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如若初见
一行人不一会就到了敖灵子所在的望云阁。敖灵子脸上带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宸渊师侄，玉尘仙人请坐。”
方茴也同样对着他们招呼，桌子很大，千蓉千月楚玉娇都有各自的位置。
敖灵子多看灵虚子与珍儿两眼，最后无奈的撇过脸看向宸渊，“不知我那徒儿楚慕寒近日可好？”
显然敖灵子还不知道宸渊用筑魂灯帮楚慕寒治好身子的事。宸渊也不打算讲，只是点头，“师叔放心，他很好。”
千蓉站了起来走到敖灵子跟前，“敖灵子师尊这是慕寒让我交给你的。”
敖灵子接过千蓉手中木盒，当他看见里面有一封手写的书信便当着众人打开。
只是除了他谁也看不见那信上写的内容，敖灵子看完有些心惊又有些感概。
当他把信用灵力碾碎便起身对着宸渊拱手，“宸渊侄儿，这次多谢了。”
宸渊起身也拱了拱手，“师叔严重了。”
两人打着哑迷，千蓉和玉尘自然是清楚的，可方茴，凌虚子却一头雾水。方茴自然不会多可，但凌虚子的好奇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师兄，楚慕寒那小子给你说了什么？你又在谢宸渊这小子什么？”
敖灵子摇摇头，“你呀，先把身边之人照看好吧，旁的事就不必多虑了。”
凌虚子看着身边珍儿点头，“师兄说的极是，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应该在珍儿身上才对。”
珍儿有意无意的看向楚玉娇，她越看越害怕。因为她发现楚玉娇从都到尾就是一个表情，眼神空洞像极了提线木偶。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凌虚子大哥，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
凌虚子正准确起身，几位年轻的女弟子就端来了一盘盘灵果，还有美酒。
而走在最后面一位青衣弟子，身材偏瘦身上裙子有些大，脚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摔了下去。
手上一个水晶托盘“啪嗒”一声碎成了无数片，里面的灵果因为沾染了泥土瞬间消失了。
女弟子有些惊慌，跪到地上，“师尊，对不起!我……”
敖灵子抬手，“无碍，你下去吧。”
青衣女弟子立刻起身退了出去，原本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然而看到这一幕的珍儿开始尖叫起来，“啊'～啊～”一声接着一声吓得众人一个哆嗦。
凌虚子连忙把她抱在怀里，“没事，珍儿没事的，就是摔碎了一个托盘而已。”
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珍儿一把推开凌虚子恶狠狠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是你，就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你，是你，你这个凶手……”
千蓉听到这里心中难免震惊，她看向宸渊和玉尘，他们面上居然没有起一丝波澜。
原来他们先前说的居然是这个意思，她再看凌虚子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敖灵子与方茴也没有太大的表情，看来也是知道一二，但眼下他们也都不能出声只能眼看着珍儿痛苦呐喊发泄着心中的愤恨。
凌虚子一步步靠近珍儿，珍儿一步步后退，他们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
眼看珍儿就要退到身后的池塘里，凌虚子连忙止住脚步，“珍儿，不要。我不往前了，你别再退了。”
珍儿的脸上又布满了泪痕，她看着在场众人突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那一日清水村的丰收宴，我十八岁。
我为丰收宴跳了一支谢神武舞，我站在高高的木架上脚下一滑，摔了下来。你不知从哪里就像一个仙童把我抱在了怀里。
我说你是谁，你说你是修仙者下山历练，路经到此顿感热闹便想看个稀奇。
后来你留在了清水村，我又可你。你为何留下，你说清水村的村民很热情朴实。你说清水村的珍儿美丽善良还有一双巧手。
你说珍儿会做衣服，织布做的饭菜更是人间美味，所以你说你喜欢珍儿。
时间一过半年，那日清水村的大雨，一道惊雷劈中了我家的房子也劈中了你。
房子塌了，我，爹娘还有弟弟不要命的冲进了废墟里，躲开一次次的雷击把你挖了出来。
很庆幸你没死，你只是脏了脸破了衣衫，弟弟帮你换上一件我亲手缝制的新衣。
可是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杀我爹娘杀我弟弟，最后屠尽清水村所有的人。
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修仙之人不都是仁爱天下吗？为何会滥杀无辜。
你告诉我，在你刺我两剑之后又为何把我救下来，还给我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珍儿说着就把身上衣服褪到胸口上方，哪里两道长长的伤痕突起。千蓉注意到前后都有应该两剑都贯穿了身子。
珍儿把衣服拉好又接着说：“你是不是告诉所有人，是你救了我，可是他们不知道其实就是你害了我。
我一眼看去，这个世界好陌生我好害怕，还有你让我恐惧我想死我不想再看见你。”
珍儿一口气说完，她决绝的向后退去，“噗通”落水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更让凌虚子发了疯似的呐喊，“不，不是，不是的……”
宸渊一个飞身就把珍儿从水中拉了起来，并把她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珍儿闭着眼睛已经昏死过去，她经历的太多也太痛太累了。
凌虚子跪到地上，泪也止不住的流淌，他的眼中泛着红血丝那里是无边的哀伤与惭悔。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骗自己，我终究是犯了错。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与其享受漫无边际的孤独我还不如带着对珍儿的爱死去。”
凌虚子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无数白色星子开始飘散。
“师弟不要!”
“师兄不要!”
敖灵子与方茴同时向他喊到，可凌虚子已经下定了决心。
“师兄，师妹请你们帮我照顾好她，我就算是给她赔罪了，只愿来世我有机会再好好补偿她。”
白色的星子就在天空中四处飘散，椅子上的珍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当她看见凌虚子即将消散的半张脸喊了出来，“凌虚子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以为我就会原谅你吗？”
终于凌虚子再也不复存在，只有一道声音响起，是年轻男子悦耳的声音。
“珍儿，如若初见我就离开，是否我还有机会再遇到你。”那是凌虚子的声音，就是他与珍儿初见时的声音。
一阵沉默以后敖灵子叹息一声，“珍儿姑娘，方才你说的只是你知道的，接下来我就告诉你我们知道的吧？”
珍儿还沉寖在悲伤之中，她听见了敖灵子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
敖灵子继续说到，“那一年师弟说要独自下山游历，他遇见了你。
在你们早夕相处的半年里，更是对你生了情意。
那日的雷是他登天之前最后的劫，可他因为担心你们，不能一心应付雷劫便被人钻了空子控制了心神。
他屠村，杀你全家还有伤你都非本意。
当时我与师尊赶去就看见他抱着你躺在雨中，也是第一次我看他那么伤心的哭泣。
他散了大半生修为再加上师尊带去的灵草灵药救活了所有村民包括你的爹娘还有弟弟。
你的伤势很重，魂魄残缺她只能将你带回。历经千心万苦去天山找到万年寒冰保存你的躯体，又四处游历收集你的残魂。
在那之后他的声音就苍老了，他也永远失去了登天成神的资格。
近两年他终于集齐了你的魂魄，又得知养灵丹可以让你恢复便日夜炼丹，只为让你再次醒来。
对了，你得爹娘和弟弟在世时，他每一年都会去看他们只是化名“守真”最后他们走了也都是他亲手埋葬。
所以他是对不起你，但他却没有做错，你要恨他可以但你别轻易寻死，你可是他拼命要守护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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