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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恩爱两不疑


  “不错,”温热的呼吸在两人的鼻翼间环绕,他挑起眉头,慢条斯理笑着,“越是做贼心虚的人,越会不折手段。我们这么步步紧逼,才让他丢出一个没什么用的棋子。假如让他知道我下不了床,岂不让他们更加称心如意吗?”

  狂妄自大的人,在得知对手伤痛不治后,一定会加快脚步,却也很快会露出马脚。

  楚辞哼了声:“白心疼你了。”

  见她开心,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谁知牵一发而动全身,扯疼了肩上的伤。

  楚辞慌了神,挣扎着要自己落实地板。

  他不让,只将她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窗明几净,灯光柔美,反射出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

  “我跟你说的那件事,考虑好了吗?”

  避而不谈了几日,怕发霉,得拎出来晒一晒。

  他还是那句话:“没得商量。”

  在生死边缘走了几遭,她倒也没怎么忌讳了:“不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情,帝筳簿,你平日里那股快刀斩乱麻的劲头哪里去了?”

  说着,还戳了几下他的胸口。

  他双手撑在桌旁,与她平视,佯装叹气:“有个小姑娘,开始恃宠而骄了。”

  “那也是你宠出来的。”

  一副你自作自受的冷眼旁观模样。

  两人脸贴着脸,静静享受静谧时光,时不时亲几口,柔声笑着:“行行行,我负责到底。”

  外头的魏巍耐不住性子,不来催他们,反而逗得尤光源汪汪大叫,整个房间都是他们两个人厮打吵闹的叫声。

  楚辞靠在他怀里,犹豫着开口:“你觉得,魏巍口中的消息能不能作数?”

  指腹揉着她的长发,表情倒是有些戏谑:“还没听呢,怎么就认为做不得数了?”

  她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说。第六感告诉她,剩下的两个月,绝对会有惊涛骇浪的事情发生。

  门被撞了两次,传来尤光源怀疑人生的哭嚎:“主人,夫人,你们倒是快出来呀,我受不了这个鬼家伙了。”

  魏巍打了胜仗,心情无比愉悦,站在院落里开始吊嗓子:“咿呀呀呀---”

  楚辞:“......”

  帝居脸黑沉如炭。

  早餐是清粥配九分熟的鸡蛋,端进房间给病人吃。

  魏巍吊完嗓子,更加神清气爽了。又开始跟尤光源抢油条和骨头吃。

  茶温吞,楚辞又烧了一壶水。

  ......

  这期间,第三分局派了几波人过来请他们,都被化作人形的尤光源以帝居旧伤复发、无法起身为由婉拒。

  又提到楚辞,丈夫缠绵病榻,身为老婆的自然是陪同在侧,半步也不能离开。

  确认他们已经不再派人过来,楚辞这才扶着帝居不紧不慢到了客厅。

  魏巍调侃着:“这是哪里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模样挺好,就是身形有些健硕。”

  楚辞护夫,给了他一脚。

  伯乐出脚警告,魏巍勉为其难闭嘴,继续喝茶。

  “老婆,听过一句话吗?”

  第一次被他这么称呼,楚辞脸上热乎乎的,羞着脸问他:“什么?”

  “Toeatanddrinkbycheating!”

  骗吃骗喝?

  魏巍:“……”

  “你小子——”

  什么小子,若真把以前的年纪拎出来,魏巍在帝居眼底才是个毛头小子。

  不过既然他没见识,他们也不打算跟他计较。

  可魏巍气得浑身都在抖,一句话说了半天:“你小子知道我这个消息是如何的来之不易吗?你倒好,我好心好意来送消息,你却跟老婆在里头你侬我侬……”

  好吧,这已经不止一句话了。

  尤光源长耳朵一天耷拉下来,咬牙切齿吐槽他:“我看你玩得倒是挺开心的。”

  一时追蝴蝶,一时跟他抢骨头,还险些要把院里的花给吃了。

  楚辞抿着唇笑,壁灯光落下来,鹅蛋清容罩了层柔光,美如画中仙。

  她靠在帝居肩上,说:“别卖关子了,跟我们说说你得来的消息。”

