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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独臂沈乘月 奴役乌光符


  在距离故衍山约莫百里的北狄深处,一方帐篷里走进来一个体格娇小的俊俏姑娘。小丫头皮肤黝黑,却光滑细腻,有如羊脂,一身北狄少女的打扮。只见她兴冲冲的推开了帐门,对着帐内那位端坐在案前吐息的青年邀功似的说道:“大哥哥,我家二哥方从白狼军营中轮休回来,据他说大汉玄雀竟然派了三十新兵北渡了斡难河。三十人里,有一个姑娘,就是身穿红衣,手提长枪,与你平日里绘制的图画长得一个模样。”

  正闭闭目调息的青年闻声,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只见他瞬间就绽开了笑脸,站起身子,鞋也顾不得穿的就跑到了小丫头的身边,双手不自觉的按在了小丫头的双肩之上,兴奋地连声问道:“玛瑙你说什么?确定是红衣?确定是长枪?”

  原来小丫头叫玛瑙,青年压住了自己的肩膀,小玛瑙一时之间觉得很痛,就皱着眉头挣脱开来,接着说道:“大哥哥先前从狼口里救了我们部落,大家都对你心怀感激,知道你与其他的汉人不一样,玛瑙自然不会骗你。”接着玛瑙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脸上泛起一丝少女怀春的明媚,继续说道:“据二哥说白狼军中传下了三十张画像,他见其中一张与你平日里所画的那人长得一般无二,便留了个心眼。直到他随军追敌,看到了这女子,见她正是一身红衣,手提长枪,便确定了正是大哥哥思念之人。因此一回到军中,二哥便找了理由回来轮休,特让我转告与你。”

  青年闻声沉思片刻,眉头喜悦顿时消散,转而变成了深深地忧虑。他徘徊帐中,踱步良久,直到看到玛瑙仍然一脸乖巧的站在帐门一侧,青年才停下了脚步,笑嘻嘻的问道:“你二哥为何不亲自告知于我,反倒是要你这么个小丫头前来传话?”

  玛瑙听见这话,便端起了架子,皱起了眉头,学着他二哥的模样,沉声说道:“虽然恩人救了全部落,可毕竟他是汉人,我达鲁却是白狼军的一名轻骑勇士。”玛瑙有模有样的学着二哥达鲁的声音,青年忍俊不禁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玛瑙似乎特别享受青年的手掌,就歪着脑袋任由那只大手抚乱自己的发丝。只是忽然间,玛瑙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悲色,哀婉的说道:“大哥哥,那位红衣的姐姐一定是你特别重要的人吧。”

  “嗯。”青年轻嗯一声,然后发出了一声长叹。

  玛瑙忽然收回了脑袋,站在了青年的对面,那双宝石般的黑眸直勾勾的注视着青年的双眼,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哥哥,二哥得到的军令是将这次北渡斡难河的三十玄雀新兵全都赶到肯特山上,据二哥说他是两日前见到的红衣姐姐。二哥本不让我告知与你,就是害怕你冲动一下前往肯特山,若是被其他不落的狄人见到了你,怕是定不会饶你性命。可见大哥哥对红衣姐姐如此在乎,玛瑙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也好让大哥哥去找找自己的心上人。”

  “两日前,肯特山?”青年闻声一脸茫然,他绞尽脑汁却仍未想起过一

  丝关于肯特山的记载。

  玛瑙见青年一脸茫然地模样,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紧着说道:“肯特山使我们狄族的叫法,你们汉人则将之称为姑衍山。”

  青年闻声脸色大变,立刻飞身闯出帐门,朝着马棚冲了过去。

  玛瑙望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心底布满了酸楚,喃喃自语道:“果然大哥哥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了。”

  突然掌门再次打开,青年将头探了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哀怨的玛瑙,突然说道:“我打不开马棚的们,玛瑙可否借我一匹良驹?对了,不是我的心上人,而是我的亲妹妹。”

  玛瑙闻声一愣,看到青年似笑非笑的表情后,稚嫩的俏脸上瞬间泛起了一抹羞红。她仿佛花间蝴蝶一般的飞舞着,朝着马棚雀跃而去。

  片刻后,只听“肆律律”一声马鸣,青年带着兽皮帽,一身北狄人打扮端坐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之上。只见他一手持缰,双股一夹就策马前驱,朝着姑衍山直直的飞奔而去。烈日拉开了他策马扬鞭的身影,只是在风中,左袖肆意摇摆,空荡荡的。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被贬出大汉的轻风曲军侯,沈乘月!

