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天外天
东方彧想了下：“倒是有所耳闻，以前在山海怪志上读过。”
凌司司一本正经道：“嗯，丧尸就是僵尸的别称。”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东方彧解释丧尸这种生物，因为她自己都一头雾水。
0852突然有些惆怅：“凌司司，有没有觉得这种情况似曾相识，你在林海市兵工厂里遇到朱鹮时，他也问过这些问题，可惜的是他没有死在兵工厂却死在了希望基地。”
凌司司沉默了。
朱鹮是死在她面前的，她心里一直不舒服，她不止一次假设，如果不把他从地下兵工厂里带出来，凭借那些充足的物资和生化服他一定活得很好。
似是察觉到凌司司低落的情绪，0852开口道：“凌司司，不要自责，就算朱鹮留在地下兵工厂，他可能也会死亡吧，毕竟丧尸进化得太快了。”
0852的安慰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难得它主动开口说话，凌司司还是有点高兴的。
东方彧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
他看着凌司司手段极其残忍地一个一个的把丧尸的脑袋敲开，头颅内红白之物飞溅，顿时，他就有些反胃，浑身也有点发凉。
“花……花……姑娘，你杀……杀……人的方式是否过于残暴？”东方彧太震惊了，震惊到说话都有些磕巴。
凌司司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不由鄙夷。
有意思，一个杀手居然会同情被开颅的丧尸！
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东方彧自然看出来自己被鄙视了。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东方大侠，我想我可能有一件事没有说清楚，僵尸这种生物，如果不把它们的脑子破坏，它们是不会死的。”
“还有，它们身上的病毒会感染人类，你不要被它们咬上或者抓伤，也不要接触它们的血液，要不然，你也会成为一只毫无理智的僵尸。”
“可懂？”
东方彧郑重的点点头：“懂了。”
于是。
在接下来遇到丧尸的时候，他出手比凌司司更残暴，也更直接。
0852看得目瞪口呆。
小镇的规模不大，也就三条街，两人清空了一条街后，站在分叉口时凌司司开口了。
“东方大侠，我们分头行事，你去左边的那条街道里搜集物资，我去右边，一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东方彧皱了下眉：“花姑娘，你以后能换一个方式称呼我吗？我是一个杀手，不是一个侠客。”
不过只是一个称谓，东方彧最开始也不甚在意，只是想到以后还不知道要同行多久，大侠这个称呼太刺耳。
还有，这个世界如此诡异，看来以后要从花姑娘身上多打探消息。
凌司司自出了沙漠来到小镇后，心情就好了很多。
她难得笑了笑，揶揄道：“那，不叫东方大侠，难道叫你东方杀手？这不更难听？”
东方彧：“……”
他有点怀疑花姑娘是故意的，故意在硌应自己。
他冷着脸道：“以后你就叫我东方彧即可。”
凌司司小手一挥：“行行行，那就叫你东方彧，多大点事，值得冷脸吗？记得，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我可告诉你，我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所以我不会多等你一分钟的，不对，是一秒都不会多等。”
东方彧：“敢问花姑娘，一个小时是多久？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
凌司司愣住了。
一个小时等于一个时辰还是一刻钟？
糟糕，读书少，知识盲点出现了。
0852及时解惑：“凌司司，我知道，一个小时等于半个时辰，这是一种古代的计时方法，在他们的世界一天有12时辰，相当于现在的24个小时。”
“十二时辰分别是子时，丑时，寅时，卯时，辰时，巳时，午时，未时，申时，酉时，戌时，亥时，现在是申时三刻。”
凌司司听完系统大爷的科普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
三点四十五分。
“现在是申时三刻，你得在申时七刻回到这里，懂了吗？”
东方彧真诚的点点头：“我懂了。”
“不过，花姑娘，我随身没有带沙漏，时间肯定掐不准，要不我们一起行动吧。”
他会表示自己只是因为怕眼前的花姑娘跑路才不愿意单独行动的吗？
不，他不会。
这个世界如此诡异，在花姑娘身旁他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凌司司倒也猜到了东方彧的顾虑，她有点无奈。
分开行动，可以节省更多的时间，虽然自己没有想要单独离开，但很显然，东方彧不这么认为。
两人走在残垣断壁的街上，周围满目疮痍。
“这里曾经是战场吗？”东方彧用脚尖踢开一块拦路的石头开口问道。
凌司司毫无诚意的回答：“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这种战场到处都是，你以后会见到更多。”
东方彧闻言晃了一下神：“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凌司司伸出中指指着上空：“你晚上做梦的时候问一下老天爷，正好帮我也问一下，我还要多久才能找到我妹妹和我的团队。”
东方彧好奇：“你这样的人还有妹妹？
凌司司稀奇了：“怎么？我这样的人不配有妹妹？”
东方彧：“我一直以为你也是一个杀手，而杀手是不应该有亲人的……”
凌司司：“……”
0852：“凌司司，反正他都以为你是杀手了，要不你杀了他吧，他都要杀范无咎和谢必安，你还带着他做什么？”
0852早就想怂恿了，它之所以把凌司司带到东方彧的面前，完全是因为自己指路有误，想要找个人类纠正一下路线，眼下见他毫无用处，还总是刺探消息，它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凌司司心中一动：“大爷，你是不是只对孩子有恻隐之心？”
0852愣了一下后道：“可能……因为孩子比大人单纯？”
这个理由凌司司并不相信，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询问。
反正再问，系统大爷也会装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在它沉默的一段时间里，它绝对知晓了一些事情，也理清一些思路。
就在凌司司思索时，东方彧忽然全身戒备，他从背后拔出长剑，指着前方：“花姑娘，这个庞然大物是何物，怎么如此奇怪？”
