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直奉之战:第二节 三方围堵战略 二

　　晚上，两家人回到北山训练基地，孙晋将警卫连手枪队打来的猎物交给了北山训练基地。自西北军占领察哈尔之后，其总部转移至张家口教场大本营，北山训练基地一直作为阜新警备部队驻扎，不过，基地内部有东北药业旗下机密实验：特效抗菌抗生药－－－磺胺。磺胺不是通过直接杀死细菌，而是用阻断它们增殖的方式来发挥作用的，人们首次有了治疗诸如肺炎。产褥热等疾病的药物。磺胺作为青霉素发现之前最好的抗菌抗生素，自然会引起其他势力关注，这可是金疙瘩呀。

　　对于这个实验室，孙晋个人出资并从人民银行贷出巨款，购买实验室所需的机械设备，时不时关注海外关于杀菌消炎的药品的科学论文，甚至不惜重金购买药品专利权。北方大学医学院开设后，研究人员增加不少，听实验室所长方励之说，磺胺实验了三千多次，基本上达到了工业化生产实验数据，下一步联合北方大学医学院进行杀菌抗生素实验。

　　北山警备部队与警卫连手枪队在军营内搞起了联欢，孙晋只是露面与大家喝了一碗酒就回去了，因为张作霖派人找他。

　　“刚刚得到消息，国民党派出了戴季陶、张群、廖仲恺；天津租界段祺瑞派了徐树铮秘密到达奉天，干好你也在，俺让他们赶到阜新北山训练基地，咱们几家就在这里召开反直联盟会议。”

　　“来得好快呀！”孙晋摸了摸刚刚蓄起短须：“既然大帅吩咐，芳志即可准备一下，尽量做到安全保密。”

　　见张作霖答应，孙晋将警备区军事主官叫来，吩咐一番，接着打电话给阜新市派出几辆轿车，准备明天到新民火车站迎接他们。

　　瑞应寺，蒙古族人称“葛根苏木”，俗称佛喇嘛寺。该寺始建于清、康熙八年（1669年）到康熙四十四年初具规模。皇帝赐满、蒙、藏、汉四种文字“瑞应寺”匾额。该寺历经三个世纪的建设，筑有大雄宝殿、祈愿殿、活佛宫、四大扎仓和外五庙，并建有万尊万佛林环立于寺区的传经道。在方圆十余里的山谷中，遍布楼台殿阁，松柏参天，寺院错落，街道纵横，布局合理，成为东北地区最大的喇嘛寺院。

　　金秋瑞应寺显得格外秋高气爽。张群、徐树铮、廖仲恺、戴季陶、孙晋、张作霖一行人来到了瑞应寺。拾阶而上，抬头看见清康熙帝书写‘瑞应寺’三个鎏金大字。

　　“香客来往，香火挺旺盛。”一身长衫戴季陶说道：“阜新这几年民生做得不错，瞧这些香客，大部分老百姓。”

　　阜新寺庙、佛堂、基督教堂都纳入到了政府管理范围，每年财政上有资金拨出支持，故此，管理上比较到位。

　　“主要是民政局同事管理到位，虽然当中洋人教堂并不乐意纳入到政府管辖之内，与他们斗了几个回合，全市寺院、教堂基本上实行了本土化、政府化管理，为全市民生建设作出很大贡献。”

　　作为主人，孙晋当然乐意向他们一一介绍：“我党坚持信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反对欺诈、封建愚弄。为此，政府制订了不少民族宗教信仰问题立法，保障了阜新国民信仰宗教权利。”

　　张作霖并未发言，带着眼睛耳朵来的，人民党宗教信仰政策他早就听说过，但未亲眼所闻亲见。

　　“先生，何为宗教信仰自由，贵党参与宗教事务难道不怕人家说你干涉宗教内部事务？”

　　戴季陶是国民党理论的权威，国民党改组后，也在进行民族政策制定，对此提问理所当然。

　　“中国是个多宗教的国家，特别是西北地区。国人宗教徒信奉的主要有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和基督教。国民可以自由地选择、表达自己的信仰和表明宗教身份。如拜佛、诵经、礼拜、祈祷、讲经、讲道、弥撒、受洗、受戒、封斋、过宗教节日、终傅、追思等，都由宗教组织和教徒自理，受法律保护，任何人不得干涉。”

