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较量 四

　　

　　孙晋从大帅府没有急着回孙公馆，而是带着福叔在街上转悠。。福叔跟在孙晋旁边，眼中孙少爷充满着神秘的色彩。这段时间孙晋带着福叔拜访东北三省各个名流，见识了少爷的博学多才，特别是经商，简直就是具备了商人的天赋，这点连平时精明的孙夫人也自叹不如，连连夸奖少爷是天才，故而孙夫人决定孙家所有的商业全部交给少爷打理，这次少爷没有推辞。

　　奉天城街上行人如织，熙熙攘攘；大街青石铺路，店铺林立。孙晋悠闲地漫步在大街上，随人流而动，民国时期老百姓生活百态，栩栩如生。奉天城是是中国最早解除瘟疫城市，不过进城的人员皆会接受严格检查。孙晋来到民国时期也有大半年了，也习惯了民国生态风格：淳朴的民风、勤劳的国民、严谨的礼节、仁义的商者等等，这与孙晋在前世所知道有着巨大落差。那些个奸商丑恶的嘴脸的形象在此时不是没有，孙晋经过这段时间经商经历，多少有些接触到的。但是毕竟是少数，占主流的商者都有重义重利，先义后利，尤其那些老字号的东家，毕竟中华儒家文化沉淀出符合时代经商规范的思想，比如像甘记商行，祖上传下来祖训是：仁义，即意思先做仁商，再做商业。还有就是这时候大多数经商者不容易，经商环境不是太好：时代在改变，外部有列强资本强大挤压，内有封建大资本家的无端的刁难与压榨。还要时刻遵行祖训，难啊！

　　“福叔，您先回去跟夫人打招呼，就说我今天不回家啦，我要到药厂看看呀”孙晋对福叔吩咐，看见前面一家茶馆，就直径进去：“我就在这里歇歇，您老就不要跟着我了，我一个人自己就行，年纪这么大，还要管家那些事儿，真难为您老。”

　　“看少爷说的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至于少爷一个人出去那怎么行呢，夫人嘱咐过我，要保证少爷安全呀。”福叔一本正紧的说道：“要不少爷这样，我家远房内侄叫秦立世，沧州人，猎户人家，会点武功，人嘛忠厚，脑袋瓜好使，跟着少爷没问题。前段时间沧州闹‘五日瘟’，家里人剩下就一个未出阁的丫头了，就找到我了，看能不能讨口饭吃啊。”

　　孙晋一听顿时兴奋起来，连忙让叫福叔坐下，叫店小二上茶。问道：“他多大，还会武术，哪能不能教教我？”

　　孙福看到少爷很感兴趣，问道：“那孩子有二十了。少爷，难道您想练武术？到时要老爷找几个武术师教教您就是了，我那个远房内侄只是有把子力气罢了，不过撂倒三到五个人倒是没问题。上次我跟夫人说过这事，夫人说要问问少爷同意才行，所以刚才少爷说道这事才想起来。若少爷感兴趣话，我回去把他带来见见面，您看看行么？”

　　“福叔，您跟着我爹几十年了，管着家里家外，我不相信您还相信谁呀！您看人本事肯定比我行，行，就他了。那咱们就回去，您带他先让夫人看看，省的夫人不放心呀。然后跟着我到阜新去。”孙晋喝完茶后，就离开茶馆。

　　孙晋对武术还是感兴趣的。民国时期一般人家都会有点武术，几**作下来，耍的有模有样的，对强身健体还是蛮好的。自己前世参加特种训练过格道技术，但是没见过民国的武术是咋样，特别是中国武术之乡－－－沧州。前世那些电影如《叶问》、黄飞鸿等武术大师如雷贯耳。

　　深秋晚色来的比较早，阜新集市街上早就没人，只有月色朦胧。东北药厂就坐落在阜新府西南方向大概五里路程，药厂内倒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工人们三班倒不停工作，停人不停机器，就是因为最近订单都排到明年去啦，还是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把甘选荣急得连催着孙晋赶快回到药厂商量如何。

