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们都是奴隶
军历月21日。第二星域，星凰自治州。
同时，陈诗瞳和初九之间的关系，清梦霜也有了更深的理解。仅仅是从对龙启从的称呼就能看出一些问题。
初九称呼龙启从是主人，也是时刻以龙启从为中心，被动的接受命令。相反，陈诗瞳则是少主，某些时候会变现出自主性，主动的表达自己。
显然，两人的各有各的立场。目前来看，陈诗瞳所代表的至少不是龙启从的利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清梦霜渐渐意识到，龙启从也好，星凰寒绯也好，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这样，不如我们干脆再去逛一逛拍卖会？”
龙启从猛地停下身来，转身看向清梦霜，惊讶的问道：“这里也有黑市？”
“没有。”
“没有黑市怎么买人？难道这不违反联邦法？”
清梦霜说道：“买卖奴隶，在多数州都是需要管制的特殊行业。只有少数州法完全禁止。”
管制的特殊行业，并不意味着完全禁止。管制下的有限经营，也就是说，还是有一定买卖的。
“奴隶都是什么人？”
“偷渡的黑户，一些罪犯，还有战俘。”
可是，尽管不完全违法，龙启从还是有些不适。
“这样好嘛？”
清梦霜说道：“少主，你想要是初九被牧辰买走，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境遇呢？与其被别人买走，还不是被少主解救。”
龙启从陷入了深思。借此机会，初九狠狠瞪了清梦霜一眼。清梦霜仅仅是对她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
初九看见清梦霜指向龙启从的视线，也明白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便暂时放下心中的不满，但是不满还是留在了表情上。
此刻龙启从好似已经做出了决定。初九的不满落在了陈诗瞳的眼里，陈诗瞳轻蔑的一笑。
“走！”
说着，带着三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出租车，开车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脸上的皱纹密布。
男人热情的招呼四人，龙启从注意到，虽然他不见黑眼圈，却是有着很重的眼袋。口中咀嚼着着什么，散发些许刺激性气味。
“客人去哪儿？”
“这里有卖奴隶一类的地方嘛？”
男人面色一滞，旋即问道：“哪一种奴隶？”
这奴隶也分三六九等，自然便要问个清楚。不然跑错地方，客人拒绝付钱，就不妙了。
龙启从略微想了想，指向了旁边的初九。
“我要最好的，像她这样的。”
看到初九的样子，男子脸上露出‘我懂得’微笑。接着发动汽车，先前驶去。车子刚刚开出去一会，速度便慢了下来。
“小兄弟，地方我知道，但是，你们最好找找熟客带着你们。”
“什么意思？”
“你们要是自己去，见到脸生的，他们不会拿出真的好货。”
将人比作货？龙启从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旋即便不去在意这些了。龙启从问道：“不是说奴隶买卖只是监管，不违法吗？”
话刚刚出口，龙启从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奴隶买卖不违法，就意味着同时也不能违反其他法律。
这就引出一个无法规避的问题——奴隶的来源。
“来源不正的黑货呗。”
“没人管？”
龙启从问道这里，司机露出伤感的表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小兄弟你觉得只要法律禁止奴隶，就能让奴隶彻底消失吗？你们是有钱人，我们这些没钱的，工人也好，服务员也好，不都是奴隶吗？”
司机一面开着车，一面说道。朴素的话语，说出了世界的真面目。
“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女孩，读书好，人也好，还漂亮。本来马上就要上大学了，那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啊。”
“后来呢？”
“后来，父亲得了重病，要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全村都筹不出的一大笔钱。”
“她卖身为奴了？”
司机摇摇头，说道：“法律不许公民卖身为奴，而金主那边州法也不允许奴隶。”
“那？”
“他们签了一分合同。终身雇佣合同，只能由金主单方面解除的合同。”
司机说着，还流下了几滴泪水，似乎是为女孩的命运感到忧伤。
说道这里，已经不需要多说了，龙启从就明白了。听完这个故事，龙启从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了几分。
不知不觉，晕车导致的眩晕感，慢慢现象。龙启从决定脑袋一阵昏沉，渐渐的倒在初九肩膀上。
陈诗瞳见到这样的状况，本来没当回事。但是看见龙启从的表情，带着些许痛苦。立即喊道。
“清梦霜，少主他好像不太舒服。”
清梦霜坐在副驾上，此刻也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龙启从的异常，像后探出手，检查龙启从的脉象。
把脉许久，发现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再看龙启从的表情，似乎更像是心里不舒服。清梦霜推测，这大概是因为，司机刚刚讲的故事。
这个故事清梦霜听了，也只限于听了，并没有多在意。只允许一方解除的雇佣合同，实际上就是卖身契。法律废除了，就能完全让压迫和剥削消失吗？
清梦霜对这些命题毫不感兴趣，就好像自己根本不指望，寒绯会无条件的帮自己续命。
相比之下，龙启从的共情能力显得有些过强了。
确认了龙启从没有大碍之后，清梦霜也放下心来。告诉陈诗瞳，龙启从没有事。
车子开了许久，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初九抱着龙启从下了车，龙启从还没有醒过来。清梦霜付过钱之后，也下了车。
陈诗瞳看眼车外，又看了看司机，突然抽出军刀。将刀鞘架在司机的肩膀上，金属刀鞘的寒冷刺激着司机的皮肤。
“大，大人，饶命。”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我不该，不该绕路。我马上就把钱退给你们。”
陈诗瞳微微一笑，说道：“就绕了一个弯道还好，你再多绕一个弯，我路上就把你的头砍下来了。我告诉你，以后少给人讲那些没用的故事。世界不听故事，也不相信眼泪！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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