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剑骑之殇
“其实呢，我是真的不想打这场战争的啊……”小酌着酒水，刘启悠然说道。
说实话，这酒确实不大好喝，入口干涩，沉淀严重，明显就是酒精勾兑的假酒。但是刘启还是喝的很开心，因为这大概是他参加圣杯战争以来唯一一件有着人情味的事了。这也让他难得地体会到了，当年看日漫时的那份感动。
人生啊，有得时候感觉起来就是一场梦。而刘启的人生，就是在脱节于三次元的二次元中度过的。那里没有麻烦的人际关系，不必体会人间险恶，除了生活费很成问题以外，确实没什么不好的。命运扭曲的人总是需要精神毒品来支撑自己的，有人拿看不懂的晦涩文学作品把自己整成神经兮兮的文艺青年，有人用硬盘里几百个g的a片把自己变成猥琐叼丝，而刘启既不想当2b青年，也不想当猥琐大叔，便只好将自己作为一个恶心到死的宅生活了。
“那又是为什么，”卫宫切嗣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什么你要加入到这场残酷的战争中来？”
刘启苦笑：“因为我没得选啊……”
“没得选？”韦伯也凑了过来。
刘启接着说道：“我和我的同伴身后是一个比时钟塔还要强力的组织，这次派遣我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圣杯。我达成了任务，自然平安无事，我若是没完成任务，组织的追杀者就会以最短的时间将我杀死。你说，我有的选吗？”
“啧，想来你也是不容易呢。不过你可别想着我在战斗中会手下留情啊。”伊斯坎达尔说道。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泄露剧情扣分，刘启将主神空间的事情加以修饰着说了出来。事实上他完全没有必要跟剧本任务废话那么多，从路西法的口中他得知所谓的剧本和里边的人物，不过都是一个大型网游中的0和1，甚至连轮回者自己，也不过是操纵这网游中建立的角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启还是想跟这些剧本人物聊天，跟他们倾诉。第四次圣杯战争《fatezero》他看过很多边，对故事中的人物以及他们的悲剧都有着很深的感触。所以哪怕他们只是0和1，刘启也愿意将他们当成实实在在的“人”来对待。这又有什么错呢？这些人不是npc也不是ai，他们也有自己的感情，也有自己的人生，他们和轮回者是一样的。更何况谁又能保证自己穿越过来的世界不也是一个主机里面的0和1呢？
所以大可不必思考太多罢。当笑则笑，当怒则怒。
“切，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刘启将杯中劣酒又一次一饮而尽。
“哈哈！饮酒之时无需谈论战事，此乃战者之本性也！痛苦，且再斟上三百杯！”光头的肌肉男典韦豪迈笑道。
“哦？你为何人？”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奇道。
“某家恶来典韦！”
伊斯坎达尔大赞：“壮士！再满饮一杯！”
……
“你发现了么。”卫宫切嗣说道。
“嗯，这个征服王，确实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呢。”刘启回应道。
“嬉笑怒骂间都是王者本色，而这本色，却是真真正正的王霸之道啊！”卫宫切嗣偏过头对saber说道：“saber，王道的事情，你可以请教那位rider。”
“是，master。”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秘密了么。”卫宫切嗣再度偏过头来看着刘启。
在穿越众面前一切秘密都不是秘密！
刘启心想。
他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你该知道的，也总有些事情是你不该知道的。你的秘密，在我看来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卫宫切嗣说道：“我觉得你还是该坦白，不然我就不得不提前搁下酒杯了。”
“你选择战斗是你的意志，只是我根本没办法告诉你。懂么？不是不愿，是不能！”刘启费力地解释道。
卫宫切嗣见状，只好说道：“好了，我们暂且不纠结于这个问题。下一个问题，我该如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噗——”刘启一口劣酒喷在了林腾新脸上。
“卧槽&*……%”林腾新怒骂。
刘启一脸难以置信：“你刚刚说啥？！我咋没听明白。”
“你大可以放下你那耍宝的面具跟我对话的。”卫宫切嗣说道：“我其实是想说，我真的累了，所以打算退出这场圣杯战争。”
