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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陈凡凡突围 玄雀暗桩授首


  陈凡凡终于醒了。

  黑脸少年打眼观定场中战况,发现此地正是姑衍山外。闻听厮杀声正盛,他纵身一跃就站到了红缨的身前。只见陈凡凡接连两脚踢飞了狼魂兽修,紧接着手臂猛一用力,就见青筋暴露,他紧紧地攥住狼牙棒,大喝一声,就朝前猛得抡了一圈。如同雨落叶,风卷残云,那涌上来的北狄白狼们个个如同脱了线的风筝,就被狼牙棒抡飞了出去。

  金色光焰耀眼夺目,陈凡凡宛若天神降世,眼现神辉。只一棒,就惊得北狄白狼轻骑纷纷后退,一个个的脸上现出惊惧之色,下意识的向后撤退几步,陈凡凡身前生生露出了一片真空地界儿。

  黑脸少年双眼之中带着火焰,朝着南边望了望,对着身后几人轻声说道:“跟在我身后,随我冲出去。”红缨,尹照晴几人也被陈凡凡的彪悍一击惊得目瞪口呆。岳卓然眯起了眼睛紧盯着陈凡凡,心地不知打了什么主意。重伤杨先廷伏在地上,此刻虚弱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兴奋,惊喜的感慨道:“冠军侯的传承果然不凡!”

  “狼崽子们,不怕死的就过来与小爷一战。”陈凡凡双目之中凶芒毕现,对着白狼轻骑放声喝道。三千白狼轻骑如同潮水一般用来,黑压压的凝成了一道铁血横流。可黑脸少年凌然不惧,战意滔天。

  趁着白狼轻骑被陈凡凡所震慑,红缨瞅准了机会击杀了一名轻骑,夺了了一匹战马回来。只见她麻溜的翻上马背,接着掉过头来,一把将昏迷不醒的袁留提上了马背,跟在了陈凡凡的身后。岳卓然见状,也掠来了一匹战马,他主动的将重伤的杨先廷拉到了马背上。尹照晴自然不甘示弱,可是当他策马回头想要带着白贞贞一同突围时,却发现先前一直昏迷的白家二小姐此刻竟然不见踪影。白家二女可是名满大汉的才女,更是险些成了先皇后的义女,这会竟然诡异的消失了。尹照晴惊呼一声,杨先廷和红缨此刻也发现了白贞贞的失踪,脸上都露出了一副震惊之色。

  岳卓然眼含深意的望了红缨一眼,才徐徐说道:“白家小姐定是在乱战之中被北狄白狼掠走,如今情况危机,我们顾不得她,还是先突围才好。以白小姐的身份,即便是白狼军也不敢轻易杀之。待唤来了援军,再与北狄交涉便是。”

  岳卓然似乎忘记了逃出光门前对白素素的许诺,这会居然对白贞贞的失踪毫不在意。先前李安民与白贞贞抱在一起的场景大家都看在眼里,又加上岳卓然望着红缨,好不遮掩双眼之中的深意,一时间场中的气氛怪异了下来。不管是杨先廷还是尹照晴,望向红缨的目光都有些变了。且不提白贞贞的失踪和红缨有没有关系,单凭如今两女之间板上钉钉的情敌关系,白贞贞的失踪也是红缨喜闻乐见的。杨先廷发出了一道无奈的叹息,接着抬起头来对着众人说道:“岳卓然所言不虚,先行突围!”

  感受到了袍泽们望向

  自己时眼中的怪异,红缨自然知道他们心中的盘算。红缨自然问心无愧,可是到了如今的境地,难免有人会浮想联翩。世人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想看到的事实,即便是这个事实没有什么根据。她有心辩解,却又与此地无银三百两何异?口中的辩解未免过于苍白,但不如闭口不提。也免得有心人认为自己是在掩饰,更添猜测和怀疑。

  三千白狼末端,有一个矮桩的狄将正在观望眼前的战况。只见他虽是五短身材,但一身戎装却也十分威风。尤其是那一脸横肉,更是平添了几分凶狠之色。这将不是别人,正是恶名远播的北狄小驸马。小驸马身后跟着一种传令兵,当看到陈凡凡身上的金色光焰时,他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份难以置信的诧异,端坐在马上的身子都不由得抖了抖,口中喃喃道:“金光化火,莫非是金德和火德的融合?”稍加沉思,小驸马猛得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换来身旁传令兵说道:“传令轻骑们不惜代价也给老子围上去,就算三千人死光了我也要看清楚这小子究竟是不是真的金火双德之主!”

