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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 尝试


  火焰的苗晃了几下,随后就是武器摩擦剑鞘的清鸣声,众人腰间的武器齐刷刷的出鞘,他们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持着直背的长刀互相背靠。

  这样他们的后背便不再是空门,只需要警惕各自身前的危险,就能防守住可能从任何角度发起的出其不意的攻击。

  手中火把上的火焰跳跃,在银白的刀身上闪过的时候,就像染上了寒气一样的带出了冷冽的气息,在这间屋子里蔓延了出去。

  他们聚在一起,火焰投出去的光影互相接连了起来,点亮了屋子里大片的空间。

  火焰的光在他们身边十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终究是没有能够彻底的让这间屋子里的黑暗退去。

  屋子里忽地多了脚步声,而且听上去还不止一个。

  几乎每一个人的身前都走出了一个人来,他们的穿着远不及夏扶荧和那两个龙梅武士身上的银甲绚丽华贵,也没有叶白柳一身不到一个银芒的黑色窄袖武服干净,都是粗制的布衣,或灰或青,有着风尘仆仆后的老旧。

  一个人怀抱着一把长刀,刚好停在叶白柳身前火光能照耀到的地方,他的年岁不大,一头的黑发用只是用一根白色的布条简单的束着,脸庞是肉眼可见的年轻色,但可能是因为久经风霜的缘故,看上去冷了很多。

  第二个也是一个年轻的人,二十七八的样子,他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袖口用长长的布条一直缠满了整个手臂,只从这一点,便知他毫无疑问的身手矫健,可他正对着的是一位披着厚重银甲的龙梅武士,武士的身形不算魁梧,却匀称高大,又戴着一张半面的银盔,远比空手的年轻人能给人压迫,再看那几乎笼罩了全身的银甲,一身粗制衣衫的年轻人,很是单薄。

  其余的几人与他们类似,都是粗制的衣衫,除了身高不一、年岁不等外,他们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的身形都不算健壮,甚至可以说是瘦弱,他们从黑暗走出来的时候,脚下的步子无声,像是在漫步在夜里的猫,如果它们不偶尔鸣叫一声,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它们那轻而柔的脚步。

  对于这样的无声,叶白柳已经不算陌生了,他回来的第一天,就遇见了能在黑夜中像猫儿一样动作的人,那个在窗前月光下纤细柔弱的影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如果猜想的不错的话,那样的人,应该是被称作名为刺客的人吧。

  很小的时候他就听说过这样的人,镇子上市集坊间屡有传闻,说是仇人寻仇,往往最省力和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而有一种人,就是专门接这种借刀杀人的生意,他们往往根据雇主所提供的目标来提出条件,然后在人们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和地点,递出他们那把悄无声息的刀,而,往往这种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就是黑夜。

  他们杀人,就像黑夜那样安静而无息。

  叶白柳一点点的将手中的长刀抬起,把刀尖的方向对准那个抱刀的年轻人,不由得有些烦了。

  这里不是一座说好的繁华之城吗?什么美酒是香的,被窝是暖的,姑娘......。

  叶白柳看着自己身前的人,繁华之城?我看该是刺客之城才对,总觉得是被人骗了。

  屋子里的时间在双方的对峙中静默的流逝,双方似乎都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默契的都没有率先打破这屋子里的寂静。

  “哈欠。”

  敞开的门外,不大不小的声音忽地传了进来。

  叶白柳下意识的瞥了过去,只是一眼,却成了打破寂静的引子。

  蜂鸣的声音急速的毕竟,叶白柳心头上一寒,惊的他全身的肌肉在瞬息间绷紧。

  叶白柳转回目光的时候,就看见了直指向自己眉心的而来的刀尖,来不及惊诧对手出刀的速度,叶白柳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刀的迎了上去。

  他的背后是龙梅武士的后背,退无可退,好在他的出神只是眨眼的瞬间,而那个出刀的人又离着他至少十步开外的距离,他仍有反击的机会,但也只在一瞬息之间。

  他的腿力不弱,何况早已绷到了最紧,发力也在一瞬间,灌注在双腿的量全力爆发出去,叶白柳整个人前倾着飞扑了出去,几乎是离弦的箭,火把和右手的长刀被他一起挥了出去,荡开了直刺而来的刀尖。