凌司司望着他用剑指着的破败不堪的一辆汽车愣住了，然后抿唇转过身，一脸严肃的望着东方彧：“我一直想问一件事，你到底是从那个穷乡僻壤里冒出来的，汽车这种随处可见之物你也从未见过？”
她知道东方彧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询问，正好趁此机会问问。
或许，还能刺探到更多的消息。
东方彧一脸疑惑：“汽车？何物？”
凌司司翻了一个白眼：“那么，换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来的？”
东方彧犹豫了一下：“我能不说吗？”
凌司司在听到他犹疑的话心中一乐。
――有戏！
她冷冷的回道：“不能？”
这句话说完顿了一下又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和你分道扬镳，你自己去找画中的两人。”
东方彧无奈：“我从天外天来，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凌司司继续追问：“不是这个世界是哪个世界？”
东方彧：“天外天啊。”
“我们那里没有汽车，也没有丧尸，没有可以藏东西的白色老鼠，更没有像你可以召唤出水的妖法。”
凌司司：“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就这么‘咻’的一下就过来了啊。”东方彧拿着剑比划了一下。
凌司司简直了。
“那你‘咻’的一下过来之前呢？经历了什么？谁送你来的？”
东方彧摇摇头：“什么都没有经历，就是站在一个白色的柜子里，然后‘咻’的一声就过来。”
0852插话：“凌司司，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个柜子是时空机，比传送阵要高很多级别，像这种跨越时空的机械，在高等文明里也只有魄罗门的人才掌握的技术。”
“并且每一次启动这种时空机都要花费很多金钱，所以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的。”
凌司司不可思议。
为了追杀范无咎和谢必安，特意跨越时空送一个杀手过来，值得吗？
不过追杀范无咎和谢必安只是自己的猜测，东方彧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凌司司并不知道，万一不是追杀任务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来到这世界除了找到画像上的两个人，还有别的任务吗？你是来杀他们的吗？”
“抱歉，我不能说。”东方彧说道。
“就算我要与你分道扬镳你也不能说？”凌司司不死心的问。
东方彧：“是的，不能说。”
0852嘟囔：“死心眼，杀了他得了。”
凌司司：“不，我要留着他，他一定知道这个世界背后的秘密，我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0852：“能怎么回事，要不是你怕疼不想死，你早就从这个任务世界里脱离出去了。”
凌司司哼了哼：“我怕我听你的话打擦边球寻死后就真的死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0852有点慌：“凌司司，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时不时崩个人设什么的我都是装作没有看见，我是心疼你，这破世界要什么没什么，还处处是危险，早死早超生有什么不好？”
凌司司：“我没说你对我不好，我只是怕疼不想死。”
她的解释非常敷衍。
其实0852从未想到过，在它最开始出现在凌司司脑海里时，凌司司就已经生了警惕的心。
而在它对待卓紫迥然不同的态度时，她就更加疑惑了。
自己脑海里这个所谓的龙套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其实在一开始她一直在演戏，在演一个怕疼所以努力活到寿终正寝的戏。
再到后来，她的身体上出现一朵鸢尾花，凌司司彻底明白了一件事。
她在一个棋局中，在某些人的博弈中，她是一颗棋子，并且还是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要不然也不会在她身边大费周折如此布局。
这次谈话不了了之。
凌司司有点心急了。
看来系统大爷在沉默的那段时间里，已经决定站在主系统那一方，要不然也不会怂恿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该怎么办才能把它拉过来呢？
凌司司忽然就想到了小三、小四还有东方彧。
小三、小四在见到自己对巨兽开膛破肚时对自己有了几丝恐惧，但在食物和兽核的引诱下，它们立刻就转了念头。
而东方彧在见到自己杀丧尸时也是觉得自己手段残暴血腥，但在听到丧尸咬伤，抓伤会导致感染时，他出手比自己还要狠辣。
所以，只有关系到自身利益，才能撼动一个人的认知。
凌司司确立了接下来与系统大爷相处的思路后，略微放松了一点。
她和东方彧在小镇一顿刮搜后，再次踏上征程。
对于东方彧不能告知任务的事情，凌司司认为他体内可能也装了一个纳米机器人，如果泄露秘密，就会被杀死，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说呢？反正都已经说了这么多。
值得庆幸的是，凌司司他们虽然没有找到可以代步的汽车，不过他们找到了一台太阳能电动车，此刻，她载着东方彧行驶在荒废的大道上。
而0852通过小镇名字也终于确定了位置，它真的把凌司司带入了与南藏基地完全相反的方向。
它不敢说，凌司司也没有发现。
毕竟被传送的太突然，并且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查明的地标的线索，她一门心思在赶路。
东方彧察觉到了凌司司这种急迫的心情。
他本来想问问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电驴的速度不快，但比步行还是要快得多，在经过几个村庄后，凌司司终于找到了一辆可以行驶的汽车。
末日后汽油很珍贵，凌司司怕中途找不到汽油，她又把小电驴绑到了汽车顶部才点火出发。
东方彧好奇得不行，也紧张得不行，这马车的速度太快了，感觉比他出剑的速度还要快，他拿着长剑，正襟危坐，神色非常严肃。
这一次0852尽职尽责的指路，不敢有半点敷衍了事的情绪，它也不敢与凌司司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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