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唯有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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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暮神色恍惚，呆呆的坐在百鬼窟的入口。此时，他就好像是一尊石像似的，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好像是在守望着什么，但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守望什么。
逝去的爱吗？
“晨子……”直到此时，王洋才走了过来。
毫无疑问，江晨暮还是很危险的。但是，因为危险，就让他独守痛苦吗？她做不到！
“让我静静好吗？”江晨暮还是很呆滞。
诅咒之石就在他的不远处，但是他却没有去捡。或许，这种呆呆的状态，才能让他安静下来吧。
“好。”话音落下，王洋盘膝坐在江晨暮的不远处，示意张凌他们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其中一位特战队员看到他们的状况十分不解，难道说，这位吞了太多的魂力，神经失常了？但是，自己队长又是怎么了？
在张凌的催促下，他们各自散去，开始进行守卫。
危机彻底解除之前，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的。像这种守卫任务，是很枯燥，同时也是很麻烦的。
以他们这个特战队的素质，想要攻下一个山头，几乎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现在他们要防备的，却是隐藏在暗中的幽魂。
第二波攻势并没有马上降临，或许像王洋他们一样，也需要准备的时间吧。自始至终，江晨暮都呆呆的坐在百鬼窟的洞口。
他没有去收回诅咒之石，却也没有因为异变而彻底抱走。
心中的悲恸，似乎感染了异变似的。
“你相信轮回吗？”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晨暮才站起身来，喃喃的说道。
王洋一怔，轮回？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说法。哪怕是在道门，也没有得到证实。而茅山的推论，更是险些推翻这个长达数千年的传说。
“我相信。”王洋坚定的说道。
听到这话，江晨暮脸上才恢复了一些生机。他苦笑一声，看着王洋久久没有说话。
相信吗？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连灵魂印记都没有了，应该如何去轮回呢？哪怕真的有轮回，自己又该到哪里去寻找她呢？来生？还是地府？
长叹一声，他站起身来：“准备一下吧，第二波攻势，应该会更加困难的。”
但是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熬不过去的。连生死都挺过去了，还怕这接下来的冲击吗？不过，他要好好活下去。
把杨梦涵的那份，一起活出来！
王洋神色复杂的看着江晨暮，她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江晨暮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惨烈战斗。
“你还可以战斗吗？”王洋开口问道。
阵法已经布置好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需要经历太惨烈的战斗。更何况，江晨暮的状况，怎么看都不算是太好。
“恩，我会活下来的。”江晨暮淡漠的说道。
他的车上，还有几瓶很劣质的白酒。本来，是用来清理车身的，但是现在，却成了他安慰自己最好的选择了。
拿起那几瓶白酒，捡起诅咒之石，他独自来到了曾经的狐仙堂前。
兜兜转转，自己却又来到了这里。
看着那被自己亲手砸掉的狐仙堂，江晨暮没有功夫缅怀，就地坐了下来，打开一瓶白酒，对着瓶口往独自里灌。
对他来说，喝醉是一种奢侈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愈发的坚韧。酒精会被当成毒素，自动清理出去。甚至于，他连上次那种微醺，都无法做到。
“这应该就是最无趣的事情了。”江晨暮盘膝坐在地上，感受着那劣质的白酒味道。
或许，只有这种辛辣的感觉，才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吧。
“一个人喝酒，很不适应吧。”王洋跟了过来，看着他倒在狐仙堂旧址上的颓废模样，心里微微一疼。
“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当是喝水了。”江晨暮又一次举起酒瓶，喝了一口。
“这里是？”王洋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她没少来过天师府，对狐仙堂还是有一定记忆的。
“狐仙堂，我亲手砸了。”江晨暮一手抓着酒瓶，另一只手指着面前这片空地，“天师府遭遇大劫的时候，我的师兄弟们，都跪在地上，乞求狐仙的帮助。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信奉狐仙，供奉千年，最终却落得了如此的下场。”
江晨暮眼中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难道说，自己真的是一个不祥的人吗？
和自己有关的人，好像都遇到了不测。但是，偏偏就自己命硬，这么多次不祥，还是没能要了自己的命。
“狗屁的老天，有种冲我来啊，为什么要针对他们呢？”江晨暮仰天咆哮一声，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总有些年轻人愤世嫉俗，动不动就要操老天。江晨暮以前也曾经笑话过这种人，自己时运不济，关老天什么事？
但是，当他眼睁睁
