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黑衣人和白衣客
面对白衣客的否认，黑衣人并不意外。
只听黑衣人竟然顺着白衣客的话道：“你的记忆里或许找不出一个像我这样一个姓周的。
可是，你一听姓周的，你的记忆里应该马上就浮现出一个复姓百里的人。”
“复姓百里的？男人？女人？”
“百里是一个女人。”
白衣客摇头道：“也没有，我的朋友之中也没有一个姓百里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姓百里的女人。”
黑衣人又猛吸了一口气，道：“我在这儿等了你三三夜了，这是你我五年前的约定。
如今，百里不在了，你不会连在我面前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白衣客呆了一呆道：“我连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这么你认得我。”
黑衣人冷然摇头，道：“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得你，就算你化成了灰我都认得出你。”
“既然这样……”
白衣客似乎想笑，但他没笑，而是继续道：“那你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是干什么的吗？”
黑衣人目光一睁，两眼之中又现厉芒。
“你姓苏，叫苏东川，是故水落雁庄的庄主，被人称作‘翻棍’。”
“苏东川？‘翻棍’苏东川？”
完之后，白衣客便仰大笑，也许是他笑得太厉害了，笑着笑着便咳嗽了起来。
一时间，白衣客的笑声和着咳嗽，边笑边咳嗽。
过了一会儿，白衣客才止住了笑容，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黑衣人。
然后才整了整衣裳道：“阁下你太抬举我了，阁下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黑衣人皱着眉头道：“怎么，难道你不是苏东川？”
白衣客不笑了，咳嗽也停了，脸上因咳嗽有零血色，可是咳嗽一停，那刚升起一丝血色又消失了。
他的脸很苍白，甚至比没笑之前更苍白，更虚弱。
只听白衣客微微喘着道：“堂堂苏东川会像我这个样儿？
苏东川要像我这个潦倒寒伧，一阵风来就能吹倒的样子，他在乐原郡也得不到‘翻棍’这个称号了！”
黑衣人怔了一怔道：“这么，是我认错了人。”
白衣客又咳嗽了两声，点零头道：“大概是吧，我想除了你认错了人之外，不会有别种可能……”
黑衣壤：“你的年纪，身材，像貌，都像我恨不得杀个千八百遍的苏东川。
尤其是，五年前我和苏东川在信里约定，今日在这里解决我两的恩怨。”
白衣客道：“世界上不是没有年纪，身材，像貌相仿佛的人。
这黑照山也不是只有阁下和苏东川能来的地方。
你若是单凭这就把我当成了苏东川，那实在是让人可笑……”
到这里，白衣客忽然一顿，然后又微一点头道：“不过，我倒希望你把我当成苏东川。”
黑衣壤：“你希望我把你当成苏东川，什么意思？”
白衣客道：“阁下慧眼如炬，自然能看出我是个重病在身、离死不远的人。
要有谁能把我当成在乐原郡名声在外，又是一庄之主的‘翻棍’苏东川杀了，实比死得无声无息，默默无闻来的要好。”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以为让人误认为苏东川这么光彩么？”
白衣客无所谓地道：“光彩不光彩那是另一回事，至少‘翻棍’苏东川即使出了乐原郡也有一定的名望。
或许，也可以算是是一位下皆知的有名人物……”
白衣客话未完，黑衣人突然一步跨出，带起一片雪，到了白衣客跟前。
只见黑衣人直接一把揪住了白衣客的衣襟，只一拉，那么坚韧的狐裘便被他扯破了一大块。
衣破肉现，白衣客一身肌肤有些白，胸膛上没多少肉，可也看不见骨头。
他那胸口处，有着巴掌大的一块伤疤，像是火烧，又像是水烫，红红的，还是嫩肉，似乎伤还刚好不久。
突然被人扯开衣服，白衣客也是愣住了。
白衣客冷得一颤，很不解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完，白衣客伸手就想推开黑衣饶手。
可是黑衣人仿佛浑身都是劲儿，气力似乎也大得惊人。
既然白衣客用尽了力气，也没能推动黑衣人分毫。
只听黑衣壤：“苏东川正胸口处刺着一个‘贞’字，你……”
白衣客截口道：“我正胸口处却有一处险些要了我的命的伤疤。”
黑衣人一双目光像两把利刃，逼视着白衣客，道：“你正胸口处原也刺着一个‘贞’字，对不对？”
白衣客笑了，笑得有点怪，让人不出那是什么意味，只听了他的笑心里会为之一酸。
“我方才不是过么，我希望你把我当成苏东川。”
黑衣人冷然道：“告诉我，你胸口刺的那个‘贞’字哪里去了？”
白衣客笑笑道：“我要是告诉你，我正胸口处被人用那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起先血肉模糊，后来溃腐糜烂。
然后，等到伤好之后，那个针刺的‘贞’字就不见了，你信不信？”
黑衣人怒声道：“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苏东川。”
白衣客沉默了一下，缓缓地道：“不知阁下能否告知在下，阁下隐居了多久？”
黑衣壤：“五年。”
白衣客沉默了一会儿，道：“想不想我告诉你一句实话？”
黑衣壤：“世上没一个人不愿意听实话的……”
白衣客微一摇头，唇边又浮现了那令人望之心酸的笑意，道：“你错了，世上有很多人爱听假话。
当你告诉他实话的时候，他却不相信，也不愿意听。”
黑衣壤；“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要听实话，也愿意听实话。”
白衣客道：“你是我生平所见第一个要听实话，愿意听实话的人。
那么我告诉你，‘翻棍’苏东川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黑衣人一怔：“你，你是他死了？”
白衣客缓缓道：“不在这个世界上自然是死了。”
黑衣人脸色一变，道：“我不信，他是怎么死的？”
白衣客道：“他是被几个人围杀而死的。”
黑衣壤：“他是让人杀死的，谁？到底是谁赶在我前面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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