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年的弱点
“我尊贵的长亲。”
希罗眼神带着一丝崇敬，说道：“我来此，是为了帮助您终结这漫长无趣的生命，偿还您这两百年来在此身留下的痛楚。”
“小希罗，在我没有扭掉你美丽的头颅之前，离开这里吧。”
苍老声音幽幽地叹息一声，低沉道：“现在的你差得太远了，你还年轻呢。”
希罗沉默地站起原地。
“小希罗，难道这个人类是你奉献给我的食物吗？”
苍老的低沉声音又响了起来，震得棺盖都隐隐震颤起来，“仅仅五十年不见，难道你已经忘了我的口味吗？开胃菜必须是二十岁左右的美丽女性，而正餐除了可爱的十五岁少女的新鲜血液，其他人类的血液都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
希罗对林轻深深地一鞠躬，随即恭敬地跪到了旁边。
“真是无趣的话题，发霉的老吸血鬼。”
林轻一步步地走向那丛血色的玫瑰花，淡漠地开口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挤成肉酱之后再慢慢恢复？”
“呵呵呵……又是一个愚蠢的反叛者吗？”
棺材内响起一阵低沉阴森的笑声，“上千年的历史还没有让你们这些无知的人类彻底清醒吗？能欺骗到我这个无知的孩子，算你有些本事……咦？好炽热的鲜血，人类，你的血液气味很独特啊，看来我错了，你是一道很痛快的火爆大餐才对。”
“嘭！”
一声巨响，钉入棺盖内的活动铁钉在瞬间全都被震得脱离，棺盖也随之翻滚滑落，一道黑色的影子陡然从棺材里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一双细眯的紫金色眼眸尽是冰冷的光泽，看似佝偻的身躯却迅捷无比，只是双脚在棺材的边缘一蹬，就化为一道迅疾的黑影扑了过来，黑色的礼服舞动不休。
林轻淡然地抬起一只手，作爪形探向老者的心脏处。
“噗嗤！”
老者根本不闪不避，任由林轻的五指刺入他的心口，五根手指全部没入了心房！
对于大多数吸血鬼来说都是致命要害的心脏被抓住了，老者不禁没有丝毫惊慌，反而猛地扣住林轻的肩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多谢款待！”
他猛地张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一低头就咬向林轻的脖子，随着他力量惊人的咬合肌发力之下，尖锐的牙齿咬到了这个人类的皮肤——
“嘎吱——”
然而，林轻的皮肤没有被咬破，反而是老者感觉到两颗尖牙的牙床处传来一阵剧痛！他连忙松口抬头！
这怎么可能！
这个人类的皮肤简直比晒干后的老牛皮还要坚韧无数倍！
“怎么了？再用点力啊。”林轻冷笑道：“我这个食物可是给你送到嘴边了，连这样你都吃不到，那就不能怪我了。”
“你不是人类！”
老者惊恐地嘶吼一声，连忙放开林轻，想要撤退逃离。
“很遗憾，用餐时间结束了。”
林轻神色冷漠，刺入老者心口的手指微微用力，顿时将他的心脏彻底捏碎，随即手上涌出一层炽红色的火焰，眨眼间就将他的心脏化为灰烬。
然而，哪怕是心脏化为灰烬，老者也只是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就继续向后飞退而去。
“嗯？”
林轻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脚下一动，瞬间追上了老者的身形，一记旋身鞭腿轻易地抽断了他的双腿之后，又轻描淡写地将老者的膝盖和肩膀全部踩成碎骨头渣子和稀烂肉泥的混合物，这才提着他的衣领走到了希罗的身旁。
老者没有惨叫，无声地张大了嘴巴，满脸扭曲的痛苦表情。
“希罗，这只老吸血鬼似乎没有心脏这个弱点。”
林轻眯起眼睛，注视着老者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势，此刻这些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
希罗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没见过这种情况。”
林轻思索着盯了老者半晌，忽然说道：“这家伙没有呼吸，除了血液比较新鲜之外，简直就是一具真正的尸体，而且刚才我捏到他心脏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心脏跳动，这么说，这家伙不需要心脏也能输送血液吗？”
希罗顿时恍然道：“难怪长亲的说话声音有点怪，原来是刻意伪装的气息发音。”
说话间，老者的心脏和损伤的部分肺部组织已经完全恢复了，他死死地盯着林轻，喘息着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活了两千一百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皮肤比金属还要坚硬的人类，更没有听说过能够空手释放火焰的人类！”
“老蝙蝠，安静点。”
林轻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淡淡地开口道：“cc，实体化吧，把这个老蝙蝠变成你的精神傀儡。”
“想不到居然碰到了一个比我活得还长的老家伙。”
淡淡的光雾弥漫开来，一阵悦耳的轻笑声，一个碧发的绝色少女逐渐化为真实的存在。
少女唇角带着一抹微笑，眨巴着暗金色眼睛望着林轻，“大人，和这个死气沉沉的家伙相比，我也算是青春活力的少女吧？”
老者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你的性格没有这么恶趣味的话，或许我会这么认为。”林轻微嘲地笑了笑，随即淡淡道：“别废话了，开始吧。”
“明白了，我的大人。”
少女笑意浅浅，纤细的手指缠绕着一缕碧绿发丝，琥珀般的美丽眸子骤然亮起，一束微光射向老者的眉心。
老者顿时眼神一滞。
片刻。
“嗯？”
少女的脸色凝重起来，明亮的金眸再次射出一束微光，老者刚一清醒，便再次变得呆滞茫然起来。
又过了片刻。
“不行。”
少女微蹙着细眉，摇头道：“这个老家伙的精神力不比我差，而且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守护他的意识，无法傀儡化。”
“守护？”
林轻忽然想起来了，夜神月似乎也是依靠原罪意志，仅仅是普通人，却轻易地抵消了他的geass，“罪孽黑化的缘故吗？”
cc拥有code印记，活了一千多年的精神力远比普通人强大得多，导致她的傀儡术成功率也很高。
但是这个老吸血鬼也活了两千多年，再加上罪孽黑化，能够抵抗住cc的精神傀儡化，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们似乎都是些了不得的人啊……让我变成傀儡？”老者阴笑一声，“请随意，这么新鲜的经历，两千年来还是头一次。”
“发霉的亡灵，你已经新鲜不起来了。”林嘲弄地冷瞥了他一眼。
“大人，怎么办？”
少女走到林轻的身旁，微微蹙着眉，在他耳边说道：“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家伙根本不可能害怕严刑逼供，痛苦恐怕没什么用。”
她也活了上千年，经历了无数痛苦的折磨，对于这一点最是清楚不过。
不用她说，林轻也明白这个老家伙不怕痛苦折磨，从他刚才被林轻捏碎了心脏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之色，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了。
对于数千年的生命来说，重要的事物太少了，只有无趣的生存才是最为可怕的痛苦。
“嗯？无趣？”
林轻心里一动，忽然间有了一个想法。
“呵……”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抬起一只手，“老蝙蝠，我知道你不怕痛苦，不怕死亡，反而愿意迎接终结的到来。”
“熊——！”
林轻的手心忽然窜起了一道炽白色的烈焰，熊熊燃烧，肆意飞舞。
“所以，这才是你的弱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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