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及时行乐
几个月不见，山上已然郁郁葱葱，几人到上次的住所，董淑离摘下帽子，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真好。”
“真美啊。”柯栗感叹。
付籽楣也点头，两个月不减，房前屋后开满了花，有藤蔓之类的，有单株的，五颜六色，很漂亮。初六他们确实花了心思的，她想着问落英：“盛姑呢？”
“你们来，盛姑高兴，在家里七碗八碟做饭呢。”
“那一会儿可有口福了。”
几人在屋外站了会儿，雍其翕和董淑离夫妇这两年越来越平和，很喜欢这种安静纯天然的环境，夫妻俩看看花，看看水十分惬意。
初六拎起他们夫妻两个的行李，腼腆道：“董姐，四爷，你们先在外面看，我把行李给你们拎进去。”
雍其翕说不用，拎着付籽楣行李的宁行舟不客气道：“让他搬吧，表达一下对偶像的敬佩之情。”
付籽楣诧异，这是喜欢四爷夫妻？单罗英笑着说：“初六哥哥喜欢董影后啦，知道偶像要来，昨天很晚还在这边打扫房间。”
董淑离也有些意外，但也有顿悟。
“怪不得你以前见到我就跑，我还以为你还是不喜欢我。”
原来偶像以前就注意过他，初六激动地摸着头，整个人憨厚异常。
“没……没有，是太紧张了。”说完，脸都红了。
几人都笑，笑罢进屋，一楼跟以前比更雅致，蓝色的绿色的细口瓷瓶里插满了花，布艺、编织物也变多了不少，更像家的感觉，也更有格调。
本来说好上楼的几个人顿时不想上去了，要么找个地方坐，要么观察一楼。
柯栗对这屋子里的摆设极其喜欢，特别是刺绣，她摸着当帘子的布艺，眼睛亮晶晶地问但落英：“落英，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吗？”
单落英性格开朗，进山里就当是朋友，点头说：“是啊，这些是我做的。”
柯栗瞪大眼睛：“你做的？”看单落英点头，她道：“我以前拍民国戏的时候，穿过最好的旗袍都不如你的绣工。”
单落英毫不客气地一笑，小虎牙露了出来：“那当然，我可是我们山里绣的最好的。”
付籽楣上前拦着她：“小落英可谦虚了。栗栗，人家可是非遗传人哦。”
柯栗看着绣品，再看落英道：“真是卧虎藏龙。”复她又问道：“落英啊，你这边接订单吗？”
单落英问她想要什么？
柯栗道：“旗袍！一定是旗袍！”
“我家就有，不过那些都是人家预定好的，回头我给你量量，你选选样式，半个月就能做出来。”说完她笑：“我手快。”
柯栗更是不敢小看这小姑娘，她不是没有定过旗袍，精美是精美，但太慢了，半年是最少的。落英半个月能做出来一件，肯定是手速练出来了。
北少坐在地上草编的垫子上，喝了一口茶，手放在后面撑着地感叹：“这儿太舒服了，宁导等哪天我要是闭关了，这儿让住不？”
宁行舟喝了口茶点头，轻飘飘开口：“那我们的谈谈房租。”
北少一梗，后脸皮厚道：“师兄，咱们这关系还要房租？”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再说我也要攒老婆本，你是体谅。”
老婆本都出来，还能说什么，北少点头：“行吧，回头写了书先让你看。”
宁行舟笑，没说话。一旁的雍其翕问初六：“回来多久了？”
初六只要不是面对女神都算正常，乖觉回答：“两年左右了。”
雍其翕点头，又问：“还在拍照？”
初六咧嘴一笑：“不拍照了，在准备纪录片。”
雍其翕挑眉：“你小子胆子倒是大，开始了吗？”
“开始了，就拍这山里的美食的文化。”
雍其翕点头，他年纪渐长，从前对于个人影响他人这样的说辞并不很信，现在却很信，人活着要有一定的价值。
“挺好。”
男人们聊天寡淡，那边几个女人聊起衣服确实说不完的话题，定下了饭后去挑衣服料子后，几人也去喝茶。
宁行舟给付梓楣倒了一杯，手背碰了碰杯子：“不热了，正好能喝。”
而后二十分钟一众年轻人就像老年人一样围坐再地上喝茶聊天，聊着聊着也把拍节目这个事儿给忘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五盛姑家吃饭，盛姑还是白白胖胖的，很喜庆，抱了抱付籽楣说她瘦，很熟稔地拉着柯栗的手：“哎呀，我可喜欢你了，你说你这小闺女怎么长的这么俊俏。”
柯栗性子开朗，很喜欢这样的人，抱着盛姑就说：“盛姑也很美，我看着你就很喜欢。”
盛姑笑的像一朵花，又打量董淑离：“好看真是好看，我家初六可喜欢你了，上大学的时候家里都是你的画儿。”
