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契约 六
沃托皮亚大陆－－危险海域南部－－黑龙之岛
修业完成后，羽奈获得一天宝贵的假期，出乎预料的是，羽奈上午继续跑来罗尔的山洞看书，不过跟以前不同的是，现在总算有空看自己喜欢的文章了。
“沃托皮亚大陆编年史……常见异界生物简介跟应对之策……种族与和平……罗尔你居所这么多地摊文学，而且出版日期还是近几年的？”
“吾是对外事务官，没有契约者存在的时期就是吾负责契约者的职责，经常要以人型姿态行走于大陆各地，书都是在完成工作途中顺手购买的。”
“能问问为什么身为博学又长生的龙族，会收集这么多书本？”
“习惯了而已，故人的习惯。”罗尔例行公事一样的语气。
“……”并不算蠢的羽奈没有继续多嘴作死，老实看书。
下午时间段，羽奈在黑龙一族领地附近发呆，手轻轻抚摸着那种拥有两条尾巴的，毛绒绒的小动物，虽然这种小动物让她掉进了老油条老大的天坑，不过仅仅是摸到这温暖柔软的尾巴那舒服的感触就让羽奈讨厌不起来。
“娜娜小姐，你知道罗尔过去的故事吗？”看似在发呆的羽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知道是知道，不过仆人羽奈为什么想要问？”）羽奈意识中传来了娜娜的声音。
“感恩是人族最基础的修养吧，老师他教了偶那么多。”
（“哈？征服跟丧心病狂才是人族的修养吧……嘛，罗尔的故事吾不想说，并不是说吾讨厌你，只是这些话，吾觉得总有一天罗尔会亲口告诉你的。”）
“这种展开……如果偶没猜错的话，肯定又是跟这混账一样的契约者义务有关吧。”
（“那么聪明的话，可是会英年早逝的哦~。”）娜娜玩笑一样肯定了羽奈的猜测。
“……”很罕见地，羽奈没有吐槽。
隔天，暗元素龙久违地召见羽奈。
“看来汝活得还不错啊，吾的巫女。”空灵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缺乏威严。
“托您老人家的福，好几次从正要填土的坟墓中爬回来了。”已经摸清楚自己老大脾性的巫女羽奈毫不客气针锋相对起来。大概是契约能感受到彼此的缘故，羽奈直视暗元素龙不再有恐惧感，反而有点亲切。
“汝这么有精神，吾就放心让汝去履行义务了。”
“说起工作，老大，能不能开始安排些轻松点的啊。”明知道答案的羽奈还是忍不住来一句。
“可惜啊，难度较低的工作都让亚龙处理掉了，能交给汝的工作都是很有分量的，汝就当偶尔来点刺激的，体验一下活着的感觉吧。”
“……比起随时会把命搭进去的刺激人生，我还是希望当个平静的窝囊废啊。”
“要不跟吾换换，让吾负责的最简单的工作交换汝最难的几件工作？”暗元素龙居然应对羽奈的吐槽毫不费力，轻松反击。
“才3个月您老就想又换一个巫女嘛！？”
“哪里哪里，吾可是对汝寄予厚望的啊。”
“那就给点支援啊！哪怕只是一次性保命的道具也好。”（黑影，偶错了，原来你才是良心啊。）
“身为吾的巫女，你只需要把吾的名字抖出去，比什么一次性保命道具都管用。”
“然后吓跑眼前这一波之后我就会被更大的一堆人围攻++到死啊，鬼才敢自报家门啊！。”
“所以吾不给支援就是避免你太过注目嘛。”
“……”（黑影，偶开始想你了。）
“所以，恭喜汝成为吾的巫女，努力工作去吧。”暗元素龙的脸皮厚度简直超越羽奈的认知水平。
“我认栽了，谁叫你是我老大呢，哼。”羽奈扭头就离开会客厅。
“守护者，这样真的适合嘛。”空无一人的会客厅传来了黑龙首领的声音。
“管理者，虽然这明显是异界人的阴谋，但是，对于吾族也是一个契机，只有异界的人族，才不会带着恐惧跟歧视的目光看待吾族。”
“将吾族跟人族的宿怨压在异界的孩子肩上，是不是有点过于无谋了……”
“管理者，时间不多了，身为守护者的吾大致能猜到老对手的一到两步棋，希望在他们正式行动之前，巫女能有所建树。”
“守护者，吾并不相信这边的人族，只怕会悲剧重演。”
