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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势压人剑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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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气发力,洛阳抽身飘退,握着短剑,从容侧立,无需换剑,断剑足以斩董虎。

  董虎低头望了望虎头金刀上的剑痕,咧嘴狞笑,压着心中的惊恐,表露出的尽是得意与不屑。

  “你就要死了,因为那可笑的木剑!”

  “不过这不怪你,毕竟你师父是个丧家犬,是个护不住自己女人的废物,身无长物,能给你把破木剑已是不易。”

  洛阳毫不在意董虎的言语,缓缓举起半截木剑,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董虎眯了眯眼睛,想了想继续说道:“你师娘叫沈花怜,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是个知书达理的温婉女子,为了师父远走穷乡,产子时却被夭桃老祖偷袭,嘿嘿,你知不知道夭桃老祖是谁,他可是六界赫赫有名的采花贼!”

  “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说说那晚的详细内容,昆仑仙门的明珠和采花贼的故事,哈哈哈哈。”

  董虎笑得猖狂,洛阳剑眉一挑,擎起断剑。

  点点金光逐渐凝聚,剑势由淡薄到浓郁最后凝实成型,剑气呼啸,光剑贯穿琼霄,锋锐无匹。

  喧嚣的玄策城静谧下来,修者们抬头仰望着直入星河的金色光华,沉默不语;寻常人五体投地,瑟瑟发抖,粗布麻衣被冷汗浸湿,连声祈祷着仙人庇护。

  董虎被剑势压的动弹不得,金刀颤抖,冷汗顺着鬓角淌下,绝望不甘渐渐填满心头。

  都怪那群废物,如果不是他们分自己的资源,他早就修成了刀势,早就成为了宗师,哪还会面临如此绝境?

  院外,少年祖师得意的摸了摸下巴,笑得合不拢嘴,“拔剑当空风云聚,锋落天悲地恸哭。臭小子,这剑势很不错,不过,还差的远呢!”

  这小子一定得好好敲打,狠狠磨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父齐天,徒弟怎么也要胜天!

  玄策城南,觉察动静的王玄通转身御空而起,急匆匆的掠向仙盟。他得赶紧回去守住宝库,这样的剑十个董虎也挡不下!

  追随王玄通的十五个散修同时催动千里追风符、电光火石符等加速的符箓,竭力跟在王玄通身后。

  树影轻移,弥起一片甜腻花香,急切的王玄通忽地停下身形,举拳抱架,仔细的端详着周围的寂夜。

  他感觉很不对劲,这方天地似乎发生了他难以理解的变化,这夜让他感觉格外陌生。

  “王玄通,我要杀你,你可有意见?”

  飘渺的声音在天地中回荡着,所有修士都感觉身体一沉,无可避免的跪俯在地,王玄通也不例外。

  “我王玄通乃仙盟山主,不遵世俗法度,生杀予夺皆有仙盟做主,你敢杀我仙盟必倾全力捣毁昆仑仙门!”

  “修者讲究顺势而为,戊辰,你是新掌教,莫要走老路!”

  王玄通高声低吼着,挣扎着撑起身子,额头上青筋跳动,毛孔淌血,宁愿死,不愿跪。

  “那就叫他们来吧,昆仑等着他们!”戊辰轻声说着,身形隐于夜色。

  不杀生!不留情!仗剑生,为剑死!不求来世,立身当下!鲛人岛、不周山,八百年来昆仑仙门退让的够多了,不想退了。

  甜腻的花香填满夜色的空白,漫天飞花扶摇而起,幻化为无量数三尺仙剑,如繁星般罗列在夜空下。

  “戊辰,你不得……”

  桃花飘落,王玄通的咒骂声淹没在剑雨中,短短片刻,长夜再度归于平寂。

  院落内的灯笼微微晃动,萧瑟挂满桃枝。

  院外的昏黄灯火好奇的望向街角,繁星冷月,街面扑满猩红色的桃花。

  空中的金色光剑蓦然斩落,星月间徘徊的疏云尽数溃散,纵横交错的剑气填满空荡荡的十里长街,剑锋所指,不论是几人合抱的老树还是危楼高阁尽被斩断撕裂。

  滚滚浓烟遮去星月,藏宝阁孤零零的矗立在断壁残垣中,烟雾飘渺,带走化为齑粉的木剑。

  “有人怒火攻心方寸大乱,有人能深藏怒意,借心火,斩凌霄。”

  “你不该满口胡诌的,因为我是后者!”

  洛阳没事人似的拍拍白衣上的灰尘,满怀期待的走进向藏宝阁,片刻后哼着小调,提着一柄质地不错的三品灵剑走进夜色。

  他是不担心王玄通的,这个时间没回来他多半再也回不来了。

  于他那几位素未谋面的师兄而言,万里间隔和身前三尺并无差距。

  念生剑起,念落斩敌,仅此而已。

  后半夜,流云星稀,虫鸣声格外慵懒。

  天子平躺在一间老屋的屋顶上,右腿搭在左腿上,无精打采的赏着星空,伸手肆意把玩着明明月华。

  主宅的烛火亮起,萧盈儿披着外衣走进院落,仰头打量天子的同时亦留心着灯火所不及的黑暗。

  她错看了那个被下咒的少年,十五岁的剑心通明,十五岁的蜕凡能斩象星,同是十五岁,徒弟比师父强。

  “别找了,萧盈儿,要是你能找到他,我就喝你的洗脚水!”

  天子嘟囔着,似乎是玩腻了触手可及的月华便探手吸来一片翠叶,捻动玩弄,轻嗅晚春留芳。

  萧盈儿翻了个白眼,飞身落在屋顶,弯腰俯视着少年,几缕青丝垂落在天子的脸上,狐狸眼微眯,看上去妩媚又狡黠。

  “天子大人,我可是您的弟妹,想来您是不忍心我惨遭毒手的,对吧?”

  流光一瞬,天子出现到院外的屋顶上,嘴角噙着一抹戏谑,尽是揶揄之意。

  “你想多了,萧盈儿。你和萧家都是我三弟那边的,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我凭什么帮你?”

  萧盈儿毫不在意天子的疏远,侧卧在屋顶上,任由月华勾勒着迷人的曲线,狐狸电眼,暗送秋波,声音变得妩媚撩人。

  “萧家是我的嫁妆,若是天子大人愿意,奴家今晚就和您洞房。”

  “不愿意,我喜欢男人!”天子轻声说道,语不惊人死不休。

  萧盈儿的嘴角抽了抽,起身坐直,声音恢复寻常时的清冷,“你开价。”

  “我开价,我开价你出的起吗?”

  “他叫洛阳,这个名字你可能有些陌生,不过阎罗呢?阎罗断罪,一剑死生!”

  “啧啧,我来问你,你有罪吗,萧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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