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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还有一个人,坐在阿一的后面,瘦瘦高高的。


  他学习不好,还经常请假,也和班上的另一个女生有非同一般的传闻,当然和阿一也有花边新闻,阿一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些根本无伤大雅,因为只要是有饶地方总是会有人给你组各种cp,在学的时候她就有好多cp,所以阿一根本不放在心上,别人一起哄她也只是笑笑。


  男同学会扯她的头发,也会在上课的时候戳阿一,阿一其实是很心烦的,但是她脾气好,特别是到了初中后变的有点佛,而且她很懒,很不喜欢那种追来追去的戏码,觉得太累了,所以大多时候阿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有实在忍不了了才会抄起书转过身去打男同学,不过每次都打不到就是了,打到了也只是打到男同学的手臂,杀伤力可以忽略不计。


  阿一还记得她前桌的男同学刚开始不坐在她前面,坐的离她还很远的,也不知道那位大兄弟是怎么想的,竟然跟阿一借笔,阿一没什么好的,自然不会拒绝,大兄弟拿走了笔,结果他心大的很,那笔墨都没有了还没还回来,由此可见他脸皮是有多厚。


  大兄弟坐在阿一前面,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阿一算得上脾气好了,但有时候还是会被他气到发火,于是大兄弟就用背往后抵桌子挤阿一,阿一力气没有他大,但是不肯认输,两人就在那可劲死磕,不过每次都是大兄弟向阿一道歉,因为每次都是他有事求阿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一还记得有一次身后的男同学又请假,下晚自习后大兄弟就和阿一闹了起来,一个不心阿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男同学没有多少书,眼看着桌子就要往下到,里面还有个碗,阿一做出的反应不是去拯救桌子,而是双手抱头趴回了自己的桌子上,“哐当”一声桌子到了,大兄弟脸都绿了,瞪着阿一,仿佛在控诉她为什么不拯救一个还有回头路的孩子,阿一心里也很绝望,想着完了完了,自己这下肯定要吃赔偿了,大兄弟一脸悲壮的扶起桌子,还好还好,碗没有碎,阿一和大兄弟都松了一口气。


  大兄弟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仅惹阿一生气,还会和憨憨抬杠,在阿一心里憨憨可是战斗力爆表的存在,两人有一次在教室跳起了“交际舞”,搞的周围的桌子全都乱了套,阿一在座位上近距离欣赏,还差点误伤了她,阿一一度想尖叫呐喊为憨憨加油助威,但最后想到了自己是个文明人,又想到了自己的那点道德底线,只好拿书挡着脸津津有味的欣赏起来,最后还是班主任上来嚎了一嗓子这场闹剧才得以收场,不过孩子是不会记仇的,后来憨憨和大兄弟相处的虽然不是十分和谐但也还是融洽的。


  至于那位班主任,阿一初中三年换了三个班主任,如果让她选择一个的话她会选嚎了一嗓子的那个班主任,也就是第一个班主任。


  每一个人学生时期都会或多或少有一门讨厌的课,数学英语亦或是语文,阿一不一样,特别的不一样,简直奇葩,阿一最讨厌的是音乐课,她宁愿上怎么也听不懂的数学课英语课也不愿意上音乐课,白了就是阿一是个胆鬼,她之所以不愿意上音乐课原因还要追溯到学时期。