　　“大哥，你别着急嘛，办法我早想好了，只是还没完善好，再加上现在我们药厂发展速度出乎我得意料，本来我以为还至少要过一年之后才能可以，那知道才三个月就忙不过了。”孙晋不停安慰着旁边发愁的甘选荣。

　　眼前自己大哥一个月不见，比以前瘦多了，眼睛通红，腮颊窝瘪、愁云满面、发如乱麻、嘴唇干裂。刚见面时，孙晋吓一跳，还以为他出了啥事或者得了不治之症，后来荣三爷向他以诉苦才知道自己大哥多么操心。孙晋有时觉得挺不厚道，这个甩手掌柜做的太逍遥了。自己大哥为了药厂兢兢业业，既要管生产又要管销售，特别是药厂生产质量，这是孙晋一直非常强调的，甚至在厂区随处可见标语：细节决定成败、质量就是生命等等。

　　本来孙晋要求他利用自己商业人脉，请个信得过的人来管理这个药厂，相当于后世的职业经理人。但是他没同意，说是先让药厂走进正轨后再说。两个月前，孙晋利用后世常见市场招商寻找代理经销商模式，对国内进行市场销售，开始荣三爷非常担心这样能否成功，毕竟这时候国内商业没这样操作过。孙晋也没跟他解释啥，也无法解释，毕竟时代不同，理念不同。孙晋要求他先不要发货，先让拿出50箱药到上海、武汉、重庆、广州各个教会医院或者慈善医院捐赠免费试用，看看效果如何，同时在国内有名报刊上做宣传。半个月后那些西式医院反馈过来信息非常好，临床试验达到西方国家要求，而且那些医院也希望孙晋能否在免费赠送一些，救救那些贫寒感染的人，孙晋二话没说，接着赠送二佰箱药品。

　　不过让孙晋和荣三爷意外的是，第一个找上门要货是西班牙驻华公使格威尔，要求东北药业紧急调货100箱。孙晋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儿？原来这个‘五日瘟’就是‘西班牙流感’，西班牙王室成员大都感染了，特别是西班牙国王，所以格威尔从教会医院听着信，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而且还拉过来张作霖。孙晋跟荣三爷一商量后，表示‘西班牙流感’是全人类的公敌，无论哪个民族和民众，只要是文明社会，同时对西班牙国王和人民表示极大关注，当场决定免费赠送一百箱药品给西班牙王室。公使格威尔感到惊讶并连忙代表西班牙王国表示感谢，因为他也知道这种现在产量不多。前半个月，北洋政府外交署转发西班牙王室的感谢电报：西班牙国王瘟疫病治愈好了，完全康复了。重申两国人民的友谊，特别盛赞孙晋对西班牙王国和国王的帮助，授予孙晋‘西班牙王国非常王室成员荣誉称号’，也就是说孙晋是西班牙非血缘关系的西班牙王室成员，这在西班牙王国是最荣耀的荣誉，是西班牙政府奖励那些特别有贡献的人物。所以格威尔亲自给孙晋授予证书和王室成员的标志，并当场表示为加强与奉系政府关系，向张作霖贷款十年免息二百万美元的决定；同时拿出一百万美元的药品订单预定金。西班牙在一战中的中立地位使其可以向战争双方提供其所需的物资，造就了西班牙这个时期经济的繁荣。但是西班牙型流行性感冒的爆发造成经济下滑对西班牙影响非常大，所以赶快治病救人，尽量稳住社会经济。把张作霖和荣三爷高兴地都找不到北了，连忙向公使格威尔表示感谢。

　　荣三爷开始还惊喜着，后来冷静下来一想，发愁了！药品产量跟不上。一百万美元相当于八百多万银元，可以在建造一个东北药业，看来西班牙是急了眼。

　　“贤弟啊，现在我感到钱多生意好也是个麻烦。你不知道啊，就你上次格威尔一百万美元订单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原来商业相与纷纷与我联系，我不好薄人家脸面但有无法给他们药品，弄得大家说我荣三爷架子大。唉！”荣三爷发愁的说道。