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朋友，一个个都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以往的信念被颠覆了。
狗日的老天，哈哈。
王洋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发癫。
或许，这是他发泄的一种方式吧。
“不要喝太多，等下还有战斗。他们的付出，是值得的。”王洋尽可能委婉的说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还能怎么去劝导呢？
她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面对男人，就更加施展不开拳脚了。
“恩。”江晨暮应了一声，将那辛辣的液体又一次灌入自己的喉咙中。
接连几瓶，他甚至连辛辣都感受不到了。该死的异变，把自己改变的越来越不像是一个人类了。
“振作一点，你不应该这么颓废的。”王洋上前，抓着他的衣领说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师父，师叔他们，应该不想要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天师府没有灭，还有很多人在乎你。难道，你就准备把你这幅样子展现给别人吗？”王洋愤怒的说道。
他们相识五年，在她眼中，江晨暮就是一个玩世不恭，在道法上喜欢偷奸耍滑的混蛋。他从来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应该会是这个样子。
“梦涵死了。”江晨暮淡淡的说道。
他不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别人，哪怕是愤世嫉俗，也只能压在自己的心底。不甘的怒吼，带给他的就只是更加憋屈而已。
“那个女鬼？”王洋一怔。
在江晨暮第二次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时候，他们对江晨暮做了一个细致的调查，包括他接触到的任何人或者是幽魂。
显然，这个叫做杨梦涵的女鬼，对江晨暮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她会愿意看到你这个状况吗？”王洋找不出更有说服力的劝解了，只是做着无所谓的疏导，“她因你而死，这是她的选择。但是，她想看到的是你高高兴兴的，而不是现在这么颓废。”
江晨暮愣神，静默的看着王洋。
“我告诉你江晨暮，在我们的眼中，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你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幽魂的扑击，现在，一个小小的打击，就让你颓废到这种地步了吗？”
江晨暮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人或者不能没有目的，但是也不能为某一个人而活。你有自己的使命，有你需要承担的责任。如果你以为你颓废就可以了结的话，那你大可以去颓废。”王洋的语气中，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江晨暮沉默，道理他都懂，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已。
“回到你的位置上吧，不要大意，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了。”江晨暮扔掉空酒瓶，独自坐在狐仙堂。
王洋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长叹一声。
该说的，自己都已经说了，能不能想通，就是江晨暮的问题了。
但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远方却警报大作。
这是茅山约定好的通报手段，如果遇到危险的话，直接以试验品相互联络。显然，有某一个方位出问题了。
“准备战斗。”江晨暮站起身来，铠甲重新覆盖到他的身上。
9527可以确定所有试验品的方位，所以，他甚至可以在王洋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确定遇袭的方向。
眼中的退非常之色消失，他又一次拿起了刀剑。
或许，只有在战斗中，那股伤痛才会被掩盖吧。
没用多长时间，他们便来到乐从遇袭的方位。但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显然，试验品并没有给他争取到太多的时间。一个小组，三个人全部遇难。
看着那失去灵魂的尸体，江晨暮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
死亡，再次冲击了他的内心，让他有一种无法压抑的愤怒。
“扫描，我要准确的方位。”江晨暮的神色有些狰狞，开口说道。
但是，扫描的结果，却不容乐观。天师府已经被包围了。周围漫山遍野的都是幽魂，方圆五公里之内，甚至连一个活着的生灵都没有。
“A级战斗准备。”王洋也看到了扫描结果，连忙吩咐了下去。
这场战斗中，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损失降到最低。只有扛过去，他们才能渡过接下来的幽魂大劫。
各个小组立即就位，平日里，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的训练，就是为了今天的这场战斗。战友的死去，没有让他们恐惧，反而让他们充满两侧战意。
只有杀戮，才能让他们从战友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杀！”
“杀！”
几乎是王洋命令下达的第一时间，周围便响起了喊杀声。愤怒，融入到了声音之中，成为了他们杀伐的动力。
江晨暮手持长剑，和王洋一起加入了战团。
唯有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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