  火焰呼啦啦的一晃,几乎熄灭,两把银白的刀叮的一声撞在了一起,持刀的年轻人脸色皱着变了一瞬。

  撞击在刀上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想象,像是银色的龙撞在了上面一样,是沛莫能御的力量,以他的腕力,根本收不住刀上的力,几乎要脱手。

  而飞扑而来叶白柳,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趁着荡出去的刀势还有余劲,叶白柳猛地停步,起身上前,又双手拉着火把和长刀挥了上来。

  不得已,在叶白柳停步起力的时候,持刀的人紧握住刀柄,以臂力强行收刀,接着矮身的用脚在地上一顿,后跳的撤了出去。

  像是忽然间起了一场无形的大风,持刀的年轻人飘飘的低低退了回去,落地时候在地上一个后滚,半跪在地上,但抬头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是冷冷的,古井无波的没有变化。

  这个时候,屋子里的平静因为他们被彻底的打破了,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空手的缠袖的年轻人朝着银甲的武士率先攻去,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巨大的危险,龙梅武士名震七国,敢向着他们出刀或者出拳的人,天下少有。

  面盔后面的眼神依旧平静,龙梅武士一动也不动,像是完全的忽视了这个缠袖的人,直到这个缠袖的人两步扑到了身前的时候,龙梅武士才向着一侧跨过去了一步。

  龙梅武士的刀递了出去,向着缠袖的年轻人由下而上的斜挥了出去,却平平淡淡的,像是随意挥出去的一刀。

  可缠袖的年轻人却变了脸色,他从那一刀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风在瞬间被斩破,银白的刀身快到似乎化成了一条长长的弯弯的银色的线,只是柔和的跳了一下。

  但不会有人会选择伸手去触碰那样的线,那样的银线,只是在人的眼里闪过的时候,就把漫天的冰雪映到了人的身体里、灵魂里去,那样的银线,只有冷,拒绝任何的东西挡在它的前面。

  缠袖的年轻人还是畏惧了,心头上的寒冷让他不敢去接近那条银色的线,扑过来的身体在空中凭借着腰力硬是一扭,他不顾一切的要避开,撞上那样的线,只有破碎。

  而且,以他的速度,也跟本不可能突破那极快的一刀。

  但还是低估了那一刀的极速,银线的尽头几乎是贴近了他的身躯,他下意识的并拢双臂护在胸前,才稍微觉得安心了一些。

  银色的线终于还是湮灭了,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银白,稳稳的被银甲的龙梅武士掌握在手中。

  缠袖的年轻人躲了出去,隔了一会,忽地感觉双臂上撕裂的痛。

  他举起手臂看,才发现手臂上已经有了血色,浸湿了他的衣袖。

  他的双臂被那条线隔裂了开来,只是稍稍的捏拳,就能感受到撕裂的痛苦,似乎一直深入到了骨头,这样的痛,他这双手臂,已经算是废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恼怒,双臂上的痛苦没有让他绝望,反而是在嘴角的地方,挂起了一丝的笑。

  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想着能在这位龙梅武士完好无损的退出来,而且,至少他还逼的那位龙梅武士动了一步,这么说起来,他还并不算失败。

  可他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嘴角牵动起来的笑僵在脸上,逼退他的那位龙梅武士根本没有去看他,反而是又朝着另一边跨过去一步,逼退了另外一个对着那个红衣银甲的少年出手的人。

  他愣了一会,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位龙梅武士因为他动的一步,并不是因为他的攻势,而是为了保护。自始至终,从那位龙梅武士连续逼退了两人后,就始终守护在那位少年的身边。

  一个人,却比一堵盾墙还要难以突破。

  深深的绝望笼罩了他,他修习禁术,一身的武艺全都浓缩在了自己的一双拳头手臂上,他不记得有多少把刀剑折在自己这双手臂拳头下了,却没想过自己的手臂也会有被刀剑割裂的一天。

  龙梅武士,终究还是传说一样的武士啊,不论是战场对阵还是捉对厮杀,都是所向披靡。

  缠袖的年轻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有了退意,他并非不想亲手杀死眼前的龙梅武士,可接了一刀后,他彻底的明白了,这样的武士终究不是他可以战胜的,留在这里,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见那位龙梅武士并没有想要上前来对他出手的意思,他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出一条退路。

  可看到那个一直抱一把刀在怀里的年轻人那里的时候,意外的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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