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虐狗现场
付籽楣脸微红，她从地上做起来，撩了撩鬓边的头发故作淡定，实际上眼睛都不敢看人。
“我去看看厨房的汤好了没有。”
说完就快步走去厨房，另一个当事人倒是淡定，他捡起滚到脚边的苹果，放在桌子上，不急不躁不慌不忙，反而带着一丝满足地口气：“我也去看看。”
明凯看着人施施然去厨房，把要出门的狗拦住，关上门，问宁弯弯：“你哥，最近一直这样。”
“哪样？”
“胡乱发情，像……条狗？”
宁弯弯一琢磨，朝明凯竖大拇指：“哥你总结的真对！只要一有空就往我嫂子身边凑，脸皮特别厚，我每天都被虐。”
明凯拍了拍小丫头的头顶安慰：“辛苦你了，不过你哥这万年单身狗，突然有伴了，咱们也要多理解。”
不过早几天，他原来还担心，这个人过几天接受采访，不好好说话，现在看他跟女朋友这个腻乎劲，到时候被问到问题，应该不会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了。
厨房里的汤，还没有炖到火候，付籽洗了洗手，将冰凉的手放在脸上，反复几下，脸还是很烫。
厨房的光似乎被挡住，影影绰绰有影子，她回头，就看见罪魁祸首抱胸靠在门栏处，笑的儒雅好看。
付籽楣想着他刚才的突然袭击，让自己丢那么大的人，不愿意理他，她作势掀开砂锅罐子，用勺子搅鸡汤。
宁行舟靠近她，弯腰偏头看她，看她表情冷淡，心里有点打鼓。
“生气了啊？”
付籽楣眼皮没有抬一下。
宁行舟又问：“真生气了？”
付籽楣抬眼，眼神无波地看了他一眼。
看来真生气了，宁行舟手脚慌乱，想拉拉她的手又不敢，说道：“我是太想你了，从出门就开始想你，坐车上想你，采访的时候看着下面的每一个人，我都希望他们都不在，只有你一个就好。”
付籽楣依旧搅着汤不说话，宁行舟拿过勺子放在台面上，拉住她的手：“我也不知道明凯跟弯弯会跟过来，要不让我现在把他们赶走，别生气了啊。”
“把他们赶走，他们就能忘了刚才看见的？”
“刚才他们都瞎了，什么都没看见。”宁行舟笑着哄她。
睁眼说瞎话，付籽楣绷着的脸放松下来，她嘴角一勾，宁行舟看她笑了，先心里一松，总算不生气了，但再一想就明白自己被戏弄了。
“好啊，竟然骗我，说，该怎么罚你？”
罚人还这么民主？
“那不罚不是更好？”
“那怎么行？”宁行舟环住她的腰，懒懒散散：“那我一家之主岂不是没有威信可言！”
付籽楣回头问他：“你什么时候成一家之主了？我怎么不知道。”
“见长都见了，迟早的事儿，我先熟练熟练。”宁行舟蹭她的脸，又要亲。
付籽楣挣脱，拍他一下，示意他外面有人。
“没事，他们都瞎了，也不敢进来。”
付籽楣被他无赖的样子逗笑，看他不依不饶的模样，垫脚在他嘴角蜻蜓点水下，这一下很轻很淡，但也是她难得主动亲吻他，宁行舟就像是烧的正旺的火上浇上热油一般，心里炙热又熨帖。
他抱着她，感慨道：“有你真好。中午吃着你点的糟鱼，现在抱着你，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糟鱼不是她亲手做的，她只是动手下单而已，现在抱着她也是他在主动，他竟然也这么高兴。
付籽楣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使自己的一个简单的举动，对在意的人来说就是波涛汹涌。她环着宁行舟的腰，心里想，多爱他一些，在多爱他一些吧。
没有吃到付籽楣亲手做的糟鱼，吃的火锅，宁行舟心情也很好。鸡汤作汤底，一半辣，一半不辣，牛羊肉，各种蔬菜都有，再放上几瓶可乐饮料，以及明凯新买的啤酒，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开吃之前，明凯拿出手机举的高高的：“来一起拍个照。”
照片里，宁行舟和嫂子坐在一起，他这个兄弟真是栽了，拍照配合不说，还难得笑了一会，明凯看着照片里笑的清浅却很美好的两个人，就差老泪纵横了。
