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怪老人
李青玄在街道外用身份表发了一条信息，随后走入这条幽深的街道中。
这条街道比想象中的还要长，还要黑。
或许是丧葬用品一条街的缘故，路灯的亮度也比外界暗了不少。不知是故意如此而为还是忘记添加燃油了。这些店铺的门楣下都悬挂着发出惨白光芒的白纸灯笼，距离一远光就被黑暗吞噬。
走在街上，李青玄总担心身旁卷起一阵阴风，随后油灯熄灭，紧闭的木门接二连三地打开。
还好，这种标准恐怖桥段并未发生。李青玄提心吊胆地来到了巷尾的那家悬挂着巨大白纸灯笼的店铺外。
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四月份梅伦王城的晚雨还是有些刺骨，冷冷的雨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地流下，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额外刺耳。
“咚咚咚……”
李青玄敲响了木门。木门有些腐朽，门外的铁制拉环早已生锈，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原本以为这么晚了并不会有人来开门，但没想到的是刚敲门没多久，门吱呀一声地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老人。看上去鹤发童颜，脊背挺得直直的。若非脸上那几道像刀刻上去的皱纹，换一身衣服说他是二三十虽的年轻人化妆的李青玄都相信。
“老人家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您。”
“没事，进来吧。做死人生意的那还分什么白天晚上。”
屋子的门槛有些高，李青玄低着头生怕踩到。虽然说在这个世界有踩到门槛会给房子的主人带来霉运这种说法，但更多人觉得是无稽之谈。
不过李青玄还是小心为上。能让鹤先生说老人脾气不好，更得从细节上注意，尽可能的不要触碰到任何一个会激怒对方的禁忌。
尤其是这些老人，就算年轻的时候嗤之以鼻，但现在会将这些东西看的特别之重。
在进屋的时候，李青玄无意间瞥到老人的裤脚被飘进的雨水打湿。
李青玄进屋后老人关上门，屋内点燃着两盏油灯，还算是明亮。
“大半夜来这里，要买点什么？”
“老人家，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卖不卖人偶啊？。”
“你要人偶？稍微等一下，老头子我去找找。”
几分钟后，老人拿着一个纸质人偶走了出来。人偶制作还算精良，但也就是普通的纸人。
“老人家，我要的不是这种人偶。而是等身大小的，会走路会说话的人偶。”
“咯咯咯……年轻人你莫要说笑了。人偶要是会走路会说话，那还不翻了天？”
“看样子我话还没说明白。这么说，我说的就是老板你这样的人偶！我们都是明白人，老人家您也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凝重起来。
一股股骇人的气息从老人身上迸发而出，原本的慈祥平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凶残暴戾，野兽般的双眼。
他朝李青玄直扑而来。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重重地踢开了。
一道银白色的光束化作长鞭，将老人家捆绑住，令它动弹不得。尽管如此，老人依旧在奋力挣扎。外皮破损，露出内部一根根的竹节。
“历，谢了。”
“王，您这深夜乱跑，可是让我有些头疼呢。”
历走入屋内，一脸笑意地说道。
李青玄从窗台飞走的本意之一就是不想让历跟过来。他担心两人在深夜出门，会被藏在暗地里的眼睛看到他们找过鹤先生。
历自然会感觉到李青玄的力量波动，但他相信历应该能猜的出自己的用意。
但这次情况有变，李青玄才在马车上给历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来到叠纸街区。刚才在巷口，李青玄就是确认历是否就位。
“诶诶诶行了行了！都住手吧！好不容易才制作出来的人偶，别给你们弄坏了！”
苍老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随即是一阵叮铃哐啷物件跌落在地发出的响声。
一位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人披着衣服从屋内急匆匆地走出。在他身后，跟着足足六只人偶。
这些人偶目露凶光，若是同时暴起发难，李青玄就算有历的协助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而且搞不好这条街里的店铺，都是这个老人通过人偶进行控制的。要是谈崩了，李青玄的处境无异于瓮中捉鳖。
这对一名人偶师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李青玄示意历松开捆绑住人偶的光鞭。失去束缚的人偶不顾身上的伤势，再次朝两人扑去。
“回来！”
听见老人的命令，人偶的动作猛地停下，转身超老人走去。
“哎呦喂真的是，好不容易弄出来一个能上的了台面，能代替我接客做生意的人偶，居然被伤成这样。你们半夜来找事，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好欺负么！”
见又是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李青玄连忙解释道：
“老人您先息怒，我们怎敢来找事。是鹤先生让我过来的。”
说着，李青玄恭敬地将腰牌递给老人。老人拿过腰牌看了一眼，不耐烦地丢还给李青玄。
老人似乎有些忌惮这个鹤先生，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偶回去。与此同时，屋外隐约传来一阵响动。
屋内的气氛逐渐缓和。
“鹤先生么...既然你认识他，又是他手底下的员工，又为什么要跑到我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他制作人偶的本事，可是比我这个要入土的老头子要强。”
“要只是买人偶的话，自然不会来大半夜地来打扰您。我是专程来询问，您这一阵有没有向别人出售过人偶？”
“问这个干什么？那只恶灵总不会看上我这一亩三分地的生意了？”
“不是不是，是我个人的私事。我在昨天见过一具人偶，还差点被坑的丢了性命。鹤先生说他不会向外人出售自己制作的人偶，才让我来您这里探听消息。”
老人揉了揉稀疏花白的头发，说到：“你问我顾客的信息，这可不合规矩啊。而且我要是说出去了，不就是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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