　　“哈哈。。。，大哥你应该高兴。我们现在不是有钱嘛！增加机械设备和厂房啊！”孙晋给荣三爷添加茶水。

　　“贤弟啊，设备好加，可工人呢；还有技师工？这是花时间培养的，国内这方面的人才不多呀！”

　　孙晋听后一愣，是啊，这个技师不是一下才成才的，那要招聘呀！去哪里找人呢？上次招人就弄得麻烦。国内华人不好找，那国外的西洋懂技术的洋人应该有吧。

　　“大哥，我想到一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说说看看，咱们哥俩合计合计！”

　　孙晋虑了虑思路：“大哥，你看这样行吧。第一：我们这样制药的机械设备是不是那个叫亨利洋行订购的，你跟那个洋行掌柜说，我们要增加上次订购一倍，美国人和德国人给了我们优惠条件：帮助我们找到三百个有质量的技师，你问问他们行不行。如不行我们找美国人或德国人去。如行就在半个月内到设备。第二：现在药厂那些技师要求他们**徒弟，出师一个徒弟奖励一百个银元，两个两百，依此类推。学徒出师后**徒弟也是一样的。第三：我们要国内招聘那些懂数理化的人才，特别再到南洋有西式教育的年轻工人，这些人我们培训。第四：我去找张大帅看看能否建个东北技术学院，专门培养技术人才，包括数理化等人才，为咱们以后药业实业做准备。”

　　“好，即考虑近忧，有谋划未来！就这么办！

　　“啪”俩人击掌而喜。哥俩在办公区为药厂谋划深夜两点多，还不觉得累！

　　夜深了，残月西落，东北药业生产区域顿时安静起来，厂区除了厂卫人员不停巡逻之外，第三班工人回家休息了。这个一个营的厂卫是孙烈臣的嫡系警卫营，本来孙晋表示用一个普通营就可以，但是孙烈臣不同意。第一担心孙晋安全，第二怕别人破坏药厂。这个警卫营到没啥意见，这既是命令又是任务；并且薪水还很高，福利好！

　　突然，在药厂东北方几个黑影鬼鬼崇崇的从围墙上翻过去，动作还蛮灵敏的，然后向生产区域奔去。就在黑影快要探入生产车间时，突然在办公区传来一阵猎狗叫声，接着四五只猎犬嗷嗷大叫。

　　“啪”的一声枪响打破深夜的宁静。

　　出事了，孙晋‘腾’一下从床起来，从床头拿出一把手枪，打开房门敏捷来到荣三爷房间，荣三爷刚刚起来，急忙问道：“贤弟，咋啦？”

　　“大哥，可能有人搞破坏！我们出去看看”说完孙晋拉着荣三爷奔着生产厂区而去。

　　孙晋走到快到生产区域时，“轰”一声，生产厂区东北角上发生大炮炸，接着火光冲天，接着枪声不断。孙晋现在感到事情严重，觉得不该带着荣三爷出来。

　　“大哥，你先回去住处，千万别出来。”孙晋顿住脚步严厉对着秦立世说道：“立世，把荣三爷带回住处，然后保护好他，他出了问题我饶不了你，快去。”

　　“那少爷呢？我可答应夫人和叔父，要保护好的安全，我走了谁来保护你呀？”秦立世急切答道。

　　“是啊！贤弟，要不我们一起去，相互之间好提醒。”

　　孙晋感到无奈，心说我还要你提醒。本来想看看是啥样的匪徒，看看自己特种部队的本事丢掉没，看样子没机会了，因为孙晋现在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本事。唉，真是手痒痒啊！

　　“算了，咱们回去，立世你去告诉张大彪，要抓个活地，然后回到我们办公室，知道么”孙晋吩咐到。

　　“好啦”秦立世应了一声就奔着东北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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