他跟宁行舟合作也有十年了，从不到二十岁时的青春年少，到现在而立之年，十年里，他们工作生活都紧密相连，早就情同兄弟。宁行舟虽然为人冷淡，但是交过心，就会发现，他有多值得。
现在两人一起开公司，分工明确，都算是小有成就，但两个单身狗难免可怜些，他还想着为了宁行舟，他晚点谈恋爱，省的他一个人孤单寂寞。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响恋爱了，还喜欢的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人心复杂，他一开始也担心兄弟太投入不是好事，现在看来，也是自己多想了，这样一个人付出多一点，另一个人慢慢靠近，也挺好。
“凯哥，你的蘸料。”
一碟带有浓郁香味以芝麻酱为主调的调料递到眼前，明凯接过，正要道谢，就听宁行舟哼道：“让他自己调就行了，不是没长手。”
明凯瞅着宁行舟干净的碗得意一笑：“你这就是嫉妒，我先吃了啊，谢嫂子。”
付籽楣很快又调好了一份酱给宁行舟，宁行舟看她的碗空着，推给她：“你自己吃，我会调蘸料。”
明凯和宁弯弯涮着肉相视一笑，五谷不分，您会调什么啊？
“不用，我不用麻酱，辣椒调一下就能吃。”
宁行舟点头，南方人芝麻酱可能吃的不太多。
明凯拿着啤酒杯和宁行舟碰了一下，大叹：“这样才是生活啊。”看付籽楣面前的杯子空着，他开一瓶酒要倒给她，付籽楣摇头：“我酒量不行，你们喝。”
明凯听闻没在坚持，宁行舟拿筷子敲在宁弯弯想拿酒的罪恶小手上，笑睨付籽楣：“她酒量不好，喝醉耍酒疯，可吓人了。”
付籽楣哭笑不得：“人坐着呢，也说瞎话，不怕被打。”
宁行舟将脸递过去：“打吧，随便打，绝不还手。”
宁弯弯捂着牙，哀嚎：“哥，你可做个人吧。”
明凯附和：“做人别太狗！”
两个小时后，明凯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着榨果汁的女人，一猫一狗环绕，有些羡慕兄弟。
“唉，你这才叫日子啊。”
宁行舟笑着踢了踢他：“赶紧把人追回来吧，我听说她也单着，肯定是等你回去找她，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要什么面子。”
明凯笑：“你这才恋爱几天啊，就有这觉悟。”
宁行舟又踢了他一脚：“你上点心，等哪天人真的看开了，开始新生活了，你这一篇就算是翻过去了。”
明凯看着天花板，看着看着眼睛发酸，他闭上眼睛，不在意道：“管好你自己吧。”
明凯在宁行舟家谈完事情就走了，宁弯弯也在家写毛笔字。宁行舟去隔壁，看付籽楣窝在沙发上睡觉，静悄悄地走到洗手间。
弯弯那个马虎鬼，看付籽楣毛笔字写得好看，也想学，手忙脚乱，哪儿弄得都是墨汁。
出来，宁行舟走到沙发前，靠近付籽楣，她应该很困，睡得很实，整个人蜷缩着，不知道是不是冷。
宁行舟弯腰将人抱起来，人一动，付籽楣就睁开了眼睛，只是身上懒不想动弹，手自然地环着他的脖子：“凯哥走了？”
“走了，接着睡吧。”
这一觉再醒来屋里黑漆漆的，付籽楣感觉自己好像身边有人，她一动，后面的身子就贴了过来：“醒了？”
“我吵醒你了？”付籽楣伸手按亮夜灯。
宁行舟闭着眼睛，把她抱在怀里，手探了探她的肚子：“疼吗？”
付籽楣迷糊了下，明白他说的什么，靠在他胸膛：“不疼。”
“抱歉，我刚才去洗手间才发现，早知道今天就不款待明凯吃饭了，他又不缺吃的。”
“没事儿的，我看他都差住到公司了，也挺不容易。”
“那也是他的公司，他可没有我运气好，天天有你犒劳。还睡吗？才九点多点。”
付籽楣摇头：“不睡了。”
“那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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