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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我对妻子没什么要求


  胡少爷哦了一声:“梧桐小姐也懂诗?”

  梧桐不懂诗,但读书的时候背了不少,道:“听过一点点而已。”

  胡少爷问:“不知姑娘最喜欢哪首?”

  梧桐左看右看,看见脚下的青草,随口就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胡少爷赞叹地鼓掌:“好文采!”

  “不是我作的。”

  “能记得也是极好的。”

  胡少爷对她的欣赏不加掩饰,似乎真的看中了她。

  想想也不奇怪,这年头读书的女人少,自然就成了稀缺货。

  胡少爷和周磐安一样,是屡考不中的书生,怀才不遇,认为自己与普通农夫不同,娶媳妇也当然要娶个逼格高的,才配得上自己这副身家。

  他拉着梧桐席地而坐,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梧桐并没有太多耐心,拂袖离开的话又担心丢了若兰的面子,只好低着头倾听。

  听着听着她发现不对劲,因为胡少爷的身体越来越往她这边靠,手指也慢慢伸了过来,要去挠她的手心。

  还以为真是个有志无时的书生呢,原来也不过是个披了一层文人皮的流氓。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心急火燎的来揩油,真把他自己当成奇货可居了?

  梧桐毫不犹豫地抽出手,换了个坐姿,大大方方道:“胡少爷,不知您对日后妻子的要求是怎样呢?”

  既然是相亲,就正个八经儿的聊婚姻,谁有兴趣在那儿听他高谈阔论。

  胡少爷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颇为欣赏她的坦诚,笑道:“我对妻子没什么要求,像梧桐小姐这般美丽的人儿,自然是摆在家中欣赏的了,洗衣做饭之事一概不需碰。”

  梧桐道:“哦?这么好?”

  胡少爷自信的一点头,深深觉得自己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夫君。

  梧桐说:“那多不好意思,家可是两个人的啊。”

  胡少爷道:“两个人?不不,我这个人喜欢热闹,成亲之后起码要生一男一女,正好凑成一个好,你看好不好?当然,多了我也不介意,反正养活得起。”

  梧桐问:“那还有呢?”

  胡少爷道:“还有基本的孝敬父母,实不相瞒,我知道梧桐小姐的身世,您父母双亡,以后若是到了我家,完全可以把我的父母当成自己爹娘看待,他们也都是和善的人。”

  他顿了顿,说:“我爹去年冬天落了残疾,如今卧病在床,你过去最好能每天帮他擦洗身体,给他端茶倒水,他是个挑剔的人,粗莽的下人伺候不好他。不过你放心,他脾气绝对好,不会打你骂你,逢年过节还会给你红包。”

  梧桐似笑非笑:“还有呢?”

  胡少爷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停不住:“还有我娘,她十年前就眼睛瞎了,又爱做饭又爱绣花,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你最好能跟着她学,若是能把家里一日三顿的饭菜和所有衣物都承担起来,她想必会更喜欢你。”

  一天只吃三顿饭,就能当牛做马的干活,逢年过节给点零花钱就能打发,这样的儿媳妇谁不喜欢?

  梧桐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说:“说了这么多,不知道胡少爷将来自己的打算如何呢?”

  她瞥了眼对方不沾阳春水的手指:“听说您自幼读书,是不是想中举做官?”

  这句话戳到了胡少爷的痛处,中举做官他自然是做梦也想的,然而举人这个名字始终与他无缘,他辛辛苦苦学了十几年,耗尽家里近半家财,如今也只得了一个秀才而已,要想再前进一步,简直是难之又难。

  读书的苦他是吃不了了,他自由打算,潇洒地说道:“非也非也,中举这事不强求,能中则中,不能中也就算了。不过等我爹百年之后,家产全由我继承,十里八乡最有钱的人就是我。”

  他遥想未来,充满雄心壮志,唾沫横飞:“到时我给你买辆大马车,咱们每天睡醒了就出门逛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梧桐垂眼看着青草,觉得还是军队好。胡少爷又吹嘘了一通,为她构建一副美好未来,连成亲时的金饰要不要掺铜都想好了。

  他忽然想起来她还在身边,回头问:“你觉得怎样?”

