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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耳后胎记


  宁王的手像要扣掉桌角木雕浪花波纹,疼了一下,才安静下来。


  此刻他的一双眼睛放出来的尽是冰冷的寒光。


  郑伯忠低下头,有些扛不住了。


  他虽号称是魔王,阎王,可最怕的却是宁王。他最怕宁王不说话。还有不说话后那双能吞没一切的眼睛。


  “今日之败,只因一个缘故,就是走漏了风声。”


  齐三老爷其实早就想到了。他之所以不提醒,是因为料到以宁王的聪明,迟早会想到这一层。做谋士门客,有时很忌讳被主子猜忌,不必事事出头,偶尔也要装装傻。


  宁王这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郑伯忠,阴恻恻慢吞吞道:“消息,是你,,送去的。”


  郑伯忠顶不住宁王逼视,先前挪了一步,大声回答,“消息是按三老爷吩咐,只传给了姚城。也是从龙家二兄弟去了之后才传的。今天的消息,也是派极可靠之人传递,绝不会出问题。”


  郑伯忠说的坚定不移。


  他也没说错。消息都是自己派手下亲信去传的,根本不可能外泄。


  宁王犹豫了一下,他想了想,也觉得郑伯忠没有故意泄露消息的可能,至于他的手下,依照郑阎王的手腕,他们个个都是投了投名状,手上谁没有血污、案底,应该不会背叛。


  就连齐三,也没有怀疑郑伯忠。


  此事一直是他跟宁王秘密掌控,整个计谋,是他的手笔,连苏顺这个人,为了保密都没让郑伯忠知晓。他就是不小心说漏嘴,也算不到这么准。


  “兴许,是皇城司出了内奸?”齐三迎着宁王的目光,思忖道。


  皇城司毕竟不是铁板一块。赵陇去了那么多时日,有人邀功投靠,泄露一星半点,就足以坏事。


  “你下去好好查查,哪里出了瑕疵。”宁王已经换了脸色,紧皱眉头嘱咐郑伯忠。


  谋事不密,对他正在谋划的大事是致命的隐患。一会儿要跟齐三好好盘算。


  郑伯忠这才松弛了下来。面对宁王,他从不敢撒谎,宁王只要一个眼刀,就能看穿他。


  所以,他从来不对宁王撒谎。


  但是,如果宁王只是问他把消息传递给了谁,派去的人是不是可靠,他毋需撒谎。


  都是真的。而消息,也确实是从他这里泄露出去的。


  只不过,消息是他泄露给了自己。


  这件事,从始至终,齐三都把他摒弃在外,令他十分不快。更令他不快的,是整个计策,最后是让刘长青立功,扳倒赵陇。


  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刘长青立功了,自己去皇城司的事更是遥不可及了。


  所以,他把消息传给姚城同时,派人去劫回苏顺。但他没敢动用王府影卫,而是动用了自己收拢的十几个死士。


  平日,他要办的秘事,要擦的屁股那么多,有的事,王爷只让他去办。他一个人哪里办的过来?


  那些绝密之事,王府的影卫他又不敢动用,哪天办错了差事,或者一不留神说漏嘴,被宁王知道了,对他可就不放心了——被宁王不信任,会比死了都难过,今后就只剩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几个死士,留一条后路呢?


  宁王没有将他支走,说明现下并没有疑心到他。


  是啊,如果不是事涉皇城司,他也绝对不会违背宁王的意思。


  宁王对着齐三老爷惋惜道,“莫非运气真的不在我这里?当日见到那个苏顺,见到他的耳后那片胎记,我真以为这回连天都助我!”


  郑伯忠一愣。


  这件事又是什么缘故?王爷还有什么没告诉自己?


  “那道疤也被你悄悄做成,本以为就要瞒天过海。。。。”宁王继续道。


  齐三老爷倒是淡然,“一计不成,还有他计,这样的人可以再慢慢找,可惜的倒不是这次时机错过,就怕那姓赵的小子起了疑心,倒不好立刻再让人接近。”


  什么意思?!以往,宁王跟齐三开始说话,他不耐烦,早就走了。现在却听的胆战心惊。


  这个苏顺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才是此次谋划的最关键之处。


  见郑伯忠不走,倒有些失神的呆立在一旁,宁王不悦道,“差事一次没办成就失了心神,看你这样子,以后的差事爷还敢交待给你吗?还不快去查出到底从哪里泄的密?”


  郑伯忠失落的应着,出了门来,看着外面天色又昏沉沉,只怕晚上还有雪。


  此刻,皇城司正门外,街道上安安静静,行人稀少。天色将晚,眼看就要雪花飘飘,路人俱是行色匆匆。


  一顶软轿正匆匆忙忙的赶路。


  刚走到皇城司衙门外,前面的那个轿夫好像突然被石头崴了脚,弯了弯腰,对着后面同伴叫了一句,像是说疼痛难忍,支撑不下去了,将轿子歇了下来。这才回头对着轿内拱手说了句什么,一蹦一蹦的到一边打听哪里有药铺。


  一会儿之后,另一个轿夫等的不耐烦了,嘴里抱怨着,也跟轿内的人招呼了一下,打听着药铺方向,自去找同伴。


  皇城司正门一侧,两个看守大门的无聊的看了一眼,漠视的扭过头不再搭理。


  等雪花密集起来,轿夫还是没影儿,轿内的人竟不着急,也没动静。


  雪花飘的更密了,天地白花花一片,轿子已经变白了。看门人对视一眼,终于觉出不对了。


  孤零零一顶软轿在大雪中,挨着皇城司的石头狮子,已经有一炷香功夫了。


  两个人冲里面打了一个招呼,拔出挎刀,慢慢靠近软轿。


  轿子仍没有动静。


  一个看门人挑起轿帘,看向里面,顿时脸色一变。


  轿内,一个顶着面具的锦袍男子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


  远远的,一家茶肆楼上。


  两个轿夫已经换了行头,一身长衣依着窗栏喝茶。


  见着那边提着灯笼的带刀侍卫出来,有几个抬头四处打量,其中一个看向他们方向,两人略略往后闪了闪,躲到窗子阴影后。


  直到侍卫们查验完轿内的人,然后又将轿子抬进皇城司,两个人这才吐出一口蜜枣核,扔下几个铜钱,下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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