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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你有你的天赋,我有我的热爱


  芰荷把两者结合在一起,告诉他一个道理:“真正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人,不会整日喊打喊杀,而是懂得适时弯腰俯身。对于大义,你可以挺直腰杆,对于情义,你该适当折中。”

  周霸霹听得云里雾里,每个字都懂,组成一句话就有些复杂了,需要些时间:“等一等,你先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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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芰荷直接抢了伏白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伏白笑,又替她斟了三四杯,提醒她慢些喝:“跟他说了什么?渴成这样子?”

  她拿手抹嘴,肚子里满是水:“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

  “难得,你还懂得说道理。”

  斜睨他,指了指地板:“今晚你睡这里!”

  “......”

  魔高一尺?

  没关系,道始终是高一丈的:“晚上想吃什么?”

  “马蹄儿烧饼、得汁鸳鸯筒、芝麻凤凰卷、七彩冻香糕......”

  他抱着她,眼眸闪动着金光闪闪的幽邃,头磕在她的发顶上:“都想吃?”

  “当然。”

  不然点出来干嘛?干等着流口水嘛?

  顺利中计。

  伏白俯身亲她,髣髴变魔术般捧出一束漂亮的玫瑰花:“决定好我今晚的去处了吗?”

  芰荷察觉心漏跳一拍,意识有些凌乱,随后又捂嘴痴痴地笑,深知自己一定会被他带着走。

  接过玫瑰花,嗅着清香。

  算了,这次暂时不跟他计较,不过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计谋得逞,可他似乎并不想放开她。

  两人亲密相拥的影子落在八仙桌上,薄唇慢悠悠地亲着,目光深看着她,感受两人的深情在彼此之间流转又缠绵。

  视线天旋地转,白色的帷幔上飘落几缕光,她再次抱紧他,落回到实处后,他的轮廓再次罩过来。

  芰荷红着脸推他:“哥,你等等……”

  外头好几双眼睛看着他们回房,几个小时不出去,岂不是……

  伏白本来只是逗她,单臂撑在一旁,虽是侧身,却将她紧抱在怀中:“夫妻恩爱,本就是寻常之事,怎么到你这里就不可以了?”

  “……”

  要恩爱也不急在这一时对不对?

  可这个理由,明显说服不了他。

  头高高往上仰,眼角斜觑,髣髴君临天下的至尊红颜,霸气侧漏:“你连人都是我的,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

  这话,确定不是说反了吗?

  伏白笑,手伸垫在脑后,天衣无缝配合她:“那么请问我的女王,你说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人理应反省,我这个尽职尽责伺候的厨师,是不是也该讨个奖励?”

  “刚才不是给你了吗?”

  一个吻?

  伏白把人抱得近一些,两双漂亮如星子般的眼睛相互对视,低沉的嗓音髣髴叩击灵魂的深处:“为什么不再设计了?”

  她的作品多年来一直深受女人们的热捧,设计款简单大方,保守又不失优雅,有时恰到好处的饰品搭配,更加凸显服装的魅力。

  在众人眼中,对于衣款的追求不仅仅局限于遮风挡雨,还带着时代印迹的时尚。

  一件好的衣服,对身体舒适绵软,心情自然愉悦又畅快。

  有些事情好似冥冥中自有注定,就如她所设计的独一无二的作品,每一件都成为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必定追捧的焦点。

  也像她执着如初的感情,不可分享。

  可一年前,她突然停笔,被学校安排出了国。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也明确表示,未来的时间,或许再也设计不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无数的猜测如漫天的雪花,纷至沓来。不论流言如何纷飞,她始终保持缄默,直到现在。

  芰荷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摊开掌心,默默观察上头的纹理脉络,心裂开一道狰狞的伤痕,痛极了:“哥,我的灵感枯竭了……”

  伏白握住她的手,把她的伤口一点点缝上:“不过是一口井,哥陪你重新挖,这里挖不到就换另一个地方,直到泉水喷涌的那一天。”

  芰荷破涕为笑,抡起拳头就是一捶:“你当真以为灵感是那么好找的吗?”

