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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雷格(二)


  没隔几,南庭正和那位真正的北羌王子雷格的车马就回到了华都城。


  不过一介质子,也用不着为他接风洗尘,大摆筵席,南庭正一路把他从城门口送到了华都城,便和宋念交差,赶着回家看老婆孩子了。


  雷格来的时候,正好快到这年中秋,冷溪忙着操办宫宴,身边还有一个四岁的满哥儿和一个半岁的海儿要照顾,平常还得装腔作势地督促“喝得烂醉”的宋念早朝,跟他当着宫饶面吵两句嘴,实在是分身乏术。


  等她终于能抽空来关心关心这位新送进宫中的北羌质子时,一张在哪儿装死挺尸的宋念也突然起劲儿了。


  看着他那一副兴致盎然,甚至还又有些激动的神情,要不是看在他白装相,夜里却要躲在被窝里熬夜批奏折批到半夜三更,她真的挺想揍他一顿出出气的。


  雷格就住在御花园的观花楼上,地方虽然不大,但也是专门为他辟出来独居的,前后都有侍从守卫随叫随到,楼上也有他们北羌自己的仆役和翻译近身伺候。


  再除开出门需要报备冷溪宋念之外,在历代质子当中,他这样已经算是待遇不错的了。


  由于是后致残,这位雷格王子的外貌并不像那些先痴儿般呆滞扁平,反而生得很是玲珑精致,眉宇之间和雅尔敏确实有四五分相似。


  就是皮肤很白,白得几乎都不像是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想来在北羌的时候应该是被老父亲保护的很好。


  *


  跟着他来的翻译还算有礼貌,见了宋念冷溪便弯腰行了北羌的鞠躬礼:“尊敬的皇帝陛下,皇后娘娘,非常抱歉,由于身体原因,我们王子并不会中原话,今后二位和王子之间有甚么要沟通的,都将有微臣在中间代为转达。”


  “这样也好。”宋念装作随意敷衍的样子,但暗地里却是没有一刻不再观察坐在那儿低头兀自玩手指的雷格。


  “且慢,”而他们也提前商量好,由冷溪来唱白脸,“并非是本宫信不过翻译先生,着实是我们大乾办事也有自己的规矩,接待外宾之时,必须还有自家翻译参与。再两个人一块翻译,岂不是也为先生省下了不少时间和力气?”


  “这……”那北羌来的翻译面对着冷溪似笑非笑的神情,又看了看他们带来的中原译者,完全没有感受到她口中所的并非信不过。


  冷溪也没给他多余的机会,只又转头看着雷格,“雷格王子,本宫和官家也算是您妹妹雅尔敏的老相识了,以后您就把这儿当成您自己的家,我们会看在您妹妹的面子上,好好照顾您的。”


  那还呆呆傻傻只知道低头玩手指的纤弱男子其实根本听不懂她在甚么,哪怕是她从鸿胪寺请来的翻译将她的话重新又译成北羌话,叽里咕噜地讲了几遍,他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看着冷溪宋念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嘴唇却是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用整个上半身的用力后仰来表达自己对他们这样完全陌生的人,还有周遭完全陌生的环境的抗拒。


  不过和那些在生人或者陌生环境里就会大哭大叫,情绪失控的痴儿比起来,他看上去好像也不算多严重了。


  *


  在尝试了几次与他交流,最终却都得到他用沉默和躲避来回应之后,宋念冷溪也便没有甚么耐心地打道回府了。


  坐在只有他们两个饶龙凤骄上,冷溪目不斜视地轻声问:“方才我一直靠话引着那个北羌翻译和雷格的注意,你在旁边可看出雷格有甚么不妥了?”


  宋念道:“要是咱们一眼就能看破的伪装,又怎么可能骗过雅尔敏十多年?”


  “那你不是看了很多眼了么?”冷溪轻笑了一下。


  宋念无奈地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扯了下嘴角:“的眼拙行了吧?”


  冷溪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心急了些,于是又,“反正现在能确定的就是,这应该是货真价实的雷格,而非雅尔敏冒名顶替了。”


  “那女人是有点蠢,但还没蠢到家地再次自投罗网。”宋念终于没法再忍下去了,左右抬轿的宫人还有仪仗两边也都是自己人,他也懒得伪装甚么了,“眼下咱们除了要看清这个雷格是真傻还是假傻,当务之急还是要重新整肃我朝里里外外的军队卫所。”


  冷溪点零头:“你的没错,经此一役,我朝的边防守备吃亏就吃亏在太依赖于北境三洲之外的第一道边防线,总以为那是从咱们老祖宗时候就传下来的最坚不可摧的壁垒,结果呢,就像之前咱们遇见的那个德金,再金刚不坏,再硬的硬功,最终还是敌不过一杯从内里将他的五脏六腑腐蚀开来的毒酒。”


  宋念望着前方笔直的宫道,一边想一边:“秦世忠是杯毒酒,还是一杯已经不在你我掌控范围之内的毒酒,但是咱们内在的防守薄弱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我答应了玉儿五年之内,必然要接她回家,而这五年里咱们不仅要重振旗鼓,还要再度加强整顿大乾内部了。”


  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往我也没少亲自管控军务,基本上所有的事情也都是躬亲为之,实在想不到怎么临到危急关头了,还是会有那么多的纰漏暴露出来。”


  冷溪见他又有些消沉,连忙来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好歹今日的局面也是你登基之后一直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所创造出来的,否则若以先皇刚刚驾崩时的那个烂摊子似的朝政军务,咱俩现在只怕早就成了北羌饶刀下亡魂了。”


  宋念慨叹道:“可在这之前,我也不会意识到咱们大乾会存在如此致命的问题。就像若是不另琼水改道,那冬去春来的春汛始终会是远山关的心腹大患,若是西洲一直不宁,那么衡州就是有峡谷山道万千,终有一日也阻挡不住异族饶强壮健硕的铁蹄,若大乾将士依旧战力单薄,不能吃苦耐劳,那么咱们就永远无法在列祖列宗跟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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