  他既然不提从哪里得来的,他们也就心领神会不追问。

  魏巍放下杯子,正襟危坐,髣髴老僧入定般郑重其事道:“那个女目击者没看错,杀人时间就是清晨。力大解只是一颗棋子。”

  “这个我们早知道了。”

  尤光源慵懒懒伸腰,从鼻孔里哼了声,“说点我们不知道的,骗吃骗喝的家伙。”

  魏巍又抢走尤光源一根骨头,扔得大老远。换来的是尤光源怒气冲冲瞪他,竖起浑身的毛,真想咬死他。

  “不过,的确是力大解杀了人。凶手有两个,另一个是皮皮虾魔。”

  楚辞看了眼帝居,这个皮皮虾魔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难怪力大解看着监控器时,露出诡异的笑容,原来是给鸷垢做掩护。

  一个负责一楼,一个负责二楼。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苗圃躲在储藏室里能看到一个皮皮虾的身影。

  按理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压根不会花太长时间。可帝居却在杀人后始终没离去。

  到了中午,羌蕊背着昏过去的舍友到校医室,房门紧锁,却弥散出一股腥味。

  海鲜的腥味掩盖了人的血腥味。

  她看到二楼尽头的诊疗室是开的,没多想便上去,碰到了眼底乌青的鸷垢。

  看样子像是在彻夜苦读,极其没有精神。

  开完药,想起楼下的尸体,不宜让她看见,就自己去。

  没想到力大解去而复返,察觉楼上有凡人的呼吸,提着钳子上楼,在这里停留的人,必须斩草除根。

  鸷垢为了护她,与力大解发生了争执,二人从二楼谈判到了一楼,最后开始打起来,家具飞散,医疗器械也被毁得乱七八糟。

  最后以力大解腹部被捅结束。

  地上多了一摊血。

  力大解捂着伤向背后的人告状,他们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对鸷垢做什么,只知道为了不让力大解暴露,故意调快了一天的时间。

  身处其中人,察觉不到。

  在还没有意识过来时,已过了一天。清洁阿姨依照习惯过来打扫。

  就出现了之前那一幕。

  对了对了,这么推理,一切就都拥有了完美的解释。

  可……太过于完美的合理解释,总让人觉得太顺利。

  “你就是杞人忧天。”

  魏巍翘起兰花指,捻了颗水泽饱满的圣女果,嚼得心满意足,还不忘逗尤光源。

  楚辞握住他的手:“我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夫唱妇随。

  见他有些困倦乏力,心疼他:“再回去休息一会儿?”

  他点点头,两人却不是朝房间走,而是拐向落地窗,有窗帘遮蔽的另一处。

  楚辞不动声色弯下腰,手探出去,摸到一滑溜溜的东西,抓进来一看,是只手掌般大小的乌龟。

  他显然还没从被捕中回过神,双眼迷蒙,反应过来后手脚连头一并缩进龟壳中,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尤光源被魏巍欺负得再次怀疑人生:“大哥,你去玩那只乌龟吧,别再来折磨我了……”

  来了新鲜的玩意儿,魏巍立马丢下尤光源,兴冲冲抢过楚辞手中的乌龟,绿油油的,让人想起油头粉面这个词。

  楚辞也懒得动脑筋,反正有帝居在。

  正巧,他重新坐回沙发上,揉着她的长发,瞳孔里有笑:“有些渴了。”

  楚辞立马半屈膝盖,开始替他斟茶。

  帝居惯性将双手倒背在脑后,扯动伤口,倒也不怎么痛。可一想到面前这个小丫头泪眼婆娑的模样,还是放弃逞强。

  右臂无所事事,趁她端茶过来,就着她的手喝得舒心畅意。俯身,在她额头亲着,问依偎怀中的小妻子:“吃过乌龟肉吗?”

  楚辞还真认真琢磨着,摇摇头:“倒是见过很多。”

  比如当年南海那个趾高气扬的龟丞相。

  他将下颌磕在她的头顶上,嗅着混合洗发露和她的清香,把脑海中能想到的一一细数出来:“乌龟肉,外鲜里嫩,烹、炸、煎、炒、蒸、煮……想吃哪一种?”

  楚辞吃东西不挑,搂着他:“你做哪种我吃哪种。”

  “这么好养?”

