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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随遇而安


  ??

  白青山朝她挥手,慈声说:“小晴,你过来。”

  几乎想也没想,白晴就迈出了步子,却被容尊一把拉住,朝她摇了摇头。这才惊然想起刚才的一番打斗,以及安旻锋与顾彤彤跑回来说的,迟疑地问:“青叔,阿爵与小玥是不是在你那边?”

  白青山沉默,好一会才说:“小晴,你相信青叔吗?如果我说阿爵体内的蛊王已经转移,他会没事,你信不信?”白晴闻言欣喜之极:“这是真的吗?”若是别人说这话她可能不信,但是青叔,她却愿意相信。这次回白家,她正是存了这念头而来,如果青叔也不能救阿爵,那可能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能救。

  只是,她不知道三十多年过去后,看着两个兄长那般极端恐怖,她不敢去想白家已经变成了怎样,听村嫂说父亲已经死后,更以为青叔可能也去了。如今再见,已是感慨万千,又听他说阿爵的蛊王被转移了,怎能不让她欣喜?

  “走吧,跟青叔进去再说。”

  这回白晴不再迟疑,容尊自然不会放任妻子单独,朝路东等人使了眼色正准备跟上,却被白青山冷冷阻止:“白家之地,岂容外人横行?你们都留在村口吧,只小晴与那女娃跟来就好。”他飘了眼站在旁边的顾彤彤,安旻锋脸色一变,直觉反对:“不行。”如果简单预料是真的,那这白老头就很有问题,他绝不能让彤彤再进里面去。

  白青山却冷笑一声:“随便你们,不进去拉倒,等着受残余蛊毒之痛吧。”

  “不是喝了那药,已经把黑水吐干净了吗?怎么还会有蛊毒?”

  白青山对他们可没对白晴那般有耐心,神色甚为不耐烦:“你当蛊毒那么容易驱除?尤其是她患有血症,子蛊在她体内时,早把毒性钻入她血液里,要不然怎么压制她的血败坏?下午喝的药汁不过是去表面的蛊毒而已。”

  这下安旻锋不说话了,事情一牵扯到彤彤,他不敢去赌。

  最终就算心有不甘,两个女人还是跟着白青山进去了,一群男人留在了外面。

  简单苦笑着问:“难道就不怕他故意骗你们啊,当真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其实也能理解她们的心情,白晴作为母亲,容爵在里面本来就担心,听闻白青山说他能获救哪里还能沉得住气。而顾彤彤则是怕她体内的蛊毒会害到安旻锋。

  这下好了,三个女人都被困白家,而唯一男性容爵还昏迷不醒。筹码全都在白老头手上了,就看他念不念亲情了。

  “晴姨。”门边传来一声唤,三人皆转头去看,原来是这屋子主人白家青年。白晴微微有些困惑,“你是......”

  白家青年憨厚一笑:“你不认识我,我今年才二十五岁,你离开村子时我还没出生呢。但父亲却有常常提起你,对了,我父亲叫白凯。”

  “阿凯?”白晴的眼有释然,原来是门房大伯家的儿子白凯。她还没离开芜水村的时候,白凯与她是同龄,他们走得比较近。没想到一眨眼,他儿子已经这般大了。

  “晴姨,族长让我带原家姑娘过去。”白家青年与白晴寒暄过后,就道出了来意。简单从床边起身,经过白晴身边时,突然凑过去对她耳语了一句,也不看她什么神色就走出了门外。她觉得,在不利情形下,为扭转局势,就必须把不利转化为有利。白青山与白晴的父女关系,正是最有价值的可利用资源。

  这番折腾,已是大半夜过去,天边已经吐白。白家青年在前头带路,简单在身后静观四周,大约走了十分钟,才到一户门前停下。应该就是白青山家了,很古朴,一进门就是一股子的药味。

  领着她到一扇门前,白家青年敲敲门,听到里头有了回应,就把门给推开。里头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白青山正坐在椅子上,见她进门后就示意白家青年出去,并把门给带上了。

  “以后这里就给你住吧。”

  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简单挑了挑眉,“你是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头?”