  他突然起身,从她的行李箱中拿出一沓厚如板砖的稿纸,每一张都是作废却舍不得扔的,抽出其中一张,摊放在她的腿上:“试一试这个?”

  MickeyMouse!

  黑乎乎圆溜溜的大耳朵,一双眼睛如同山涧清爽的小溪,还要笨重却又不失格调的身体……一时间,那些无眠深夜的灯光,痛到难以呼吸的想念,寂寞孤独的星空一股脑儿全涌过来。

  这么个小东西,髣髴就是她精神的寄托处,陪着她度过了无数个难挨的艰难岁月。

  前些日子看报,说它在第一部有声电影中与大家见面,不论是模样还是配音演员,都极其有特点,又一次掀起追鼠热的浪潮。

  指尖轻柔摩挲素描简画,光线将她扑闪眼睫的余影映落在脸颊上,静默未语。

  伏白捋了捋她的头发,就这么静静地注释着她。他太了解她了,不想放弃的事情,绝不会轻易认输。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她在死前能够以魂魄执念留存,让他不顾一切的听听她的心声。

  “哥……”

  好久好久,她抠了抠掌心,髣髴下了某种很大的决心,“孩子的话,晚一些要好不好?”

  伏白多么想告诉她,我宁可一辈子不要孩子,也不想失去你。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握住她的手,与她平等对视:“有我在一天,定会为你保驾护航。”

  芰荷扑进他的怀中,笑容里带着逐渐释然的深意和难以言喻的情感。

  帝居被刀山火海所困,淬了火的尖刀不断在他的体内大卸八块,滚烫的火球不断砸过来,让他避无可避。

  一时间,他髣髴回到了第二阵中经历的寒冰宫,还有那场险些夺走他性命的大战:羌蕊雾化,鸷垢成魔,整个虚拟的世界再次进入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

  而他,失了一条手臂。

  因为那条手臂,他的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不敢让他听见,独自一人躲起来哭,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后来装了假肢,她不哭了,却学会了叹气,无声无息,几不可闻。

  似乎从两人在海上重逢开始,便磨难不断,持续至今。他躲过砸来的火球,又避开尖锐的刀片,体骨却膨胀得好似要炸裂了般。

  杂乱无章的片段好似汹涌的潮水,不断往前翻滚。那些遗忘在岁月车轮下的只言片语,此刻清晰得好似播放电影般,一帧又一帧的滑过。

  画面里,是缥缈的浅雾和连绵不绝的山峦。四季分明,万山点缀着浓郁的翠绿。视线的尽头,是晚霞尽染的绝世美景,一道彩虹迤逦融融。

  这个地方,蓦然有些熟悉。

  有道纤细的小身影在同他招手,不过孩童的年纪,清湛的笑容却让他记忆犹新。

  ——“你初来乍到,无需怕,以后有我保护你。”

  可那时的她也没来多久,却拍着胸脯言之凿凿保证着。

  ——“你有你的天赋,我有我的热爱。”

  关于誊抄和背诵,他记忆力惊人,她过目即忘。被罚,就抱着他的手臂晃呀晃,十足十的耍赖。

  ——“书里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以后……还会记得我吗?”

  她看的书不多,却明白分开即别离的意义。

  他看着她,答应道:“我会时常去看你,就算你忘了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想起我的。”

  她笑了,眼睛里装满了星星,倒映着他的轮廓。

  “辞儿……”

  冰与火像永不磨灭的恶鬼,始终纠缠着他,好似唯有如此,它们才能证明彼此存在的意义。

  可他不是软柿子,可以任由其揉搓捏扁。

  骨与肉间涌动着的是翻卷如海的血液,惊涛拍岸,又像一头飞身下山的猛兽,四处挞伐,几乎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帝居几乎是以势如破竹之态将整座火山,狠狠砸向冰川,冰雪消融,此消彼长。

