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更近一步
“启禀娘娘，奴婢都看过了，没有其他人。”
“那便好。”皇后点了点头，只让倚翠扶着她走近寝宫，其他人则都守在外面，“方才是本宫冲动了，这若是被有心人看了去，又不知要惹出什么祸事。”
“是，娘娘。”倚翠颔首。
“你方才做的很好。”皇后知道倚翠很聪明，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多说，但方才是倚翠让她回宫去的，也是为了她好。
“娘娘，奴婢不论做什么，都是向着娘娘的。从小奴婢就跟在娘娘身边，娘娘待奴婢如姐妹，奴婢就算是这条命给娘娘，也是应该的。”
倚翠是皇后从小就跟在身边的婢女，两人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后来做了陪嫁丫鬟跟着皇后。
那时候的皇后还不是皇后，只是王妃罢了。
后来王爷成了皇上，王妃成了皇后，而这个陪嫁丫鬟也成了皇后身边掌管宫殿的宫女。
皇后伸手拉过倚翠的手，让她走近了些。
“倚翠，皇上今日，你觉得是不是对那个慕汐颜动情了？”
倚翠颔首，小声道，“娘娘，奴婢不敢妄加议论，但今日看陛下对那个姑娘的眼神，想必是没错了。”
她从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在身边服侍了，但她因为对皇后忠心耿耿，从来没想过去做通房丫鬟，除非皇后想让她去。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只是一直在皇后身边，没有和皇上有任何的接触。
但她对皇上还是比较了解的，皇后听她这么说，眼神有些颓然。
她不明白皇上究竟看上慕汐颜哪里了。
“是因为她年轻漂亮吗？”皇后的眼神瞟向一旁梳妆台的铜镜，缓缓起身走了过去，坐在铜镜的面前，看着镜中打扮得富丽华贵的自己。
以前的她也竖着俏皮可爱的发髻，脸上不施粉黛也靓丽天然。可如今她虽保养的还不错，但毕竟岁月催人老，脸上已经起了细纹。
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鲜嫩得像是刚刚开花的花苞了，现在她已经绽放过了最美的时候，正在一点点凋零。
皇上会喜欢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子，也是理所应当吧。
可皇上为何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娘娘，红颜易老，再美的女子也有老去的一天，可和娘娘一般能读懂皇上内心的，能真正了解皇上的女子却不多。而且娘娘写了一手好字，还动诗词歌赋，女工也是样样在行，这些是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些，皇上才一直对娘娘相敬如宾，不管皇上身边的女人再多，可皇后只有娘娘一个呀。”
倚翠站在皇后的身后，伸手给她挽发，看着铜镜中的她，虽然没了当年的靓丽，可沉淀下来之后却更加端庄贤淑，眉眼之间，风韵犹存。
倚翠的话让皇后稍稍好受了一些，暂时忘了这件事情。
“对了，过段时间就是珠儿的生辰了，要好好操办一下。前段时间珠儿也因为那来历不明的长乐公主受了委屈，但这委屈却只能让她受着，所以本宫只能通过生日宴让她开心开心了。”
“是啊，我们三公主也受了委屈，这件事情奴婢一定会好好安排的。”
“嗯。”皇后欣慰地点点头。
慕汐颜跟在淮阳帝的身后离开了御花园，走回了太皇太后居住的乾宁宫。
一路上，慕汐颜都跟在淮阳帝的身后没有说话。
“方才你受委屈了。”淮阳帝忽然开口，停下脚步，等着她走到自己身边。
慕汐颜也停下脚步，赶紧给淮阳帝行礼，“陛下言重了。”
慕汐颜并没有说自己没受委屈，也没说皇后没错，只是这样淡淡一句，反而弄得淮阳帝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说她赌气吧，不论是语气还是模样都不像。可她说的这话，又让人猜不透。
“朕已经罚了皇后，这几日你随意来御花园，也不会有人为难你。若是还有人，你就直接来告诉朕，不必理会她。”淮阳帝相当于是给了慕汐颜一个在后宫随意出行的特权。
慕汐颜微微福身，“多谢陛下。不过臣女应当不会再来了，这御花园毕竟是皇上和娘娘们的花园，臣女一个外人，来这里多有不便。臣女也不想因为自己惹得娘娘和陛下之间不和或者不愉快，臣女会责怪自己的。”
“这几日太后娘娘的身子已经好转，臣女想着，等过了明日，臣女就先出宫了，请皇上恩准。”
从慕汐颜说的这话，终于让皇上感觉到了她似乎有些小小的生气和不安。
但她越是这样，淮阳帝反而心中越是愉快。
“有朕在，这后宫之中没人敢欺负你。今日是让你受了委屈，但以后不会了。”淮阳帝微笑着说道。
慕汐颜低着头，“陛下，臣女自己受委屈无妨，但不想因为臣女的事情影响了陛下，还请陛下三思。”
“朕说无妨就无妨，太后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还需要你的药膳调理，你现在可不能走。再说了，朕还没吃上你做的桂花糕，你怎么能走？”淮阳帝靠近了她一些，说话间手已经按在了慕汐颜的肩膀上。
他轻轻地按了一下，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是想让她安心。
“臣女听陛下安排。”慕汐颜将头低得更低了，隐隐约约中，淮阳帝似乎看见了她脸颊泛出的红晕。
心中那股说不出的情绪更加浓烈起来，就好像面前的人不是慕汐颜，是洛瑶一般。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姑娘此刻就羞答答地站在自己面前，说听他的话。
他的手不自觉就朝下滑去，拉住慕汐颜的胳膊，然后开口道，“朕近日来有些头晕，你也给朕诊诊脉，看看是什么问题。”
“是。陛下还请回到宫中后再由臣女给陛下诊脉，此处并不方便。”慕汐颜低声说道。
“好。”
淮阳帝看着那娇羞的人儿，心中愈发愉悦，连步伐都轻快了起来，方才皇后给他的不悦都消散了许多。
回到乾宁宫，慕汐颜并没有去太后的寝殿，而是随着皇上去了他一直以来处理政务的偏殿，然后给淮阳帝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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