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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世外桃源


  等闲离别容销魂,冯道离去后,落凡实在提不起心思去应付那一大家子。早早去跟番老夫人请了个安,说想出去找花种子。番老夫皱着眉看着落凡很久才叹道:“你说你一个十八九岁的老姑娘了,又没有什么家庭背景,要找个好人家很难的。我为你操心操得都睡不着觉。”

  落凡很难把这个为她操碎心的外婆,跟那个让她代人受恶业的外婆放到一块想。番老夫人疼爱落凡,为她操心是真的,但是这份疼爱经不得风浪,因为她有更疼爱的。不管怎样落凡都为眼前的这份真心感动,对番老夫屈屈腿道:“二丫让外婆操心了。”

  番老夫人拉落凡的手过来拍拍道:“本来我是看好你和若非的,但你病了两年终是错过了。现在若非的心思还在你的身上,而修宜也肯真心接纳你。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落凡低声道:“这还得我娘点头才行……”

  番老夫人长叹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算了,你出去吧,现在外边乱,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带几个家丁一起去。”

  “不用带家丁了。外婆放心,落凡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当年我都能单身一人爬山涉水来找到老婆”落凡不等番老夫人回答,便屈屈腿跑出去了。

  落凡出了番家的门,走到人群中,便隐了身飞上云端。落凡于云上边飞行边俯视着尘世。云下的大地不是战火纷飞、满目苍夷,就是大战后的荆棘丛生,农事荒废,真是不堪看。落凡无心再看,任由云随风飘,她则俯于云上倦倦入睡。

  不知飘了多久,待到清晰的草香弥漫到云端,落凡才醒来。她趴在云上往下看,看到云下成大片的麦田,绿油油的麦苗在微风下生机盎然。此时有风自东南来,如无数双翅膀于麦田中过,吹起层层麦浪。落凡心随麦起伏,神随心动,便驱使着发间的缎带幻出风的姿态,落下云头与风起舞,与麦苗嘻戏。

  随风飞过麦田,落凡与风道别后,化回人形落在一湾绿水边。

  落凡极目远眺,发现这湾清水环绕着这片麦田,如一方神袛守护着这片祥和。落凡对着这湾绿水盈盈福身施礼后,便见麦田里出现一个带斗笠的老翁。落凡隔水朝那老翁喊道:“老伯,您在忙啥?”

  老翁头也不抬地答道:“我在捡麦田里的小油菜。”

  落凡轻轻跃过这湾绿水,走到老翁身边,见老翁正拖着个巨大筺,在摘麦苗下的油菜。她指着麦苗下偷偷长出来的嫩油菜道:“这里怎会长出油菜?”

  老翁边拔着油菜边道:“去年这里种的油菜,春来了就长成了。”

  “去年这里种得油菜多吗?”落凡忍不住想象着成大片油菜花的景象。

  “对啊,成大片的油菜花,蝴蝶来这里寻找另一半,蜜蜂在这里忙碌着采蜜。好不热闹。”

  落凡掩嘴笑道:“蝴蝶浪漫不切实际,蜜蜂整天忙碌只为他人作嫁衣。看着挺荒唐的,事实上却只是各有各的活法,其中的真意岂是我等旁人能懂得了的?”

  老翁终于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看着落凡笑道:“姑娘此解甚妙。姑娘不是这里的人,姑娘从哪里来?”

  落凡这才看清楚,这老翁居然是童颜鹤发,慈祥又温和的脸上竟无一条皱纹。落凡呆了呆才答道:“我自乱世中来,带着一身尘埃。老伯不像尘世中人呀!”

  “我本也是那尘世中人,洗尽一身尘埃后,就带着家人到这里隐居。每天日出作日落而息,忘了机心,也忘了时间,日复一日平平淡淡地过着”老翁说完又低下头拔油菜。

  “平平淡淡是福”落凡说完便地蹲下来,跟老翁一起拔油菜。一行麦田拔完,又换另一边,一直到老翁的大筺装得满满的。

  老翁站起来对落凡笑得格外慈祥而温和,道:“你即然能来到这里,就是缘分,今天就去我家,叫我老婆子炒这油菜给你尝尝。这油菜也算是野生的了,吃起来很香哦。”

  落凡从小到大,没有哪个长辈待她以慈祥,给她以温和。老翁的慈祥和温和。让那份沉睡在她心里的期盼慢慢苏醒,眼睛也涩涩的似乎有泪在凝聚。落凡努力地眨着眼,不让眼泪流下来。她忙抱起装满油菜的大筺连连点头称好。

  老翁看着她抱着筺连连点头的可爱相,笑得越发慈祥,转身道:“我在前方带路。你后面跟着,出发吧。”

  落凡“嗯”了声,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想不到你的力气还是挺大的。”老翁的话在前方飘过来。

  落凡笑道:“我从小搬搬抬抬,这臂力练得不错。”

  冯道在忙碌中感应到落凡用灵力驱使缎带,担心她乱用灵力。便在空中画圈来察看。却见落凡与风,缎带合为一体,嬉戏于世外,冯道看这只能无奈地摇头微笑。尚付走过来看了看道:“她倒是处处有奇遇。”

  冯道道:“她心地纯朴,懂得放下,懂得随行随适,自然到得了别人到不了的境界。也能在一片荆棘中走一条大道。”

  尚付指指那老翁道:“她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遇上范蠡!当年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你有心刻意为之,当然找不到。”冯道说完,手往空中一指,画面停在落凡眼中泛着泪光上。冯道走到画面前,用食指轻抚着落凡的眼,似乎想拭去她眼中的泪。

  尚付走到冯道身边叹道:“她老是说自己看得破,结果却为慈祥差点落下她傲娇的眼泪。”

  冯道细细地抚过落凡的眼角,无限怜惜地道:“她也总说,看得破,忍不过。可见在她心的深处,还是很渴望她敬爱着的长辈能待她以慈祥,给予她温暖的。可是这世间的人就那样,她的渴望是不可求的。从小到被打到大,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却总有人告诉她,她是不对的。于是她开始执着于是非,她跟着我学道后,却发现这人世间根本就没有对错,唯有被父母伤过的心最辛酸。”

  “唉……她不是说了吗?各种各样的活法,各中真意旁人无法懂。她会慢慢看淡的。你也别操心了,赶紧把手中的事办完了才是正事。”尚付道。

  冯道挥挥把空中画面抹去,坐回桌前,拿起笔,望着案头上堆得高高的文件道:“这事是办不完的了。我若是不耐烦了,你就多做点吧!”

  尚付听到冯道的话吓得直接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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