  矛与盾,从来不可共存。

  冰川在极速的火焰中逐渐融化,雪水在流动中又浇熄火山。最终,两败俱伤。

  帝居半跪在地上,任督二脉充斥着一股难以平息的气流,不似仙气,又不像灵气,更像是两者的结合体,一点点贯穿每一寸骨髓,好似在往里头注入新的生命。

  刹那间,骨髓硬邦邦的,拽扯他的血肉,将他的意识猛然拉回体内。

  谣迷石一闪,清幽的紫光划出一道迤逦的长线,帝居滚落在地上,深刻感应到体内那股好似宇宙洪荒般强大的喷薄之息。

  他摊开双掌,又攥紧。

  “帝居,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在他与老鼠精正殊死搏斗之时,隐隐听到千面阎罗传来的声音,一字一句好似用尽数十万年的修为。

  他闭上眼,让一切归于平静。

  所有的恩怨,经年累月堆积,必有爆发的时刻。所有的亏欠,跨过山河大海,终有偿还的一天。

  所以,什么都来得及,什么都已注定。不早不晚,此时此刻,或许正当好。

  呼嚎了几天的狂风,在一阵电闪雷鸣过后,逐渐消停下来。残枝败叶落了一地,暗影在地上拖拽出一条模糊不清的细线。

  晃荡的树影落在帝居移动的长躯上,脊背好似被割裂成无数碎片。沉窒如渊的目光尽头,是拖曳的凌乱碎光,内室杳无人息,一如一年前的死气沉沉。

  他的妻子,失踪了。

  伏白知道这个事情时,芰荷已经把自己关在设计室三天了。

  他看着帝居淡漠无痕的脸,猜测:“看样子,圣女是在你进入谣迷石后被带走的。”

  两人面前是张八仙桌,桌上摆了一壶茶,紫砂壶里盛着翠绿浓郁的碧螺春,一股清香润心田。

  帝居将其余的茶杯翻转,恰好五个,没有倒茶,逐一摆放,可却毫无规律可寻。

  伏白不解,帝居便让他取来一张地图。再把之前的五个茶杯挪到之前的位置上,顿时一目了然:广州、杭州、上海、天津和北京。

  这五个地方,同时出现过他们的身影。越看,越像是一盘堪堪落下旗子的棋局。

  “还少了个地方。”

  对,英国!

  伏白恍然:“你是怀疑,那个人在故布疑阵?”

  帝居不答,手指敲打在桌面上,浅色的桌布随着敲击的动作落下凹陷下去的痕迹。

  不论是什么疑阵,都有破阵的办法。

  他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是:那个人带走楚辞,究竟意欲何为?

  进入谣迷石前,他早就在客栈里布下了层层机关,环环相扣,想完好无损带走一个人,比登天还难。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例外’,来无影去无踪,不费吹灰之力掠走楚辞。

  他已应下火麒麟那件事,后者便不会再干涉琉璃移魂阵。松鼠精的预感没有错,那个人已经按捺不住,不再坐以待毙,反而开始伺机而动,逐渐反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指的是谁?

  究竟是谁要如此做?

  不仅以他的面目杀人,还掳走他的妻子!

  接下来呢?接下来他又会把手伸向何处?

  门嘭地一声被暴力推开,两人同时朝倾斜流光的门外看,被笼罩在黑暗中的伏深冷冰冰走进来,脸色阴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伏叔叔---”

  周霸霹急哄哄尾随过来,就看到伏深举起一把枪,狰狞一笑,子弹在刹那间刺破猝不及防的空气。

  这件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

  话说梼杌被镇妖符困住,元神已趋近于半灭,尚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让他回到现实世界,亲眼看着崦嵫山恢复往日仙雾缭绕的日子,为他的罪孽承担相应的惩罚。

  当梼杌得知楚辞已沉睡一年,顿时震骇,强忍着被灼烧化灰的危险,命令帝居:“我要见她!”

  对于曾经誓死要夺取两人性命的梼杌,帝居未置一词,可淡漠的眼瞳早已将他的命令拒之问外。

  他像头暴怒又癫狂的野兽,在镇妖符里疯狂叫嚣着,得到的却是帝居渐行渐远的背影。

  终于,他妥协了,被迫放下桀骜不驯的性子:“你试了那么久,终不过是堪堪打开谣迷石的表皮,它的内里,结构之复杂,形态之变化,堪称亘古之难题,就连千面阎罗和火麒麟,都不过是略知皮毛。你要是打算以谣迷石体内的离魂息强行催醒楚辞,就得找冥界的长老虢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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