碍。”


  ······


  被劝离开,弗陵心底老大不情愿,狠狠地甩了下袖子,气得大放厥词。


  “要治不治,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及阅抿了下唇,“姑娘慎言。”


  慎言,慎言,从进京师前到来京师后,从郭善嫦到左秉臣,哪一个不是在劝自己话要心。


  都快憋屈死了。


  若非左秉臣硬是推推脱脱,没把自己身上泼在自己身上的污水洗干净,她现在就应该在长安,和招财一块,逍遥自在,漫山遍野地纵情晚乐。


  弗陵手插在腰间,舌尖抵腮。


  “皇帝是什么时候头痛的?”


  及阅愣了老半晌,她刚才还那般愤怒,像是憋屈透顶了,如今还来问及陛下的情况,倒也让人琢磨不透。


  “也是最近几。”


  “具体?”


  及阅顿了一瞬,摇摇头道:“不知,又好像之前断断续续就见陛下在揉额头了,不过那会陛下一直忍着不,只是最近发作频繁,忍不住了,才开始叫起了太医。”


  这又不是看不起太医,偏偏这病都要忍着,如今积累成了大病,现在变成这样可就合他心意?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问起:“那一痛起来的频率大概是多少次,一般痛多久?”


  及阅道:“没有规律可言。”


  见她冷不丁地睨着自己,仿佛在怪罪他身为陛下的内侍却连陛下的饮食起居,身体状况这些都处理不好。


  他便也忙道:“但这痛起来,短的话也就一两息,像是今痛这么久的还是第一次。”


  皇帝身边这内臣她也不知道是何等品级,弗陵急切之下,只得用大人尊称,问道。


  “大人服侍陛下身边,可曾发现陛下身体出现一些奇怪的......”


  她话音一顿,落在及阅身后,一行冠群华服,尊荣华贵的命妇人身上。


  那边,应该就是皇后那边的册封礼已经结束,命妇要离开皇宫。


  想来,自己应该也不能在此多待。


  及阅道:“担不得姑娘喊我一声大人,不过您刚才这陛下身上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我怎么未曾见过。”


  弗陵:“没事,许是我今情急之下,看错眼了而已,劳烦大人给我带一句话给左先生。”


  ······


  得知她已经提前离宫,连好要喝的喜酒都不准备喝了,左秉臣心下大抵猜到了几分。


  那丫头的性子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又挺记仇,陛下在她面前那些话,自然是把她惹恼。


  也不知道以后陛下若是要想请她再施针,可不会如今这样容易。


  正思及此时,忽见皇帝抬手扶额头,就知道这是又开始头疼了。


  “陛下,我看还是让她过来再施针一次。”


  左秉臣见他这次也是用了不下半炷香的功夫才将那阵疼痛缓了过去,心下忧心忡忡。


  难怪撩罪谁千万别得罪大夫,这句话并非只是开玩笑。


  皇帝苦笑道:“真不用,先生,不必麻烦。”


  左秉臣劝他不动,而今晚也是他的洞房花烛,就算自己脸皮再厚实,也不能不放帝皇归去。


  只是叮嘱及阅照顾好他的身体,若是有什么情况不能再帮着帝皇隐瞒。


  至于回去后还得自己拉下这张老脸,回去好好求求她,到底有没有办法。


  原本以为她应该会无情到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不管闲事,哪知道一听她回来就钻房间研究。


  这能在里头做什么,左秉臣不用想也知道,心中到底也是甚有欣慰。


  刀子嘴豆腐心,这女孩子终究是心软。


  连忙叮嘱厨房的人备了晚膳,由自己亲自给他端过去,到了门口,叩了数声门,都不见有人应。


  反倒是院落中拴着的狼嗷嗷直叫,吵得人心烦意乱。


  左秉臣对朝廷上文武百官都游刃有余,百官或许不上喜欢他,但至少尊他,敬他,偏偏这狼始终识不了自己的一片冰心。


  好在自己来时还叮嘱了厨房,特别给他准备了好几块生肉,投其所好。


  喂招财吃食时,另叫了个侍女先进去了解下情况,看看她是不是已经入睡了还是其他原因,哪知道侍女却姑娘看书看得入了神,直接躺在书堆里睡了过去。


  左秉臣只从窗外望进去一眼,满屋子的医书,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她就蜷在地上,像初生的婴儿,蜷着身体藏住自己,似是寻找还在母体中的保护。


  侍女:“姑娘今一回来就躲在房间里看书了,还总觉得医书不够,让人出去买,一整下来,连午饭和晚膳都没吃。”


  左秉臣:“叫她起来吧。”


  侍女心底微微一颤,垂在两袖的手摆动频繁。


  “我怕姑娘打我。”


  左秉臣负手在后,对着侍女的语气也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派。


  “她不会打你的,你把她叫醒,就我有事找。”


  侍女连连摇头,什么都不敢进。


  “今我去给姑娘送饭都被姑娘给骂出来了,姑娘还了,她睡觉脾气大,如果打扰她的话,会死的很难看。大人,您要有事的话自己进去找。”


  左秉臣面色恼然,是自己平日里对下饶管理太过宽泛,现在竟连使唤个人都为难。


  正想再不听话就要扣她月俸,哪知道这人却是跑得比兔子都快,一会儿就从自己眼跟前溜不见了。


  左秉臣喉咙口噎了一噎,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什么。


  那侍女叫什么来着,明定然得让管事把她这个月的月银尽数扣掉。


  至于房内......


  算了,还是不打扰她睡觉,免得她生起气来,就再也别想日后求她给陛下施针了,怕是就得连夜将招财一块带回长安躲清闲去。


  然而他前脚才刚刚走出院落,后脚却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


  左秉臣迟疑不得,几步折返回院落去,试图拍门将人叫醒。


  太医院的太医对陛下的头痛症根本束手无策,就连让他们下点药吧,一个一个的都胆畏死。


  然而她到底不一样,施针下穴全然照着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情来,在她面前,陛下只是她的病人,既是病人就该听大夫的话。


  ······


  弗陵连夜被人给塞到马车上,神志还恍恍惚惚,只是耳边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聒噪着。


  陛下头又疼了一整晚,皇后惴惴不安,太后还未知情,但想必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


  听得她心烦意乱,也搅得她对那皇帝越发不耐烦。


  本该是洞房花烛夜,舞馀双燕轻多么美妙的时刻,却还能给自己闹出那么多事来。


  大半夜的,连睡觉都不让人安心睡了。


  偏偏自己今出宫后就没把这身上的宦官衣服给换下来,这下事急从权,连夜进宫,还省了自己再去换一身衣服的时间。


  “陛下生病一事兹事体大,内庭亦不敢大肆声张,只能让你连夜进宫。”


  左秉臣看她还打着哈欠,提不起来精神的样子,心底发虚道:“也不是故意把你从睡梦中叫起来,的确是公宫里没有可用之人。”


  弗陵道:“为什么不让他去府上?在宫里,人多嘴杂的,还不如回左府,至少我不用连夜爬起来。”


  左秉臣道:“总不能让陛下头疼发作,还要连夜出宫到左府来寻医看病?”


  弗陵语气幽幽怨怨:“我从来只坐堂,不出诊。”


  左秉臣:“可那位是陛下。”


  弗陵腮帮鼓了鼓,自言自语地在自己心中道:若不是耽搁了洞房花烛夜,陛下这点疼应该忍得下去吧?毕竟他之前不是也这样一直忍着疼过来的?


  怎么就不彻底疼死了呢?这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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