死寂……
所有人都停止了娱乐，纷纷用呆滞地目光看着卫宫切嗣。
桄榔——
saber手中的金属杯落地。
“可恶！”saber一拳冲着卫宫切嗣打去，却被一旁的久宇舞弥挡住。
“你这个家伙！你这个家伙！究竟把圣杯当成了什么！你究竟把我的执念和羁绊当成了什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毫无意义的杀戮？！嗯？！”saber咬碎银牙怒视着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说道：“放弃吧，saber。其实我骗了你，所谓圣杯，不过是一个骗局。每一个御主都会在战争结束前保留一枚令咒，就是为了限制住自己的英灵。因为圣杯的力量……只能实现一份愿望啊！”
“什么！”saber一脸难以置信。
伊斯坎达尔抱着双臂闭目说道：“是真的，saber。圣杯的力量，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而这个人，从来都是御主而非英灵啊。”
saber质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给自己的master效命？！”
“那还用说么，自然是韦伯先生愿意将圣杯的‘大源’交由他咯。”刘启说道。
“那么你和你的英灵呢！”saber还是不愿相信，她对着刘启说道：“你有三个英灵，你又如何满足他们？”
“切，实话说吧，rider的令咒我已经花光光了。而我和我的同伴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愿望，只是单纯地想、或者必须打赢这场圣杯战争。愿望什么的，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刘启说。
切，要是让你们看到圣杯里面是什么样子，你们这些抢圣杯抢破头的家伙们不得哭出尿来？！
韦勒斯拉纳这时说道：“其实我们这些貌似被违规召唤出来的英灵并没有很强的执念，也不需要什么万能的许愿机。我们仅仅只是打算长眠于大地的英雄，或是在神祗中冥思，只是未知的力量强制将我们召唤于此，内心深处在催促我们赢得战争而已。至于你，这位美丽的少女，不如放下执念，回归到这个世界的本源吧。”
“你又怎么能够理解我的执念？！那轮回的悲剧，我必然要用双手去改变！”saber说。
卫宫切嗣这时站起身：“不管你怎么想，我得去追寻属于我自己的自由了。我现在拥有着妻子和孩子，我想我的人生，也会因此而变吧！”
他将手上的令咒用魔法抹去：“我刚刚将令咒转化为魔力源交予你，这样你至少还能在人间行动两个月。现在你自由了，saber。”
“懦夫！”
“当一个男人知道自己所背负的责任，他就已经是一个懦夫了。我们走吧，舞弥。带上伊莉雅和苏菲。”
“了解。”久宇舞弥应道。
临走时，卫宫切嗣突然止住脚步对刘启说道：“不管怎么说，多谢了。曾经如同行尸走肉的我，在今夜，也忽然明白生命的意义，和责任了啊！”
“不谢，走吧走吧。你滚蛋了我完成任务也容易些。”刘启像驱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
“虽然你的性格让人十分厌恶。”卫宫切嗣不再回首。
卫宫切嗣，你的未来，又究竟是怎样呢？有趣啊……
“且住！”saber突然说道。
卫宫切嗣回过头：“嗯？”
这时，saber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是苏菲尔的英灵，所以作为一名骑士，我必须要保护她！我相信未来的圣杯战争仍然会将我召唤，只要我的执念依旧强劲。”
“所以？”
“所以，请允许我也随你离去！只要苏菲尔还活着，我就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等到下一次圣杯的来临！”
“可以。”卫宫切嗣说道：“只是下一次，你别再碰上我这种master了。”
……
……
“啧，saber阵营居然在酒桌上土崩瓦解了呢。没想到没想到啊！”伊斯坎达尔抓了抓头。
“天，快亮了啊！”刘启答非所问。
他说罢，放下酒杯；“喂，你们还打算喝道什么时候？走吧走吧，下一次便是决死之战了啊。”
众人面面相觑，但也跟在刘启离开。
“这小子呢……”征服王无奈笑道，对着韦伯说：“走吧，小子。”
“真是的，早该这样了……”韦伯抱怨道。
孤寂的枯树林里，只有两个木桶，和散落在地的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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