  “我一直都很好养的。”

  他旁若无人亲了口,忍不住逗她:“给口吃的就能拐卖。”

  “……”一万伏电灯泡非魏巍莫属,“还有人在,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而且帝居这家伙,怎么一下子话这么多?

  倒是龟壳里的乌龟按捺不住,硬邦邦出声说:“我警告你们,不许打我的主意,不然我的主人一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楚辞托腮:“你的主人是谁?”

  “哼,休想我告诉你们!”

  尤光源刚才听到有吃的,立马开火煎油,整个房子都是香喷喷得油烟味:“乌龟洗干净了吗?油锅都准备好了。”

  噗滋滋滋——

  光听那声音就猜到油锅的滚烫程度,都能烫死一头成年大猪了。

  乌龟大惊失色,躲在龟壳里瑟瑟发抖,可还是固执着不肯出卖口中的主人。

  有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楚辞敲了两下它的龟壳:“你的名字是不是叫万岁爷?”

  “你怎么知道?”

  楚辞笑而不语:“你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

  万岁爷誓死不从,甚至还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留着它,”帝居就着楚辞的手慢悠悠回房,关门前,丢出两个不咸不淡的字,“有用。”

  “这厮,太阴险狡诈。”

  魏巍话虽这么说,却也赞同帝居的做法。

  心在感慨,伯乐怎么就爱上这一个狡猾如狐狸般心机深沉的小子?工于心计,又深藏不露,常常是一招制敌,又惯会甩锅。说谎信手拈来,万人不信,偏她深信不疑。

  “我跟你说,”魏巍戳着尤光源的狗头,“楚辞这丫头,迟早会吃亏。”

  什么丫头,尤光源翻着白眼,它家夫人的神龄不知比你多出多少。

  还有,你不是有新‘玩具’了吗?干嘛还来戳我的头?抓我爪子做什么?

  住手!

  不许摸我的肚子!

  快来人,救命啊……

  一缕光打在羌蕊素颜皓白的脸上,散乱的意识逐渐回拢。

  身体的感知力恢复,肢体髣髴不是自己的,又累又酸,动一下都感觉随时会掉下来。

  缓了半晌,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地。

  艰难爬起来,努力回想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她来陪他,看到树影下落寞无助的背影,心如刀割,他陷入了自己的魔障中,与清醒拉锯,屡战屡败。

  整个人撞到树上,开始虐待自己。

  怕他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她一个劲的抱住他,陌生的眼瞳里,看她时没有任何感情。

  她不厌其烦安抚他,喊他的名字,又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似乎奏效了,他一声声喊着,虽然有些磕绊,却也逐渐冷静下来。

  泛白的嘴唇在颤抖,她低下头去,想让他知道自己也在。

  谁知这蜻蜓点水的一吻,被他视作攻击的敌人。掐住她的脖子高悬于控,后背撞上尖锐的大树,气若游丝中,她透过模糊的剪影,看到鸷垢湿漉漉的头发遮住额头,冷峻的面孔狰狞如野兽。

  她想唤他的名字,嘴角扯了好几下,却吐不出半个字。

  她想对他说:鸷垢,你别怕。

  她想对他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你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她还想说:如果可以,我多么想代替你,承受你如今剧烈无比的痛苦……

  她动了一下,后背没有那么疼,还有一股药香味,应该是他替自己上了药,他呢?他在哪里?

  跳下床铺时,一时没注意,被上铺的横栏撞到,额头当即浮出一抹浅红色的瘀痕。

  顾不上它,连鞋都没穿就火速拉开休息室的门,喊着:“鸷垢——”

  偌大的办公室,摆放了七张桌子。

  六个实习医生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本想打个盹儿,被羌蕊这么一喊,顿时惊醒。

  目光游移了半晌,才溜到她身上。

  “对、对不起……”

  羌蕊一阵头皮发麻,尴尬笑着,“里面有空的床铺,要不你们进来睡?”

  金钰哈欠连连,反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摆了摆:“没事,你接着睡。我们几个大男人,在位置上趴一会儿就行。”

  鸷垢的未婚妻,谁敢跟她抢休息室?

  再瞧瞧人家套了件黑色的T恤,又宽又大,一看就知道是某人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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