  过很多遍了,阿一是个好学生,她很骄傲,骄傲到在别人眼中是个完美孩,而自己也信了这种鬼话。


  阿一四年级的时候换了个数学老师,又高又壮,这是阿一对他的第一映像,后来也成了永久映像。


  数学老师很风趣幽默,不仅教阿一他们数学,还兼职教音乐,阿一学习成绩好,那个时候已经蝉联了一年第一,所以是学习委员,是数学老师的助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老师都爱坑自己的助手,反正数学老师是,上第一节音乐课的时候,数学老师想偷懒,于是让阿一上去教同学们唱歌,阿一是完美孩,所以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她无所不能无所不会,阿一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雄赳赳,气昂昂,阿一走上了讲台,刮起了一阵风;鬼哭狼嚎,片甲不留,阿一得到了一片哄笑声,“完美孩”站在讲台上羞红了脸,不知所措,台下所有人都在笑,他们像抓住了什么不得聊把柄似的,他们在嗤笑“完美孩”的不完美,阿一愣愣的站在讲台上面对了人生第一次失意,第一次就是不一样,可以让人铭记一生,就像阿一一样,那个年纪的事已经忘了很多,却永远记得那节音乐课上她唱的是《黄河大合唱》,因为那个时候学校要求大家要学习唱红歌,阿一也永远记得自己站在台上时的孤立无援和放学时男同学在她旁边怪声怪调的学她唱歌,唱完后周围都哈哈大笑的场景,那个时候阿一也在笑,她怕如果她不笑的话会哭出来。


  从那以后阿一就不愿意再唱歌了,唱歌好像成了她的禁忌,在其他任何事情面前阿一都可以保持绝对冷静,但是只要一有人让她唱歌她就会心跳加快,手脚冰凉,好像一个溺水的人。


  还有一件好笑的事,阿一读初一的时候音乐老师每节音乐课都会让他们轮流上去唱一首歌,阿一吓死了,音乐课是周二,阿一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所以周日要去学校的时候阿一在饭桌上掉起了眼泪,妈妈赶紧过来询问怎么了,阿一了音乐课的事情,委屈极了,学时候的事阿一跟妈妈讲过,妈妈也教过她唱歌,奈何怎么也没学会,跑调直接从南方跑到北了,所以阿一觉得妈妈是会理解自己的人,结果妈妈只是安慰她,还交给了她一个解决办法,妈妈让阿一和大家“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但阿一是个骄傲的人,她就算死恐怕也不会,阿一哭的更厉害,心想原来妈妈也不懂她,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阿一还是被送去了学校。


  每到一上音乐课阿一就心烦气躁,上课铃一响就赶紧安安分分的坐好,眼珠子都不敢乱瞟,生怕引起音乐老师的注意。


  不过阿一还算幸运,初一的时候地理老师生宝宝,所以音乐老师代上他们的地理课,自然而然的他们就只有地理课音乐课了,初二的时候音乐老师课是充裕起来了,但是她总是一套做一套,主意变的特别快,所以阿一他们轮流唱歌的规则一直没轮到阿一就结束了,到了初三他们已经换音乐老师了,新的音乐老师不喜欢搞那套有的没的,所以阿一的初三音乐课过的还行,至少没有提心吊胆。


  算起来阿一在初中只唱过三次歌,有一次是期末音乐测试,是那个初一的音乐老师测的,轮流着上去讲台唱歌给他也是给全班唱歌听,阿一那次没能逃过,但是幸好规则不是很严格,到阿一的时候她随便哼了几句,台下乱哄哄的,阿一坚信同学们没听见老师也没听见,但是音乐老师依然给她评上了分,阿一一点儿也不在乎得了几分,零分也是愿意的,只要不让她唱歌就好,那一刻走回座位的阿一也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听老妈的话跟别人“我唱歌要命”,她确信如果自己聊话她上台的时候台下不会那么安静,他们肯定会竖起耳朵聆听,有时候缺点比优点更让人感兴趣。


  还有一次是他们学校的运动会晚会上要表演节目,一个班排一个节目,这是传统,依然是那个音乐老师,她开始的时候选人跳舞的,甚至样本都已经给大家看了,但是转头就将那个舞蹈教给了别的班级跳,对阿一他们班没有一点儿解释,甩了一个视频过来让他们边唱歌边比手指舞,阿一或许是因为个子高,所以被选中了,每都要在烈日下混日子,到了正式表演那全体出钱去校外画了个自以为精致却十足粗糙的妆容就上台接着对口型去了。


  第三次是五四青年节,每个班级都要大合唱,那个时候阿一初一,班主任是女强人,处处要求拔尖,事事要求做好,就练唱歌比赛也一丝不苟,容不得半点马虎,女强人班主任每都会花半个时让大家练歌,教练是那个音乐老师,阿一不喜欢音乐课,也不喜欢她,阿一一度觉得她是因为自己唱歌好听就忘了有一种物种叫音痴。


