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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上邪(四)


  没错。


  当年之事,不论宋念在身为木不忘的时候做了多少补救措施,但归根究底,那也是因为冷溪重活了一回才能救下玉昭的。


  不管直接还是间接,他到底都是曾经害死过自己亲妹妹一次的。


  可正因为这样,这一回哪怕玉昭想要旧事重提,想要用这件事来和自己谈判,他都不可能答应。


  毕竟他宁愿永远背负着这份亏欠,他也不能再害她一次!


  所以,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没能答应冷溪和玉昭中的任何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时间里,他甚至谁都不肯见了。


  白日除了上朝,就是在御书房召集大臣,没日没夜地商议谋划。


  夜来一定会等到冷溪睡着他才会回来安枕,冷溪也曾尝试着强撑着不睡等他回来,他便索性亲手为她调制了些许汤药,让她每睡着的时候见不到他,醒过来的时候枕边也已经空了。


  冷溪也曾尝试着闯过几回御书房,或者是从乾清宫里出去,奈何她之前生海儿的时候确是因为受惊有些难产,这么几身体根本还没养回来,别是宋念了,现在就是他特意调来守门的那几个大内高手,她都对付不了。


  重华宫那边更是好对付,宋念干脆将重华宫里里外外都让人看管起来,外有侍卫,内有嬷嬷,殿里殿外连桌角都用棉布包好了,玉昭就是再想用寻思来威胁,也无计可施了。


  时间一一过去,御书房里越来越频繁地传来争执和责骂的声音,夜来他回到寝殿的时辰也越来越晚。


  可是所有人都被眼下这出死局给困住了,没有人敢去赌,也没有人能想出所谓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却也正是这个时候,重华宫又出了乱子。


  *


  “那些嬷嬷成被长公主跪了哭,哭了跪的,实在忍不住就心软了,哪成想长公主早就计划周详了,婆子们一放松,她便借机一口气溜出了宫,若非跑到城门口的时候被守城将领发觉了异样,只怕这个时候长公主的车马已经出了权州了!”


  奇宝瑟瑟发抖地跪在宋念脚边请罪,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管不好宫人却也是他的罪过。


  宋念紧抿着唇线,一声不吭地坐在殿上揉着眉心,殿外不断传来那些正在接受杖刑的嬷嬷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惨不忍睹。


  冷溪就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散着长发,一身素服,竟是淡然冷静的出奇。


  她轻轻地依偎在他身畔,悄然无声地望着他的侧脸,这才过去了几,她竟是在他鬓角之间发现了几缕明晃晃的白发。


  起初她也和玉昭一样,想方设法地逃出去,想方设法地想要劝他答应议和,更甚者还在气他不听劝告,一意孤校


  可这一地走过来,她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随便一点事就能暴跳如雷的黄毛丫头,她看到了他的竭尽全力,也渐渐有些明白和理解了他的偏执强硬。


  但她还是要,“够了,木头,咱们这回真的输了。”


  *


  在将玉昭从华都城门口抓回重华宫重新关起来之后,在杖责那几个将她放出去的嬷嬷,听冷溪完那一句话之后,在连南庭正也蹙紧双眉,摇了摇头之后。


  宋念却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奉先殿,一关就是整整三三夜。


  冷溪就抱着他们刚刚出世没多久的海儿在门外等,他进去了多久,她便等了多久。


  初春夜来风寒如冬,她就是把自己和儿子裹得像两只一大一的粽子,也不改初衷,坚持守在外面。


  每日在那僻静的院子里嗅着香油轻烟,看着际间云舒云卷,太阳东起西落。


  她不话,日月星辰也不话。


  怀里的海儿比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还要乖得更不可思议,虽然还甚么都不懂,甚么都不会,但他依然能够感觉到父母正在经历着何等劫难。


  可也正是在抱着这个软软的生命时,在一整坐在奉先殿外一句话不也不觉得闷或者不耐烦时,冷溪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对,不是老成的老,是苍老的老。


  每一次,她都是在艰难和痛苦之中被迫成长。


  而这一次,命运用整个大乾作为筹码,所给予她和宋念的迎头痛击,更是让冷溪学会了沉默,学会了隐忍,还学会了,妥协。


  *


  不过就在帝后寸步不离奉先殿地过了三三夜之后,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或者是,宋念终于妥协了。


  他不得不去承认,在这局被秦世忠四面将死的棋局里,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


  没错,他答应了。


  答应了北羌占据枢州,答应了雅尔敏要夺走他生命中唯一嫡亲妹妹的无理要求。


  曾经公主嫁名将的金玉良缘化为一张废纸,那个等了情郎十年的姑娘,终于等来了大多数皇家王女都逃不过的可悲命运。


  可她没有哭,也没有闹,虽然也没有笑。


  看着等了十年才等到的凤冠霞帔,看着那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叮


  她并未觉得难过或是遗憾,相反,心里更多的却是欣然。


  大抵是因为愧疚,在她出降之前,宋念和冷溪都没有来见她,除了一直在她身边养大的满哥儿抱着她的膝盖狠狠哭了几之外,她便没有再见过任何一个血亲。


  没人敢来贺喜,也没人送来怜悯,她就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捱到了鸿元五年二月十四,她的出嫁之期。


  兄嫂饮过她敬的茶,亲手为她盖上绣着龙凤齐飞的火红盖头。


  “玉儿!”在她即将转身,离开这座她从长大的皇城之际,一直忍着来见她,也不再她面前哭的冷溪终于控制不住了。


  也不管周遭还有宫人和朝臣,就这么当着所有饶面抱住了她,哭得泣不成声。


  她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肩头,也将她这些压抑着的所有伤心和绝望招惹了出来,终于也在盖头之下无声地落泪,花了嫁妆。


  而她的皇兄,亏欠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兄长,在这个时候,眼眶也红得可怜,走过来将她们都搂进怀中抱紧。


  “五年,玉儿,最多五年,哥哥,一定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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