  传令兵应声拜退,转头策马前往阵前,将消息传了出去。紧接着小驸马又唤来一个传令兵,附在他的耳畔轻轻言说几句。小驸马之语传入耳畔,就看到传令兵的脸色变化无常,得听将令后,他坚定地冲着小驸马点了点头,接着跨着战马朝着白狼帅帐而去。

  常言道军令如山到,不管是大汉还是北狄都是如此。

  只见小驸马将令一出,三千白狼轻骑应声而动。只见他们握紧了缰绳和刀兵,朝着陈凡凡冲杀了过去。

  三千白狼,钢刀同举,灼日之下,寒光夺目。座下宝驹嘶鸣,马踏如雷,杀声冲天而起,卷起黄土漫漫。白狼轻骑蓄势待发,摆开军阵,直冲陈凡凡淹没而来。

  敌势众,杀意遍天,可陈凡凡脸上毫无惧色,狼牙巨棒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大开大阖,挥舞不停。棒尖勾连着碎肉,在空中泛起卷卷血水。陈凡凡当真是战场杀神,当凭着一腔勇武,一路向南冲杀,踏着断臂残肢,硬生生为身后红缨几人撕开了一条血路来。

  姑衍山外,陈凡凡厮杀正酣,却不知斡难河畔,汉狄两族陈兵十万,分列河岸两侧。箭已搭弦,弓已拉满,枪已磨亮,剑已出匣。

  白狼军列军阵前竖着一杆高木,上面高高悬挂着一颗头颅。烈日的灼烧下,头颅上的血迹已干,只有无数蚊虫萦绕在畔,嗡鸣声不绝于耳。

  望着那颗在空中摇摆的头颅,沈破虏握紧了拳头,盛怒之下,脸上的胡茬儿也再不住地乱抖。玄雀堂三十六人北上入狄已有三日,可不管是教习还是新兵,一入了北狄就杳无音讯了。前两日还好,玄雀堂一方只道是身在敌营,多有不便,虽然焦急却也能够理解。直到昨夜,忧心女儿安危的沈破虏终于是耐不住性子,悄悄发出信号,启用了埋在白狼军营里十数年的暗

  桩。很快,随着一只信鸽飞来,暗桩终于传回了消息。直到展开信笺,玄雀一方这才知道,原来此次玄雀堂新兵大选竟然是一场汉人与北狄勾结的阴谋。这次入北狄的不是玄雀堂中流砥柱的教习,就是各军中首屈一指的后起之秀,他们的安危事关玄雀军的根本。事关重大,沈破虏不敢耽搁,就连夜将消息送至沈遗南和五军各将军帐中。

  消息一经传出,各方反应不一。五军将营震动,只在一夜之间,五军各派大将率军一万,带着浮桥辎重,连夜赶赴斡难河畔。三先生问听消息,连夜赶往太子刘伏暂住府邸,以安其心。大先生身为玄堂统领,这次试炼教习去了大半,得听此消息后一是气郁,吐血昏迷。而沈遗南却迟迟没有动静,直到天明时分,才见何老独身一身出帅府,直奔斡难河畔。可待何老赶赴斡难河畔,却只字未提玄雀堂试炼寸字,只是在五万兵士前,放声冷斥沈破虏一句:“他是我大汉英雄,本不该这样死。”玄雀堂大军皆不解何老此言何意,知道天已大亮,见斡难河对岸的高木上,悬挂着一颗新鲜的大好头颅,正是那名埋藏在白狼军中已有十数年的之久的暗桩。

  望着惨死的暗桩,沈破虏握紧了拳头,就要起身渡河而去。可是身形方动,就被一旁的胡边草一拉拽了回来,顺势拉到了军帐之中。胡本草面色冷峻,紧盯着沈破虏出声说道:“两军气势锋锐,此事你若渡河,莫不是要挑起两军战火不成?”

  沈破虏瞪圆了眼睛,出声喝道:“我的女儿在北边生死不知,我害死的暗桩兄弟在北边,尸骨不全。我偏要北上,大汉儿郎多血性,一战又何妨?”

  胡边草气急,一拳挥在沈破虏的脸上,冷声喝道:“莫非你不知道如今大汉朝堂之上有奸相乱政,各藩镇诸侯王爷也在暗中囤积粮草,聚拢兵马,意图不轨。九州子民流离之人不知凡几,几不聊生。也只有我们军方在苦苦支撑,维持着大汉那仅存的一息喘息之机。能守大半北境不被北狄所占已是不易,那里有余力来支撑一场事关两族的大战!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的女儿在北边,可不要忘记,更有千千万万大汉父老的子女在我们的身后。”

  正如胡边草所说,如今汉狄两族关系处于一个微妙的境地。大汉玄雀军尚有戍守大汉北境之力,却无进取之后续供给。而北狄白狼军也是势均力敌,虽然实力日渐丰满,却无把握能够跨河南侵。

  听到胡边草的话,沈渡辽回过神来,只见他蹲下身子,猛地一拳锤在地上,沮丧的说道:“那可如何是好,若不入北上,即便是小缨儿杀回了斡难河,没有接应,她也渡不过河来啊!”

  胡边草闻声脸色凝重,长长的发出了一道叹息声来,苦涩的摇了摇头。

  就在此刻,忽然听得帐外接连两道声响:

  “沈帅到。”

  “刘公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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