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忘情水
界的牢里一处阴暗，乔羽披头散发狼狈地锁在那片阴暗处。
十米高的铜门吱呀打开，乔羽扯着烟嗓虚弱喊道：“放我出去……”
一身绯衣的龙芊芊站在他的面前，高傲中一副冷酷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乔羽并不是他曾经的爱人。
她一甩手，一只水晶盒滚到乔羽面前：“乔羽，这里面本是龙紫的万一之分的龙魂。现在紫焰灭了，她死了！”
乔羽双睫一蹙，怔怔得盯着水晶海良久……他干枯的嘴唇咬出鲜血直往下滴。他缓缓抬起头，眼里突然燃起阵阵黑气，：“是你……杀的她！”
龙芊芊嗤笑一声，她回想起那日，她与龙紫订下的一日契约。次日再回到那处废弃饭店，可是原本自己设下的结界已崩裂，而龙紫却没有踪迹。她当真是死了么？
她本想再讽刺一番，可是碰到乔羽那伤怀的眼神却不免怜爱起来，她靠近乔羽摸着他额间的发：“乔羽，她既然死了你就放下她吧，我不想你这么伤害自己，你……还有我。我长得和她很相像，你把我当作是她也可以。我愿意……”
乔羽苦笑，无情的一甩头：“你们杀了我吧！”
龙芊芊突然一阵心凉，她站起身，恢复那高傲独立的样子：“乔羽，想死没那么简单！凤帝，哦，不！是如今的帝，他已经下了四海诏书，拟旨让我们成婚，你可是知道抗旨的后果的！所以，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乔羽低头未语，龙芊芊对着手下道：“带他回乔府，好生看着！”
乔府内，乔羽闭目养神端坐在屋内，屋外被设下了一道结界。龙芊芊却在屋里指手画脚：“这个搬出去，这把刀拿出去，还有这剪刀……”
侍卫们忙碌着，一侍卫问道：“那这些药呢，乔羽仙君在牢关了一段时日要养身体的。”
龙芊芊道：“每样只留一瓶，不够的明再拿进来，看看有没有毒药？”
侍卫们垂手应是。
乔羽阖目苦笑一声：“你可以出去了吧？”
龙芊芊感觉自讨无趣，无奈道：“可以！”着带着一群侍卫撤了出去，但依然在屋外叮嘱些什么：“盯着他，千万不能让他寻短见！”
一群杂乱之音渐渐消散，乔羽才感觉稍微放松了片刻。可是不自觉他便想到了龙紫，那些新婚的甜蜜好似还在眼前：
镜前梳长鬓，泉共沐浴，砚台执笔墨画，六界双栖共飞……
龙紫她真就这样死了？没有一句道别，但却人永隔……而龙魂没了，她也不再有转世！自己永远等不到她！
想到这里，乔羽忍不住悲泣，泪水如洪闸般涌出，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发出全力想要震碎结界！结界被龙芊芊和朱雀仙长合力布下后却是攻之艰难。
乔羽喘着大气，汗珠一滴滴滚下，而结界却依然未动！
他悲怆得吐出一口鲜血，内心苦笑：这样能死吗？依然是死不掉吧！他无奈的起身却撇到柜台上的药箱，他记得里面放置了些从未用过的奇药，有一瓶是忘情水！
他突然感觉有些解脱，思念真的太苦！他端起忘情水的玉瓶，毫不犹豫地一饮而下：紫儿，你死了，我便就此堕落一生！
·
而此刻，界的凌霄宝殿内，群仙聚集，他们并不知道乔羽此刻发生了什么，他们仿佛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凤昭平端坐在最高处的玉雕宝座上，他已然从原来的战神凤帝摇身一变成了这个龙州最尊贵的人--帝！他一双鹰眼犀利地看着众人：“众仙不必惊慌，尔等都不是龙族后裔，若你们归顺于我，我保你们依然享有原来的仙位!”