　　“当然了，前提必须是在正常地宗教活动。任何鼓吹民族、种族或宗教仇恨的主张，构成煽动、歧视、敌视或强暴者，应以法律加以制止。故此，将宗教信仰纳入到政府同意管理之下很是有必要的。”

　　见他俩继续讨论下去，徐树铮露出不悦情绪，张作霖也不感兴趣，今天主要是来讨论反直联盟的，怎么扯上宗教信仰？

　　“好了，咱们进去，瑞应寺主持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呢！”说罢，徐树铮与张作霖率先进入大雄宝殿，孙晋、廖仲恺、戴季陶、张群先是一愕然，而后相互对视一笑，也跟随进去了。穿过大雄宝殿，几人在住持简约介绍了瑞应寺现状和历史典故，才聚齐在后殿一间禅房内，这里不是香客游览区，平时很少人，谈事却很方便。

　　六人分成三派：张作霖孙晋的奉系（在外人眼中孙晋本身就是从奉系出来的）、徐树铮代表的没落的皖系、张群等三人代表国民党。三派以奉系势力最强最大，皖系虽败却又一省实力浙江卢永祥支援，国民党最弱。

　　张作霖为何联合皖系、粤系，主要是考虑到自身实力不足，他所面临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特别是军事上实力；故此极力拉拢人民党。至于皖系。粤系，那是从政治角度来结成反直联盟。此次会面主要是张作霖为主，孙晋默不作声，保持低调。

　　“又铮，我奉系财政也比较紧张，不可能支援你组建一支庞大军队！”

　　徐树铮非常想组建一支属于皖系军队，就似当年进入喀尔喀蒙古那样，可惜财力不足，没人驰援，几次找上日本人被拒绝，如丧家之犬。这次抱着期望张作霖奉系能出钱，可惜老张也不是吃素的，一眼看出徐树铮算盘。

　　靠，当俺老张傻子！卢永祥手握江浙兵权，那是没办法，而且离得奉天远，没啥关系；可徐树铮再有一支部队肯定驻扎在京津地区，一旦打败直系，肯定会与俺老张争地盘。

　　现场气氛有点冷场，孙晋打破沉默，说道：“又铮将军，大帅意思是不是不同意您组建军队，而是支持的，多一支军队多一份力量嘛。只是组建多大军队才够？团级军队大帅还有能力支援的，但团级力量相对来说还是太小；师级军级能够抵抗，然财政上无能为力，特别是枪械等，大家都缺少。芳志建议您到浙江协助卢永祥督军。”

　　徐树铮那张圆圆脸庞似乎舒缓不少，也未坚持什么，只是精神上有点懒散而已，没刚才那样激昂，明显是打酱油角色。

　　徐树铮此人很有才华，特别是军政方面。徐有极强才干，但锋芒毕露，过于骄狂，胆大敢干，树敌太多。袁世凯曾这样评论徐树铮：又铮其人，亦有小才，如循正轨，可期远到。但傲岸自是，开罪于人特多。

　　就冲着此人收服喀尔喀蒙古之功，值得孙晋钦佩之至；可惜就是段祺瑞的心腹，是段祺瑞的灵魂，不会轻易投靠别人的。

　　倒不怕徐树铮不对孙晋个人效忠，孙晋自问自己还不是似蒋介石那般，徐只是个任军人，而是过多卷入政治漩涡，太在乎皖系和段祺瑞小团体利益了，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凶狠狡诈，心狠手辣，不是个纯粹的军人而埋没了自己军事才华。这样人很难融入到一向以集体利益为核心的人民党中去。

　　如果奉系、西北军还能真刀真枪与敌人正面对阵，那么国民党是真真确确地打酱油角色。张作霖要求国民党在政治上树立维护法统，廓清政治，反对曹锟贿选总统；不过，国民党倒是主动承担情报搜集，发动工农群众进行罢工，特别是铁路工人，延缓吴佩孚军用物资等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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