  梧桐随口道:“还行吧。”

  胡少爷一喜,拉住她的手:“那你就是同意了?我们这就去跟你姐姐说,挑个好日子就过门。”

  梧桐慢吞吞地把手抽出来,指了指旁边树杈上站着的一只鸟,问:“你看那是什么?”

  胡少爷仔细看了几眼,说:“老鸦?”

  梧桐猛地抬手,一块小石头从她指尖射出,打中了老鸦的小腹。

  她力度用的不是很大,老鸦没有受伤,只受了惊吓,怪叫一声展翅飞走了。

  胡少爷看得莫名其妙:“好指力,不过你打它做什么?”

  梧桐拍拍手,抓了抓裙摆站起来:“它叫得太难听,却不自知,该打。”

  胡少爷反应过来她是在借着老鸦嘲讽自己,气得脸红一阵青一阵,最后恼羞成怒地骂道:“你个婊子!太猖狂了!你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天仙吗?也配得上老子?呸!得意忘形!”

  梧桐早看出他不是什么善类,对于他的话一点也不奇怪,没什么反应。

  骂是骂不痛人的,她从死亡线边走过好几次,还怕这个败类?

  怕得是一朝踩狗屎,天天被狗缠,最好是别搭理他,尽快摆脱才好。

  她面无表情地理了下头巾,抬脚就走。

  胡少爷还在那里跳脚大骂,忽然间哎哟惨叫了一声,身体倒地的钝声传来。

  梧桐惊讶回头,只见南星不知是从哪里冲出来,蛮牛似的顶倒了胡少爷,正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拳头密集如雨点般落下去,一边揍还一边骂:“狗杂碎!”

  胡少爷被他打得哇哇直叫,血珠跟鼻涕眼泪齐飞。

  梧桐吓呆了,她并不打算和胡少爷成亲,但是也没打算打他啊!

  这下可如何是好?

  愣了几秒,她忙冲上去拉南星:“你够了!快住手!”

  南星被她强行拖到一边去,很不高兴地甩开她的手,指着胡少爷吼道:“这狗杂碎骂你!”

  “骂就骂了,你也不能动手打他啊。”梧桐慌慌忙忙去查看胡少爷,担心地问:“你怎么样?”

  “滚开!你别碰我!”

  对方像躲瘟疫一样躲她,捂着脸上的伤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本以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没想到如此刁蛮!还有这个……这个野小子,你们俩给我等着!我绝对不放过你们!”

  南星气冲冲地扬起拳头:“还不滚?”

  胡少爷立即伸手矫健的逃走了。

  梧桐站在原地,回想起刚才的事情,脑子还是有点发蒙。

  她按着额头,在南星面前蹲下来,重重叹气:“好小子,你现在可是把我害惨了……”

  胡少爷要寻仇,她是随时可以走,可若兰怎么办?

  若兰本来就是个妾,万一因为这事,周老爷夫妇和周磐安越发对她不好,那梧桐得内疚一辈子。

  南星垂头看着她,对她的打扮很觉新鲜,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似乎换上女装之后,皮肤触感都要比以前嫩许多。

  “你难不成真想嫁给那混蛋?”他问。

  梧桐懊恼地抱着头,嘟囔道:“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南星把她拉起来,说:“他自己无理在先,打他一顿又怎样?”

  梧桐无奈地看着他心安理得的脸,仿佛刚才不是打了人,而是在替天行道一样。

  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哪家的,到底要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培养出如此自信而又霸道的小孩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树林,若兰表情急切地迎上来:“怎么样了?我刚才怎么看胡少爷一脸血的跑出来啊?”

  梧桐厚着老脸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若兰听完大脑直接当机:“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梧桐伸手掐了掐南星的脸,说:“我会管教好他的,胡少爷那边我也会赔偿,待会儿我就把钱给他送去。”

  之前阿布多赏她的钱还剩下点碎银子,应该够医药费吧……

  若兰摇摇头,两眼无神,似乎魂都要丢了:“我来处理就好了,周家也不缺这点银子,不过梧桐……”

  她抬起头来,看着梧桐欲言又止。

  梧桐问她想说什么,她始终不开口,叹了口气走远。

  看着她纤弱的背影,梧桐心里很内疚,觉得自己丢了她的脸。

  话说回来,都怪南星这个小混蛋!