其下众仙面面相觑，他们心知：龙脉已断，龙族气数已尽，若不归顺，结果只是负隅顽抗、头破血流而已。一部分仙人带头跪下，而后几乎全部齐齐跪下：“效忠帝！”
凤昭平欣然含笑，他此刻享受着无比得尊贵，长久以来的野心终于得到了满足。他缓缓道：“今日请众仙来，还有一事相商，大家认为目前要不要攻打海界？”
“臣认为应当早日攻打海界！”朱雀仙长首先站出来作了一揖，“海界如今大部分都是四海水君的余部，虽然目前海神暂代管理，但是那海神世代与龙族亲近，恐不可信，微臣担心海界迟早会替水君报仇。若现在不攻，更待何时？”
其下仙人互相使眼色，纷纷道：“臣附议”……
“老朽认为不应攻打海界！”这话的是花白胡子的般若仙长，他力排众议道：“界发给海界的密报，让四海水君退位，海界都已照办，如今却依然要攻打海界，岂不是逼迫太甚，毫无信义！况且，海神乃上古之神，若是让海神动怒，拼个鱼死网破，四海决堤或干涸都会让人间受苦啊！”
朱雀仙长却嗤笑一声：“般若仙长，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帝还不知道海神的威力吗？可是族仙人和人间众人孰轻孰重你不会不清楚吧？”
“你……”般若仙长被朱雀仙气得不出话来。他只好着凤昭平道：“帝，人类用香火供奉我们，我们不能把灾难推到他们身上。还望帝三思啊！”
朱雀仙长却不依不饶：“帝，四海水君到如今都没有消息，恐怕依然是躲在海界吧，若不攻打海界，他们迟早会反颇！”
凤昭平听得有些凌乱，他揉了揉太阳穴后指着一声不吭的绯衣女子道：“让我们刚升一品上仙的绯玉元君来吧！她可算是唯一的龙族之后了。”
这绯玉元君便是龙芊芊，龙芊芊丝毫不理周围人异样的眼色，无惧的样子：“帝，海界当诛！”
她这话时没有丝毫犹疑，场下的众仙都呼进一口冷气，她曾经也是龙族之人，今日却如此残酷无情，当真是大义灭亲么？
龙芊芊看着凤昭平缓缓道：“海界未把四海水君交出那便是不认您为主，像这样有异心的族类当然要除去！”
凤昭平突然蹦出爽快的大笑：“绯月仙君果真是能解我心头疑虑啊！下四海诏书，攻打海界！”他拂袖一挥，不容置喙：“退朝！”
龙芊芊信步走出凌霄宝殿，她那脸上冷冽无畏的表情，还有周身散发的寒气都让观者抖擞心惊！但是她知道，她必须这样做，她已是龙族的叛徒，这条路不能回头！
花白胡子的般若仙长望着城墙上的她叹了口气：“这恐怕是世间最狠毒的女子！”
·
海界，龙七正拿着《零基础修仙》兀自研究着，突然几个士兵闯入：把七公主压到海牢去！
“喂喂！你们抓我干什么？”龙七惊慌喊道。
“界要攻打海界了！海神婆婆为了海界只有把你交出去，你就先在海牢多待几吧！”那士兵用力一推，把龙七推到了海牢里。
那海牢藏在海底下的地窖里，四周铜墙铁壁，阴森寒冷。龙七很快被四周涌来的恶臭海水包裹着。
她被海水呛得喘不过气，捏着鼻子艰难地喊道：“你们搞错了吧！外婆怎么可能关我！”
四下无人回应，突然海水中出现的海金芝的身影。
龙七捂着鼻子手脚挣扎着：“外婆……救我！”
海金芝却怜悯得看着她，摸着她额前的发鬓道：“紫儿，外婆为了救整个海界只有牺牲你了。你不要怪我……”
着便把龙七推到了海水深渊，大片长着须毛的尖牙海鳞虫涌上，撕咬着龙七的身体，慢慢淹没她那绝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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