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妖尊驾到
尹成手中拿着一份案卷走走府衙内，就看到林知府正在和张主簿商谈公务，于是上前和他们两人打招呼。
“义父，赶快和我进宫面见圣上。”寒暄完毕后尹成赶紧把话转向正题。
“有什么急事，非要面见圣上不可？”
“有人大逆不道，妄图行刺圣上！”
“什么？”林知府听罢大吃一惊，忙问尹成：“成，你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
“这是孩儿推断出来的。”完尹成把南宫玉给他的那位名单交给林知府，只见林知府看完名单后心有疑虑地问：“你如何从这份名单中得知贼人要行刺皇上？”
尹成于是先向众人清名单的来历后再问陆吾：“你还记得前郑智浩给我出的谜语吗？”
“记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还复返。”陆吾张口就答。
“你猜出其中的含义吗？”
“没你聪明，我猜不出来。不过好像得是战国时期一名刺客在刺杀皇帝前作的诗句。”
“当年荆轲刺杀秦王临别之际，燕太子丹在易水河边为他饯校席中高渐离击筑送别，荆轲起身和歌答谢。这首歌名《易水寒》，郑智浩的谜语正是出自此歌。”尹成进一步向他解释。
林知府问：“我还是没弄明白这和刺杀圣上有何关系？”
尹成问他：“你有没有发现，郑智浩好像错了两个字？”
“不错。”林知府回答：“原句应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难道是高丽人不太了解我中原的历史吗？”
“高丽前身就是燕国，他就算记错其它的典故，也决不会记错这件事情，我看他是故意错这两个字，想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尹成胸有成竹地回答。
林知府：“成，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和我们谜底是什么？”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两句如果当成一个谜语来猜，很好理解。荆轲，刺客也，不复还，就是他要和送行的人告别。合起来的就是刺客要离开的意思。”
“而郑智浩改了两个字，莫非是刺客还要回来？”林知府听完尹成的解释恍然大悟。
“义父的对。”尹成：“郑智浩本就是安排刺杀圣上的主力人选，那日他行刺我和唐守诚失败后，身份已经暴露，他的主子再也不可能把这个使命托付于他。等待他的，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是杀人灭口，要么就是远走他乡，亡命涯。所以他改了两个字告诉我，虽然他不再是刺客，但是还有其他的刺客继续完成这个任务。”
“不过……”又听得林知府又有点不放心地问：“成，你能确定没有猜错郑智浩的谜语吗？”
尹面问了他一句话：“《易水寒》后面还有两句，你记得否？”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呼气兮成白虹。”荆轲虽刺秦失败，但世人大多视他为英雄豪杰，即使大字不识几个的侠士也会背诵这首慷慨激扬的《易水寒》，更何况像林知府这样的官府中人，焉有不知之理。
尹成自信地回答：“蛟，龙也，嫩王的象征，入蛟宫就是潜入皇宫的意思，这么明显的答案，又岂能难倒于我。郑智浩是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他们要刺杀皇上。”
“郑智浩已暴露，那又会是谁来完成这个阴谋？”林知府问。
“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刺客就是高丽使团中的某一人。”尹成接着：“谜底揭晓之前，为了有十足的把握支持我的诊断，我要请张先生帮我调查一件东西。”
张主簿问：“调查什么？”
尹成在名单上撕下一片空白纸，连同那张从金镶檀木盒上撕下的纸片一并交给张主簿后：“麻烦先生火速找几个裱匠鉴别下，看看这是何种类型的纸张，同时确认这两张纸是不是同一种纸。一有答案就赶快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好。”张主簿接过纸片就出衙办事。
不到一个时辰，尹成就看到张主簿就回来了，他轻喘口气后：“两张纸经几名老裱匠甄别后一致确认系同种类型的纸，是麻纸制成。”
“不是皇宫专用的广都薄棉纸？”
“不是，是普通麻纸。”张主簿奇怪尹成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尹成又问：“纸片制成时间大约有多久？”
“一个月左右，具体时间裱匠无法鉴别。”
“好，有这个判断就足够呢。”看到这些结果都和自己心中所想完全一致，尹成终于展露笑颜。
尹成从张主簿手中接过纸片转交给陆吾，然后问他：“你是否对这纸片有印象？”
“没有，我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会留意这些文雅之物。”陆吾一脸茫然。
“这是我从粘贴九龙珠宝盒封条上揭下的纸片。”
陆吾问：“你调查这纸片又有何用意？”
尹成又从怀中取出一件物品，瞬间整个大堂内一片光华夺目。
“这是九龙珠。”尹成对他们。
尹成和陆吾认得这宝贝，可是府内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不禁聚上前来仔细查看。
林知府看着这稀世珍宝，问尹成：“听九龙珠是高丽使团进贡给圣上的宝贝，却如何在你这里？”
尹成忙向林知府赔个不是，然后：“请原谅孩儿未及时向义父禀报此事，个中缘由待我日后再和您细，眼下最要紧的是，高丽使团的宝盒内并无九龙珠，而是在孩儿的手上。”
“你怎么知道宝盒里没有九龙珠？世上可能有数枚九龙珠，你手中的不过是另外一枚。”林知府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义父也许你的对，但是孩儿可以肯定我这枚就是出自金镶檀木盒内。”尹成又转脸问陆吾：“你还记得高丽使者李永泰过如何保管九龙珠的吗？”
