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他是一个非常穷的人

　　这不，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到宠物店门口，待季如琛停好车，他们一起下车，季如琛习惯性的开了门，然后往后院走去，准备今天忙碌的工作，而程曦在前面的屋子里和宠物们打招呼，这一切都被闫利军看在眼里。


　　当他看到季如琛开着一辆豪车停在门口，他忍不住大吃一惊，这可是法拉利啊，好几百万啊，这个季如琛怎么可能会开这种车子。


　　无比惊讶的他死死的盯着季如琛他们看去，一只手掏出手机迅速给程芝拨打了电话。


　　“小芝，你知道吗，季如琛竟然开着法拉利。”


　　“什么？”程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季如琛开着法拉利？这，这怎么可能啊，妈妈说他是一个非常穷的人。”


　　“我不知道啊，但是他的确开着法拉利，他现在把车子停在一旁的停车库了，真的，我没看错，小芝，该不会是信息错误吧？”闫利军心里有些胆怯，能开起法拉利的家庭，怎么说也是中产。


　　程芝还是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她宁愿认为季如琛是一个穷小伙，也不愿意认为他能开的起法拉利。


　　“小芝，要不然你再问问伯母？”闫利军为程芝想了一个办法。


　　“等等，我会再问一遍，但是你看季如琛像是有钱人吗？我看就是一个小混混，或许他是借车呢，想在我妹妹面前炫耀，哦，我明白了，或许就是因为季如琛总是在我妹妹面前充大头，所以我妹妹才不愿意离开他。”程芝给自己找了一个无比完美的理由，她愈发认定季如琛就是没钱装大头的混混。


　　这么一说，闫利军觉得有理了，他也不愿意相信季如琛是一个有钱的人，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程芝说道“肯定是我大惊小怪了，你说的对，季如琛一看就是混混，小芝，你放心，我会继续跟踪他们。”


　　“谢谢你啦，利军，等事情结束后，我请你吃一顿大餐，唉，要不是为了我这个妹妹，我怎么舍得让你牺牲休假时间。”


　　“别说客气话，你我之间需要说这个吗，她是你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你放心，我会一直帮着你的。”闫利军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声音，温柔甜美，酥到他心里了。


　　“嗯，好，那我也挂了哦。”程芝挂断手机后，眼里闪烁着冷漠的幽光，她握住手机的力气越来越大，直到她愤怒的把手机扔在地上，要不是有地毯在，她的手机肯定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愤怒，不甘心在她的心里交织着，她绝对不会相信季如琛能开的起法拉利！


　　而这边，闫利军一直跟踪着季如琛和程曦，倒是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来到宠物店的门口，她的手里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狗，神情焦急的冲进宠物店。


　　“医生，医生，快来，它好像快不行了。”女人的声音急切。


　　程曦抬起头，看到女人怀里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狗，她赶紧跑了过来，从她的手里接过小狗，她仔仔细细看了看狗的身体，发现它的后背上长了很多红色疱疹，她十分焦急的询问女人“这疱疹多久了？”


　　女人摇摇头，她说“这条狗是流浪狗，前些天我还看到它在小区里溜达，不脏，我每天会准时过来喂养流浪狗，我发现小白不见了，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过，今天我看到它的样子，我真的不敢相信，它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程曦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她又翻看小狗，突然小狗突然口吐白沫，她赶紧让小张和她一起去手术室。


　　季如琛见状，忙着安抚女人着急的心，他轻声说道“这位女士，您别太着急，他们去急救了，你坐下来，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王。”王女士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抓住衣角，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王女士，你先别害怕。”季如琛本身就不太会安慰别人，在宠物店他的工作就是介绍宠物的品种，让更多有爱心的人去买，今天的事情他还是第二次遇到。


　　王女士双手揉着脸，像是在隐忍什么，季如琛越看越不对劲，如果这条狗只是流浪狗，这位王女士怎么会表现出一副愧疚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王女士突然拍起脑袋，小声啜泣“都是，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发传单给别人，让他们看看小白在哪儿，都是我的错，我……”


　　“王女士，你先别哭，他们还在抢救。”季如琛递给王女士一张纸，他焦虑的来回踱步，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他真的毫无办法，在这里待久了，他真的以为这是卖宠物的店铺，而忘记它还是宠物的医院。


　　王女士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那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弄花了，她的眼里充满了后悔的泪光。


　　“都怪我，我不应该的，我不应该听家里人的话把小白扔出去的，都是我的错，我，我不是一个好主人。”或许是因为极度的愧疚，王女士把深埋在心里的话告诉了季如琛。


　　季如琛震惊的看向王女士，停了脚步，这不是流浪狗吗？季如琛越是惊讶，王女士越是愧疚。


　　她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它本来还是干干净净的，家里人不喜欢它，觉得它不洋气，它不是金毛，也不是哈士奇，它就是普普通通的土狗。”王女士低着头，惨然一笑。


　　季如琛傻了眼，像一块生锈的铁似的杵在她的面前，脑海里一幕幕的情景跃入他的眼前，丝丝悲伤沉淀在心里。


　　“我来这里，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条死去的狗。”季如琛坐在王女士的旁边，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以前总认为狗的生命不重要，在我的眼里，它们只是宠物，没有其他价值，在路上我遇到一条狗，又不是高速公路，我大可转换方向不去撞它，可之前的我不愿意这么做，它违反了规则，一条畜生突然出现在马路上，我的第一想法是去撞它。”