“就是为了预防悲剧，才会让那孩子跟着巫女，这是吾族能给出的最好的支援了。”
会客厅回归平静，暗元素龙好像没存在过一样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还在等出发的羽奈被罗尔叫到他的居所，山洞中的罗尔居然用针在缝补着什么，看得羽奈瞬间觉得自己女子力完败。（这么好的男人……为啥是一条活了1000多年的雄龙，创造者，你在逗偶……）
知晓羽奈到了后的罗尔并没有停止工作，神速的来回穿插，一块厚厚的而且材质奇怪的围巾完成了。(好奇怪的质感，而且这种看起来像某种动物皮毛当材料的围巾怎么会有那么大量的暗元素残留。)
“完成了，把衣架那边的东西穿上吧，人族真麻烦，外出都要穿衣服。”（喂！不外出也要穿衣服的吧！？）
羽奈一看旁边的衣架，黑色的短手套一双，黑色的短袜子一双，还有黑色的抹胸（！）。
“对了，先脱掉衣服，吾需要最后一步才完成。”罗尔下一句话差点让羽奈构建出丝带。
“想想想干嘛？！”
“吾对小孩子没有兴趣，执行装备契约的程序而已。”
“就算是没有兴趣，也不代表可以随便看吧！”羽奈狠狠抗议。
“异界的雌性真是麻烦……”罗尔叹了口气，发动了暗属性玛娜术基础中的基础，禁光。
整个山洞都漆黑一片，羽奈的视野里黑也是黑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样就可以了吧，快脱，别浪费时间。”
“……好吧。”红着脸的羽奈开始脱掉罗尔亲手准备的连衣短裙跟内衣。（反正都被罗尔看习惯了……不对！反正他现在看不到。）
黑暗中，罗尔精确地移动着，拿起衣架上的短手套，短袜子跟抹胸，还有自己手里那奇特质材的围巾贴近羽奈，准确地将短手套触碰了羽奈的心脏位置。
“呀！？罗尔你…你在干嘛？”
“契约的程序，自己看。”罗尔语气依然非常例行公事。
羽奈这才发觉自己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暗紫色的月亮标记。
“什么时候印上去的……”
“这就是你作为吾族巫女的标记，当暗元素聚集起来的时候，标记就会特别明亮。”
每件应该是衣服的“部件”成品触碰过羽奈的标记后都会发出几秒暗紫色的光芒，然后，罗尔将5件“部件”赛到羽奈手里。
“自己穿好。”
“没其余的部分嘛，怎么感觉羞耻度都爆满了，罗尔原来你好这口？”羽奈不安地问起来。
“穿上再教你，别废话。”
羽奈虽然不满地鼓了下脸，还是乖乖在黑暗中穿好了。
“然后？”
“回忆你自己想穿什么样的衣服，然后注入大量暗元素进去，这衣服就会“生长”出来，即使被破坏了，只要暗元素足够，也能立刻修复好。对于修业时经常跑来找吾借斗篷的你，很适合吧。顺带一提，这是用吾的技术做的，很久之前吾龙化都会破坏掉人类的衣服，就研究出这种只穿一小部分就能覆盖全身的衣服制造技术。”罗尔略带自豪地介绍起自己的作品。
“想穿什么……太多了啊……好难挑选。嘛，直接问自己的本心吧。”羽奈的意识里出现了足以放满几大衣柜的衣服种类。
闭上双眼的羽奈往衣服“部件”注入了大量的暗元素，下一刻，一种身体被轻轻包裹起来的舒适感觉覆盖了羽奈的神经。
“可以了……”羽奈低声回答到。
罗尔撤去了禁光术。
羽奈扫视一下自己，脸红红的，好像看到了非常害羞的东西一样：“怎么这件衣服这么绅士！？”
黑色短手套变成了长长的黑色丝手套的外形，黑色的短袜子变成了不算厚的黑色长筒袜，黑色的抹胸……变成了挺吸引眼球的体操服。
“别问吾，全是根据你的想象变化出来的。”罗尔一脸看着不成器徒弟的表情。
（切……果然是自己太贪心的错？穿过的衣服太多也不是好事……）
“还能改么？”
“第一次定型过后以后就会按照这个样子修复的了，不能随便改。”
“不早说！”（这么坑！）羽奈一脸红红的。
“能把龙皮加工到这么柔软，全大陆都没多少个存在愿意免费这样做，你还有什么不满？”罗尔一脸“明显是你的错”的表情。
“好吧……居然是龙皮，哪里来的？”