  话说沈乘月得听消息,便匆匆赶赴姑衍,却是不知妹妹沈红缨早已经掏出了那片禁止之山。更是不知,山里面鬼师和廖师正在相互对峙着。

  “大汉国祚传承千年,如今早已腐朽,皇城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想廖师不会不清楚。当年廖师之能,名震天下,但何故竟然在玄雀堂里苟活了十六年?雀羽小队隐没的故事我可是知道些内情。呵呵,廖师乘此大恨,何不加入我夜下鬼,与我们一同燃起一场覆盖九州四地的大火来,也好为这片天地烧出一个新模样来。”

  只见鬼师立在廖贤才身前,老老实实的冲着廖师行了个弟子之礼,语气诚恳的出声说道。

  “阁下究竟何人,为何会提就旧事。既然知晓我雀羽威名,莫非忘记了老夫为何被称为雀羽之喙?”廖贤才听闻鬼师旧事重提,一时之间也回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场背叛。可令鬼师所料未及的是,自己的言辞非但没能撼动廖贤才的拳拳爱国之心,反倒是见古板的老学究将身子一正,怒眼圆睁,义愤填膺的愤然说道:“老夫好读书,虽无大成,却尚且知道忠字何解。”

  话音未落,廖贤才身上升腾起了阵阵浩然之气。书生浩然气,出口惊鬼神。只见“忠”字现在空中,不过一息就膨胀开来,转瞬化成了符印,朝着鬼师的面庞落了下来。

  “雀羽之喙,言出法随,出口成符,廖师果然不愧是玄雀之喙!”眼见着“忠”字就要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鬼师便连忙抽身而去,所幸躲过了“忠”字一击。只见忠字结起了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滞在空中,凝儿不散,不过瞬息之间就陡然就落在了巨石堆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在“忠”字的碾压下,石堆瞬间被碾成了粉末,在空中飘散了。

  “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好让你真的变成我手下的孤魂野鬼了。”盛怒之下,鬼师的身形忽然忽闪了起来,紧接着就消失不见了。廖师的身后忽然升腾起了漫天的奴役符印。与玄雀新卒们面对的奴役符印不同,廖贤才背后出现的那些乌光更盛,笔划也更加明显,甚至连字形都更饱满了几分。乌光如电,忽闪着就如万箭齐发,一瞬间朝着廖师后背冲刺进去。

  似乎没有感受到背后得威胁,廖贤才傲立在风中,身体挺直一动不动。知道奴役符印只差一寸便要落在自己身上,他突然动了。只见廖贤才张开了嘴巴,轻喝一声:“智。”又是出口成符,“智”字刚一出现,就瞬间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光幕,如同在天地之间画出的一条界线,片片奴役乌光符爆射的符影瞬间凝滞,生生停在了光幕之前。紧接着,廖贤才猛地一回头望了符印一眼,光幕猛然一涨,所触及的奴役乌光符瞬间发出道道脆响,如同赶岁是汉人放的炮仗一般,噼里啪啦的炸开了,化作了缕缕青烟,在风中飘散。

  与此同时,身形消失不见的鬼师在青烟中重又现身,只见他双手握紧了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直直的冲着廖师直刺而下。

  见鬼师来势汹汹,廖贤才终于动了。只见他脚步一错,身体就直直的朝后激退,躲过了鬼师的这道攻击。一击落空,鬼师不怒反笑,他静静地看着廖贤才,突然发出了一阵狂笑,出声说道:“廖师好身法,只是不知接下来的一击你要怎么躲。”

  话音未落,鬼师伫立原地举起了双手。只见手上乌光冲天而起,与此同时,先前中了奴役乌光符的玄雀新卒们此刻止住了哀嚎。他们一个个身上乌光流遍全身,身形肉眼可见的一寸寸干瘪下来。从他们身上又现出了道道乌光,似是化作了能量,传输到了鬼师的双手之上。

  廖师见新卒们被奴役乌光符操控者,就要化成了鬼师炉鼎,心中气急,忍不住恨恨的咬紧了牙关。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李安民,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

  奴役乌光符方一奏效,李安民瞬间就露出了马脚。包含白素素和韩忠嗣在内的新卒们的身形都渐渐干瘪,可他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再也装不下去了。鬼师也朝着李安民望了过去,透过面具,李安民与鬼师四目相对,却看到了鬼师眼中的戏谑之意。似乎对他的伪装早已经了然于胸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清凉之意从身旁传来。李安民转头望去,就看到一道青绿气息正在缓缓地蔓延着,正是蒋通!

  蒋通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脸上满是难掩的疲惫。他对着李安民轻轻笑了笑,低声说道:“队长,可愿意把狼军木牌先行借给我?”

  李安民闻声,毫不犹豫的取出木牌交到了袁留的手中,可脸上的沉痛却是越发明显。

  原来袁留背后得青山虚影此刻更是破败,已经看不到一丝的青绿,剩下的只有遍地黄沙,满目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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