　　“你撞它了吗？”王女士抹去眼角的泪水，她疑惑的问道。


　　“最后没有，虽然我已经决定撞，然而这家宠物店店主拦下我。”季如琛的嘴角微微上扬，他忍不住想起那个勇敢拦住他的女孩。


　　“那狗狗是幸运的，它现在在哪儿呢？”王女士满怀期待的望向四周。


　　一瞬间，他脸上温柔的表情凝固住了，些许悲伤的声音响起“没有，这条流浪狗不是想违反规则，它只是生病了。”


　　季如琛难得伤情一次，他拍了拍大腿，装作没事的样子“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安慰你，而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没有想好当一个称职的主人，那就不要养这些毛孩子，它们的确不如人类聪明，可是它们同样拥有一颗敏感的心，无论如何，这件事你做错了。”他起身站了起来。


　　王女士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迷雾再次掩盖了她的眼睛，任由泪水肆虐她的脸颊。


　　“对不起，对不起。”王女士双手合一，哭泣的声音响起，原本吵闹的宠物店一瞬间变得安静起来，那些宠物像是能听懂他们的对话似的，纷纷为手术室里的小白祈祷。


　　“叮……”


　　程曦惨白着一张脸，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她那双明亮的眼睛此时暗淡了。


　　季如琛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了她眼里的无奈和痛苦，和那时的她一模一样，他走上前，巨大的身体把程曦拥入怀中，深深的暖意让程曦的眼泪奔泻而出。


　　“我，我……”程曦的声音颤抖，她的手术再次失败了。


　　他只是抱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片刻，程曦松开手，她看向王女士，眼里慢慢的愧疚“对不起，我没有救回来。”


　　王女士再也忍受不住悲伤，她嚎啕大哭起来，绝望，痛苦，后悔。


　　季如琛下意识挡在程曦面前，他伸出手捂住程曦的耳朵，他不想让她听到这些悲伤的吼声。


　　不知过了多久，王女士才停下哭泣，她的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她无助的望向季如琛和程曦他们。


　　“小曦，你先回去，我和王女士说几句话。”说着，季如琛就推着程曦往门口走，程曦点了点头，离开宠物店。


　　而季如琛蹲下身子，扶起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或许这是它最好的归宿。”


　　“最好的归宿？”王女士重复着季如琛的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的，最好的归宿，”季如琛扶着王女士坐在椅子上，他倒了杯水，递给王女士，说道“它为什么会变成流浪狗，你应该问问自己。”


　　王女士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她那被浸在与狗狗回忆里的脑袋开始吱呀吱呀转动着，回想起和小白相处的画面，泪水再次如喷泉涌出。


　　“呜呜呜，是我对不起它……是我对不起它啊……”王女士用力的锤着自己的双腿，她哀嚎道“是我对小白不公平，我不应该抛弃它的！我应该留下它的，是我这个做主人的不负责，是我的错。”


　　听着王女士不停道歉，淡淡的哀愁染上了季如琛的眉梢，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不理解这样的情绪，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和金豆儿的相处，令他体会到宠物也是有灵魂的。


　　“王女士，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你，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我希望你能明白，当你决定养宠物的时候，你应该把它们当家人看待。”


　　“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王女士抽气“对不起……”


　　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挽回不了一条生命。


　　最终，王女士把钱放在桌子上离开了，在她临走之前，她望着笼子里的宠物看了很长很长时间。


　　那一眼，充满了绝望。


　　季如琛搔了搔头，来到后院，看到小张对他使了一个眼神，他便往房间走去。


　　那是程曦第一次带他来看到宠物照片的地方。


　　“小曦……”季如琛轻轻的喊了一声。


　　程曦没有回头，她的手轻轻的抚摸那些照片，她问“季如琛，你觉得我失败吗？”


　　“在我看来，你并不失败。”季如琛深吸一口气，无比认真的说道“因为你很努力的想要挽救它们的生命，你对待它们十分友好有耐心，你做到了这个职业应有的道德，小曦，这件事不怪你。”


　　他知道程曦总是把不归属她的错误放在她身上惩罚她自己，这种独特的“自残”方式让季如琛十分心疼，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唉……如琛，我总以为我能挽救每一条生命，我以为我能像天神一样，可是我发现我不是，我还是挽救不了小白，在手术室，我看到小白口吐白沫，我用尽办法抢救都没有，你知道吗，我发现它的身上有很多疱疹，可怕的红色痕迹一大块，肚子上，后背上，腿上也有，它生前过得多痛苦啊。”程曦捂住嘴巴，不想哭出来。


　　“可是不怪你。”季如琛眉头皱着，他伸出手想要给程曦一个拥抱，却停在半空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无法不难过，也无法不责怪自己，我看到小白的生命戛然而止，我很痛苦，它还没有享受过幸福啊，它还没有……”


　　“够了，程曦。”季如琛走上前，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让程曦对上他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似的能安抚她烦躁的内心“王女士临走之前告诉我小白的事情，它幸福过，也被抛弃过，对它来说，这是解脱，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说这些，小曦，请你冷静一点，作为一个兽医，一个医生，你需要的是冷静。”


　　季如琛知道这句话显得很冷血，可是如果一个医生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很容易出事，他不能看程曦继续下去。


　　“小白的死亡和你没有关系，是它的主人不尽职，是它的主人抛弃了它，才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我希望她能活在痛苦和后悔之中，这是她的罪过，而你作为一名兽医，已经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救小白，你不是天神，你不可能救回一个没有生命的小白，小曦，你现在需要休息，这样，今天我和小张看着宠物店，你好好在屋里休息休息。”说着，季如琛就准备离开房间，在季如琛来到门口，被程曦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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