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来夺权了

　　祠堂里众人向门口望去，身后日头光芒将这个身影变得十分灰暗，看不清面目。


　　安郡王还没动，鲍二爷已经麻利的将他拉到一旁，依旧是看热闹的意思。


　　萧轩不由得腹诽了一下。


　　怪不得每次鲍二爷都要他常服出行，看来鲍二爷很习惯低调做事。这倒很合自己的脾气——不明究竟前，先看，再说。


　　齐璋跟着安郡王这七八天，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用动脑子。上面的事，有安郡王出面，其他的事，鲍二爷包圆，他只要跟着听吩咐。眼见着他这个跟班的师爷跟安郡王越来越投契，更像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主仆。


　　好在齐璋觉得动脑筋的事本来就不是自己爱干的，现在有了鲍二爷，他才宁可偷懒也不愿用用脑筋。再说，有鲍二爷在前，妹妹也不会责备自己，所以，每次有事，他便耳朵眼睛都闭上——二爷，往前冲！


　　不过今天，他眼睛没闭上，这个人他认识。


　　“爷，这便是京城医师会的会首，姓黄，人称黄一针。”


　　安郡王听了，微微颔首。


　　这次瘟疫因为是命太医署领头，便未从民间寻求援助。毕竟是要命的病，要命的时候，太医署不露头，却征调民间医师冲在前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可是这几日大夫明显不够，他也是动了这个心思的，还没跟鲍二爷他们商议，没想到人家自动就跑来了。


　　黄会首身后，跟着七八个医者。


　　流民们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医师会，太医署的学生虽然听说过，却不常跟这些人打交道，说实话，进了太医署，自然觉得自己是高了一级，也没想着结交民间大夫，论起医术和教学的全面，还是太医署更有名气，医术精湛的大夫更多些。


　　佝偻老头带头进来，走到里面，才让人略微能看清他的脸。


　　老头脸上瘦削，几缕胡须也花白了，看起来岁数不小。后面的人跟着他，个个恭谨，绝不逾越，显然老头是他们的主心骨。


　　“这里主事的大夫是哪位呢？”黄会首问道。显然，他没少经风雨见世面，说话虽然客气，却端着气势。


　　一个太医署学生出来，神色微有不屑，大约是见来人其貌不扬。“这里是朝廷为防治疫症专设的医堂，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旁边有人便上来回道，“这是京城医师会的黄会首，特地来送药。”


　　齐瑶打量了佝偻老头一番，她听父亲提起过一两回，但并没有机会见过这个黄会首。这不起眼的老头金针是一绝，据说在针灸术法上，在大周堪称第一。


　　“黄会首，”她上前见礼。“这里暂时由小女子打理。”


　　黄一针有些诧异。他虽然受人之托来帮忙，可是没想到，管事的，是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


　　身后的人也有些吃惊，这么大的疫情，流民如此之多，病患汹涌来袭，怎么就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主持医治？


　　“请问姑娘，师出何门？”想来是个厉害的门派，或者对治疗痘疮极有研究。京城里倒从来没听过。


　　“无门无派。”齐瑶安静的看着他们。


　　“？姑娘不愿透露师尊也无妨，天下之大，有才者多了。”


　　齐瑶笑笑，自己的师傅是胡不离，北离国师静虚散人。可是，他现在还不算她的师傅。


　　如今遇见的胡不离，刚刚来到大周，正在用他前世研究的方子云游，琢磨医术呢。也不知道经过这些日子，师傅是不是又能多悟出很多治病的法子来。


　　要是现在师傅能来，她或者就不用这么煎熬了。齐瑶心里叹息着。


　　这么大的疫症，按道理，师傅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按他的话说，每场疫症，虽然险恶，但对时疫都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刚好可以一面熟悉时疫，一面，也可以多进行试验。万一哪味药或者方子就能对症，对后人都是福分。


　　黄一针并不追问，只是微微眯缝了眼，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一下齐瑶。见面前的女孩子并未慌张，琢磨了一下，开口道，


　　“太医署的医正李太医怎么没来主持时疫之事？你。。。。”


　　“这是我们六姑娘。”又菱及时插了进来。


　　“六姑娘，听闻这里只有区区几个太医署的学生，还有，就是你，支撑着。老可的意思，六姑娘这些日子也累了，时疫之事，自然该由太医署跟医师会尽力。不如你们先歇歇。”


　　话是没错。可是，太医署拿不出办法，医师会到现在才露面，若是有一腔仁心报国，早干嘛去了？！


　　看着黄一针眼底露出的精光，齐瑶心里明白了一些。


　　时疫到现在，初步见效。可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她最初制定的方略，假鲍二爷之手递给了安郡王。虽然开始时安郡王不以为意，后来在鲍二爷的解读下，明白齐瑶制定的方略根本上说是八个字“封锁源头，同法同制”。


　　比如，请皇上从蓝田大营调了人手，根据各州各县申报，绘制了大致时疫蔓延范围，痘疫严重的地方，实行封锁，封路。另画出进京路线，供正常货运通行。


　　这就是从疫症发源地解决问题。


　　同时，派人去给当地大夫教给简单的种痘办法。只说是太医署最新研制的法子。给未被染病的家人实施，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能救一个是一个。


　　京城这边，鲍二爷的划区而治效果卓着，给朝廷已经交出去了一个初步答卷——


　　显然，流民闯京城的势头被制止了，流民已经不再朝京城流动，无论源头，还是京郊，对病人都统一救治，也就更无所谓到京城找活路了。


　　安郡王对这些都采纳了，又添了一条，凡是往京城来的，都要严查路引。沿途加盖大印。这是防着京城有事，北离的探子趁机混入，搅乱人心。


　　不到七日，上上下下一切都有了章法，虽然痘症还在陆续爆发，但人们的恐慌已经大抵止住了。


　　皇上那里已经传出了褒扬的话，户部闻风而动，前日就已经将安郡王所报的一应药品用具都送来了。


　　可局势刚刚稳定下来，就有人来夺权了。


　　背后若没有怂恿的人，民间一个小小的医师会怎么敢出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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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简单的事，是因为没有纯粹的人。两章同时发，大家猜猜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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