  她换掉衣服,推着南星回自己帐篷,赵三羊正生了火堆烤鸟,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问为怎么了。

  梧桐自然隐去相亲那一段,只说南星脾气不好,把一个村民给打了。

  赵三羊一听来了劲,立刻把南星扑倒在地,跃跃欲试的准备借着这个机会把他胖揍一顿。

  南星兴致缺缺,居然任打不还手,只是后来没了耐心,翻身起来踹了他两脚。

  梧桐走到火堆旁,捡起扒光了毛的鸟继续烤。

  当天晚上,若兰再一次来找她,说是赔礼道歉的银子已经送过去了,胡家那边还没给回复,不知道结果如何。

  南星和赵三羊已经睡下,两人站在帐篷外,周边静谧漆黑,只有若兰家的大帐篷旁边点了个灯笼。

  若兰压低了声音,认真问道:“梧桐,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看不上胡少爷哪一点?”

  梧桐本想敷衍两句就罢,又觉得这样含含糊糊实在不爽快,索性把胡少爷所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然后道:“你看看,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嫁呢?他不是找老婆,分明是找卖身奴啊。”

  若兰表情讪讪:“现在就是这种世道,你再拿以前的条件去找对象,肯定是找不到的。胡少爷的家境已经很不错了,在乱世之中还能有口稳定的饭吃。你再考虑一下吧,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梧桐扭开脸,不看自己的好朋友,改去看地上的灰烬:“不要,我有饭吃,才不吃这样的饭。”

  若兰听了有点生气,又不好对她发作,冷着脸生闷气。

  梧桐察觉到,不想因此影响两人的关系,马上说了几句讨好话,想给她台阶下。

  若兰忽的扬起脸,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力道很重。

  “梧桐,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当初的事情?”

  “当初?”

  “我用卖田换来的银两嫁给瘸子当妾,没有把机会让给你。”

  梧桐恍然大悟,随即摇头:“怎么可能啊?我根本就没介意过,这是两码事。”

  若兰不信。

  梧桐反握住她的手,说:“若兰,我很感激你帮我介绍对象,不过你自己活得开心就好了,我的事情……真的不用再管了。”

  若兰的眼泪珠子滚了出来。

  梧桐知道自己说话太重,满怀歉意地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才恢复平静情绪。

  “对了,怎么我来了这么久,都没看见过瘸子的大老婆啊?”梧桐转移话题道。

  “她啊……”若兰往大帐篷的方向瞥了一眼,手帕上还沾着泪珠,眼中却闪现了一抹得意:“她生病了,且躺呢。”

  梧桐问:“什么病呀?”

  “谁知道呢。”

  若兰不答,只是浅浅的笑。

  这件事情算是翻过去了,若兰离开以后,梧桐仍睡不着,看着阴沉沉的夜空,觉得分外孤单。

  或许她该走了,她和若兰选择不同,不可能长久的待在一起,偶尔有机会的时候见个面就足够了。

  然而回去之后,又能在月门关待多久呢?

  就像若兰所说的,她能伪装一天、一个月、还能伪装一辈子么?

  算了算了,往后的事情鞭长莫及,还是管好以前吧。

  梧桐下了决定,不在这里多留,明天就告辞离开,启程赶上李都尉等人。

  她回到帐篷里,赵三羊睡得正香,呼噜声震天。

  南星于黑暗中翻了个身,伸手捏住赵三羊的鼻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梧桐。

  梧桐心中一动,对他说道:“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

  南星毫无疑义的点头。

  梧桐在他身旁躺下,赵三羊呼吸不上来,身体一震,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南星把手收回,冲着南星的方向闭眼睡了。

  第二天一早,梧桐醒后随便用手抹了抹脸,趁着还没有太多村民起床,赶去跟若兰辞行。

  南星则被赵三羊拖去岸边洗脸。

  大帐篷前,天是昏暗的,刮着凉风。。

  若兰身穿一件水红色丝裙,因起得太急,脂粉未施,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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