初六在线追星，又被提及，还是以前的老黄历，黑脸又是一红。
几位男士也受到了盛姑的热情欢迎，特别是四爷，盛姑看着他，止不住地开心。
“哎呀，我们山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以前可喜欢你了，都说你长得好，演戏好。”四爷的粉丝团体基本在三十岁上下，被盛姑这样夸，身为偶像也很是坦然。
“都是你们捧着。”
盛姑笑开了，不错不错，大明星没什么架子。不过哪也不能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来拍照，这上节目，张扬了多不好。
盛姑手艺着实好，亭子里的长桌上摆的满满当当，鸡鸭鱼肉，饭菜羹汤，应有尽有，柯栗看得直咽口水，导演组的人也感觉面对美食不能吃，真是折磨。
盛姑为人妥帖，拉着宁行舟说：“行舟，这些人不用吃饭吗？我这边还准备了一桌，你跟他们说说。”
机器录着，导演自然也听见了，顺着盛姑的手看见堂屋里有一桌子饭菜本来像矜持一下结果脱口而出：“我留几个摄像和导演在这儿，想去安排一波。”
人是铁饭是钢，这很正常。宁行舟点头，坐下安心吃饭，让导演去当坏人吧，谁去谁留他说了算。
柯栗一贯爱说话，今天在饭桌上也只低头刨饭，等吃了两碗饭，再去舀的时候，北少轻咳了一声。
柯栗回望，眼神问他干嘛，北少眼神回复注意点形象。柯栗握着碗的手一紧，又看这桌上的美食，终究又下了手。
“要什么形象，我是实力派，饿的快，吃的多。”
“女明星要有觉悟，走耿直能吃的路线会掉粉的。”宁行舟问道。
柯栗准备往盛饭的碗里盛汤，听到师兄这话一乐：“师兄，我不一直是这样，你忘了咱们拍戏的时候我能吃多少？我粉丝到现在还叫我柯三碗呢。”
“一个一顿饭吃了两人盒饭，拍两场下来，还能再吃一份，很骄傲啊。”
几人大笑，北少扶着头，这形象真是扶不起来了，算了算了真不挣扎了。
柯栗不理他们，嘴里的饭吃完道：“盛姑，你做饭真是太好吃了。”
盛姑就喜欢听这话：“喜欢你就多吃点，吃完饭，这山上的果子都熟了，让初六带你们山上摘果子吃。”
“好啊好啊。”提到吃，柯栗就兴奋。
一顿饭吃完，几个人酒足饭饱，碗筷都放在桌上，展望着四周，说不出的畅快。
雍其翕手放在董淑离椅子后面懒懒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
北少点头：“我跟宁子还好，四爷你还真是，太忙了。”
“是啊。”雍其翕笑：“忙着忙着都要奔四了。”他看向董淑离：“你说快不快。”
董淑离放下喝水的杯子笑了：“怎么不快，感觉过了三十就不一样，就很不经过。”
两人笑的平和从容，但确实时光飞逝不复回，昨天还是青春年少，一转眼离20岁已经有一个青春那么远了。
几人乘凉结束，盛姑和初六被邻居叫走要帮什么忙，单落英家里人来找，回了家。付籽楣去厨房找了一个很大的盆子，把盘子都收集了进去。
董淑离要起来帮忙，被付籽楣按下：“董姐你刚才山上看着腰就不舒服，你别动了。”
董淑离没想到付籽楣会这么细心。
“以前拍戏伤着了，已经没事儿了，我帮你。”
付籽楣摇头说不用，宁行舟道：“你们坐着吧，我跟籽楣两个人就行，你们对盛姑家也不熟悉。”
柯栗要帮忙，北少把她落下：“姑奶奶坐下吧，你洗个碗，盘子能都砸了。”
“那你去帮忙！”柯栗朝他抬下巴。
北少笑出声：“姑奶奶，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小两口好好的，我去加塞算什么意思？”
“就你聪明！”柯栗说罢，恶从胆边生，眼睛看着他，脚轻轻抬起，去踩他的脚，北少早就看穿灵活一躲：“踩不着，气不气。”
气！柯栗气的都要炸了，上手锤他。
对面成熟理智型典范，雍其翕夫妻看着两人直笑，一旁吃饱喝足的导演看着满意极了。柯栗夫妇互怼挺好，有看点，要知道北少可是个写历史剧的文化人，一直以来在大众面前也都是沉默寡言，私下这么活泼，是个反转的点，重要的是，他能降得住柯栗，这一物降一物的夫妻着实有意思。
与他们相比，实业夫妇就是老夫老妻相濡以沫的典范，是很多人理想中的夫妻关系，而厨房里的哪一位。
想到粉丝们看到高岭之花进厨房洗碗，导演就感觉有拍头。
宁行舟把碗搬厨房，付籽楣要上前洗，宁行舟把她推到一旁，把毛巾给她：“山泉水凉，我洗，你站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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