  “关不关,看你怎么想。蛊王在你体内,我需要随时观察其状态。并不会限制你所有行动,但必须只在这所房子里,毕竟这是蛊王第一次在纯阴之体内寄养,有没有什么突发的状况也不知。在蛊王没有真正达到你与身体相融前,我还是有能力利用蛊术来操控它的,你应该不想受那反噬之苦吧。”

  一番话,恩威并施,其实意思就是要她做这个白老鼠,供他研究。

  “那她们呢?你把你女儿和彤彤骗进来,是想怎样?”

  白青山眼睛一瞪:“谁说我是骗?她们是自动跟我进来的,小晴本来就是我的女儿,自然是要回白家的,等我把蛊王炼制成功了,就把族长之位传给她,让她操控蛊王,引领白家蛊发扬光大。而那个得绝症的女娃,正好可用来试验蛊王的成效,难道你就不想救她了?”

  简单沉默,老头子虽然看着阴阳怪气,但其实话却有道理,如果蛊王可在她体内生长且能力提升,那彤彤身上的血症就可能有救。现在她终于明白白青山为何要把顾彤彤也骗回来了,因为她身上的血症对医者来说,是个大的挑战。如此想来,那余毒一说果真是假的。

  只是,她冷冷讽刺:“你就一定能确定白晴愿意接你族长之位留在白家?”

  “小晴的性子我了解,她为了她儿子,一定会同意的。”

  简单不说话了,确实以白晴对容爵的在意,她会同意留下。原来白青山在容爵身上动手脚,不止是为了要挟她,更是想把白晴给留下来。是思女情切?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出山去找白晴?

  “白家遗训,蛊医永不能出白家山寨。否则,我又怎会不出山去找小晴。”

  简单瞪圆眼,吃惊地问:“你也会心术?”他怎么能知道自己心想法?却见他摇摇头:“不,心术只有你们原家人会,奇怪我为何你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因为蛊王在你体内,而我是蛊王的研制人,自然对其有感应了。”

  等于说,她在他面前成了透明人,心若有什么计较的话,立即就被对方洞察了。现在,她除了苦笑,再无任何想法。随遇而安,一直都是她处事的至理名言,既然暂时没有任何办法摆脱这困境,那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简单在那间屋子里住了下来,如果不是有条虫子在自己体内的话,那么她可能会觉得还算惬意。除了不能走出白老头的家门,屋子里四处都可随她逛,她能看到的大多是草药被晒在院子里。有时想,其实蛊医只是听着恐怖,若用在正途,不失为一种特殊的医学方式。

  每天晚上,白青山都会来给她号脉,察看蛊王的生长情况,从他舒展的眉头可看出,应是不错。想也知道会好了,她整个人都成了那虫子的食物了,还能坏到哪去?因为白晴的关系,她倒不会太担心那几人的安危,只是经常问问容爵的情况,只要他恢复过来,现在僵持的局势应该就有转机了。

  容爵醒过来,一定会怒火冲天的要把这白家寨子都给掀翻了吧。他定不允许他们把她当成个实验品,肆意研究。想到他那扭曲的怒容,以及喷火的眼神,她就会不由自主笑起来,也就她敢捋他胡须,不怕他发火。这样一想后,就觉得这封闭式的日子不难捱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苦作乐也有尽头。

  这晚,白青山准时进屋来给她诊断,号脉大约十来分钟后,眼底里有了笑意:“果然此法甚好,暂时还没发现有任何反效果,蛊王在你体内似乎很安逸,通过你的阴气正在不断提升能力,看来可以尝试用一点你的血来试试效果了。”

  简单一愣:“还是要用我的血才能救人?”她以为蛊王在吸食阴气饱和后,就可用蛊术操控来诊治,搞了半天还得用她的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与蛊王如今已是一体,你的血液有了蛊王对抗病毒的元素。”

  等采掉一定血液样本后,白青山在临出门前又多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阿爵明日就会醒来了,但是我已将他对你的记忆洗去,是走是留随他,所以你可放下心念想,安心住在白家吧。”

  简单顿时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从头寒到脚,心也沉到了谷底。

  洗去记忆,从此以后忘了她吗?她能体会到没有记忆的感觉,因为曾经她被林正业洗脑,连把最爱的妈妈都忘得一干二净,若非她体质特殊,身怀原家心术这异能,恐怕这一辈子都只有简单的记忆,而没有原玥的。

  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外。她之所以可随遇而安留下,不过就是还存着那点希望,容爵醒来后会救她,会不舍她被他外公如此对待,可现在却被告知这点希望都破灭了,叫她如何还能心平气和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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