“守护者每100年更换部分皮时吾存下的，虽然脱离本体后已经失去了灵性，但是作为材料还不错。”
“……”羽奈赶紧嗅了嗅，还好，没有异味。
“这样就完成了。”罗尔把那奇怪材质的一圈“围巾”给羽奈轻轻搭上。
“这又是？”
“守护者的龙鳞做的，自己想像下需要什么外装。”
结果羽奈注入暗元素后定型出来的，是自己穿过NN次的“罗尔斗篷”，就是大小根据羽奈的身长变成合适长度而已，顺便附带了一个兜帽。
“看不出原来你挺喜欢吾的斗篷。”罗尔用没有变化的语气来了句，羽奈的脸更红了。
（“哟，这身巫女装备不错嘛，是吾看过最有创意的了，没想到仆人羽奈的脸皮也挺厚嘛，能穿着这种衣服在外面走动。”）娜娜适时出现补刀。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运动起来也没有阻碍的样子。”罗尔从头到脚认真观察中。
羽奈的脸都快熟了……
（“对了，仆人羽奈，罗尔这种程度的黑龙，那双黑龙之瞳就算黑暗中没有一丝亮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哦。”）娜娜故意补充了一句。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笨蛋！！”羽奈捂着右手泪奔出山洞。
“莫名其妙。”罗尔触碰了一下自己那连被抚摸一下都不算的左脸，来了句评价。
被招呼到会客厅准备出发的羽奈，发现暗元素龙已经在那等她了。
“看来准备好出发了，顺带一提，衣服真有创意。”老油条又开始了。
羽奈红着脸用斗篷把自己裹紧了，“我可以出发了吧？”
“差不多，补上契约最后一步就可以了。”
地面浮现了龙之试炼那天蒂娜都看不懂的文字——龙族的文字，发着黑光的文字就是一份完整的文字契约，正等着羽奈最后确认。
“老大，都到这了，还要确认一次卖身契啊……”羽奈觉得多此一举。
“走走程序而已，别介意，快签吧。”
（老油条肯定隐藏着些什么，嘛，反正我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羽奈构建了丝带在地面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是用龙族的字体。
“还要加一滴血。”
“老大，我怕痛……您来拿把。”羽奈脱下左手手套伸直了食指。
“真是娇气的小孩子。”空气中出现了一根发着黑光的针，扎了一下食指，一滴血滴在羽奈的签名上。
地面上的文字像火焰一样烧掉了，下一刻，大团的黑雾……不，应该是高浓度的暗元素粒子挤在一起看起来像黑雾，从暗元素龙的翅膀里散布出来，大团黑雾吞没了羽奈，一阵挣扎的**声过后，黑雾散去，羽奈跪倒在地大口喘气，数分钟后才恢复正常。
“老大，这是啥，怎么我感觉就像突然被山压住了一样。”
“承诺好的，分给汝的，吾3%的力量，多点锻炼，你才能习惯跟控制。”暗元素龙好像在诉说着必然的事情一样。
“原来现在才算正式是您的巫女啊……”（这种对手好可怕……再也不想遇到了……）
“当然，从你踏入龙之试炼场开始，到现在这3个月，吾一直在观察你，你合格了，吾的力量怎么可以随便给予恶人。”
“真开心，居然有龙承认我不是坏人。”
“恩，告别礼物也收到了，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检查自由都市附近那暗元素异常活跃的问题区域。”暗元素龙将一个很麻烦的任务说得像去远足旅行一样。
“等等！！那里对您的巫女来说不就是敌人总部一样危险的区域！？”
“正解，运用你的实力跟智慧努力活下去吧，一路顺风，愿你信仰的神明保佑你。”
一个巨型的术阵出现在羽奈的脚下，羽奈那句：“FU……”还没说完，身影就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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