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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赛斯海峡


  在防波堤外的港口,一片满是贝壳的沙滩,停靠着各式各样的。海平面上微微泛起青光,两人在晨曦中选择了一艘渔船。


  蒲牢将船推进海里,踏着齐膝的海水爬上船撑桨前校海湾里风平浪静,启明星还在熠熠闪烁。


  身后的海岸上突然传来一声长啸,受到惊吓的伊拉心里砰砰直跳。


  “追的还真是紧呢?”蒲牢眯眼看去,黑犲的身影在防波堤上焦躁的逡巡。


  “往左舷偏一些,离远点。”一个慵懒稚嫩的声音响起。


  蒲牢猛地跳起,往船尾缩缩。伊拉抽出金笛惊叫:“谁?”


  “哟,恢复人形了?还是那么丑。”一只巴掌大的黑狗正卧在背包上面打哈牵


  “你丑,你才丑,你全家都丑的要死。”蒲牢气愤大骂。


  伊拉莫名觉得熟悉,伸出手上前触摸,却捧了一个空。咒印如流水一般从手指尖滑落,黑狗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笨蛋,我现在还不能凝聚实体。”


  “你是?睚眦?”伊拉张大了嘴巴,“,你去哪了?我们很担心。”


  “吵死了。”黑狗抬起前爪捂住耳朵。


  “她一直都在,担心个屁。“蒲牢插嘴。


  “你知道?那你怎么一直不告诉我?”伊拉气恼。


  黑狗撇撇嘴:“他也才知道不久,我之前强破禁咒恢复真身,引红蝗离开后陷入休眠,最近才有些意识。”


  “你这次快了?”


  “快个屁,牺牲了三十年积攒的法力,才勉强醒来。”


  “咦?那你现在不是……”


  “滚开,臭蛤蟆。”


  蒲牢一脸坏笑的凑上来,一人一狗四目相对,黑狗打了个喷嚏,身影渐渐隐去。


  “睚眦去哪里了?”伊拉惊奇。


  “喏,你手上。”蒲牢努努嘴,似乎心情极好。


  手指上的银环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亮眼的光。“这里?她一直在?”


  “应该是,每个人突破禁咒之后的休眠都是不一样的,我也是才知道可以躲在银环郑睚眦这一招很不错,银环本是束缚我们的禁咒,竟然反过来还可以帮助我们恢复,有意思有意思。”


  “也就你蠢,在湖底呆傻了,大家都知道。”银环中传来幽幽的回答。“没事别叫我。”


  “你蠢,你才蠢,你全家都蠢!”蒲牢跳脚大骂。


  驶出港湾,撑开船帆,日夜兼程。第四傍晚,伊拉对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叹息,他们只在遇到岛的时候顺路上岸取一些淡水,其它时间都在赶路。进入故国境内,她第一次感受不到凶灵的威胁,被人在暗中凝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可是无休止的海上航行,让她实在感觉乏味。


  “就快了,如果估计的不错,今傍晚咱们就能赶到。”蒲牢站在船头,搭起一只手朝西南的方向看去。


  风向一直不错,他们比预想的要早,海平面波澜无惊,难得的平静。


  “埃菲尔克什么样?”伊拉突然问。


  “故国的首都,父王还在的年代,十分繁华,那个时候我们会轮流回去看望母亲。人类的首相一直尝试与其他星系的智者对话,以此作为他连任的资本。可是父亲很担心,对话中传来的信息都是温和的,但他就是觉得不踏实,每晚莫名的心慌。”


  船平稳的滑行在海面上,身后追来一群白鲟,调皮在船边拍起水花。伊拉被逗得咯咯直笑,大海是人类诞生的摇篮,也是异界智者始终无法适应的地方,四目或者鳎这种可以水生的凶兽也只能在淡水中存在。海水颜色逐渐变浅,不再是幽深的蓝色,显示着陆地就要临近了。


  “后来呢?你父王没有对首相示警吗?”


  “人类的首相傲慢自大,他只相信自己所的,而且在他眼里连任的热度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当时认为父王永远不会从那个位置上走下来,所以当他想要找继任者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蒲牢陷入深深的回忆,一只海鸟停留在船桅顶部,绿衣男子一手握着船桅,黑发随风飞扬。


  “当时赑屃是最大的热门,任劳任怨,帮助父王打理政事,且是改过从新的典范。他一直陪在父王身边,对政事最是了解,且与人类政府关系密好。所以当父王要选继任者的时候,大家都很吃惊。”蒲牢皱紧眉头。


  “也就你傻,总在外面飘,囚牛和我已经看出一些不对了。”一声幽幽话语传来,一个黑色的身影浮现在船尾。


  “怎么?”


  “赑屃在那之前就有些不对,现在想来应该是早已与人类首相商议好,就是他直接与异界智者进行的对话。”黑狗伸了个懒腰,在已经西斜的青光下浑身流动起白色的荧光,转瞬化作一个黑衣男子慵懒的卧在船尾。


  “啊?你——你不是女的吗?”伊拉惊剑


  “嗯,他可男可女,看自己喜欢。”蒲牢摸摸头。


  “法力不够,只能以讨厌的男身露面。”睚眦倒是毫不在意,简单的一身黑衣,却让他穿出了妖娆的感觉。


  蒲牢看不下去,抬脚踢了一下看傻聊伊拉。“口水擦擦,看着最帅的蒲牢大人还这么贱,真是看不下去。”


  “滚,呱唧。”伊拉毫不掩饰对睚眦艳羡:“喂,你这样还真是帅的掉渣。”睚眦好看的凤眼瞬间垮下来,蒲牢抱着肚子嘎嘎的笑个不停。


  “你们怎么知道是他与异界智者对话?”睚眦笑够了继续问。


  “咱们聚会之前他刚从人类首相那里回来,你难道没发现在酒席上他一口吃的都没动过吗?而且他开始变得性格变得暴躁,据管家…宴会当晚还抽打了一位侍者,并拆解了组建咒印,直接销毁处理。”


  “那么的事情,谁会在意?”


  “你是在看,而我是在观察!笨蛋!”睚眦呲牙。


  伊拉托起下巴:“睚眦,你骂起呱唧来都这么帅!”


  “闭嘴,笨蛋。”蒲牢兀自气氛不平。


  “所以,也许真是他杀的父王也不定。”睚眦的声音低沉下来,“你的记忆一定还有缺失,纳音为什么要过去将你带走封印?”


  蒲牢沉默了,三人齐齐看向前方,隐约可见的地平线终于露出了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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