  其实她也教了阿一一些东西,比如唱歌不好的要勤学苦练,唱的多了就自然好了,又比如她会让同学们抬着课桌唱歌,但是很遗憾,这些一点儿用也没有,反正对阿一没用,这些事情只是告诉了阿一一个道理:世界上有的事情是注定好的,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以,就像女人不可能变成一个完全意义上的男人男人亦然。


  阿一的时候不愿意屈服,长大后也不愿意屈服,但是却没有了不肯屈服的底气。


  时候她以为自己“完美”,结果一曲《黄河大合唱》击碎了梦境,从此她讨厌音乐课,讨厌军训要唱歌,讨厌要以唱歌为惩罚的游戏,反正就是讨厌一切与唱歌有关的东西。


  阿一是个胆鬼,踏进了噩梦却没有走出来的勇气,后来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一个胆鬼,却不知道她也曾挣扎呼救,只是没有人去救她,所以女孩才将自己藏了起来不愿意见人……


  青媔阿一以前还养过很多动物。


  阿一养过松鼠,每都存零花钱给松鼠买牛奶喝,松鼠很乖很听话,只要阿一一叫它它就会窜过来,但是有一晚上阿一起来上厕所顺便去看松鼠的时候发现它死在了它的窝里,阿一捧着已经僵硬的松鼠“哇”一声哭了出来,妈妈手忙脚乱的要来捂她的嘴,怕邻居听到他们家半夜有人嚎啕大哭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阿一那晚上一直捧着松鼠的尸体到亮,然后哭着给它立了块墓碑。


  阿一还养过海狸鼠,白白胖胖的一只,阿一总是错觉它会被自己给撑爆掉,有一次海狸鼠不心被阿一放出了笼子,一下就跑没了影,阿一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呀,觉得完了完了,他们家的宝贝要变成一个会被猫咪吃掉的老鼠了,谁知道转头一看,家伙就躲在花盆后面探出脑袋偷看她呢,阿一如释重负,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快准狠的抓住了家伙的命门,然后将它送进了笼子里,还不忘和它谈谈心,让它别那么淘气,不过好景不长,有一周阿一从学校回家后妈妈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家伙没有了,阿一都没有见到它最后一面。


  阿一也养过兔子,那是一只垂耳兔,雪白雪白的,像一坨。


  阿一很喜欢抱着,但是它不亲人,所以经常抓伤阿一,不过阿一不在乎,依然很喜欢,还会经常给它洗澡,立志要让永远是白白净净的。


  不过阿一后来对它没那么有热情了,有一个星期阿一回家后没看到,特别冷静的问妈妈它是不是不在了,妈妈特别肯定的当然在,还家里没有地方放,所以寄养在亲戚家了,阿一点点头没有再追究。


  那个时候飞飞已经去世好久了,阿一只记得飞飞被埋葬在了他们家的院子前面,坟头还被她种上了一株菊花,那之后阿一再也没有过想要再养什么动物,和海狸鼠都不是她要求的,而是别人不方便养所以才送来她们家的,所以不在家之后阿一也没有太过追究,因为她也没有在它们身上付出太多精力。


  后来还是妈妈交代不在了,并不是送去了亲戚家,阿一特别冷静的表示知道了,妈妈很惊讶,还在一旁自己是害怕阿一哭所以才不敢告诉她的,阿一想到自己曾经为那些逝去的生命流过的眼泪自知不好反驳什么,于是便只有一遍又一遍生硬的重申自己不会哭。


  她没谎,阿一确实不会哭了,飞飞走了之后她好像变的冷血了一点,不想再养动物,也不会为动物们的离去黯然神伤,飞飞走了,阿一的人生好像进入了另一个节点,她再也没有养过什么动物,再也没有喜欢过什么动物,,当然也再也没有轻易流过眼泪,某种意义上来她好像变的坚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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