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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如何能不爱一个人


  见陆临霜闯进来,谢长显下意识想将怀中人推开,可手中动作却是又往他怀中带了带。

  陆临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怀中娇艳欲滴的女子,一脸伤心欲绝。

  那女子瞟了眼陆临霜,抬头对谢长显娇笑道,“谢郎,这又凶又美的姑娘是来寻你的?”

  谢长显还未开口,陆临霜冷冷道,“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谢长显推开怀中人,整了整衣衫,他顺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懒洋洋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他看见了她的信。

  陆远那天将信扔他面前转身就走,他看着那信慢慢悠悠飘落,没去捡。信中左不过是一番解释,一番情真意切。

  他不必看,也不想看。捡起那信他撕得粉碎,闭上眼睛,他凛然下定决心。

  陆临霜嘴唇颤抖,“谢长显,你怎么可以这样。”

  谢长显心神震动,闻言将手中酒杯砸到地上,“你滚!”

  那酒杯咣的一声碎了满地。

  陆远忙伸袖护在陆临霜面前,陆临霜一抬手推开他,眼睛含泪道,“谢长显,你对不起我。”

  他愤怒的站起来,“宋霜!”

  听他叫她宋霜,她眼泪夺眶而出。

  他果然恨长公主府。

  她是长公主府的郡主,他如今都不愿叫她名字。

  陆临霜从小到大第一次语气哀求,“你收到信,为什么不来找我。”

  谢长显一伸手将她推出去,“我并未看你的信,也不想看!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陆远抓着谢长显衣襟怒道,“临霜为了你,郡主之尊都不要了,你呢?你就是个畜生!”

  谢长显冷笑,“是,我是畜生!在你们公主府眼里,我何时是人了?就是你面前的畜生,故意接近你们郡主,这才能早早出来。现在,她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他指了指临霜,“带着她滚!”

  陆临霜身子晃了下,霎时间面如死灰,她嘴唇哆嗦了下,不可置信的看着谢长显,见他神色冷然,她摇摇头,“不是,你不是这样的人。”

  谢长显讽刺一笑,“我骗骗你,你也信?把平安扣还我。”

  陆临霜泪流满面,“谢长显,我会恨你的。”

  她低头去解平安扣,手哆嗦的怎么也解不下来,谢长显提起桌上的青霜剑一剑斩下来,连她衣袖也斩掉了一块。

  谢长显将那剑递她,“还你。”

  陆临霜回身擦干眼泪,没有去接。

  这青霜剑是她的心意,她怎么能收回?倘若能收回,请将她所有的情意也还她。

  陆临霜声音极清极淡道,“给你了,我就不要了。谢长显,你保重。”

  她转身出了门,将他抛在身后。她曾经那样期盼他,可是这一刻,她心真的碎了。

  他还对她假意温存的时候,她像踩在云端,心软绵绵的,像要开出一朵花。

  那时候她每天都在漫无目的的想着他们的未来,想如何能助他早些走出公主府,想如何能成为他的新娘。

  她一日复一日盼着,等着。

  从前她害怕结婚,也从未有一个男子让她生出相伴终生的念头,可遇见他那一刻起,她就想靠近他。

  他孤冷,自负,可是她知道他有满腔热忱。

  他是谢长显啊,是她决心要追随的人。现在他不要她了,天大地大,前路茫茫,她该何去何从?

  她没有家了,没有他,也没人能给她一个家。

  谢长显因两件事在京城名声大噪,一件是让出了爵位给他堂弟谢长晔,另一件事是名姬争相逐之。

  谢长显善音律,长的又极好,朝中给了官他也不做,终日流连在秦楼楚馆,京城众人笑,这品格倒有些他小叔当年的风范。

  当年谢府三公子谢定一也是个好花好柳的主儿,惹出来许多风流故事,至今在歌坊口耳相传。

  风额绣帘高卷,兽檐朱户频摇,郊外绿阴千里,掩映红裙十队。谢长显整日同那些好斗酒好冶游的王孙公子厮混,京城多少名姬少女,无不敬慕谢长显,以得见为荣,若有不认得谢长显者,众人都笑她为下品,真真是不愿神仙见,愿识谢郎面。

  陆临霜就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看着他如何同那些女子调情,又如何一掷千金买笑。

  如何能不爱一个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看见他,不然她就头痛欲裂,情绪崩溃。可是看见他揽着别的女子,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她有点心疼自己,一腔热枕和孤勇,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很多,她还能一直无所事事的等,等他回头。

  可是,他不用她等啊。

  她时常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默默喝茶,有时候隔着一扇屏风,有时候隔着一张桌子,有时候隔着一条画舫,她能清楚的听见那些女子娇媚婉转的唱着情词艳曲,也能听见那些男子们哄然大笑。

  月色清朗的时候,偶尔也能看见他坐在船头吹笛抚琴,她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瞧着他,一眼万年。

  她也想同他朝歌暮酒。

  今夜中元,秋夜的风极凉,吹的她衣衫翩飞,也将画舫的欢声笑语吹过来。

  她望着江中一轮明月倒影,想起来幼年时候长公主讲的拜月故事。相传古代有一丑女,幼年时曾虔诚拜月,长大后,以超群品德入宫,但未被宠幸。某年八月十五赏月,天子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众,立她为王后,中秋拜月由此而来。月中嫦娥,以美貌著称,故少女拜月,愿貌似嫦娥,面如皓月。

  从前她不信这些,可现在她有些后悔,倘若她年年虔诚拜月,是不是也能得到谢长显偏爱?

  对面那船湾泊,船夫在水底抛锚,岸边钉橛,画舫中的人便拥出画舫赏月。

  船头摆设精致,有琴有酒,香风不散,宝炉中正烧沉檀。

  皓魄当空,彩云初散,对面玩起了击鼓游戏,不知哪家公子拿支筷子敲玉盘,“我敲击停,需得有诗,讲不出来,自罚三杯!”

  谢长显摘了旁边女子头上带的珠花,“传这个。”

  众人笑道,“妙极。”

  那女子伸出纤纤玉指从盘中取了张花签,巧笑嫣然道,“是七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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