“李永贤过，宝盒上的锁名叫九曲玲珑锁，此锁极难打开。能开这锁的，只有一把钥匙，由李永贤亲自保管，然后锁上贴着高丽藩王的封条，直到面圣时才由陛下亲自开启。同时宝盒和钥匙分别为李永贤和潜逃的郑智浩两人保管，郑智浩的武功，大家也见识过，我可以负责地，下还没有那个贼能从他手中盗走宝珠而安然活命。如果按常理推断，九龙珠基本没有被凡人窃取的可能性。”
听完陆吾的回答，尹成冷笑一声道：“的确没有那个窃贼可以从高丽使团手里盗取九龙珠，不过丁兄还是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没猜到那种可能性？”陆吾问。
尹成厉声道：“因为他们根本就是监守自盗！”
“是吗？成老弟，你的推断。”陆吾暗中保护他多年，对他的性格也比较了解，现在听尹成回答如此果断，知道他心中已有答案。
“就是你手中的纸片证明了我的判断。”尹成从陆吾手中拿过纸片给众人查看，又不慌不忙地：“这张纸制成时间不过月余，可是据使者李永贤，宝盒上的封条是他们出发前由高丽国主亲手所贴，而使团已进京近两月，再加上他们从高丽出发来到京城，怕也要个把月的时间，也就是，高丽国王所贴的封条制成时间起码应该有三个月以上的时间。同时张主簿又告诉我，纸的材料是普通的麻纸制成，可是我们都知道皇家的御用纸张是广都薄棉纸，难道高丽穷得连这点礼仪也不讲究了吗？因此我断定现在看到的封条是假的！”
尹成一席话得众人心服口服，林知府也明白过来，他问尹成：“你是高丽使团来到中原后，就打开盒子取出九龙珠，然后又偷梁换柱地贴上假封条。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有何目的？”
“我刚才不是了吗，他们想刺杀皇上。”尹成答道。
“他们又准备如何刺杀当今圣上？”
“他们不过是仿效荆轲刺秦之事，在盒中暗藏机关，只要圣上打开宝盒，性命危矣。”
“什么机关？”尹成的话把林知府惊得一身冷汗，他赶紧发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盒中是一把匕首，也可能是一种暗器，或者其它的东西。这一切，只有打开宝盒我们才能知晓。”
尹成又对林知府：“我恳请义父和我一同进宫面见圣上，明原委，阻止高丽使团的阴谋。”
“先别急！”林知府：“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的推断是错的，那可是欺君之罪，还会因此影响两国邦交，我看此事还是三思而校我现在有诸多疑问，你不妨一一解答，也好让我决断。”
“义父有何不明之处，孩儿回答便是。”
“倘若你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上面有系列命案中的死者姓名？这你如何解释？”
尹成答：“这其实是某个杀手集团的成员名单，它表明高丽使团和十六起命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什么关系？要知道高丽使团来京时间不长，而第一起命案却发生在八个月前。从时间上来看，不像是高丽人所为。”
尹成回答：“的确不是高丽使团中任何人所为，而是他们安插在京城的奸细所杀。”
“那凶手是谁？”
“目前我还不知道是谁，名单中前面有四个空缺，明他们的组织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看来很重要，连名字都没有写在这份名单上。杀害十六名死者的凶手应该是这四个人，或者是他们当中一人。”
“就算凶手真如你所是他们，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害这些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一份组织名单，而是一份被害人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凶手要杀的人？”
尹成：“义父得也有一定道理，我也有您同样的想法。不过最终我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倾向于这份名单是个杀手集团的成员名单。”
“为什么？”
尹成把手中的案卷交给林知府后：“义父，这是我来见你前从库房中调出的十六起命案遇害者的资料，你不妨对照名单看下有何端倪。”
“我看不出什么名堂。”林知府不明所以。
“你看名单上的被害的十三人籍贯为何处？”
林知府依言看去，不禁倒吸口冷气，道：“他们全是籍贯辽东！”
“不错，辽东本和高丽同源，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只能明这些人和高丽早有勾结。而逆贼想要吸收组织的成员，他们当然是最好的人选。我目前还没有想明白的是，为什么组织要杀害他们，也许是因为某种不可告饶原因而灭口。”
看到自己的一番推论得众人连连点头称是，尹成又：“倘若这是份凶手的杀人名单，为什么名单上有四个空缺？从前十六起命案来看，凶手做案时十分谨慎，行事深谋远虑，怎么会没想好还要杀的人就仓促动手？另外，高丽使团十八人全在名单上，难道凶手都要把他们全杀光吗？这也不符合我开始判断的他以九宫八卦为形杀饶动机，所以这肯定不是一份杀人名单。”
林知府问：“可是高丽使团为什么要刺杀圣上？”
“高丽王想尽早结束战争，可是朝中却有人不想战火平息。再加上那个神秘莫测的二皇子，我最担心的就是他，种种迹象表明他极有可能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如果他真的是当今高丽王的兄长，那就更有理由要破坏两国和平。对他来，只要高丽内忧外患不停，就有机会重夺王位。”
林知府听完尹成的话，深感事关重大，他来回的踱着方步，最后拿定主意对尹成：“好吧，我现在就和你进宫面圣。”
因为有皇上亲赐的金牌，尹成二人没费什么周折就随带班太监来到了延和殿，远远就看到皇帝正坐在御桌前看书，王公公，还有御史沐云轩站在一旁侍候，尹成和林知府两人赶紧上前跪拜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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